18、就任02 ...
-
李楷灿要出门的事虽然可以理解，毕竟脚伤了后在家闷了太久，出门透透气也是常理之事，但对方吵着要去见看看罗渽民的想法听着不怎么切实际，被对方契而不舍连环话语攻击摇来的李帝努突然觉得自己无法胜任这个工作了，“去电视台还是太折腾了，说好了我只是来陪你吃饭的。”
“罗渽民点的外卖，你吃吗？”李楷灿难得大方地把东西推到了李帝努面前，一片清淡健康的菜色，李帝努固然是没有胃口的。
“渽民点给你吃的，我又不需要。”他下意识回绝。
“那就出去吃吧。”
“那这些呢？”
“带给渽民啊。”李楷灿笑弯了眼，“不能浪费粮食啊，他这么认真练习肯定也没吃午饭呢。”
“你真去电视台啊。”
“我又不是说说的，当然要实施啦，我什么时候说要假去了。”
“服了你了李东赫。”
*
“欸？渽民你点外卖了？”申裕年从摄影棚拍完单人宣传视频回来，练习室里便多了一份方才不曾见过的食盒袋。罗渽民抿了抿唇，抬眼打量着申裕年的神情。
“裕年饿吗？可以挑一点尝尝。”罗渽民不自觉咬了咬牙，真想把李楷灿抓回来再阴阳一顿，可对方偏偏此时是个病患，谁都得让着点。
“不饿，渽民吃吧。”申裕年随意瞟了一眼，客套地摇了摇手。
罗渽民眼睁睁看着申裕年拿了手机坐下的一举一动，丝毫没有要再关注自己面前这几盒饭的意思，无奈叹了口气，本来打算惹李楷灿的想法，没想到此刻都转到了自己身上。
酒窝秀彬：今天还回公司吗？
Shin.Y.N：啊…最近可能不回，秀彬找我有什么事吗？
酒窝秀彬：练习生组的孩子说捡到了裕年的书包挂件，因为没有联系方式，所以让我来说一声
Shin.Y.N：欸？是哪位，让他直接放我储物柜吧，等一下，你们也没有我的钥匙
酒窝秀彬：其实我也不知道是哪位，只是看到了练习室门上的便贴，那我给他留个言吧，等下回你回公司了让他来找你
Shin.Y.N：麻烦秀彬啦^^
申裕年下意识拉过地板一边的书包，那个白色小熊挂件还真不见了踪影，她隐约记得是好几年前一次巡回赛的吉祥物，当时还是用两个奥运会的pin换来的。
申裕年怀着遗憾的心情开始翻找书包，可惜的是没有带那本笔记本出门，不然说不定还能找到是谁捡到了挂件。
“门外是谁？”申裕年抬头戴上眼镜的一刹那，与门窗外的身影视线相擦而过，“渽民的朋友吗？”她顺着方才的角度推测，扭头看向身边盯着饭盒发空的人。
“什么？”罗渽民慢半拍地反应过来，“他们两个还没走吗？”
“谁？”
“刚才Jeno和楷灿来过。”罗渽民补充道，“Jeno你应该在歌谣祭的时候见过，楷灿最近骨折了，在家休息。”
“哈哈哈所以这个饭是他们给渽民的吗？好养生的搭配。”申裕年抬着镜框，指腹抚了抚眉梁。
“呃……”罗渽民终究还是没有解释，给自己留点面子吧，假装把锅扣给不在场的李楷灿。
*
19年2月15日，是Music Bank第35任行长两位全新MC正式上任的日期，申裕年和罗渽民在后台整理好妆容，边确认耳麦边顺着最后一遍申告式舞台的顺序。申裕年习惯性拿过桌边的牛奶喝了口缓解紧张，罗渽民不喜欢喝这些，每天几乎都是咖啡着手。
“像是大人和小孩子。”帮忙整理衣服的staff姐姐笑道，却得到了罗渽民十分在意的纠正，“我们是同年生。”
“那渽民是小大人。”申裕年抿着嘴角的弧度偷笑，把手上琐碎的饮品杯给到工作人员手中，“本来就是比我大上几个月的。”
“既然如此计较，那是要叫欧巴的。”罗渽民看着staff走远，只用两人听得见的音量开口。
“还是叫渽民前辈好了。”
“那还是叫渽民好了。”罗渽民被申裕年的一本正经逗笑，抿了抿唇侧头目光垂落，“果然人不能太得寸进尺。”
“渽民知道就行。”申裕年得意地挑了挑眉，比起刚见面时的不自在，此刻的两人已经是可以互相开玩笑的程度。
“我是不喜欢喝牛奶，那裕年对咖啡是什么？是一点都不喝咖啡的吗？”罗渽民趁着还有十多分钟的倒计时，和申裕年搭话试图减轻彼此第一次做MC的不安感。
“喝咖啡会睡不着，所以只能偶尔喝一点。”
“那我正是需要睡不着的效果，裕年工作的时候不会犯困吗？”
“暂时不会欸，可能是因为从前比赛为了刷积分总是各地飞来飞去的，每天都需要百分百的精力，所以已经习惯了。”申裕年微仰头盯着对方的下巴，上了妆的罗渽民就连眼窝周围仿佛都在闪闪发光，是贴亮片了吗？申裕年后知后觉。“那渽民现在困吗？”
“不困。”罗渽民望向舞台上最后调试的灯光，眸光闪烁，“只有疲惫的时候才会犯困，所以希望裕年疲惫的时候也能感到困，不用总是精力充沛的。”
“我们的话题好像越跑越远了。”申裕年听着罗渽民的心得分享，第一次脑海中想起了同样有些“啰嗦”的崔秀彬的存在，好像还有不到一个月，终于也要在舞台上见到对方了，果然时间在人不在意的时候走得最快。
“裕年xi，要到我们上场了。”罗渽民的声音越过耳麦传至耳畔，申裕年撞上他那弯起的桃花眼，倏地恍神，“不要忘了，我们的每一个细节。”
“内，认真回忆了练习的每一个瞬间碎片。”申裕年碰上对方伸出的拳头，嘴角上扬，“初次搭档，合作愉快。”
申裕年和罗渽民的申告式舞台服装是统一的学院风设计，虽说和首艺与外高的校服不同，但是几乎是第一次在舞台上展现出了高中生时期申裕年与罗渽民的模样，随着《The Thread Of Time》前奏的响起，观众席已是传来了一阵惊呼声，犹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他们会选这一首作为第一个合作舞台。
和高中学生时代告别，向新的成年生活奔跑。
“或许有后悔一次的机会，想来就是现在。转身向前，愧疚让爱成为永远。”
申裕年背着身，仰头望着罗渽民洒下的一把彩带，灯光暗下。
“毕业快乐，和过去的自己。”两人和声收束。
“114个国家同步直播，全世界一起收看的，生放送！Music Bank！大家好，我们是今天的MC NONO！”申裕年和罗渽民对视一笑，同时比出“N”的手势。
“大家好，我是NONO的Nyeon！”
“大家好，我是NONO的Nana——NaJaemin！”
“很高兴接下来的一年时间里会和大家持续见面，请锁定每周五17:00的KBS吧！”
*
由于待机室的大小问题，SEVENTEEN的成员们全部站进来后顿时显得拥挤起来，申裕年和罗渽民左右站立，低头很快扫了一眼一位候补的台词说明。
“这里是来到待机室的Jaemin！”/“Nyeon依米达。”
“叮咚叮咚——”
“噢——后面好像有很大的动静，是谁呢？大家一起回头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吧。”两人默契相看一眼，倏地让出了中心空间。
“Surprise！”
“Say The Name SEVENTEEN 大家好我们是SEVENTEEN。”
“SEVENTEEN前辈们这次回归收获了很好的成绩，那对于这次又成为了一位候补有什么感想呢？”罗渽民看向离自己站得最近的尹净汉。
“首先感谢克拉们的付出，非常努力地为我们应援了，心里很感动，期待下一次也会给大家带来更好的作品。”
“现场的克拉们都辛苦啦，我们也一定会用最好的状态来面对大家！”
“接下来是TMI时间，快问快答！”申裕年转过头去，二排的话筒被紧攥在权顺荣的手中，然而似乎几人推搡着要让全圆佑回答的意思，“今天吃了什么？”申裕年抬高手臂，将自己的话筒递到了全圆佑嘴边。
“三角饭团，还喝了海带汤。”全圆佑俯身，申裕年一个没注意差点还将话筒撞到对方额角。
“啊…对不起。”
“不要紧。”全圆佑很快站直了身，眼神却在申裕年的侧脸多停留了三秒。
手握话筒的权顺荣回答完自己的菜单，自然地将其话筒递给了右边的文俊辉。申裕年眼睁睁看着全圆佑背后偷偷掐了一下权顺荣，对方却只是傻笑着还了全圆佑一掌，她轻叹口气，还是将目光移向了罗渽民。前辈们的各种行为也不用全都理解吧，申裕年心底默念。
“准备了什么一位公约呢？”
“会在舞台上和大家一起造房子。”
“给大家展示一下吧？”
“Nyeon和渽民一起来吗？”
“HOME——HOME——HOME——”
申裕年一手握着手卡一手举着话筒，做完HOME的手势后又很快念出了早已背得熟练的台本，“那到底能不能看到这样温馨的一位公约就请大家关注到最后，拜托下面的表演介绍啦。”
崔胜澈和李知勋简单解释完本次回归的理念设计，而后又感谢了一遍粉丝才作罢。申裕年和SEVENTEEN前辈们再次朝着镜头挥手，一连串不喘息的问题采访总算结束，她和罗渽民瞥了一眼没有超时的时间牌，这才松了口气。
“期待前辈们的表演。”申裕年和罗渽民笑着说祝福语，待人走远了后才对视一眼，“Hoshi前辈好像格外地兴奋。”
“或许是要拿一位了吧。”罗渽民也说不清，只能如此解释，“我们也走吧，一会儿就要讲结束语了。”
“内，给今天画上圆满的句号吧。”
“恭喜一位获得组合——SEVENTEEN！HOME——HOME——HOME——请准备安可舞台！”申裕年伸出左手掌，虚碰上罗渽民的右手指尖，一同表现出了刚才的一位公约。
“那么我们就要和大家说再见了。”
“我是今天的MC Nyeon。”
“我是今天的MC Nana NaJaemin。”
“需要音乐的时候，生放送！Music Bank！祝大家周末愉快，再见！”
申裕年笑着冲底下的观众道别，尽管大多都是拿着克拉棒的粉丝，她还是幸运地和不少人Eye Contact了。
舞台上空不断开始下飘彩带，申裕年站在罗渽民的身后，耐心等着前面的人逐一退场，SEVENTEEN《HOME》的音乐声已经响起，她饶有兴趣地抓住了一片彩带，下意识和前头的罗渽民分享，“这和开场舞台渽民洒在我上空的有什么区别吗？”
“好像是没有？”罗渽民抬手接过差点降落在申裕年发顶的彩带，眉眼条件反射弯起，“我的也是工作人员给的，说不定就是一桶里抓出来的。”
“好像还是和渽民洒的不一样，渽民洒的有一股淡淡的香味。”
“那可能是口袋里的香水味沾上了。”罗渽民不由得偏头讲道，周围的音乐声与粉丝呼喊声混着嘈杂，他生怕对方没有听清。
“那就解释得通了。”申裕年心中的结倏地解开，刹那又听着身后隐约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回头反应了半天才发现是夫胜宽前辈，“渽民的香水很好闻。”她迟钝地自言自语结束上一个话题，耳边却没了对方熟悉的声线。
“?? ??? ?? ?
（亦是你为我而停留之处）
Cuz I'm your home home home home”
“Bye～Nyeon xi Jaemin xi！”
申裕年原地顿了几秒眨着眼，前辈们几乎都看向自己的方向，盯得她都有些不好意思，故而申裕年配合性地又举起手比了三阶HOME下降的手势。
“怎么了？”罗渽民余光中发现后人没有跟上，不禁又返回几步关心。
“前辈在和渽民说拜拜呢。”申裕年下意识扭头看向罗渽民，“我们也挥个手吧。”
刚才不是道过别了吗？怎么又来第二次…罗渽民虽是不解，却还是认同了申裕年的提议，礼貌地又向舞台中央的人影摇了摇手臂。
总算顺利下场，走向后台的路还真是漫长，罗渽民想。
申裕年离开中途被叫去拍了专属于MC的自拍照，一会儿还要去和导演和相关工作人员道别，她走在廊道中的脚步不免加快，拐弯时还险些撞到人。
“Nyeon？”申裕年左移脚步，对方同时左移，她下意识向右，对方亦是。
“前辈好。”申裕年礼貌打了声招呼，试图侧身借过。
“能和Nyeon多说几句话吗？或者Nyeon别急着走，加个联系方式也可以。”
申裕年茫然了一秒，看着对方给出纸条的手倏地后退了一步，“以前也有看Nyeon比赛来着，很喜欢Nyeon，加个联系方式？”
“啊不用了，抱歉前辈，手机都是经纪人姐姐在管。”申裕年不动声色地倒吸了口凉气，对方却丝毫不顾及，仍是契而不舍地试图塞进自己的手心。
申裕年抿着唇，面颊依旧挂着得体的笑，脚后跟却默默向别处移动，她向来不会拒绝别人的请求，无论是好是坏，说出否定的话语总要思索许久。申裕年正想着如何体面一点找借口离开时，解救自己的声响从身后传来。
“前辈，不可以乱扔垃圾喔。”罗渽民弯腰拾起落在地上的纸条，极其自然地在手心捏成一团抛向一旁的垃圾桶，完美投入。
对方看着有些尴尬，但又不好在罗渽民面前多说些什么，只得讪讪笑着错开了视线，“啊…哈哈…刚才谢谢渽民了。”
“不客气，举手之劳，身为后辈应该的。”罗渽民嘴角露着标准的弧度，眼睁睁目送那人离开自己的视线。
“不要紧吗？”
“不要紧。”罗渽民对上申裕年关心的眼神，好言安慰，“裕年下回直接一点拒绝就好了，不用觉得不好意思。”
“内，了解了。”申裕年忍着眼底漾起的笑意，偷偷轻笑一声，“刚才渽民好酷。”
罗渽民没有回应，即使被人夸时心底已经泛起层层涟漪，表面却还是一种云淡风轻的神色，“裕年要学的东西还有好多，下回慢慢教给裕年。”
“知道了，老师nim。”
“OKOK不开玩笑了，我们快去找导演道完别准备下班吧。”罗渽民终是没憋出露出了笑。
“还以为渽民刚才已经找过了。”
“没有，在等裕年一起去。”
申裕年和罗渽民说着同时转身，正巧迎面撞上不远处全圆佑的身影，他们两人异口同声了句“前辈好”，对方只是抽了抽嘴角，而后点头微笑。
“哥刚才干什么去了？”崔瀚率出待机室门口时碰上全圆佑，“准备一下，等会儿要拍合照。”
全圆佑抬眸对上崔瀚率些许疑惑的目光，轻吐口气只说了三个字。
“扔垃圾。”
“扔垃圾也要跑这么远吗？”崔瀚率的声音渐渐落在了身后。
是啊，扔垃圾都要绕一圈。全圆佑紧捏着插兜的右手，故作镇定。
作者有话说第18章 就任0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