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当个好女人》予树晚歌

33、第 33 章

　　“奶奶，你为什么要罚刘姨啊？”躲在暗处看完戏的艾米跳出来疑惑好奇道，“该罚的不是向凌吗？”

　　老夫人看了眼孙女这副缺心眼的样子，无奈摇头，“你连奶奶为什么要罚她都看不出来吗？”

　　艾米也摇头，“不知道。”

　　老夫人：“佣人有佣人的小心思，我们当主人有时候可以宽容些，但切不过让这些下人越过了我们去。我知道小刘看不惯那欠管教的野丫头，但要如何管教，我自有安排，容不得她擅作主张。一个十几岁的乡下小姑娘动手打爹妈，这种瞎话也敢在我面前三番五次地提起，真当我老糊涂了吗。”

　　艾米：“她真打了她爹妈？”

　　老夫人恨铁不成钢：“你没长脑子吗，她一个小丫头怎么可能敢打爹妈？”

　　艾米干笑：“啊哈哈……”

　　其实她觉得也是有那么点可能的。以向凌古怪粗暴的性格，好像真做出动手打爹妈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来也不奇怪。

　　“呵，你呀。还好你只是个姑娘，家里还有你小叔在，不然我们县里产业怕是要败在你手里。”

　　艾米嘻嘻笑着，不以为然，“我们又不止老家这几个厂子，大不了以后跟爹地和二叔他们去欧美定居，国内多没意思。”

　　“你爹他们还在东南亚那边倒腾呢，”说到这个话题，老夫人明显心情低落了些，“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老夫人心里挂念的两个儿子归期不定，不讨她喜欢的向凌倒是晚上七点准时踏进高家大门。

　　向凌还没跟厨房说好自己想吃什么菜，佣人就来请她去老夫人院子里。

　　“老夫人吃饭了吗？”向凌问。

　　喜兰道：“老夫人特地等向姑娘一起用餐呢。”

　　“难为她老人家久等了。”向凌迈着步子走在前头，心想最好是备上了佳肴美馔，不能让她白赴了这场鸿门宴。

　　老夫人向来口味清淡，今晚饭桌上破天荒地摆上了几盘重口的麻辣菜式，向凌老远就闻到了味儿。

　　“坐吧。”老夫人语气淡淡，“想吃什么随意，向姑娘不用拘谨。”

　　向凌也不跟她客气，下筷子的手速快过老夫人再度开口的速度。

　　只见那只看起来并不粗壮有力的手，稳稳当当地夹起了一整条红烧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放进了碗里。在鱼头碰到碗壁的那一刻，筷子摁着扭腕一压，过长的鱼身被对半压折，刚好压进碗里，一滴汁水也没漏，整个过程行云流水，看下来有种别样的美感。

　　艾米过来，正好将这一幕收入眼底。

　　一整条比手臂还要粗的鱼就这么被向凌单手折断，那轻飘毫不费力的样子好像只是折了根白菜叶子。

　　老夫人到嘴边的话，随着空气中一声鱼骨折断脆响，默默咽回了喉咙里。

　　向凌招呼在一旁没有动作的艾米：“艾米小姐也来了，怎么还不坐下吃饭？”

　　“呵呵。”艾米挤着笑容落座，忽然想到刘姨对向凌打父母的荒谬控诉，感觉似乎有点说服力了。

　　“既然来了就一起吃吧，”老夫人清了清嗓子，正色吩咐佣人道，“再给艾米小姐拿双碗筷过来。”

　　艾米自然不是特地来吃这顿饭的，老夫人也非真心请向凌共进晚餐。

　　但向凌可不管那么多，在祖孙俩一言难尽欲言又止的目光下，她开始享用自来到这个世界后的第一顿大餐。

　　老夫人慢悠悠地开口了：“向姑娘，你如今是在我们高家住着，想必也知道高门大户人家素日里多有讲究……”

　　向凌边啃着鱼边吐细骨：“知道什么？”

　　老夫人面上依然沉着稳当，只是禁不住力道扣过手中一颗颗圆润的佛珠，磕碰出短促的声响，“向姑娘，注意仪态。”

　　向凌：“那我们就专注吃饭，别说话了。”

　　“向姑娘，”老夫人舌齿间极力压制的情绪似乎要随着一个字一个字加重的语气破涌而出，“你这幅作态，哪还像是我们高家媳妇儿。”

　　向凌抿完半条鱼，又夹了半只烧鸡，用安慰的语气道：“我不是说过了不嫁吗，放宽心，你们可以不用以向家儿媳的标准要求我。”

　　“向姑娘怕是拎不清自个儿身份，进了我们高家的门，就得守高家的规矩，我们高家可不是慈善会，不会平白无故供养闲人。”

　　向凌：“那放我走呗。”

　　老夫人辛苦维持的表面镇定终于裂开了道缝隙：“向玲，你这是和长辈说话的态度吗？”

　　走，这野丫头居然还想走？高家是她有资格说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

　　“唉……”向凌叹了口气，她就知道会这样，也是无奈极了。好像无论她说什么这些人都听不进去，既然无法沟通，那她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还不如趁机多吃点饭菜。

　　“我念你是乡下出身的丫头没多少见识，本不想这么快教你规矩，可你瞧瞧你这幅模样……”老夫人眼看着在她说话的功夫，向凌上下嘴唇一抿又吃了半条鱼，白森森的鱼骨被吐在桌面上，她连忙深呼吸一口气缓解愈发急促的呼吸。

　　“坐没坐相，吃没吃相，不过几块肉而已就给你馋成这样，真是上不得台面！”

　　老夫人骂完仍憋着火，她乃是高家主母，自恃身份做不到像向凌那般满嘴粗鄙之语，纵是有再大火气，她也紧着言辞，不屑说出那些肮脏低俗的字眼。

　　平日里教训高家那些个佣人下属，哪个不是只消她几句话便训得战战兢兢，乖巧服帖。

　　唯独这个向凌不知天高地厚。其人言行粗鄙不堪，心机极重，脸皮奇厚，好吃懒做，目无尊长……高老夫人不由得数落起向凌的种种缺陷来，可这数着却数不到头。

　　向凌此人，就好似卑劣的具象化，浑身上下毫无可取之处。

　　系统呜呼哀嚎了一声，“宿主，高老夫人对您的好感彻底归零了。”

　　“什么，你们还能看到好感度，能不能让我也看看？”向凌来了兴趣，从美食里分了些注意力，“高老夫人对我有过好感吗？”

　　“以前是有一点点的，现在没有了。”系统语气冷淡，公事公办，“好感度权限不对宿主开放，人类的情感不可被量化，好感度只是模拟参考的数据。”

　　向凌：“哦？”

　　“向凌！！”老夫人一声怒喝让向凌再难以忽视。

　　面上艰难维持的镇定崩塌了，老夫人此刻的情绪是全然袒露在脸上的，她气愤至极，不仅是因为向凌的粗鲁无礼，更是因为向凌刚才完全无视了她的训斥。

　　预想过向凌会当面顶嘴回怼，老夫人却怎么也没想到向凌的反应是没有反应，这种漫不经心的态度说明向凌根本就没有把她当回事，这是比当面顶嘴还要恶劣百倍，更令她难以接受的。

　　向凌瞥了一眼暴跳如雷的老夫人，而后又看向艾米。

　　艾米呆滞住了，她第一次见奶奶这般失态，就当她下意识正襟危坐，以为向凌要对她说什么时，向凌又探了只手过来。

　　“有纸吗？”向凌吃了个饱肚准备离席了，她自认自己还是比较体贴的，既然老夫人明摆着不高兴，那她也不会再坐这刺激这位老人家。

　　“啊？有、有的。”艾米磕磕巴巴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皱巴巴的纸，她没有漏过向凌脸上那一闪而过的嫌弃之色。

　　登时艾米也气恼激动了起来，“你要纸干什么？”

　　“擦嘴啊。”这回向凌嫌弃的目光是实打实地落在了艾米身上，这些人怎么总问类似的白痴问题。

　　“你要擦嘴不早说？”艾米气恼更甚，可恶的是她一时间也意识不到怒从何而来，被情绪支配着口舌，“我又不是没纸！我们高家又不缺这点纸！”

　　被无视了个彻底的老夫人发出不满的声音，“向凌，给我认真听着！”

　　“算了，有总比没有好。”向凌无奈地用这几张皱巴巴的纸擦了擦手，嘴巴黏着油渍实在是不舒服，“多谢款待。”说着便起身离开了座位。

　　“你给我回来！坐下，这像什么样子？”老夫人年过半百，什么样的底层人物没见过，偏就是没见识过向凌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乡下村姑，最可恨的是她那副仿佛事不关己的嘴脸，直气得人牙痒痒。

　　“真是岂有此理，大胆！今天我就非得好好教训你什么叫规矩体统，什么叫尊卑秩序！”

　　“来人，把这死没教养的野丫头给我关进柴房！”

　　老夫人一声令下，以喜兰为首的佣人立时拦在了向凌面前。

　　向凌：“限制人身自由是违法的。”

　　“法？”高老夫人听着不禁笑出声，“你现在知道怕了？”

　　不给点颜色瞧瞧，还真以为能在高家蹬鼻子上脸为所欲为了？

　　老夫人高昂着脸：“押下去。”

　　想到待会儿向凌脸上会露出惊慌求饶的神色，尾音里都透着愉悦的气息。

　　喜兰：“向姑娘，跟我们走吧。”

　　向凌没有反应，眼看情况陷入了僵局，系统出声道，“您把高家当成宾馆，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饭，现实可不会如您想象中那么简单，对您的改造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