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心男妃——虚莫桓与柒湛远》戈一尘

55、上病下病皆是病

　　55

　　闵息宁鼓足了全身之勇气，把如今心事，同虚莫桓道来，“吾对你之心意，想必你已知晓。吾居于山庄之内久矣，不知庄外之事。不知你已为湛仁王妃。错过他事，未觉遗憾，错过了你……”

　　“你我从未错过。”虚莫桓毫不犹豫地打断了闵息宁，仍是如常般温和不燥之语气，却是双眸柔里透韧，拒绝得不留一丝余地，“息宁，我素来视你为挚友，从未动过半分其他心思。吾心已被湛仁王爷填满，再无半点缝隙能容他人。纵使吾心之中，无湛仁王爷，亦愿独自安好，无需他人陪伴……”

　　“我懂了。我早知道，你自始对我无意。如此直言不讳地灭了我之念想，甚好！我想我懂得你之情感……”闵息宁缓缓地道，瘫坐下去，“不过，若柒湛远已然放手，你又当如何？”

　　“他放不放手，是他之事。我收不收心，是我之事。”虚莫桓忽而叹道，面透无力之色，“我怎么觉着，我已患忧疾？我尚不知如何自医，又能如何医你？”

　　虚莫桓说罢，二人同时颇感无力，叹气而笑。

　　“他是不是有病？”楚凌溪听闻柒湛远要虚莫桓自寻幸福，颇感惊诧，鄙视非常，口不留情地感叹着，“病得不轻啊！”

　　虚莫桓以为，楚凌溪所言，实指柒湛远身下病得颇重，不想连累自己受苦，方才说起随他而去之语。

　　“确实有病！”虚莫桓有所认同，点了点头，“疫病过后，尚未恢复。”

　　“我说他脑子有病！把心上人往别人怀里推，哪知道是火坑还是粪池？”楚凌溪摇了摇头，望着虚莫桓，只觉其对感情之木讷，着实无可救药。

　　“您有病！”柒宝在外听了这闲话，回来学予柒湛远听。

　　“本王有病？其他染过瘟疫之人，没有病么？”柒湛远同虚莫桓答得如出一辙，未能领会那话原本之意。

　　“不是说下面，是说上面！”柒宝赶紧纠正柒湛远，那神色语气，同楚凌溪口出此言时颇像，“其实吧！小的觉得说得挺配对，您脑子是有病！”

　　“本王脑子哪里有病了？”柒湛远颇不认同，拙劣地狡辩着，“本王是下面有病，不是上面有病！你说本王脑子哪里有病了？”

　　“小的看您是上下都有病！您这事情想得就不对！您不举了，就该想办法治疗不举之症。您不仅不去治疗身体，还把王妃推给别人。这不是脑子有病吗？”柒宝此言一出，便是堵得柒湛远说不出话来了。

　　“那你之前不经本王同意，把本王吃得上吐下泻，你就没病吗？”柒湛远不服，可算找出柒宝短处，回了嘴去。

　　“那小的也起码知道，对症下药！不像您，讳疾忌医！”柒宝道。

　　“行啊！学问渐长呀！你就是‘对症下药’，本王就是‘讳疾忌医’！我看你是病急乱投医！”柒湛远道。

　　“那也比您做缩头乌龟强！”柒宝顶嘴回去。

　　“真是反了！敢说本王是缩头乌龟！”柒湛远似又要动手。

　　“小的不敢！您不是缩头乌龟。要不是王妃拒绝了闵息宁，恐怕您就真成孤家寡人了……”柒宝自言自语道，“‘孤家寡人’？这都能脱口而出！‘脱口而出’？我还真是学问渐长！”

　　“王妃拒绝了闵息宁？你怎么知道？”柒湛远放下手来，急急问去，“行了！行了！你最有学问！快说王妃同闵息宁怎么了？”

　　“苒笙盯着呢！您可以把王妃推给别人，我们可不能！王妃也不缺男人不是？”柒宝虽是跑远，见柒湛远息怒，又靠了过来。

　　得知虚莫桓拒绝了闵息宁，柒湛远高兴不已，去寻他和好，却是又说了不中听的话去，“别生本王的气了！本王不是没有经验么！不知道怎么才算是对心爱之人好！若是曾经同他人欢好，便会懂得如何不令你伤心难过。”

　　“经验？”虚莫桓愈听愈气，“你还要这般伤害多少人，才知道如何挽回？”

　　柒湛远见虚莫桓愈加火大，便是扯了他的袖，连连鞠躬，“本王知错了！你就原谅本王吧！本王给你赔罪了！”

　　“不原谅！”虚莫桓抽出袖来，甩开柒湛远，“如此轻而易举，便把我推给别人，便是对我的最大辜负！这何尝不是一种自我感动的懒政之举！”

　　“本王以后不敢了！再不把莫桓推给别人了！”柒湛远抱住虚莫桓，怎的都不肯放开，“你怎么才肯原谅本王呢？只要你说，本王上天入地，都要办到！”

　　“还天上地下？你当自己是飞禽走兽，可以扑棱打洞么？没可能！莫桓的心，已经被伤了！除非……”虚莫桓挣扎不动，便随他抱着，顺口胡言道，“除非，三日之内，送我一座殿宇！”

　　昔日筹建新城之时，墨茵寒曾同虚莫桓感叹，柒湛远随口一说，便是放弃修建新城中轴线之上的那一座宫殿。

　　“殿宇？”柒湛远迟疑片刻，喃喃回道，“若是天上地下都不介意的话。本王确实可以予你。本王正想同你交待呢！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