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不约而合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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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州城外，秋离站在坡上，看着手中的小妖陷入沉思。
她干嘛要抢只妖出来？
白芙苒眼巴巴地望着秋离，显然对这个把自己带到此处的大姐姐很好奇。
“姐姐，你抓我干嘛？”
“不好意思。”秋离放下白芙苒说，“我没有打算抓你，只是见那魔头裹着邪气直冲你们而来，下意识以为他要伤你，所以……”
“所以姐姐是在救我吗？”
“嗯…可以这么认为。”虽然完全没有必要。
她的任务只是暗中监视尘羿，按理在尘羿没有造成大规模杀伤前她是不该出手的，更何况对方没有杀意，她在那种情况下出手与尘羿过招还带走一个小妖，实在是多此一举。
“怪我，我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上手就和他抢。小狐妖，你叫什么名字？”
“芙苒。”
“芙苒…你是妖界的公主？那方才尘羿手上的便是你哥哥，白丰对吗？”
白芙苒点头。
在她口中，秋离同样了解到现在妖界面临的问题，不过神界有规定不能插手他界的事，秋离也是爱莫能助。
“姐姐，你能放我回去找哥哥吗？他会担心的。”
“当然。不过你的哥哥现在和一个魔头在一起，安全起见，我陪你一起去吧。”
秋离牵起白芙苒的手准备进城，刚走没两步，身后就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秋离姐！”
秋离：“……”
郎成玉一来，肯定没好事。
她捏着眉心，道：“有话快说。”
郎成玉拿出神尊的旨意，说：“神尊有令，让秋离姐你在落西川渡口解决魔头尘羿，带回池渊。”
“落西川渡口？那不是去妖界的必经之路吗？”
“对，寒江说无论是尘羿还是池渊，他们的目的地都是妖界，而他预感到妖界最近不太平，如果尘羿和池渊去了，妖界的形式会更加严峻。”
“所以神尊就让我一个去解决魔头？还要我带回池渊？这不为难人吗！”
以秋离的实力，单对一个或许还有胜算，但一对二必败无疑。更何况现在池渊态度不明，若到时候他与尘羿联手，怎么打？单方面被虐吗？
“你回去告诉帝卿尘，让他动动脑子想点实际的！把池渊逼急了和魔头联手，神界可又得少个神君。真要我解决魔头，好歹派点人给我吧。”
郎成玉指了指自己说：“我就是啊。”
对视片刻后，秋离捂脸道：“算了，还是我自己去吧。”
“秋离你这话可就扎心了，我好歹也是神君，能给你帮上忙的。”
“是是，你只需要保护好自己，别再被池渊的封印阵困住就行。”秋离无奈道，“话说回来，落西川一带归长芝管，不该是他来吗，神尊怎么派你下来了？”
提起落长芝，郎成玉脸色顿变，支支吾吾道：“他…不太方便下来。”
“为何？”
“就…哎呀！就上回我们下来找池渊，我不是…给他画了个妆嘛，然后……”那些妆容就擦不掉了。
郎成玉不知从哪儿弄的地摊货，时间一长妆容便怎么也擦不掉，无奈只能采取最暴力的方法，用神力强行抹除。
这就导致现在落长芝有点破相，不愿意见人。
秋离隔空都能想到落长芝忍无可忍又不得不忍的表情。
“你啊，就庆幸长芝脾气好吧。”秋离给了郎成玉一拳头，“走，去落西川渡口拦人。”
郎成玉应了一声，随即看到秋离身后的白芙苒，问：“秋离姐，她是？”
“哦，这是妖尊的女儿白芙苒，她和她哥哥出了点意外，现在跟着我。”秋离蹲下对白芙苒说，“芙苒，你跟着姐姐走吧，姐姐带你去找哥哥，好不好。”
尘羿拐走白丰去妖界必须途径落西川的渡口，她带白芙苒过去定能遇上人。而且由她保护，比把白芙苒送到尘羿那个魔头手上安全多了。
“可是我哥哥他……”
秋离伸手揪了片叶子说：“我传信过去，让你哥哥不用担心。”
客栈里，白丰在尘羿的胁迫下被迫变回原形，毛茸茸的一团此刻缩在在千允辰怀里十分乖巧。
“小殿下。”池渊传音过来说，“当心点。”
千允辰睁开眼，转过身问：“什么？”
“嘘。”池渊堵上千允辰的嘴，继续传音：“你不觉得尘羿对这只小狐妖的态度有问题吗？”
千允辰：“？”
“你想想，他对我，一个曾经是敌人的人态度都如此随和。且不说他是真心还是演的，就看他流露出的表情，对我们能说说笑笑，对着妖却是连个假笑都不愿意给。”
千允辰在脑中飞速思考，仔细一想，尘羿对白丰确实没有过好脸色。
可为什么呢？
“我怀疑他与妖有仇。”池渊从后搂住千允辰的腰说，“原本我对他的话只是存疑，可白丰的出现让我坚信他一定另有所图。我猜，他是想借我们之手毁了妖界。”
听到这话，千允辰猛然一惊，池渊双手发力摁住千允辰，安慰道：“先别怕，听我把话说完。”
千允辰微微点头。
“尘羿既然避开神界监察处的监视离开魔界，那么他一定是不想惊动神界的。可他为何会突然附身到鬼魂身上，还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弄的天下皆知，不奇怪吗？”
确实奇怪。
以尘羿的性子，既然出界时决定隐瞒行踪低调行事，便不可能中途突然变道。除非他的计划出现了意外。
一个不惜让他改变原本计划的意外。
池渊把人搂紧了几分，继续道：“我觉得，那个意外是我。”
“你？”
“我离开神界时造成了不小的能量波动，他应该是感应到了我的力量，才中途变卦重新布局，想借我之手完成他的计划。”
千允辰把怀里蜷成一团的白丰挪到枕边，继而转身面向池渊，伸手在他胸前比划道：“那怎么办？”
池渊传音回答：“找机会再试探试探他，如果他真是为了报复妖界，最迟到落西川渡口，必须解决他。”
千允辰想了想，比划道：“你一个人？”
池渊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问他：“怎么？小殿下担心我？”
千允辰撇过头，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没有。”
池渊嘴角微微上扬，他握住胸前那只手，郑重道：“不会的。即便真到了动手的那一步，我也会护你周全。”
这句话刚传入千允辰耳中，外面便传来了利刃划过空气的声音，池渊一手护住千允辰，一手抬起稳稳接住了破窗而入的不速之物。
一片树叶。
池渊打开树叶，上面只写着一句话：你妹妹在我这儿，不必担心。
是秋离的字迹。
“搞什么小动作呢。”一旁打坐修炼的尘羿睁眼问。
“报平安的信而已，没什么。”池渊收起树叶说。
“事多，明日我就把那小妖送走。”
千允辰：“明明是你先抓了人家小妖好不好。你动作那么暴力，怎么看都像对两个小妖不利。”
尘羿脸色阴沉，并没像往常那样接千允辰的话，而是盯着池渊：“你们这些神君，还真是爱管闲事，难道不知道暗中监视别人的时候不能随意出手么。”
“我已不是神君，你说这些与我无关。”
尘羿冷哼一声，起身走到窗边在屋内布下结界后跃窗而出。
尘羿走后，池渊走到窗边，发现尘羿在此处布下了和他在荒村时一样的结界，如果离开或者强行破阵，便会引起布阵人察觉。
千允辰凑过来问：“他这是…急了？”
“可见他对妖的敌意确实大。”池渊展开手中的树叶，只见下面还有半行字，不过被施了法术，常人看不见。
寒江预测魔头即将祸世，落西川渡口，请与我合力共镇魔头。
看完这句话，池渊不禁笑了出来：“还真是猜什么来什么，尘羿这次的目标就是妖界。”
“这么说，他先前那些话……都是骗人的？”
千允辰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先前那人明明满脸诚心说的跟真的一样，真的会因为一只小妖的出现就破绽百出吗？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更何况寒江的预测从没出过错，防着点总没错。”
千允辰看着窗外的残月，无奈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魔头……真的每次出界都会危害世人吗？
这是千允辰心里的疑惑。
亦是叶寒江在天枢圣殿询问多年也未得到的答案。
天枢圣殿中，叶寒江跪坐在星盘面前，随着星盘上的指针转动，圣殿犹如星空一般的顶端也跟着发生变化。
一颗星星短暂爆发出强烈的光芒便泯灭在了群星中，好像从未出现。
一颗星的光芒泯灭，代表一个人就此陨落，但这颗星星在经过短暂的消失后又重新亮起，只是光芒暗淡了许多，仿佛在苟延残喘。与天命做着最后的斗争。
叶寒江微微皱眉，挥手将星盘指针归位后心想为什么……他刚才明明算出那魔头会危害世间被神镇压，怎么现在又算出他会死里逃生？
总不能是星盘坏了吧？
叶寒江百思不得其解，只能向天求解。他摘下玉佩置于身前，双手合十虔心祈祷，问出了心中疑惑：“弟子叶寒江有一事不明，特来问天，请天解惑。”
一道庄严的声音在殿内回响：“奏。”
“弟子用星盘窥探一个名叫尘羿的魔头，可星盘给出的两次结果却不同，这是为何？”
那道声音沉默片刻，道：“魔，乃逆天而成，出世便害人无数，他们企图违抗天命，打破限制凌驾于万物之上，愚蠢至极。尔等不必担忧，魔的尽头，唯有死路。”
“谢天解惑。”叶寒江恭敬行礼答谢，心中却莫名生出了别的想法。
魔头，真的都罪该万死吗？
带着这个疑问，叶寒江心事重重地走出天枢圣殿，没想到在门口遇到了夏景之。
…
作者有话说第19章 不约而合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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