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无药可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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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特的神色微变，释放出的安抚性的精神力陡然变了质。
他握着奥莱恩脖颈的手略微用力，搭在下颌处的食指指尖抵上了他的唇。
奥莱恩的精神海传出了剧烈的钝痛，嘴唇被迫张开，发出不可抑制的喘息声。雌虫天生的对雄虫的臣服欲让他四肢发软。
他难堪的闭上眼，全部注意力都放到了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上面。
隐忍的神色在奥莱恩脸上显得既克制又性/感，斐特眸色晦暗，隐隐察觉出心底暴/虐的情绪占据了意识的上风。他蓦然松开手，深吸了口气，牙关紧紧咬着，竭力克制着想要靠近的冲动。
奥莱恩的瞳孔还没有聚焦，他有些狼狈的抬起头，正对上一双布满血丝的眼。
斐特短暂的停下，随即，地面传来“砰”的一声震响，奥莱恩下意识转过头，又被斐特硬生生掐住下颌扭了回来。
他很轻的呜咽了一声，眼睛垂着，竭力掩饰着自己的痛苦，眼睫的落在眼睑上的阴影发颤。
刚刚残余的补充剂在精神力的影响下炸开，蓝色的水花迸溅到斐特的眉骨。他下意识眨了下眼，水蓝色的液体沿着脸颊流了下来。
斐特有一瞬的挣扎，但很快又被快感淹没。
他缓缓贴近奥莱恩的耳侧，诱哄一般环住了奥莱恩的腰。
奥莱恩迷茫了片刻，接着又因为疼痛颤抖着弓起身。
斐特的手轻轻的托着他的背，释放出的精神力却毫不留情。
奥莱恩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打湿，鼻翼间的喘息愈渐弱了下去，瞳孔失去了光泽。他的精神海好像被强行撕开了一道裂隙，几近溺亡的闷痛一瞬间涌了进去。
后颈的虫纹一突一突的跳动，斐特漂亮的眼睛不由自主地越过他的肩头看向他暴露在外的脖颈。随后，视线沿着虫纹向下，是被扯松的衣领，以及绷紧的蝴蝶骨。
雄虫刚才的温柔像一道幻影，被现实击得粉碎。
奥莱恩的脸色又苍白了几分。
他陷入了一种怪圈。他有时候会觉得斐特并没有传言里那般不堪，甚至会感受到一些和其他贵族雄虫不同的……温暖，但有时候，他又会立刻否定这个想法。
斐特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奥莱恩的眼瞳隐隐流露出一点痛楚，但更多是平静和麻木。
斐特不喜欢奥莱恩这样毫无生气的表情。这样的奥莱恩看起来像一块苍白易碎的玻璃，尽管这个形容并不恰当。
他在星网上搜索过奥莱恩曾经的作战记录。
战场上的奥莱恩如同出鞘的锋刃，那种冷峻的、果断的神情是他从没在奥莱恩脸上见过的。他不会为此感到遗憾，只是偶尔会觉得，奥莱恩生来就应该属于浩瀚星空。
直到他听见奥莱恩蓦然深重的呼吸声。
奥莱恩的精神海被他强行打开，他回过神来，不由分说的拿出一支完好的补充剂注射了进去。
奥莱恩闷哼了一声，很快又没了声音。他的手臂自然的垂落，没有表现出任何要反抗的迹象。
斐特微微侧头就能看见他紧闭的双眼和轻颤的睫毛，像振动的蝶翅。
斐特默然别过脸，将最后的一点补充剂迅速压了进去。
【宿主行为纠正成功。奖励为：行为指导等级降至50%，本次奖励将在一分钟后生效，请宿主再接再厉。】
系统突然响起的声音让斐特手中的动作一顿，眼神微动，极轻的出了一口气。
废弃的针管被他随手扔到地上，转了几个来回后又顺着重力回到了奥莱恩脚边，轻轻撞上他光裸的脚踝。
奥莱恩失神的喘气，一分钟后涣散的瞳孔才慢慢聚焦。
他愣了一会儿，后知后觉的感受到斐特托着他的背的手。
他惶恐的看了眼斐特，动了动身体想要站起来。揽在他背部的手却突然收紧，他被禁锢在斐特怀里。
他呆愣的屏住呼吸。
斐特的手慢慢攀上他的脖颈，将绯色的虫纹按在下面。
斐特的体温很低，靠的近甚至能感受到微弱的寒气。
冷意通过干燥的手掌蔓延到奥莱恩的整个后颈，虫纹上残余的颜色淡了下去。
斐特微微抬头，嘴唇贴上了奥莱恩的耳畔。
奥莱恩的身体忍不住的战栗，一点薄红从他的胸膛蔓延至耳后。
斐特喉结滚动，觉得有些燥热。
他收回手，食指从领口滑下去，解开了两粒纽扣。
“试试吧，精神海有没有变化。”
静默片刻，斐特压下心底涌动着的情绪，从床上站起来，目光凝在奥莱恩身上。
话音落下，奥莱恩的呼吸微微一滞。
他不解地抬头看他片刻，再次得到斐特不容拒绝的命令。
奥莱恩静了几秒，眼眸垂落。
窗外起了风，天色愈渐暗淡。
奥莱恩唇上的最后一丝血色也消退了，刚刚平静下去的虫纹重新染上了红色。
时间仿佛变慢了，房间里只能听见电子时钟秒针的跃动的声音，混合着心脏的节拍，一声一声敲击着他的耳膜。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时针指向“8”的那一刻，浅淡的、陌生的精神力瞬间袭来。
斐特眼神一亮，刚准备说什么，奥莱恩就狼狈的向前踉跄了一下，空气中渐渐弥散起血腥味。
斐特喉头哽住，将没说出口的话咽了回去，抬手将他扶住。
“请雄主责罚。”
奥莱恩的心跳开始变得不稳。他的精神力在恢复……他不知道雄虫是无意的还是故意的，但斐特刚刚的确打开了他的精神海。
听到这个回应，斐特咬了牙，扶着他的手加重了力道。
但是这点疼痛与被强行侵入精神海带来的疼痛相比，实在是太过微不足道。
奥莱恩毫无反应，沉默的低着头，像是不敢看他。
斐特缓缓放下手，将兰多曾经放在他这里的补充剂扔到奥莱恩面前。
奥莱恩站立的地方铺着软厚的毛绒地毯，试剂瓶掉在上面几乎没有发出响动。
“如果有虫来检查，让他们检查这个，把前几天的补充剂收起来，不要被发现。”
一直沉默的虫终于有了反应，他发怔的抬起头，却发现斐特正盯着他看。
被发现目光，斐特没有躲避，反而更加肆无忌惮起来。
奥莱恩被看的全身发热。
他在军部发言时，也从来不会这么紧张。
他的指尖无意识的摸了摸袖口，发现袖口空荡无物的时候，手指顿了一下，无措的重新垂下头。
“你应该还不知道吧，三皇子被匿名弹劾了，以私自做虫体试验的名义。”斐特的口吻冷淡，像是在说一件与他无关的事。
斐特的话让奥莱恩瞳孔一缩，心神变得有些乱。
“当然，如果你想报复他，只要你出面证明——这是最好的时机。”长时间的站立让斐特有些头晕，他按了按太阳穴，转身坐进软椅。
奥莱恩一言不发的攥紧了手。
这的确会是唯一的机会，但也会置他于死地，他也许……会重新回到帝国监狱。到那时整个帝国都会知道他只是个A级军雌，他彻底失去了存在的价值。
主星的十九个军区，A级军雌并不少见。
斐特没有理会，继续道：“我已经让虫去处理了，不过，他们应该不会就此停手，很快就会查到你。”
奥莱恩抿了抿唇，“雄主……为什么告诉我？”
斐特很轻的笑了一下，没有回答，而是垂首翻看起光脑。
一分钟后，他取消虹膜链接，将光脑屏幕投影到奥莱恩面前。
“看看吧，弹劾信。你猜是谁做的？”
奥莱恩喉结动了动，声音发颤：“我知道了……雄主需要我怎么做？”
斐特有些意外于奥莱恩的直接，但脸色依旧平静。他从软椅上坐直了身体，反问道：“你想怎么做？”
弹劾信背后的虫的身份并不难猜。
知道奥莱恩已经不是S级军雌的虫，只有他和艾维安、兰多、柯温四虫，可能还有他的雄父尤瑟。
奥莱恩愣了一下，顺从的跪了下去：“我……不会提供证据。”
柔软的绒毛贴近他的膝骨，散发出的热意让他有些恍然。
说话时奥莱恩的神情平淡、麻木、服从，和其他接触过原主的雌虫没有什么区别。
斐特的心脏极快的收缩了一下，感受到一种深深的疲惫感。
静默良久，他压平了嘴角，很轻的闭了下眼。
“知道就好。”
*
第二天，斐特从楼上下来，看见奥莱恩正在厨房，身上穿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买的围裙。
绑带缠在腰后，潦草的系了个不怎么好看的蝴蝶结，勾勒出漂亮的腰线。
斐特在他身后看了一会儿，移开眼，视线落到他手里的东西上面。
一把刀，和一个……番茄？
斐特的目光在形似番茄的东西上停了片刻。
奥莱恩的动作缓慢而笨拙，看得出并没怎么接触过这些东西。
斐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除了营养液以外的食物了。
帝国的动植物因为宇宙辐射反应的问题几乎不能食用，达到可食用标准的食材极为珍贵，只有帝国研究院掌握了培育和净化技术，并且只接受预定。
他不知道奥莱恩是什么时候买了这些东西，也许是和那些情/趣制服一起。
斐特的目光微微暗下。
真是……无药可救了。
作者有话说第14章 无药可救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