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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树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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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铁站人头攒动，站台上的男男女女打趣着，其中一个注意到她，开心地挥了挥手。
杨清允将纯白色的口罩向上提，缓缓走去，然后被女生一把搂住。
“怎么没和他一起来？”
杨清允：“他临时有事。”
“这样啊。”胡静静撇嘴有些遗憾。
在谈笑风生的空隙中，其他人也陆陆续续地到了。
第一站是当地的著名景点——山寺。
山不高但树多，山脚下有泉水汩汩而流，杨清允跟在大部队后面，接过江漾请客的矿泉水说了声谢谢。
山上空气很清新，飞鸟躲在树林里叽叽喳喳叫着，灰黑色的石阶有点陡，她小心地扶栅栏。
“听说在这里祈愿求财特别灵，每年都挺多人来的。”
杨清允：“求财要诚，不能太贪心。”
柳云音捏她的脸蛋，玩笑道：“要不你来做散财童子？给我个百八十万，我天天在家躺着。”
“大可不必。”她拍开手勾唇一笑：“让你家律师多干点活，都会有的。”
柳云音轻嗤一声，“开玩笑，我可不吃软饭。”
“你直接让他把工资打你卡，这里多好。”胡静静说。
“别，我不想接到法院的传票。”
话题很快被揭过，杨清允专心走着脚下的路。
由于不是周末，所以山上的人并不多，山寺旁种了几颗桃花树，正值好时节花开得烂漫，而地板上满是残花。
红绸飘飘，香坛里香灰堆积起来，他们上过香每人拿着祈愿牌写上心愿，不约而同地挂在了求财的那个架子上，面面相觑的众人莫名其妙地笑起来。
爱情事业自然是要双丰收，爱有了钱自是必不可少。
下午的骄阳烈日缓缓落下，他们在夕阳中留下了一张合照，然而上山容易下山难，一趟下来花费了不少时间，体力消耗殆尽又得马不停蹄地赶去吃饭。
作为东道主，黄越峰提前订好了餐厅，环境氛围都不错，重要的是滋滋冒油的烤肉芳香扑鼻，苍白的热气丝丝缕缕向上飞腾，裹上辣椒面用新鲜的菜叶，一口塞入口中满满的是快乐。
晚上的夜寒凉了些，杨清允拉低帽檐拢了拢外套隔绝着那股寒意，街上人多小摊贩也多，手里捏着一束带有灯串的气球，五光十色。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人拉到气球边上了，胡静静礼貌地问价。
“五块一个。”卖气球的奶奶慈祥笑着，指向手里白色的花朵气球，“这是我外孙女做的，扭的好看，好多人都喜欢呢。”
杨清允望向飘着的气球，咽下那一句还未开口的“幼稚”，抬起手指：“我要那个蓝色水母。”
“好。”奶奶说。
片刻，手里多了一些巨大的气球，拿在手上十分占位置。杨清允倒是无所谓，因为只有她的气球能飞起来，其他人都是握着浅绿色的花茎。
然而没有幸灾乐祸多久，她收到了来自气球的撞击，发出沉闷的声响。
气球很轻打人不痛，杨清允无语抿唇，面前的小女孩贼兮兮地笑。
“别太幼稚……”话落，又受到来自好姐妹的闷头一棒。
杨清允：“……”
“你们俩真是幼稚。”
柳云音也给自己来了一下，像是在用小锤按摩：“你知道，社畜憋久了是要疯的。”
杨清允无奈扶额叹息，摘下帽子理理头发，然后掏出手机敲击键盘。
你见过小羊咩：他们欺负我一个人。
“怎么还告状了？”胡静静靠过来窥屏，字没看清几个反倒被杨清允给捶了回去。
“这样的距离太暧昧了。”她说，转头对后面的两位男士：“管管？”
“好。”
好的说管就管，走在后边两旁空空，前边二人成双对，她默默举起手机拍下一张发给正在忙碌的人。
你见过小羊咩：狗粮，饱了。
对面没回但也早已习惯，即使处于同一个校园也没有太多空闲时间见面，各有各的忙，实习经验还得打满。
夜生活刚刚开始，KTV里霓虹灯五彩斑斓十分晃眼，玻璃桌摆上了酒水和水果盘，杨清允刚插了个西瓜吃，手中莫名就塞进来一个话筒。
不同于节目里K歌的矜持有包袱，私下底简直是嗨到飞起，她瞧见蹦蹦跳跳唱起rap的程雨桥陷入沉思，观察一圈旁边的人，好像就她正常。
唱小情歌的江漾，社会摇的黄越峰，与赵瑞英贴身热舞的潘修白……
真的，就……反差感超强。
突然门被打开，音乐乱耳场面混乱，简直是群魔乱舞。一脸懵的许攸远不可置否地皱眉，手还在门把手上，然后仰头对了对号码怀疑自己走错了。
唯一注意到人来的杨清允小步跑来，她惊讶地问：“你怎么来了？”
“事情处理完了。”他说，包厢里的疯狂尽收眼底，杨清允听见男生迟疑地问：“他们是不是喝醉了？”
“没，而且到现在一瓶没开，我都怀疑他们是不是中毒了。”
“诶哟！怎么姗姗来迟啊？”黄越峰停下他迷人的舞步，一手撬开啤酒瓶给自己和许攸远各倒了满满一杯。
“来晚了就不用自罚三杯，一杯足以。”
许攸远举杯玻璃碰撞出来的声音清脆悦耳，黄越峰拿出历史悠久的酒桌文化：“感情都在酒里！”然后痛痛快快地一口闷。
两人：“……”还没喝，人好像就已经醉了。
随即桌上的酒杯都盛满了啤酒，酒沫浮在表面，碰撞得飞溅出来。
“干杯！”
苦涩的液体入喉，身体暖和起来，她小口小口喝不一会就见了底。
干喝酒唱歌自是不行，扑克牌一摆做出刻在基因里的洗牌技术，陈思明临时有事火速退场，将热血舞台留给剩下的四人，对于女生们打牌倒是没有什么兴趣，聊点八卦什么的……
最好了。
包厢分成两块区域，打牌区和八卦区，男女各一边非常和谐。
杨清允随心听着，喝过一杯酒不知怎么有点上头，提起酒瓶给自己倒了些，从一小口到一大口，苦涩的味道慢品回甘，喝过一杯就有三杯四杯……
“别光喝酒啊，说说话。”赵瑞英一手搂住她的腰，“来分享你的进展。”
“我？”
一瞬间杨清允脑子浮光掠影般闪过很多画面，进展可以说是毫无进展，相比于其他人的甜甜恋爱，他们可以说是淡极了。
看她沉默许久，柳云音大胆直言：“拉过小手没？”
“嗯。”
“那亲过小嘴没？”
“没。”
大家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的眼神齐刷刷大喊：“什么？！”
“说实话，别害羞。”
她歪头觉得渴，捏着冰凉的杯子仰头又是一口，然后淡淡开口：“真的。”而且就牵过三四次。
“好一个柏拉图。”程雨桥说。
“那你们都亲了？”酒精上头，她一个一个问，“你亲了么？”
“亲了。”四次回答，只不过人不同。
她安静下来，脸上带着两团红晕，在灯光下更明显，醉酒后反应变得迟钝。
“醉了？”许攸远靠过来，女生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双眼睛，没有回答。
“看来是真的醉了。”
“你……真好看。”她说。
尾音拖长，慵懒的像只小猫，顽皮地抬起毛茸茸的小爪子，拨弄他的心弦。
许攸远嘴角上扬站起身，拾起女生的手机装进包里，环顾四周查看有没有东西落下。
“怎么就要走？”
“嗯。时间不早了，有门禁。”
“也是。”
他伸手想拉起醉酒的小猫，人却把手环在胸前，一副不愿走的样子。
“怎么了？”他问。
女生腮帮子鼓鼓的，她眨眨眼委屈地说：“你把我的水母落下了。”
其他人绷不住地笑出声来，女生更加伤心低声嘀咕：“有这么好笑么？”
“不好笑，不好笑。”
许攸远无奈将水母的细绳绑在她的手腕上，目光温柔语气像在哄小孩：“可以走了吗？”
“可以。”
晚上地铁人不是很多，大多数座位都是空的，许攸远随意的捏着杨清允的手指，她没动只是靠在男生肩上浅眠。
“别动。”
他松手温声问：“我是谁？”
杨清允望他眼神很疑惑，认真地回答：“你这个问题好幼稚啊。”
许攸远低笑一声，轻轻地揉她的发顶，墨色的发丝在指缝间凸起，女生还是呆呆的模样。
————
杨清允酒品还算不错，一路上没有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举动，除了对那只水母爱不释手。
女生跌跌撞撞地走路，一不小心就要载更头，许攸远牵过她的手一路仔细盯着，确保将人安全地送到宿舍楼下。
小路上不少是小情侣搂搂抱抱，所以他们也不足为奇。但路上还是有些波折，醉了酒的人见了小动物就不老实，见到学校里的小橘猫就要上前撸两把聊几句，最后是被许攸远拖走的。
因为也不知道和猫聊几句是要聊多久。
反正最后是到了楼下，宿舍前种了几颗香樟树，香气淡淡且清新。
许攸远看着走路可以走出曲线的人心里一万个不放心，然后用她的手机给舍友发了信息。
杨清允下巴靠在他肩上，直勾勾地看远处身影模糊的情侣，她揪着许攸远的衣服好奇地问：“亲了么？他们亲了么？”
没得到回应的女生往后退了两步，杏眼似是含了春水，在灯光下闪闪发亮，她眯眯眼一手扯住男生的衣领使得他弯下腰，然后吻了上去，唇瓣相贴。
“我们也亲了。”
许攸远听出来语气里的愉悦，抬手捂住她的后脑勺贴了上去，唇缝微湿，口齿间浓厚的酒精味传递而来。
杨清允感觉自己化成了一摊水，不被人托着就要掉下去，眼神迷离含春，两团红晕渐渐加深。
树影婆娑，今晚的月亮很亮很圆，清冷月光的流泻而下映着那张醉酒浅红的脸，她觉得自己是浮在海面上的小船，被海浪拍打得摇晃不止，慌乱间双手环着他的脖颈，想喘气嘴却被堵着，鼻子吸入的氧气完全不够，使得脸涨红。
“这是吻。”男生嗓音暗哑，手放在腰上轻掐一下，大脑缺氧的她不大清醒身体微颤，胸脯起伏不定，凭着本能大口喘气。
两个舍友下来时，只看见人躺在男生怀里，头顶上还飘着一个蓝色水母？
两人心中万马奔腾。
“她喝醉了，等会泡点蜂蜜水给她喝。”
舍友们扛过昏昏欲睡的人，连忙说：“好的。”
“那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
沈佳宜瞄了眼男生的脸，心中不禁咋舌，长得挺帅正好般配。
瞬间他唇上诡异的红吸引了她的注意，舍友间默契地对视上，同时看向昏睡的女生。
视线中是破了的唇角和同样红润的唇瓣。
作者有话要说： 杨清允贴贴唇：我们亲了~［转圈圈］
许攸远口口口：这是吻。［在寒风中独自凌乱］
手动口口，自己看两眼觉得没有氛围感等等不太够［推眼镜］，补一点描写。应该不会那啥吧。。［思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