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真的是‘真相’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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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决定，该把我的目的告诉你们了。”
当L掷出这句话时，洛秋看她的眼神瞬间变了，像是看到了万年不拔毛的铁公鸡主动跳到了锅里，那是一种带着复杂的震惊眼神。
“怎么这样子看我啊？我又没有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欸？”L一言难尽的看着洛秋，“那现在，我要开始我的叙述了。”
“根据一些不能说的理由，我只能告诉你们一半的计划，不过我想，一半的计划也足够打消你们的疑惑了。”
“众所周知，华月大陆的创世神是月神华，我同祂达成了某种协议，将华月大陆这个世界作为游戏开放在别的世界上，而在燕拾叁这个世界之前，我还在另一个世界开放了一次游戏，当时只是作为试验去运营的。”
“但是没过多久，因为法则未完善，那个世界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华月大陆的人是真实存在的人，而玩家也是，我在试验的世界中发现有某位玩家同华月的原住民相爱了。”
“但是两个时空的人，除非是用特殊手段融合世界或者偷渡，否则轻则时空破裂，重则世界毁灭。”
“我为了阻止这段注定不能成的爱情，在试验的世界散播传闻，假死脱身，游戏也销毁了，但是没有想到忽略了华月的人，游戏关服前，那个玩家告诉原住民这个世界只是游戏的事，关服后，那个原住民便想办法想要突破这个‘假的世界’，于是，便有了‘破天’这个组织。”
“很明显，命运没有放过我这个可怜的游戏客服，还是捅出了大篓子。”
说到这里，L抹了抹并不存在的眼泪，哭诉道：“我这个遵纪守法的人为什么会摊上一堆流氓啊！”
燕拾叁默默的拿出一张纸递给了L：“别停，继续说。”
“……我的计划，已经很明显了吧？我的目标就是破天的目标不要成功，多么朴实而无华的愿望啊！”
洛秋捋了捋L说的一堆事，然后明白了：“所以，只要产生了执念和爱意就有可能造成麻烦吗？”
L哭丧的脸僵住了，然后露出一个纳闷的表情：“你有点过于敏锐了，来，这次是怎么推理的？跟我说说。”
“据我所知，现在已经有两个例子了，一个是那个玩家和原住民的。”
“玩家是不可能把一个游戏npc当对象的，可能就只是当乙游玩玩，但是原住民很明显的当真的，已经产生执念，所以……”
洛秋顿了顿，喝了一口茶，L等不及，便直接问：“所以？”
“所以，无论你关不关服，执念都会将世界毁灭，你关服了，那位原住民便想着突破时空去找他的恋人，你不关服，他的恋人或许会腻，或许会退服，或许现实中会发生什么事导致他玩不下去，那那位原住民也会想着突破时空，时间早晚的问题。”
L听着这番推理，点了点头：“是，确实是这样子的，也是我制定的游戏法则失误，才让这出闹剧发生，对了，你说还有一个例子，是什么意思？你还遇到过吗？”
“我和拾叁啊。”洛秋笑嘻嘻的看了一眼燕拾叁，“你知道的吧？”
是对燕拾叁说的，L见没自己的事就缩在一边吃瓜，努力的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燕拾叁眼中流露出惊讶：“你知道我知道？”
“嗯，我当然知道你知道，你看我的眼神能透露出很多，而且，那本《地球历史》都要翻烂了。”
L：迷茫的眼神。
谢谢，闻到一股糊味，好像是我的大脑的cpu欸。
他们到底在说什么啊喂？！什么知道不知道的？是小情侣的心灵感应吗？
L弱弱的举起手：“……那个，打扰一下，我们能回到刚刚的话题吗？”
“什么话题？”被打断了深情对视的两人很不爽，猛地偏头看向L。
L：“……就那个啊，例子。”
“哦，其实我俩这个算是猜的，证据不是很充分，我猜现实中燕时壹他们遇到的麻烦和我俩有关。”
L默默的咽了咽口水，没回答他。
她在心中嘿嘿了两声，这个没猜对嘿嘿！
L开心，但是L不能说出来，要不然这个聪明的家伙肯定能看出来什么。
洛秋也没确定，毕竟这个只是猜测，就算L真的口头确认这件事，他也是要找到合理的证明才能相信。
L鬼话太多了，不能全信。
“对了，燕拾叁，还记得我那天跟你说的吗？”L嘴角扬起一个笑，像是打着什么坏心思。
燕拾叁皱眉：“哪次的？”
洛秋震惊：“你们原来背着我谈了很多次话吗？”
“诶诶，别误会，他揍我都来不及。”L连连摆手，然后看向燕拾叁，“那次，我当谜语人那次，话题关于‘牺牲’。”
燕拾叁了然的点了点头，洛秋眨眨眼：“那个，给我讲讲？”
“咳咳，既然诚心诚意的请求了，那我就大发慈悲的重现给你看吧！”
“……秋月的事，为什么隐瞒。”L双手抱胸，脸上是燕拾叁特有的面瘫和平淡。
然后L突然冒到另一边，表情是洛秋所熟悉的欠揍：“乐，我从来都没有提过，是你自己脑补的不是吗？”
她欠兮兮的甩着小刀：“别怪罪在我身上啊，虽然确实是我干的~”
尾音拖上了天际，最后的波浪号简直将她作死的性情体现的淋漓精致。
“如果需要你的爱人牺牲来拯救世界，你会怎么选择？”L将手中的小刀指向她刚刚站的地方，“我很好奇。”
燕拾叁看了一会终于是忍不住了，开口道：“闭嘴，别演了，太尬了。”
L没听，嘴中又像机关枪一般吐出一长串的话语：“我给你选了个折中的方案，还帮你们把漏洞填上了，只不过……”
她还没说完，洛秋就恍然大悟：“哦！是那次，你见到我就喜笑颜开那次！”
L带着欠欠的笑容闭上了嘴，意味深长的看着燕拾叁。
燕拾叁耳朵有些红，默默的扶额自闭。
“然后呢，你们还说了什么？”洛秋倒是很好奇，他很想了解自己的恋人。
L收了笑容，往侧门的方向挪了一步，看向花圃里的牡丹，说：“没什么好了解的，毕竟……”
“毕竟？”洛秋的眼神跟着她走。
“毕竟啊，当时我说的全是假的，我给自己加了点戏，但是没想到燕拾叁他信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L笑容灿烂的回头一望，看见燕拾叁提刀朝她来，便早有预谋的往侧门外跑了。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L的笑声回荡在草原上，破音的尾音带着耍人成功的快乐。
燕拾叁先是把门关上，然后把影刃放下让它一边玩去，最后坐到桌子边，心平气和的喝茶。
洛秋看了一会，然后试探的问：“你生气了？”
燕拾叁喝茶：“没有，早就知道的，她说的每一句话我都没信过，只是不想让她在这里呆久了。”
洛秋点了点头，然后问：“晚上吃什么？”
“你想吃什么？”
“唔……没想好呢，你呢，有什么想法？”
“最近去城里的时候，听说今天晚上有夜市，去看看吗？”
“好啊，问问梅踏雪他们去不去吧。”
“……他们不去。”
“……真的？”
“……我想跟你两个人呆一会。”
最后还是没带梅踏雪他们就是了，两人等到了傍晚出发，到城里时天已经黑了，今天白天是个晴天，晚上的天气也很好，没有厚厚的云层遮掩，能看到一闪一闪的星星和圆圆的月亮。
可能是月神华的原因，华月大陆的月亮总是很圆。
两人先解决了晚饭，然后牵着手，打算从北城走到南城，然后再走回来，最后回家。
夜市很热闹，红色的灯笼挂上了屋檐，天空上飘着孔明灯。
“看了看时间，发现要过年了。”燕拾叁跟洛秋随口提着。
“原来如此啊……那过年的话，你要和家人过吧？”洛秋的眼里带着笑意，“和家人聚聚也好。”
明明尾音是上扬的，但燕拾叁还是在其中听出了一些失落。
“大概不会，他们都挺忙的，而且，星际人不过年。”燕拾叁把洛秋的手往自己怀里揣，“今年大概是聚不到了，明年带你见见我爸妈，今年的话，我陪你过。”
洛秋有些害羞，耳垂染上薄红，面庞在暖色的灯光下柔和起来。
他突然有些想要倾诉，想把自己说给眼前这个人听，但是又有些害怕，害怕被舍弃，被离开，虽然他知道那些不会发生。
燕拾叁注意到他的欲言又止，他没说话，只是静静的等待，等待那只害怕外界的小蜗牛把触角伸出来试探。
L曾经跟他说过，洛秋感知情绪的能力失而复得，肯定会不习惯，回忆的同时倾诉，会是一个很好的解决方法。
但是他知道，自己的恋人有些恐惧，将过往都深深的埋在心里，不喜欢也不习惯跟其他人说，有意提起也只是一句话略过，可能是不想让别人可怜他，但是燕拾叁不会可怜他，燕拾叁只会心疼他，也会怨自己怎么没有早点遇到他。
“我……我不知道该回什么话。”洛秋摇了摇两人牵着的手，低着头，小声道。
“随便什么都可以，我都会听。”燕拾叁弯腰把洛秋的头发别到耳后整理了一下。
顺手抚了抚他的脸颊，用肢体语言安慰他。
于是在月色下，他开始讲述他的过往，尝试向世界伸出自己的手。
“我爷爷总是说我懂事太早，我也是这样觉得，我小时候总想着，要是我知道的少些，是不是就会快乐些，我还以为不能快乐是我的问题呢。”洛秋的眼神温和。
“现在才知道，是被L拿去给我的未来了，我不怪她，如果没有她，我似乎也无法遇到你。”
“我很喜欢现在的世界，如果她当时将选择摆在我的面前，我可能也会选择未来吧。”
“我曾经跟你提过，我的爸爸妈妈在我还未记事时离婚了，我的爸爸酗酒，每次喝酒回来我都会被打，久而久之我就学会了看他的脸色，但如果还是惹到他了，我就会去邻居姐姐家躲一会，还好那位姐姐是个好人。”
“直到有天邻居姐姐加班，没回来，我爸一生气就把酒瓶打碎了，直接往我脖子上划，我躲了，但是没躲开，划在肩膀上了。”
说到这里，洛秋无意识吞咽了一下，尽管是回忆，猩红带来的不安还是会将他浸湿。
燕拾叁将他拥入怀中，街上人很多，他们在街边静静的拥抱着，并不算突兀。
这个拥抱仿佛打开了开关，让洛秋的眼睛蒙上水雾，有些湿润。
一切的委屈仿佛都有了宣泄空间。
有人护着的感觉真好。
“还好邻居姐姐回来的及时，把我送进医院了。”洛秋的眼泪掉落，湿了燕拾叁肩膀上的布料，但是当事人似乎并不在意这些。
“icu的灯光很刺眼，白色的，红色的，闹哄哄的人群，像是一首荒谬的歌曲。”
或许是吧，人生总是这般的荒谬，好在这样的歌曲已经终章，已经成为过去。
崭新的未来在被书写。
“他们逛夜市好像并没有玩的太开心，但是解开了心结，似乎也不算是太亏。”落笑眯眯的捧着热茶。
“这个时间，还不算太晚。”L啃着小饼干，给投影仪换了一部电影，“他俩没什么好看的，进度还是那一套，跟蜗牛爬树一样慢。”
“慢点或许不错，我也很喜欢慢节奏的生活呢。”落缓缓的喝了一口红茶，然后发出满足的叹息，“年轻就是好啊，真是可爱呢。”
L偏头看向落：“不是很能理解你口中的可爱呢。”
“呵呵，万事万物，都是可爱的呀。”落放下了红茶，随手拿起饼干啃着。
L无语的瞥了她一眼。
“想看什么电影？”
“贞子大战笔仙。”
“？什么鬼？”
“咳咳……纪录片吧，动物世界吧。”
“……差点怀疑自己听错了，贞子大战笔仙也行，看就看吧。”
“……”
“怎么不说话？”
“谢谢。”
“……这有什么的，没必要道谢。”
“嗯，但是谢谢。”
夜色已经很晚了两人才回到家中，一回来，梅踏雪就凑上来。
【梅踏雪：哟~回来啦？有没有给我带东西啊？】
谁知两人都把它当空气无视了，一进门就窜进了屋里。
进屋，关门，锁门一条龙，被无视的梅踏雪感到了心寒。
不知何时，响起了梅踏雪自带的背景音乐。
【梅踏雪：寒心，真正的心寒不是大吵大闹，真正的失望不是泪流满面，而是言语短短，目光冷淡，我的话你无动于衷，你的事我不再过问……】
乾寐扇关掉音响。
【乾寐扇：你发什么病？】
【梅踏雪：嘤嘤嘤，他们不理人家，话说，每天都被这么秀恩爱，你就没有点不满吗？】
【乾寐扇：……没有时间不满，而且我已经习惯了，我似乎想起了以前的事，打算等他们有时间跟他们聊聊。】
【乾寐扇：而且，我有种莫名的感觉。】
【梅踏雪：什么感觉？】
【乾寐扇：我好像以前也秀过别人恩爱。】
【梅踏雪：！！呔！究竟是哪个小妖精抢走了我们乾寐扇大人！！】
一直没说话的影刃冒头。
【影刃：闭嘴，谢谢。】
梅踏雪可耻的怂了，它不敢惹大佬。
【梅踏雪：……你还怪有礼貌的勒，还知道说谢谢。】
影刃没理它，并且开始靠近乾寐扇以尝试净化染上的梅踏雪的傻气。
【影刃：你想起什么了？】
【乾寐扇：唔……也没有太多，就是想起了几处场景，去那里或许会有新发现。】
【影刃：还是不要思考太多，实在想不起来就先放放吧。】
【乾寐扇：就是，觉得失去的记忆中好像有很重要的人。】
影刃没再打扰它。
院子里很安静，梅踏雪可以理解这个，毕竟现在自己也没说话，确实挺安静的，但是，但是，为什么屋子里这么安静啊？！
这不合乎常理啊，梅踏雪思考片刻，本就转不开的脑子更加雪上加霜。
它想着，反正这里似乎也不需要它，毕竟看起来影刃大人和乾寐扇大人也“恩恩爱爱”的，那么它就勉为其难的跑去听墙角了。
伞尖顶开了窗户，梅踏雪悄悄探头。
然后被燕拾叁抓个正着。
“你在干嘛？”燕拾叁拿着一本书，揽着洛秋，台灯的光芒印着两人的脸，暖呼呼的。
【梅踏雪：……额，想看看。】
【梅踏雪：不对啊！！！你们两个盖着被子纯聊天吗！！！！】
梅踏雪又一次为人类的保守语塞。
至于为什么是又一次，可能在它被封存的记忆中，已经有过很多次了吧。
燕拾叁看着在窗户外飞来飞去的红伞，默默的关上了窗户。
然后灭掉台灯，放下给洛秋读的故事书，揽着人陷入睡眠。
在黑暗中，只有一点白色的月光透过窗户撒进来，一切都显得灰蒙蒙的。
洛秋突然捧住燕拾叁的脸，燕拾叁对上那双亮晶晶的眼睛，一下失语。
他凑上来亲了他一口。
然后说。
“晚安。”
作者有话说第35章 真的是‘真相’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