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炊烟玉食记（美食）》嗑嗑

16、麻婆豆腐、萧母

　　郑想被请到主院，李淑婉是谁啊？套一个十一岁的孩子的话岂不是轻而易举，得到想要的消息后，忙吩咐方嬷嬷找个信得过的人去打听未来儿媳妇。

　　好不容易等到第二日，李淑婉是坐不住了，方嬷嬷派去的人传来消息，得知长风确实最近和一个叫姜烟的姑娘走得近，昨日还与人家姑娘家一起出城游玩去了，那位姑娘是宣武将军的干闺女，现在在市坊那边开了间食铺，人还长得好看的哩，和长风也相配。

　　李淑婉不放心，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自己还是要亲眼去瞧一瞧，方嬷嬷知道已经拦不住了，李淑婉怕被儿子发现，就悄悄和方嬷嬷两人一起换了一身布衣去了市坊。

　　而萧长风这头被张松年给赖住了，张松年被萧长风坑了一把，直接耍赖让萧长风也要住大理寺，一起同吃感受沉浸公事的快乐，昨夜未归家的萧长风哪里知道谣言到家了，主角竟是自己，可他和姜烟也忘了，昨天的时候二人压根忘了解释小野的话是不对的，于是乎现在处在漩涡中心的两个人正在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

　　李淑婉和方嬷嬷两人现在已经到了市坊的吃食街上，稍微一打听就知道姜烟的食铺是哪家。

　　正值中午，客人愈发多了，食铺现在又容纳不下了。

　　休沐了一天的众人感觉精神头更好了，工作起来嘎嘎卖力，姜烟觉得这个月底不给些奖励都说不过去。

　　“阿烟姐，松鼠鳜鱼两份，红烧狮子头一份。”小扬忙着帮客人点菜。

　　在姜烟觉得要用他们两兄弟时，闻颂扬不好意思地问姜烟能不能预支一部分的工钱，家里的积蓄已经用完了，实在是等不及了，姜烟考虑了一下就给了，如果这一两银子能帮到人姜烟认为值得，但如果两人骗了姜烟，那姜烟用一两银子就认清了两个人也是值得，所幸他们两个没有让姜烟失望。

　　“叮铛。”

　　松鼠鳜鱼和红烧狮子头好了，姜烟改进了传菜的方法，因为店里的食客和厨房忙的时候噪音大，姜烟每次做完菜都要喊人端上去，一天下来嗓子哑得不行，就在厨房到大堂处拉了一根线系上铃铛，做完菜就拉响铃铛，这样小扬他们就知道可以上菜了。

　　“杨婶，拼盘一份。”

　　“阿烟姐，麻婆豆腐两份。”

　　麻婆豆腐是新增的菜，姜烟现在每隔两三天就会放一道新菜出来，原本定好的菜单不变，新菜只会写在门口的板子上，只卖一天，卖完截止，第二天不会再上，吸引了不少食客前来开盲盒。

　　小歌现在也在帮哥哥的忙，经过一段时间的点菜报菜，小歌已经开朗了不少。

　　把白玉豆腐用水冲洗干净，动作要轻不然豆腐会太嫩会散掉，切成小块放盘备用；豚肉剁碎成细小颗粒状、没有牛肉，姜烟只好用豚肉替代，葱、干辣椒、蒜头、生姜切好备用。

　　起锅烧油，倒入豚肉炒散后加入料酒，炒干水汽出锅。另起锅烧油，第二遍炒豚肉臊子，加调料上色。

　　锅中加水烧开，加少许盐和酱油，豆腐下锅稍微焯一下出锅，用秘制的香料混合油下锅，然后下姜末、豆豉炒香，再放蒜末、豆瓣炒香后倒入炒好的豚臊子翻炒，最后下点辣椒面炒香后加适量清水，放入调味料，豆腐倒入锅中，小火慢煮。

　　姜烟把调好的水淀粉分成三次下锅，第一次勾芡是为了让汤汁变浓稠，第二次勾芡后，下入蒜苗岔色，第三次勾芡口感更加丰富，勾芡完成，把多余水分烧干撒上花椒面出锅，点缀葱花上菜。

　　一道麻辣嫩滑的今日特色菜麻婆豆腐端上了桌，引得食客味蕾大开，不断地有人点单，姜烟

　　感觉要麻木了对于麻婆豆腐这道菜。

　　再说李淑婉和方嬷嬷这边，在食铺门口徘徊了很久，怕误了儿子的好事，又想要看看姜烟，一些常来的食客看见二人，以为是刚来的新客，还没吃过不知味道，所以在门口犹豫，然后上去搭讪，热情相邀进店，给推荐了几个自己常吃的菜。

　　“小歌，还是老样子啊，那个新菜麻婆豆腐也要给我来一份。”

　　“这两位是新客，你招呼一下。”老客已经很熟了，进店点完菜都是自给自足，茶水自己倒，米饭自己添，就等着菜一上来就开吃。

　　“好嘞！宋婶，已经让厨房做了。”小歌给宋婶下单。

　　“客人，你要吃的啥？这是我们的基础菜单，门口牌子挂的是我们的限时特色菜单。”小扬服务着新来的客人。

　　“你看着帮我们上几道特色菜，酸辣鲜甜都能吃。”二人第一次过来这种小食铺吃饭，有点新奇，就让小扬看着点上。

　　方嬷嬷点完菜，帮李淑婉倒好茶水，盛饭之际，李淑婉已经不在桌子上了，溜到了后厨想找人。

　　厨房里的姜烟正忙个不停，今天备的菜消耗得太快了，卤味也卖完了，正在卤制下一锅，姜烟正在把菜改切丝的切丝，该剁的剁，手上的刀快出残影。

　　李淑婉已经摸到了后厨门口，看到了正在耍刀上功夫的姜烟，大小相同的豆腐块整整齐齐叠成一堆，一大筐一大筐的配菜在姜烟的手下变成想要的样子，李淑婉只看到了人，没有听到姜烟说话，等的实在有点饿了，想先去吃顿饭再悄悄打听打听，没有的小扬出现在了门口。

　　“你是谁？后厨重地，闲人免进。”小扬一开始就被姜烟交代过，为了防止有心之人搞破坏，后厨不能让外人进来。小扬看到李淑婉以为是心怀不轨之人，有些急眼了，拉着李淑婉的袖子质问。

　　“我是听到那个萧……哦哦，我是那个听到消……息来吃饭的。”李淑婉想着不能暴露身份，万一儿子有自己的小打算，自己贸然前来，岂不是会拖儿子后退，当下便改了口。

　　“我们食铺大堂到后厨的过道挂了牌子的，不让到后厨，你是不是看我们生意好想来搞破坏的，看你也不像差钱之人，怎么净做这种不好之事。”小扬不信李淑婉所说的。

　　“我真的……是……”李淑婉想再解释清楚。

　　奈何小扬不给机会。

　　“我都看到你在门口鬼鬼祟祟，探头探脑地看了好久了，别看我小想蒙我，我都懂。”小扬紧紧抓住李淑婉的袖子，怕人跑了。

　　两人的声音越来越大，在后厨里的姜烟听到了小扬和人争吵的声音，放下了手中的菜刀，把围裙脱了下来，走出门查看发生了什么事。

　　“阿烟姐，这位夫人鬼鬼祟祟的后厨不知道想干些什么。”小扬有点委屈地向姜烟诉说。

　　李淑婉看到近身了的姜烟，丹唇外朗，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虽着素衣，难掩佳人。看入了眼，大腿一拍，不愧是我李淑婉的儿子，眼光真好。

　　“夫人，夫人。”

　　姜烟喊了两声都没见人应答，反而看到了李淑婉用力拍自己大腿这一幕，心想这位夫人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哎，哎，儿媳妇！”声音有点大地回了姜烟。

　　李淑婉回过神，不过脑脱口一声，姜烟愣住了，小扬也愣住了。

　　李淑婉也懵了，糟了！怎么把心里话喊出来了，儿子啊，娘亲不是故意的。

　　姜烟反应过来，四处看了看周围，还好没人。

　　“敢问这位夫人是谁？我观夫人气质不凡，定不是那作乱之人，可是有何事找我。”姜烟让小扬去大堂了，带着李淑婉去了后院了解情况。

　　“啊？哦，我是来吃饭的，吃饭的！”李淑婉又拿出来刚刚对小扬的那套说辞，怕姜烟不信还重复地肯定自己。

　　姜烟一副你看我信吗的表情，李淑婉从来都是有一说一不屑说谎的人，如今第一次撒谎正心虚得很，又嘴硬坚持自己的说法，姜烟都无计可施了。

　　“娘亲！”

　　是萧长风的声音。

　　姜烟听声耳熟回过身看，李淑婉全身僵硬不想面对。

　　“阿烟。”

　　萧长风和姜烟打过招呼，“娘亲你怎么在这，要不是儿子回府听府中下人说夫人不在，娘亲还要瞒着父亲出府，我都以为娘亲丢了呢。”萧长风黑着脸说着。

　　“儿子啊！为娘给你爹留了小纸条的。”李淑婉不说还好，一说萧长风脸更黑了。

　　“所以娘亲就带着方嬷嬷偷溜出府是吗？”

　　“呃呃……也，没有偷溜。”李淑婉偷瞄了一眼在萧长风身后疯狂用手比画的萧嬷嬷，理不直气不壮地辩解。

　　“儿子不是不让娘亲出府，但是娘亲自己知道父亲和儿子树敌颇多，你和方嬷嬷就两人，要是出事了儿子鞭长莫及，你让父亲怎么办？你又让儿子如何是好？”萧长风无奈看着母亲低下的头，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还是让父亲自己管自己媳妇吧！

　　“对不起，阿烟，打扰到你了，我这就送我娘亲回府里。”

　　萧长风和姜烟道歉。

　　听到儿媳妇的名字的李淑婉，感觉自己又可以了。

　　“今儿这是为娘考虑不周，但是你也有错，要不是你迟迟不带阿烟回家，我哪里能自己跑出来看我儿媳妇，还要从几个孩子口中得知我儿要成亲了，把我这个当娘的蒙在鼓里，你也有错，哼！”

　　李淑婉开始支棱起来。

　　姜烟又听到了儿媳妇三个字，不知道是羞的还是尴尬的，好想找个地洞把自己埋了，这误会大了。

　　“娘亲，没影的事，别听那几个小孩瞎说。”萧长风一听就知道是那三只捣的鬼，谁知道精明能干的母亲怎么就信了。

　　“我不管……唔唔。”

　　萧长风怕母亲又语出惊人吓到姜烟，直接捂嘴往外带，方嬷嬷小跑才跟上。

　　“娘亲，儿媳妇会给你带回去的，你这样会吓着她的。”萧长风声音放低，走出一段距离，松开了捂住的手说。

　　李淑婉其实也知道自己这样不妥，只是当娘亲的不能低了儿子一头，他老子都得听老娘的，这次就看在儿媳妇的面子上不计较了，有台阶就下吧。

　　“你保证？”

　　“我保证。”萧长风向李淑婉保证，让其乖乖回了府，但萧长风知道自己娘亲什么性子，以后自己回府估计都不太平了。

　　萧长风折返回来，姜烟还在原地等，因为知道他会回来。

　　萧长风罕见地沉默了，只是看着姜烟，久久都没能说出一句话。

　　“你喜欢我。”

　　姜烟直接问了，以句号结尾，坦率且肯定。

　　“你喜欢我什么？你了解我吗？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吗？”姜烟的三连问砸向萧长风，虽然不可否认自己对他也是有好感的，但是该说清楚的还是要说清楚。姜烟不能容忍在谈恋爱和结婚中成为一个瞎子和聋子，嘴巴就是用来开口说话的，慎重地相互了解和理解才能长久。

　　“我承认。阿烟，在过去的二十三年里，我一直认为情爱之事皆为虚妄，直到遇见了你，那一夜面对你时，我的心告诉我它有多热烈，你之前的人生我没能参与，但我想在你的未来留下印记，我想让时间替我的告诉你，如果不曾遇见你，我的人生没有意外是孤独的，你是我的意外之外。”

　　姜烟没有料到萧长风会直截了当地承认。

　　“我不是现在就要你回答，我只是想先告诉你；阿烟，你准备好了吗？它说它喜欢你。”萧长风抓住姜烟的手放在心脏处，感受所有者的兵荒马乱。

　　姜烟收回手，思索了片刻，萧长风从未感觉时间如此漫长。

　　“一月为期，如果你考察过了，我就答应你。”

　　萧长风心底炸开了烟花，一把抱住姜烟确认，“真的吗？阿烟，我没听错吧！”

　　姜烟感觉好像某人的形象崩塌了，怎么有点傻，“哎哎哎，还在考察期呢？抱抱这是在转正之后是事，你别浑水摸鱼趁机占我便宜。”

　　姜烟推开萧长风。

　　“阿烟，我的娘子只能是你，没有别人，也不会有别人。”

　　“谁知道呢？”姜烟没有那么认死理，话说多了，谁会记得。

　　“那你要一直看着我。”在我身边，看着我向你靠近，只要你在，我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