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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   这个“走吧”也包括我在内吗?梁京京想。
      她爬起来亦步亦趋地跟上去,蝎走路的姿势和蛇爬行别无二致,甚至有点滑稽,梁京京不远不近地跟在他身后,保持和蝎一样缓慢的速度前行。

      而迪达拉。
      他的起爆黏土竟然可以捏成一只双翼宽大的白色巨鸟,迪达拉悠闲地坐在上面,沙漠里难得的和煦微风吹得他金黄色的头发飘扬起来。

      梁京京将视线投向尾端,风之国五代风影大人我爱罗奄奄一息地躺着,他痛苦到裂开的面部开始脱落沙块,迎着前进带来的风漂浮,最终落在地面上,形成斑驳不一的点。他狰狞的神情昭示着刚刚里面发生的种种。

      梁京京不忍再看,她回想动漫中我爱罗和迪达拉的这一战,我爱罗拼死用最强防御护住了砂忍村的居民和建筑,自己也强撑着最后一口气落入晓组织手中。

      之后发生的事浮现在梁京京脑海中,勘九郎会撇下一切追寻我爱罗的踪迹,然后被蝎打得半死。

      这段剧情让梁京京唏嘘不已,好在勘九郎的努力并没有白费。
      梁京京跟着他们走了一会儿,她由衷地感到庆幸,还好是身穿,她的校服一定程度上抵挡了肆虐的风沙。
      蝎忽然停下脚步。

      迪达拉轻蔑地瞥了一眼梁京京,意味不明地对着空气冷嗤:“竟然让他追到了这里。”

      梁京京抿了抿唇瓣,勘九郎来了。
      她上前几步靠近蝎,迪达拉垂眸警惕地看着她。
      他不明白为什么蝎会默许这个女人跟着他们,明明什么用也没有,晓组织什么时候开始做慈善了?

      即使再不满他也只是面露不耐,并未发表什么想法,这种伤脑筋的事情还是留给别人思考好了。

      梁京京伸手捏住蝎的小半截衣袂,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迪达拉怒吼道:“你又想干什么!”
      梁京京害怕地瑟缩了下,复又鼓起勇气抬眸看过去,“我没有想干什么,我只是……只是在想,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老大肯定早就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迪达拉奇怪地说:“老大?谁跟你一个老大啊!少往自己脸上贴金好吗?”
      梁京京羞窘得脸都红了,她眼巴巴瞧着蝎,指望他能为自己说句话。
      知道蝎金口难开,梁京京其实没报多大希望,她后知后觉地发现,迪达拉这个人似乎比她还神经大条。

      果不其然,蝎突兀地岔开话题说:“迪达拉,你先走。”
      迪达拉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他的意思。
      “那你要快点跟上。”
      蝎说:“放心,不会让你等太久。”

      唯独梁京京在风中凌乱。
      她轻叹了口气,小声说:“那我跟你一起吧。”
      她的话并未让蝎产生任何反应,阴沉的老人脸、沙哑晦涩的声线依旧,蝎冷不丁道:“你跟他一起走,我会很快跟上你们。”
      梁京京撇着嘴说:“不行。”
      像是为了印证自己的执着,梁京京席地而坐,伸出手来拽住蝎拖拽在地的衣袍。
      那件附着红云的黑袍料子是真的好,在沙漠里拖行这么久竟也不见脏污。
      梁京京悠悠然坐着,蝎并不管她。

      不多时,蝎贸然出声道:“去旁边等我。”
      梁京京心知肚明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听话地离蝎远一点,冲他招了招手,大声喊道:“这个距离可以吗!”
      蝎当然没有理他。

      ……

      勘九郎的傀儡被拆成碎片,而他也知道了眼前这个能力恐怖如斯的对手到底是何许人也。
      “赤砂之蝎……你这个叛徒!”勘九郎捂住沉痛的胸口,支离破碎的吼叫声带着强烈的不甘。
      蝎认为他必死无疑,没必要再浪费时间跟这人叽叽歪歪那么多。
      再者……远处的少女似乎在百无聊赖地数蚂蚁。

      一开始,梁京京心惊肉跳地看着勘九郎不怕死地冲蝎大放厥词,她在心里静静为勘九郎的自信默哀。
      后来,梁京京再也不忍直视,她决定蹲下数蚂蚁搬家打发时间。
      奇怪……这群蚂蚁举着的面包屑到底哪儿来的?梁京京伸手捣乱,揪起一只小蚂蚁盯着瞧,蚂蚁在她指腹蹬腿挣扎,完了还不痛不痒地咬了她一小口,感觉有点麻麻的。
      然后梁京京开始头晕,她眯起眼睛望着朝她缩爬过来的人影眼冒金星。
      指尖开始失去知觉她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她好像中毒了。
      梁京京:“……”

      蝎在距离她还有一米的地方停下,梁京京红润的脸颊上可怜地挂着两两行眼泪,她直愣愣地朝前动漫女主平地摔,虽然说脸部贴在松软的沙子上不至于毁容,但是她吃了好大一口沙子。
      蝎:“……”
      梁京京头脑混沌,手指在地面上摸索着什么,而那群蚂蚁早在蝎来临前逃之夭夭。
      蝎终于来到她身前,梁京京费力仰起好似千斤重的头,五官好笑又让人怜惜地皱在一起,她的脸上有泪水、还有被泪水沾湿的沙。
      “蝎,我的头好晕啊,看你都有重影。”她挪动身子往前爬,两人距离不过咫尺,蝎垂下眼眸面无表情地俯瞰她。
      梁京京看清了那眼神,心头涌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她扬起的唇角像漏气的气球一般瘪下去。
      “你好冷漠。”梁京京如是说。
      她知道自己对于蝎来说只是个陌生人,人漠然无视不熟悉的人是本能反应,梁京京强颜欢笑地想。

      梁京京缓了好长时间才习惯头晕目眩的感觉,在这期间蝎一直在她身边,贴心到梁京京忍不住要想歪。
      绯流琥的躯壳实在丑陋唬人,梁京京不满足于当下,她不想重蹈剧情覆辙,匆匆一瞥蝎就下线,由后期的回忆填补人设缺陷。

      梁京京打起精神坐起来,头靠在蝎的肩上,“对不起,可以让我靠一会儿吗?”
      她说得很礼貌,可是蝎还没有回答,她就已经擅作主张地靠了上去,梁京京在厚着脸皮先斩后奏。
      蝎没有拒绝她。

      梁京京甜滋滋地想,脱离剧情的蝎似乎不那么不近人情。
      她靠着蝎,幻想落日的晚霞,如果可以,是否有机会一起岁月静好地观看一场完美日落?
      蝎很安静。
      梁京京的头虚压在他身上,触感硬邦邦的,毕竟是一具傀儡。
      梁京京没话找话道:“我可以告诉你我的名字吗?”
      蝎缄默不语,不知从何时开始,他不再说话。
      梁京京不需要他的回复,自己接着往下说,“我叫梁京京,至于来自哪里我就不说了,反正你也不知道。关于我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不瞒你说,不久前我还正准备回学校呢。”
      梁京京嘿嘿傻乐,好像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她侧过头看了眼蝎,继续道:“你还想知道什么吗?”
      她自作多情地接,“关于我。”
      蝎在她期待的注视下,缓缓开口道:“没有。”
      梁京京垮下脸。

      意识带着熟悉的空虚感模糊起来,梁京京双手抱膝紧贴着蝎,她察觉到周围的空气流速突然变快,脑袋钝痛听不见任何声音。
      她彻底失去了意识。
      再次睁眼,是去而复返的妈妈担心的问候,“京京,怎么睡着了?”
      梁京京如梦初醒般一骨碌爬起来,发现自己正安然地躺在家里客厅的沙发上,行李箱在茶几旁,书包稳稳地压在上面。
      “妈妈你怎么突然回来了?”梁京京摸着头迷迷糊糊地问。
      “拿份文件。”说着往楼上书房走去。

      这时,梁京京落在沙发缝隙里的手机震动不止,她捡起来一看,亮起的屏幕上俨然是死党的电话。
      梁京京按下接听,死党游莎耶欢快活泼的声音响起来:“梁京京!你为什么还没有到学校!”
      梁京京捋了下松散凌乱的长发,发绳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她边接电话边推着行李箱往外走,“哎呀人家睡着了嘛,反正时间还来得及,你记得帮我抽一下换座位的纸条。”
      游莎耶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那你赶紧过来,别坐公交了,直接打车过来吧!老班都在讲台上坐着了。”
      梁京京一连串的“知道了”堵住游莎耶的嘴,随后匆忙挂了电话。

      刚刚发生的一切恍如隔世,梁京京的心里一阵空荡荡的,那么一个大活人凭空消失,蝎会吃惊吗?
      眼下梁京京却没时间想那么多了,再想下去她真的要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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