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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烟火气下的清粥小菜 ...

  •   清河村算是离城里比较近的村子了,不过陈实他们还是走了一个多时辰才看得到村口。

      陈实心情不错,叼着根草根晃悠悠的走着,因为刚出城系统就提示他涨了300的功德,应该是救阿承得的。

      陈实现在看功德值就和他的银行卡余额一样,数字一涨就开心。

      最近地里不怎么忙,村里人早早吃了晚饭就聚在村口打闲。

      村民们远远看着村长家的牛车走来,便知晓是陈实三人回来了,都按耐不住的窃窃私语起来。

      “你们说去了三天,人救回来没有?”一个四十多岁的干瘦男人先开口道。

      “难说,悬得很,那天我男人在,承小子还是我男人搭手抬出来的呢,当时就出气多进气少了,真是造孽。”这是住在麦秋后面的马婶回话。

      “唉,谁说不是呢,那天我男人也在,一挖出来秋哥儿就求大家伙儿把承小子送医馆,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不好治了,送去医馆也是白费钱,但谁也不敢开口和秋哥儿说,这不是把人往绝路上逼吗?”马婶旁边的一个中年哥儿也附和道。

      “当时大家伙的意思是守在那,等承小子咽气了,再通知村长办事,不然秋哥儿一个小哥怎么操持这些事,没想到这承小子放不下秋哥,硬生生吊着那口气。”先开口的干瘦男人感叹着说,狠狠砸了一口旱烟。

      “后来呢,怎么又送去医馆了”不了解情况的人问道。

      村里少有什么新鲜事发生,麦秋家先是父亲失踪,母亲病逝,前几天麦秋被退婚跳河还和混子陈实定亲了,第二天天没亮阿承住的屋子又塌了,厄运好像特别偏爱这家人一样。

      这几天村里人少不了要说一说麦秋家的事,连麦秋父母的事也被翻出来不知说了多少遍,都说邪乎得很。

      不过大家也是私底下说说,毕竟麦秋他爹在时帮衬了村里不少,人不能不念旧情,村里更是这样。

      “后来麦秋看大家伙不动,就哭着跑出去了,本来还担心他是不是寻短见了,没想到是把陈二叫来了,陈二一来就送承小子去医馆了。”

      “就是,不过那陈二也邪乎得很,也不偷鸡摸狗赌钱了,跟转了性子一样,肯管这样的事,这少不了要出钱的,就算是结了婚的两口子也不一定会出这个头。”

      “怕不是陈二他老娘天天去庙里求,感动菩萨了?”

      “陈二真就跟换了个人一样,劲大的很,那天三柱说话难听,被陈二一顿揍,我们几个人都没拦住。不过也是奇怪了,三柱在床上哼唧了一天,又活泼乱跳的满村窜了。”

      说起陈实,大家伙的热情又高涨起来,七嘴八舌的说个不停。

      “我看三柱也是活该,嘴毒心黑,迟早要出事,陈二揍他还是揍轻了。”马婶一脸嫌恶的说到。

      “来了!来了!,可别再说了,小心惹恼了陈二挨揍。”

      看着牛车走近了,有人拿手肘杵了杵两边的人提醒道,大家这才歇了嘴,眼睛盯着牛车,想知道车上有没有盖白布。

      等陈实几人走近,村民们都伸长了脖子往牛车上看,大家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开口问。

      “秋哥儿,怎么样,承小子治好了没啊?”最后还是马婶小心翼翼地问出了口。

      “婶子,好了,都治好了。”少年绽开一个灿烂的笑容,脆生生的答到。

      “哎呦!哎呦!真是老天爷开眼了,还真好了。”马婶惊的站起来,双手合十,朝天拜着。

      “真治好了啊!”大家伙都过来围着马车,看着车上的阿承,虽然睡着,但是胸口平稳的起伏,面色虽然发白但是看得出血色。

      大家一面惊奇一面为麦秋感到开心,在这种气氛的感染下,少年一边笑着,一边眼角泛起了泪花。

      “看来还是县里的大夫医术高啊!”

      “那可不,你们还记得十多年前村长被流民捅伤,血流得染红了衣裳,当时谁都说救不了,结果去县里愣是给救活了。”

      “村长那次可花了不少钱啊,也就是村长家大儿子从军立功得了赏银不差钱,才能捡回一条命。”

      “还有这回事呢,秋哥儿,你们药钱花了多少啊?”一个大婶问道。

      村里就是这点不好,大家对银钱看的太重,平时哪家卖了粮、建了房都有人给你算进出了多少钱,还算的细细的。

      连谁家锅里飘出肉香都有人会酸上两句,说你家生活真好了,哪像我家天天吃糠咽菜。

      “没多少,几十文钱就够了。”陈实在一旁回话。

      来的路上他就和麦秋还有周叔就商量好了,不要把花了多少钱看病说出去,更不要提陈实抵押了田地,免得沾染上些口舌是非。

      村里哪见过抵押那么多田地治病的,还没有血缘关系,一般人家到了那个地步就是等死了,就算是亲生的也想着死了这个还会生下一个。

      没办法,老百姓活的太难,一个孩子和全家的生活来源相比,大部分人会选后者。

      “就几十文吗,那天看着老严重了?”有人并不相信。

      “就是被压时间长了,憋住了气,后面缓过来就好了,看着害怕其实没多大问题,养着就行。”陈实胡说八道起来是一套一套的,这都是早早出社会锻炼出来的,糊弄下村民简直游刃有余。

      “几十文不少了,不过能救回来就好。”有村民信了陈实的鬼话,顺着说道。

      “那是!那是!”

      “各位叔婶,你们忙着,我们就先回去了,要赶紧把阿承安置了才好。”陈实切住话头,示意周叔和少年走了。

      “哎呀,忘说了,秋哥儿,你们走的那天村长就差瓦匠家去给你看了房子,看看是哪里的问题,你们先回去,我喊瓦匠去你家说说是怎么回事。”马婶拍拍大腿,风风火火的走了。

      陈实一听觉得村长这人真能处,是个能给村民排忧解难的好村长,他还打算回来了自己找人看呢,没想到村长都给安排好了。

      从村口到麦秋家里又遇到不少人,走走停停的,一样的问题别人来回问、他们来回答,说的陈实嘴巴都干了。

      麦秋和周叔不怎么开口,这俩都是老实头,怕一张口就露馅儿,两人惊讶地看着陈实胡咧咧,半真半假糊弄村民,都受到了冲击,人还能这么说话的吗?

      等走到麦秋家门口,马婶都带着瓦匠等在门口了。

      瓦匠是个三十多的汉子,长的膀大腰圆,黑的像碳,瓦匠手艺是家里传了三代的,在村里有口皆碑。

      几人打过招呼就进了麦秋家,那天太匆忙没来得及细看,现在一看麦秋家在村里也算气派了。

      如今村里好多人家都是盖的茅顶,麦秋家却是青瓦顶,连大梁柱子都比其他人家看起来粗圆结实,每间房都很宽敞,顶也吊的高,院子还用青石板铺了一条路出来,可以看得出建房的时候没吝惜钱财,用的都是好工好料。

      陈实心里有了谱气,看来他这个岳父确实有本事,还一心为家,不然不会起这么一间好房。

      村子每家屋子布局比较相似,进了院门正对的是厅堂,两边是正房,出来是左右耳房,一般是给家里小辈住的,阿承住的是右耳房,幸好塌的时候没压倒其他屋子。

      “秋哥儿,我给你看了,其他屋子都没问题,你们正常住就行,先安置了承小子吧,等下我和你细说。。”一进门,瓦匠就说道。

      于是几人搭手把阿承安置在了原本麦秋父母住的正房里。

      “你们看,这大梁用的都是好料子,当时建房的时候我就在,那么好的料可不多见。”瓦匠指着屋梁说。

      “那怎么塌了呢?”陈实看麦秋想问又顾虑着不敢问出口的表情,替他问道,果然他一开口,就看见少年一副松了口气的样子,陈实笑了笑,觉得少年有点可爱,脸上什么都藏不住。

      “蛀虫了,再好的木料也要注意防虫才行,再加上这两年雨水多,水汽顺着缝隙钻入久而久之就烂了,其他屋子也有虫蛀蚀的痕迹,不过问题不大,都处理好了,不影响住的。”瓦匠解释道,也安了麦秋的心。

      “原来是这样,多谢马大哥了。”少年冲瓦匠诚恳道谢。

      “谢啥啊,都一个村的,有事招呼一声就行,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你们屋里没大人,不然早点发现驱虫处理就没事了。”这话一出麦秋就面露难过之色,陈实也气不顺,哪有当面戳人肺管子的,偏偏瓦匠毫无察觉,还在喋喋不休。

      马婶和周叔都睁大了眼,深怕陈实暴起让瓦匠和三柱一个下场,不过陈实又不是蛮横无理的人,分得清是恶意还是单纯的口无遮拦。

      “哎呀,说那么多做什么,不是还有其他家让你去看房吗?没事了就赶紧走吧!”马婶一边说一边把人拉走了,她和瓦匠家是同宗亲戚,这家伙是个直肠子,得罪人了也不知道,还是少说话的好。

      “咳咳!秋哥儿,既然承小子接回来了,就好好养着,以后日子会越过越好的。”周叔干咳两声,拉回麦秋的注意力,笨拙地安慰。

      “我会的周叔。”少年低着头回。

      “那就好,叔先还牛车去了,咱们两家离得近,以后有事你招呼一声就行。”

      “那您慢走,这几天麻烦周叔了。”麦秋边道谢边送周叔出去。

      周叔摆摆手示意他别送了,又叮嘱陈实照顾下麦秋哥俩,陈实赶忙答应,周叔不过是邻居却为麦秋操心那么多,实在难得。

      这个世界,婚前汉子和姑娘、哥儿有大防,但定亲了只要没有肌肤之亲,其他的没那么讲究。

      现在就剩麦秋和陈实站在院里,陈实不太想走,人一个个散了,就剩单薄的少年和重伤的弟弟,在诺大一个家里,多少有些心酸,让人心疼。

      “你也要走了吗?”少年看着陈实问,一双大眼透着孤单。

      “不走,我给你生火,先简单煮个粥吧,林大夫不是说阿承要先吃点东西才能吃药吗?”陈实尽量温和地说。

      “嗯!我去淘米去。”果然少年脸色变得开朗起来。

      慢慢地这间院落升起袅袅青烟,烟火气驱散了清冷。

      等喂阿承吃了粥和药,二人坐在厅堂吃起清粥小菜。

      小菜是麦秋腌的萝卜丁和腐乳,萝卜丁脆爽可口,吃光一盘又续了一盘,腐乳也是咸香下饭,这一顿陈实吃的很舒坦,偶尔吃清淡点也不错。

      吃过饭,天色也快黑了,陈实再留就不合适了,便起身要走。

      “我先回了,你晚上注意安全,就和阿承凑合住着吧,我看你家院墙也塌了一块,明天我早点过来给你修补,今晚小心点,不管什么动静都不要出房门,知道吗?”陈实站在门口对少年叮嘱。

      “你放心,自从娘走了,周叔每晚都会起来两三次看看我家有没有异常,我都知道的。”

      陈实没想到周叔会做到这一步,是啊,一个长的好又懂事的哥儿,独自带着幼弟生活,没有村长、周叔、马婶这样的人多关照,怕是难好好的过到现在。

      “没事,以后我和你一起还周叔这份情,我回了。”陈实应下这句承诺转身走了。

      他身后的少年却直到看不见陈实背影,才关门回去。

      麦秋没想到陈实会这么说,有时候他也会想大家对他那么照顾,这些人情他根本没法还,每想一次他心里就沉重一分。

      如今这个人却主动提出和他一起承担,他心里除了感动还有些许异样,这种被放在心上的感觉实在让人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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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烟火气下的清粥小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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