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0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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俱乐部老板是个中年男人。
一双细长的眼睛微微上挑，脖颈处露出一角的黑色纹身若隐若现，胸口别着一支玫瑰，一股浓浓的杰克玛丽苏气息扑面而来。
前提是没有秃头的话。
在听到又来了一位新的求职者，坐在沙发的店长阿久津有些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这都第几个了？
从某日开始，他们店仿佛被招聘之神眷顾，并没有放出缺人消息的俱乐部，却吸引了一个又一个歪瓜裂枣的家伙前来应聘，声称想要为公关届贡献力量。
呵。
开什么玩笑。
长成那副德行还想加入他们，当他们牛郎生意兴隆纯靠内涵吗？
“让他走。”
阿久津对着手中的粉色蝴蝶结小镜子，摸了摸锃亮的光头。
美中不足的是，头顶偏左的方向有个浅浅的小坑。
下回预约医美填坑试试。
“店长……”
门口的店员有些为难，因为那位来应聘的家伙此刻就在他身后，用明媚和善的微笑看着他后背。
分明是夏末，哪来的寒意？
“怎么？是我声音不够大——等等！”
合上镜盖的阿久津刚想训斥两句，声音一顿，细长的眼睛登时一亮，盯上店员背后露出半个身子的金发美少年。
长腿细腰，碎发撩人。
修身的白色衬衫没过臀部，下垂的眼型纯情又无辜，松开的前两颗纽扣恰到好处露出一小片健康的蜜色肌肤，搭配混血面孔隐约散发着刻意又禁忌的勾引气息。
——天选销冠。
阿久津坐直了身子，放下镜盒，朝门口露出一个非常友善的笑容。
“快过来，英俊的小家伙。”
小绵羊朝着大灰狼走去，看上去无知又无畏，直到走到沙发对面，对方毫不犹豫乖巧坐下，像极了一个听话的好学生。
身后带人来的店员欲言又止，最终在店长热情又恐怖的视线下还是乖乖闭嘴，走出房间时顺便关上了门。
等到里面只剩他们俩，阿久津开口。
“成年了吗？”
“嗯。”对方轻声说。
那就好。
阿久津满意地点点头。
他的目光在对方身上不断打量，从洗到发白的牛仔裤，到有些脱线的衬衫袖口，仿佛透过少年的身体看到一座座华丽的香槟塔。
“大学生？”
“是的。”
“缺钱？”
“很缺。”
“勤工俭学？”
“没错。”
好好好。
简单的了解让Host光头当家相当称心，他就喜欢这种问啥答啥，听话实在的贫穷男大。
如果说优越的外表是他们这行成为翘楚的关键，那么对金钱的渴望就是成为人型香槟塔的最大动力。
聊到最后，香槟塔有些扭捏。
“店长，我想多了解一下，毕竟上一家咖啡厅给的薪水是您刚刚说的两倍。”
什么？
咖啡厅？
勤劳的小男孩，打个工还三方比价吗？
“我们是底薪加提成，和那些低级的服务行业不太一样。”
阿久津把饼往大了画，详细讲诉了浅论男公关行业就业趋势的潜力和挑战。
说完他有点渴了，见对方还有些犹豫，阿久津轻哼了声站起身，端起桌上的酒杯抿了两口。
接着捻起胸口的玫瑰，决定让这个无知的少年切身体会荡漾在钞票海洋中的快乐。
他领着新人来到大厅。
御神灯下，华丽的墙饰让人着迷，五花八门的照片海报宛如男团选秀。
走进大门，卡座周围装饰着各种各样的彩灯和彩带，绚丽夺目，衬着中央的舞台有些昏暗。
此刻台上正在上演个人秀。
穿着波西米亚长裙的牛郎在从天而降的小吧台后表演调酒。
刀光幻影，晶莹纯粹的冰块被切成无数个大小体积一模一样的小三角，沾上薄荷水的勺子，瞬间搅动面前一排酒杯里切好的冰块。
往里加了些配料后，舞台主角将这些玩意全部倒入调酒器，在四周的尖叫声中，六个调酒器被抛到空中。
接住，抛起，再接住，再抛起。
在灵巧的双手下，六道残影变换不断。
牛郎气定神闲的模样再次引来一阵欢呼，众人只觉眼前一花，谁也没看清他做了什么动作，在半空中旋转的醒酒器骤然变成了八个。
“继续！继续！！——”
“……”
底下不断有人往台上抛洒花票和现金。
一道黑影闪过，万元大钞连起来的“项链”，在脖子上能缠三四圈，精准的从背后套在波西米亚野玫瑰的脖颈上。
全场欢呼，不少被他的动作迷住的，像粉丝一样激动的盯着舞台中央。
热闹的气氛点燃了整个大厅，许多卡座的客人也站了起来，加入到舞台周围的狂热氛围。
阿久津欣赏了下今夜的战况，转头见身边的少年似乎有些惊讶，开口和对方解释。
“这是我们这里的特色，初夜处男秀。”
对方沉吟：“这合法吗？”
阿久津：“为什么不呢？”
他指了指地上被兴奋的客人踩来踩去的花票，又指了指离他们最近卡座桌台上的酒水。
“一个愿意花钱买快乐，一个愿意收钱送快乐，这么公平买卖的交易，哪条法律规定了不可以？”
“说的很有道理，店长。”
对方似乎被说服了，紫灰色的眸子荡起了期待的涟漪。
“店里还有内部竞争吗？”
少年的目光飘向舞台上方。
阿久津顺着他的视线往上看。
顶上一块硕大的电子屏正实时滚动着销售排名，十张不同的照片和花名从上往下排序，粉色的樱花在四周游走，不时迸发彩色的电子烟花。
“被你发现了，敏锐的小家伙。”
光头店长装模作样地鼓了两下掌，为了他的人型香槟塔。
“上面播放的都是半年内酒水进账排名前十的男公关——加油香槟……少年，相信不出一个月，你就可以在屏幕上有一席之地。”
“谢谢店长，可是为什么排名第一的是张动物照片？”
太怪异了吧？
相比其他PS过度的真人造型照，一只毛茸茸的萨摩耶炸毛照掺杂其中简直另类。
“啊，这是我们俱乐部前段时间的销冠。”
阿久津忽然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又爱又恨的表情。
“也是没有办法啊，那个银发家伙。”
“银发？”
少年的表情微不可察变了变，微微勾起嘴角，“是个不愿意露脸的低调公关吗？”
“如果从不愿意被拍照的角度来讲，他确实挺低调的。”
阿久津耸了耸肩，“不过干我们这行的，有几个是真正的低调？”
“看样子是个奇怪的人啊。”
“可不吗。”
阿久津叹气，溜光的脑壳在彩灯的照耀下显得更加闪烁，“不过那家伙只来了一晚，竟然打破了所有牛郎的记录。”
“很受欢迎吗？”
“也可以这么说。”
“可以这么说？”
少年挑挑眉，似乎在琢磨这句模棱两可的话。
阿久津没有注意到身旁人的神情变化，望着热闹的舞台接着感慨。
“他没有迎合大部分受众群体，但好巧不巧，他正好在那天晚上遇到了一个来我们店的富婆。”
少年插话：“富有的客人？”
“还是个相当漂亮的年轻富婆。”
光头店长回忆起那天让人难忘的场景。
作者有话说第6章 006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