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女配直播暴富》理长

4、第 4 章

　　菜刀与竹棍接触。

　　“呯”的一声，竹棍发出被刀背砍到的声音。

　　原来在原身残魂的心里，哪怕父亲猪狗不如，依旧不想用刀锋对着他。

　　不过天色黑了，仅凭身后何二贵手中的火把，不足以让何父看清楚何皎手中菜刀是用刀背对砍，只看到刀身在他面前亮出来。

　　他没有想到女儿会如此不孝居然用刀对着他，吃了一惊，却不想想他为这个家又付出过什么。

　　何皎趁何父吃惊发愣的一秒，抬脚对着他的肚子就是用力一踢。

　　何父后退，想借助竹棍稳住身体，但何皎带着原身残魂的恨意，用上了全身的力气，把何父重重地踢倒在地。

　　何父倒下后腰撞到了石凳，疼得他直叫：“好痛！我爬不起来了。”

　　“我的老天。”何母冲过去要扶何父，但何父痛得起不来。

　　何家两兄弟跑上去询问情况：“爸，你怎么了？”

　　何母说：“你爸的后背撞到石凳上了，起不来。快扶他起来，弄铁打中药给他敷上。”

　　已经过世的何爷爷以前是赤脚中医，懂得上山采摘中药。

　　只可惜何父不爱学医术，只懂得采摘一些铁打中药放家里备着。

　　举着火把的何二贵责怪拿着菜刀的何皎：“小妹，你怎么能对爸动粗，再怎么说他都是爸。”

　　何二贵见何皎不回答，又见何大福只是嘴上关心何父，并没有弯腰扶起何父的意思，只怕心里对何父分地的事心里有怨，把火把递给何大福，气道：“你拿着火把，我扶爸起来。”

　　何大福接过火把，退到一旁，并没有多说什么，等何二贵和何母两人把一边喊痛一边骂何皎不孝的何父扶进屋内躺下，这才转身对何皎说：“小妹，你刚才好凶。”

　　“不凶就要被他打死。从小到大，我们被他打过多少次了，以前差点被打残废。”何皎转身走到放下竹蓝的地方，把菜刀塞到竹篮的最下面。

　　何大福跟着她走过来说：“你看看晚上睡哪里？”

　　何皎提起竹蓝望了一眼何父住的房间，回道：“一会看妈怎么说。如果她不愿让我住，我就不住了。我改天就把户口迁到冼家。”

　　“你敢！”何母跑出来对她大声说：“你迁户口到冼家，那我们家不就要少分地了。”

　　何母知道来硬的不行，只好来软的，对何皎态度变好，语气平和道：“你还想一辈子呆在冼家不成。就算冼家因为分地的事会对你暂时好一点，但你没有他们家的后代，以后会被赶出来的。”

　　何皎知道刚才没走剧情，做了超过剧情的出格事，忙说：“那怎么办啊。娘家里不让我住，婆家又说我克夫赶我走，我名声又臭了，改嫁都很难改。

　　分地有我名额却种不得，以后我该怎么活？要不我去村委门前那棵大树上吊算了，让大家都看看我是怎么被逼死的。”

　　“哎哟，你这话说得。”何母气道：“你把你爸踢倒在地，不道歉就算了，还说我们要把你逼死，不要太没良心了。”

　　“良心？”何皎冷笑：“我没吃晚饭，被冼家赶出来，你第一时间不是关心我吃了没，而是想把我赶回冼家，完全不担心万一他们不让我进门，我晚上没地方住。”

　　何皎不受控制般越说越愤懑：“没良心的不是你吗？把我生出来，却当我是得到彩礼的筹码，你有把我当人看过吗？明明我的名额能分到地，但你有想过给我种吗？

　　你只是想我改嫁到别村再次得到彩礼而已，根本就不心疼我。你嘴巴这么厉害，但凡关心我一点，不至于让我名声任由冼家败坏成这样。”

　　何母听后气得全身哆嗦：“我怎么不把你当人看了。我有饿死你了吗？给你挑的老公是大队长，长得又好看，你有什么不满意的。他跳崖这样的事，是我想的吗？

　　我这么忙，要忙你二哥的婚事，每天跑来跑去的，能管你一辈子？你知道名声臭了，自己不跑回来找我，还怪我不管你！”

　　何皎听后沉默了。其实她觉得何母说得有点道理。若是原身自己争气一点，何至于被人损成这样。

　　看来原身残魂对她影响很大，让她做了很多不受控制的事。

　　何大福见她不说话，上前安慰何母：“妈，小妹是在冼家受委屈，回来又差点被爸打，所以才冲你发火的。你别生她的气。”

　　何皎恢复了对身体的控制，对何母说：“妈，我刚才说错话了。我道歉！但你可不可以多关心我一点。我也是你的孩子啊，也是你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能不能不要这么重男轻女。”

　　何母刚想说话，何父在屋里叫痛，冲外面大喊：“就是重男轻女又怎样。你这个女儿就是赔钱货。哎吆，痛死我了。”

　　屋内点起了何家认为昂贵的油灯，传出何二贵的声音：“爸，我已经很轻手轻脚了。要不明天我带你去镇上看一下。”

　　“看什么看，哪有钱看。哎吆，好痛。”何父对二儿说完话，开始骂何皎：“何三金，你给我死外面，给我死！死死死......”

　　何母听到何父对何皎不断的咒骂声，心烦地对何皎说：“你爸被你推倒撞到了腰，这以后都不知道能不能下地。你真是不让人省心，让你大哥帮你在柴房弄地方睡吧。我不想管你了。”

　　何皎看到何母回屋只管老公不管她这个女儿，心里又涌出了委屈感和无助感。

　　这是原身残魂的情绪。

　　何母只有管完老公和儿子才有空管一下原身，没关心一会，又跑去关心这家男人了。

　　何皎对身旁的何大福说：“如果我以后改嫁有老公，绝不会让他有机会打孩子。”

　　何大福感慨：“小妹，你变了，变得厉害了。若是以前你有这么厉害，我们三兄妹可能就不会被爸经常毒打了。是哥没用，不敢反抗爸。”

　　何皎对他低声说：“没关系。以后分户了，你就不用管他了。”

　　何大福苦笑：“分户是少了很多烦心事，但田地估计分不到好的。我们大人没吃的忍忍就过去了，就怕养不活小孩。你大嫂瘦得奶水都没多少。娃每天都饿醒哇哇哭。”

　　似顺应他的话一般，小孩的哭声再次响起。

　　何皎对他屋看了一眼，“不管怎样，你都比我好。我连种地的资格都没有。一个农民如果没有地种，吃什么？”

　　“算了，不说了。我去铺稻草。”何大福把火把递给她，让她在一旁照明。

　　何大福去搬稻草，来回搬了几次，把稻草在地上铺平后，往上面一躺，对拿着火把的何皎说：“你还不快点去我屋里和你大嫂睡？站着干嘛？”

　　何皎没回答，反而问：“大哥。这柴房原来是我房间吧。房间原来的木板床呢？”

　　何大福躺着，抱头说：“被妈拿到你二哥房间里了。你去我屋里睡吧，我那屋里的床是平的。”

　　这何母真够偏心的，最疼的是小儿子。

　　“还是我在这里睡吧。我习惯一个人了。”何皎出了屋门把竹篮提进来。

　　她还想说些话，没张口肚子响了起来。

　　何大福从稻草堆上爬起来，“对哦，你还没吃晚饭。我去烤两个地瓜，然后锅里再煮一点米粥给你吃。”

　　何皎向来不喜欢麻烦别人，不过她一个城里娃没生过火，举着火把追在何大福身后说：“大哥，我在一边帮忙。”

　　“好。”

　　何大福洗好米，往锅里倒入米和水。

　　他往火灶里放柴，示意何皎把手里的火把伸进火灶。

　　何皎懵懵懂懂地把火把放进去。

　　何大福笑道：“你怎么连火都不会生了。这火把要放在其他柴火下面。”

　　何皎嘻嘻笑：“有大哥疼。我可以笨一点。”

　　因为火在火灶里烧着，四周瞬间暗了下来，只有靠近火灶的地方有光亮。

　　何大福在火焰的照耀下，笑得有些勉强。

　　何皎明白他担心什么，“大哥，你放心吧。我就算再难也不会种你家地的。”

　　“说这些干嘛。”何大福有点尴尬，接着停顿几秒，回道：“有我在，就算我饿着也不会让你饿着的。”

　　何皎刚想说感谢的话，何母就跑进来，拿起锅盖，眯着眼睛往里看。

　　微亮中，何母心疼地说：“怎么不加一点红薯，加一点红薯就不用这么多米了。”

　　何大福把柴火往里推，“红薯在烤着呢，太晚了，怕洗不干净。”

　　何母把木盖放回锅里，找来一个木勺子，再次拿起木盖，用木勺往锅里撩，是想看看锅里有多少米。

　　看完后，何母更是心疼了，放下木盖，对何大福说：“煮这么多是不行的。你以后当家若不知道省着吃，会养不活孩子的。以前吃大锅饭可以不省，但自家的米若没了，谁管你。”

　　“煮都煮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何大福用竹篾做成的竹钳翻动火灶里的红薯。

　　何家穷得连铁制火钳都没有。

　　在原著里，即使吃大锅饭，农民一年到头都吃不起干米饭。那时候粮食产量低，不往大米里加入一些红薯、黄豆或其他粗粮放在一起煮食，根本养不活这么多人。

　　何母转身，指着何大福身后站着的何皎说：“你一会留出一碗米粥出来，不准吃这么多，听到没？这个要给你大嫂吃，让她多一点奶水喂小孩。”

　　“好。我知道了。”何皎不想为一碗粥吵架，顺便提出其他要求：“秋天晚上凉，我能不能烧一点热水......”

　　何母没等她说完，打断她的话，说：“天这么黑了，你还想洗澡？谁给你举火把？家里的油灯轮不到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