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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为秦桧孙女八岁的崇国夫人搜城 ...


  •   狮猫见金秀秀一行人围坐炭火吃东西,也寻过来绕膝乞食。

      金秀秀支着金洵去拿小鱼干,金洵转头就支了金念去。

      不一会儿,金念空手回来指着猫:“姊姊,小鱼干都叫它吃完了。”

      金秀秀拿脚挥挥它:“刚刚与你喂过鱼汁饭,你又不饿!别在讨食了。”

      金洵嘲笑:“我看你日日纵着这肥猫,日日鱼干肉干伺候着,梳毛系红结养如儿。怕是你花到自己身上的月钱还不如我的多呢。”

      金秀秀吃完一个芋头,将手拍拍干净抱起狮猫用猫爪向金家两兄弟方向做揖:“舅舅好,舅舅给外甥女点铜钱吧。”

      金念巴巴得上了勾,莫出荷包里为数不多的钱数出四个递与四姐:“诶~拿两双钱叫我外甥女儿买小食吃。”

      金秀秀受惯了家里兄弟的偏爱,毫不客气地接过:“谢谢小舅。”

      金秀秀又瞪向金洵。

      金洵恨不得打自己的大嘴巴,不情不愿的摸出一些钱递与妹妹:“诺,这里够买上两包猫食了。平日里看我就跑不叫人摸,吃饭反道讹上我了。”

      金秀秀抚了抚猫头后捉了哥哥的手放至猫鼻下:“我哥哥长得这么俊朗,你叫它多闻闻你,肯定很快就喜欢上了。”

      彭希孟和金念也见着稀罕,伸出手要来凑热闹。

      彭成莫名地想要参与,甚至是想自称一下猫父?
      但是亲妹在这里,未来妻弟也在这里,决不好意思失了一惯的稳重形象去,只在一旁看着不言语。

      彭希孟主动提出次日要陪金秀秀上街买猫食。

      彭成开口道:“明日我要守店,洵弟你无它事陪两个妹妹去吧。”

      金洵义正严辞地反对:“彭兄勿言,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休沐时间将过,明日我宁可与同窗一起去游湖。”

      彭成背过手:“唉,许久未练字。我还想叫你顺道送些先生与你的课业给我。”

      金洵忙接过话:“彭兄,虽小娘子喜好于我看来甚是无趣,但毕竟自己的妹妹们总得护着。明日我定陪她们好好走走逛逛。”

      彭希孟撇嘴:“身为太学生,不言信如何治学?”

      金秀秀捂嘴偷笑:“若我哥哥能依凭记忆诵出全文已是进步。彭家哥哥的文章总是作的深奥些,我哥哥得个机会仿效一下也是好的。太学的先生认真负责,字迹都是会查对的。彭哥哥改过以后,他也仍需自己誉抄。”

      第二天,金家两兄妹去彭家接上了彭希孟,又去漆铺送了些功课给彭成,然后三人往转贩花鸟小宠的市集走去。

      途经过太师秦桧府邸门口时,彭希孟绷紧了身子挽住了金秀秀。

      待走过那一片,她终得拍着胸口同金秀秀说:“那秦府怎的同其它家都不同。门口黑衣士卒林立,各个持了棍棒,也忒吓人了。”

      金洵也靠近抱怨:“别说你了,刚刚连我过时都大气不敢喘呢。我听同窗说,有次他路过秦府门口时咳嗽了两声,立马就遭到门口的黑衣人呵斥了。”

      金秀秀提议:“回去时我们过些小道,不从那头街走便是。”

      到了市集,有商户兜揽着物什向他们推销:“看看最时兴的猫玩意儿诶,城中贵人家的狮猫都使的这个。官家身边红人秦太师的孙女崇国夫人,前日儿个还叫我送了许多到她府上呢!”

      两个小娘子有些心动,见这事物着实可爱,没有猫插在家中做个装饰也是极好的,摸出钱来一人买了一支。

      一根只上了清漆的细长木棍,悬挂了一面吊着孔雀毛的半圆织锦彩旗做成的逗猫棒,居然要近50文钱。

      金洵心里头不是滋味,自己都还没敢单独去茶楼点杯50文的茶水,暗怨爹娘就知道纵着女儿花钱。
      不过他转念想,秀秀已是定了亲,以后是要分家各自立账的,竟又有些做兄长的舍不得。

      忽得周围奔来许多黑衣人,将街道两头都封堵了住。众人瞧见,一眼认出是秦府的差人。

      一提溜个菜篮的婆子向黑衣人行礼:“府干好,老婆子因家中无粮出来买点菜米,现下家中只有幼孙二人。可否行个方便,叫我回家?”

      一似领头人的发话:“临安知府带人过来盘查以前,谁都不许走!”

      百姓们切切私语,皆在猜测是否在此街中藏匿了大案要犯。

      临安知府夹手夹脚地带人来了,竟向秦家家丁客气作揖。

      众人毫不奇怪,毕竟:

      临安富贵似流水,
      秦旺根深难得罪。
      知府行云易更迁,
      官无长权拜府干。

      附近军巡铺被调遣来的的兵卒开始在街口两端使人排着队进行盘查,任何人都需回答:“姓甚名谁?为何来此街道?家中是否有养猫?猫为何色何品种?从何地聘来?”

      若是家中有养狮猫或近似黄白毛色的长毛猫者,皆被记下家中地址,要求回家取猫回来上交。

      另一批人,竟将附近贩猫的铺子全部查抄,里头的狮猫和黄白毛色猫一只不落地带走。
      贩猫之事也是一些人赖以养家的营生,一时间哭天喊地之声起伏不断。

      慢慢的,众民间拼凑出了事态缘由:大动干戈地封住这城中心竟仅是为了寻找秦家长孙女丢失的狮猫!

      金洵不禁抱怨:“一个七八岁的小娘子,竟搅得全城混乱。”

      旁人听见此话甚是惊恐,却见他衣着崭新体面不知是哪家的衙内,也不敢怪罪。
      有人只是小心提醒道:“嘘小郎君,这崇国夫人可是当朝秦太师的长孙女,出生即得封赏。这等荣宠之人企是可以轻易言语的?这般大不敬的话,莫叫官差听见迁怒大家了。”

      金洵讪讪抱拳:“谢这位兄长提点。”

      不知后方何人喃喃在道:“怕不是又是偷猫盗贼与黑心猫贩联合闯下的祸。城中人争相模仿贵人喜好,狮猫价日渐看涨,偷猫之事听见的愈发多了。”

      又有人说:“难不成你不舍得交了你的猫?要是被发现藏匿,绑了你全家去坐牢都有可能啊!”

      此时轮到金洵和两个姐妹被官兵查问。

      金秀秀蹙着眉一一作答道:“小民等人是城中金家漆铺三郎与四娘,她是漆匠彭家的小娘子。今日因买猫食来此。家中得养一狮猫。”

      一府干不耐烦地追问:“你的猫从何处得来?”

      金秀秀犹豫片刻:“此猫是由民女未婚夫从普安郡王府上购得。”

      府干闻此言软了口气:“这位小娘子,我们奉命办事,得令是要搜集所有猫交与崇国夫人辨认。虽你是从贵人处购得此狮猫,依旧需上交。”

      彭希孟懦懦的问:“那猫最终会还回来吗?”

      黑衣人道:“这就不晓得了。”

      三人只得步行回家取猫。

      彭希孟见金秀秀未现不舍,好生奇怪:“你怎看起来还没有我难过?那么可爱的小猫。”

      金秀秀毫不在意地笑笑:“我们是什么人家?养这贵人尚养的狮猫本就过于奢侈了。本想着既来之就去善待它,现是时运让它走,那自便让它去了。”

      彭希孟像看怪物一样盯着金秀秀:“这些年来你愈发沉静了。莫不是你待婚嫁之事也是与送猫一般看待。“时运”二字,听得我总有些替哥哥心酸。”

      金洵有些替亲妹委屈,辩论道:“彭家妹妹,我觉得你好生奇怪?男女成家,由父母媒妁敲定,且双方能互看顺眼以诚相待,已是天作之合。你怎非得拘在什么“心悦”不“心悦”的虚空话上?”

      金秀秀拿袖子掩了面:“我随母亲外出时偶然间在个茶铺听过《闹樊楼多情周胜仙》。故事讲到一半,母亲捂我的耳让我别听也不是,起身贸然带我走也不是,硬是故作镇定地等上好茶吃完茶。她回家便嘱咐了我,女儿家切莫为他人寻死觅活,一定要珍爱自己才是。”

      彭希孟听得这个话本名脸也一红,这故事她也听过,当时只还以为是讲女子的情感要至死不渝。

      步行至金家时,门口已有俩官兵把着门了。

      其中一黑衣者道:“尔等磨磨唧唧怕不是无视秦府体面,刻意耽搁差事罢!让吾好等!”

      金洵挡在最前连忙俯身作揖:“府干说笑了。小民妹妹们皆年少体弱,已是尽量在赶路了。我马上进门与您取猫。”

      说罢他连忙摆手叫身后的小娘子快步行入内,自己则是飞奔去捞了来不及窜逃的猫塞进猫笼。

      他的四妹妹则是去抓了好些冻橘,递与他后又交代了两句话。

      随后金洵快步出了门,将猫笼递与官兵。
      他又毕恭毕敬地奉上冻橘:“府干从东市奔波而来定是口渴了吧,请吃些果子。”

      一人接过果剥着吃了起来,直夸:“这冻橘别看只有常橘之半,吃起来似倒了蜜般甜。”

      另一人放下猫笼,拿过几个也吃了起来:“也没有奔波,我们是得了报信从附近街头行来,稍后至东市带猫交差便可。”

      突有马车在门口停下,一锦衣少年下车奔来。
      他瞧见自己带来的猫果真是要被带走的样子,嘴唇都气的有些震颤。

      金洵刚想作揖还来不及招呼,就被普安郡王赵瑷摆手制止。

      赵瑷只问他:“这些人是否进门惊扰了你家?”

      金洵摇摇头:“没有,他们未曾入内。这猫也是我自己捉出来的。”

      门口这两个巡防铺的兵差职位极低,自是不曾见过郡王。但见他浑身丝绸制的平整衣衫,自是知晓他的家世普通不了。
      怕徒惹是非,兵差们做了个揖后急忙提猫离开。

      金洵见状,只得开口邀请:“郡王,若不嫌弃,请进敝舍吃盏茶。”

      赵瑷真也不推拒,只令两个手下看门,自顾自走了进去。

      待他进了正厅,金母带着两个女孩行了礼就准备告退。

      赵瑷坐在主位之上挽留:“无需太拘礼退避。今日来只是想瞧一瞧府上是否安好。”

      金母想了想,吩咐女儿:“四娘,贵客来了也不知礼节。速速下去煮几盏茶奉上。彭小娘子,你去与我那粗笨的女儿搭把手。”
      然后她又似讨好地同赵瑷道:“老婆子今日得空,厚着脸皮留下陪郡王说说话。望郡王海涵。”

      赵瑷皱眉,自己今日巴巴地跑了来,瞧这金家主母的样子,怕是竟要得个不甚理想的答案。

      果不其然,只听那金母开口言:“小民家福薄,竟连贵人予的狮猫也留不住,只怕再大的恩赏更难以承担。”

      赵瑷耐着性子陪着笑:“你们家儿女双全,生意上客迎满贯,岂是无福?夫人说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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