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十一号客栈

16、第三年5

　　雨下得心烦意乱，顾珺芒心里不知道怎么的就是惴惴不安，刚下戏，助理就走了过来。

　　“顾哥，你的电话响个不停”

　　电话，那群顾长安的债主？可是已经说过不要再来找他了。他那过手机一看，号码是陌生的，都不是之前的那些人。

　　打了过去，电话很快就接通了是李叔。

　　“顾先生，你总算接电话了”。

　　听着那边的人很焦急，问道，“什么时？”

　　“小芒果不见了”

　　嗡——

　　顾珺芒只觉得头疼，怎么会？他立即向导演请个假，幸好他的戏份已经拍完，导演看他脸色苍白，让他请了假。

　　脱下戏服，随便卸了妆，顾珺芒就一个人赶回去上清苑，他不想别人知道他和裴珩的关系。

　　顾珺芒上车立即打回电话，“李叔，小芒果是怎么不见的？”

　　“张先生丢东西，把门打开了，我猜是这个时候丢的，顾先生，我们已经在找了”。

　　可是距离发现小芒果走丢已经过了四个小时，上清苑又是别墅区，怎么寻找。

　　还没有进去屋子，顾珺芒一眼就发现屋子外面垃圾桶里的东西，正是小芒果的玩具，还有他的东西。

　　此时他也顾及不上形象，在垃圾桶里找到了一个狗铃铛，正好看见裴珩和张一晓两人。

　　“不好意思呀！我看你那么久还没有拿走你的东西，以为你不要了，就把他们拿出来丢了”。

　　“里面那么多狗玩具，我嫌脏也丢了，你不会生气了吧！我以为你不要的，你要的话，我现在重新收拾给你”。

　　顾珺芒冷着脸，握紧了狗铃铛，“小芒果丢了，你知道吗？”

　　“丢了就丢了呗！”张一晓不满说道。

　　“你闭嘴”，他这话是问裴珩，冷着脸看向他，“裴珩，我要看监控，我训练过它，就算是开门，他也不会在没有人带他出门的情况出门。”

　　“你什么意思？”裴珩听到话里话外都是在责备他的意思。

　　“什么意思？没有心虚，你就给我看监控”，顾珺芒只要一想到小芒果可能被裴珩虐待，他心里就特别痛苦，恨自己为什么相信裴珩，他本来就是个人渣。

　　看着他咄咄逼人的样子，裴珩心烦，他明明也去找小芒果了呀，为什么还对他恶语相向，最近是不是给他太多好好脸色看了，冷下脸道，“顾珺芒，这里是裴家，不是你顾珺芒的家，不是你撒野的地方，从这里滚出去”。

　　“还有，是你一天天没有照顾好你的狗，它丢了，你的责任最大，别把你的责任推卸给别人”。

　　是，是呀！顾珺芒的耳边一阵刺响，他笑了笑，对呀！明明是他不好好照顾好小芒果的，才把他丢了，是他顾珺芒自己的错。

　　是他一直拍戏，拍戏，他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好好陪小芒果了，是他的错，是他没有照顾好小芒果，是他的错。

　　明知道自己照顾不来为什么还要养呢？顾珺芒你太不自量力了，一个丧家之犬也配养狗，真是天大的笑话，自己都是一个没有家的人，为什么要养狗呢。

　　顾珺芒仰天笑了笑，雨水落在他的眼里，自顾自拿着狗铃铛离开了。

　　铃铛铃铃作响，以往只要一听到这个声音，小芒果就会立即出现在他的面前。

　　“小芒果，你回来好不好，我会这次我会好好陪着你的”，顾珺芒摇着铃铛说道。

　　“小芒果，我知道错了，回来好不好！”

　　“你回来我给你买好吃的”

　　“你回来好不好，这次就只有我们两个”

　　铃铛一步一响，顾珺芒沿着路一直寻找，铃铛响着，这一响，就响了一整晚。

　　“珺芒，你在哪里？听导演说你请假了，现在还没有回来”。

　　顾珺芒虚弱地躺在地上，浑身湿透，有点看不清天色，不知是白天还是夜晚，轻声跟那边的人说道:“许哥，小芒果不见了，我的小狗不见了”。

　　听着那么的人哽咽，许凡心疼他，知道他特别喜欢这只小狗，“别急，你告诉我，你现在在哪里，我帮你一起找”。

　　“找不到，我都找遍了，就连以前那个房子也去了，都找不到”。

　　“好，好，我们再一起找找，一定会找到的”。

　　“李叔，把家里的监控给我”，裴珩手里拿着香烟，冷漠地看着张一晓。

　　张一晓听到他听到他这话，小脸刷的白了起来，“裴哥哥，你真的要看呀！这不是他没有看好才丢的吗？”

　　李叔很快把监控调了过来，越往后面看，张一脸色越是苍白。

　　此时的裴珩笑吟吟地看着他，捏着他下巴，“看来，你真的把这里当成你家了”

　　监控里，张一晓经常打骂，脚踢小芒果，又是甚至还用棍子打它，以至于小芒果看到他的时候都会躲远远的。

　　今天的监控里，张一晓把顾珺芒的东西从屋子里拿出来丢掉，小芒果意识到是丢自己主人的东西，过来犬吠，张一晓踢了一脚它，拿起东西就往它身上砸，小芒果就这样跑了。

　　“张一晓，谁给你的胆子，碰他的东西，还打小芒果”，说着就把人踢倒在地上，又补上了几脚，又拎着衣领，把人抓起来，“看来，我是给你们太多好颜色了，以至于都以为我脾气好”。

　　“我错了，我错了，裴总”

　　“裴总放过我吧！我错了，我这就出去帮他找回小芒果”

　　看着他挂着两道清泪，裴珩嫌弃地丢开人，顿时都觉得那些人都没有顾珺芒有意思，顾珺芒永远都不会哭哭啼啼，就连刚刚也是红着眼睛，没有让眼泪掉下来。

　　顾珺芒社交软件上的小芒果照片都删了，他也没有发布寻狗启示，他的私生饭太多了，被他们注意到小芒果丢了，不知道会对它做出什么事。

　　他只敢在线下发布寻狗启示，以前不理解那些丢了狗的，把纸贴满每一座墙上，现在他懂了，他真的恨不得每一处都贴满寻狗启示，每一个人都看到，帮忙找到它。

　　寻狗启示贴了一个多月了，没有等来任何关于小芒果的消息，却等来了顾长安的消息

　　顾珺芒不知道他已经换了手机号码，顾长安怎么还能找到他。

　　“什么事？”

　　“回家！”那边的人以命令式口吻命令说道。

　　“噗呲！”听到回家这词，顾珺芒觉得好笑，“顾长安，你傻了？我还有什么家？”

　　“柠溪回来了，他问你今年怎么还不回家过年”。

　　“你往年怎么说就怎么说呗！你不就是最擅长骗他的吗？”顾珺芒觉得讽刺，为什么顾长安的眼里永远只有顾柠溪，就连现在他们那么水火不容的处境，竟然也敢拉下脸来说回家过年，什么天大笑话。

　　“你弟弟是电影学院的，看到你演戏，肯定是想多了解这方面的事情”。

　　“跟我有关系？”顾珺芒不想跟他在耗费口舌下去，挂了电话。

　　龙城的冬天总是雨夹雪，冷极了，顾珺芒很不喜欢这里的冬天，在这一年的最后一天，顾珺芒终于拍完了他的戏，他杀青了。

　　这次又是一个悲惨人物，又是躺在血泊里的一天。顾珺芒睁眼看着漫天的雪花，“生日快乐！顾珺芒，你又熬过一年”。

　　龙城还是限制烟花爆竹燃放，没有烟花爆竹的新年，总是觉得缺少了点什么，但也影响不了今天是特别的日子，阖家欢乐，街上人来人往，喜气洋洋，店铺挂着的红灯笼也增添了不少年味。

　　顾珺芒穿过长长的热闹的街道，来到一家酒吧，推门进来，耳边肆意炸裂的音乐声，少年少女们在舞池热歌热舞，似乎也都在庆祝新年的到来。

　　没有多犹豫，轻车熟路地上了二楼，找到包厢。看着禁闭的门，顾珺芒礼貌的敲了敲门，里面的音乐声很大，盖过他的敲门声。

　　他也不恼，又敲了敲门，见无人开门，顾珺芒也不会主动推门进来，安静地站在一边的墙角，回复着粉丝的问题。

　　里面的门开了，走出来的是裴珩，看到顾珺芒躲在墙角玩手机。

　　“咳！”走到顾珺芒身边，看着他，“跟我进去”，也没有等顾珺芒同意，就拉着人进入了包厢。

　　顾珺芒感觉到包厢里似乎安静了下来，心里想到不是都见过了吗，至于那么惊讶，顾珺芒看了看周围，喔！原来裴珩的白月光回来了呀！裴珩要他过来什么意思，羞辱他？啧！真无聊。

　　包厢很安静，赵立洋拿起酒来，“来来来，哥几个喝一个，难得今天人齐”，几人也识趣，拿起酒杯碰杯，包厢又开始活跃起来，但是不少目光偷偷注视着他们这边的情况。

　　裴珩拉着他的手在夏荆齐对面坐了下来，两人的波涛汹涌，顾珺芒不是不知道，只是没多在意，他们的事情跟他顾珺芒半点关系都没有，任由他们撕破脸也好，打起来也罢，只要不祸及他就好。

　　“顾珺芒，这酒一万多块呢，尝尝”，没有等顾珺芒接过酒，裴珩就拿着杯子往顾珺芒嘴里送，顾珺芒皱眉，妈的，别灌那么快。

　　“咳咳”，顾珺芒还是被呛到了，瞪了一眼他。

　　裴珩也没有在意，手指擦了擦他嘴唇边的酒渍，一脸笑吟吟地看着夏荆齐，问道:“好喝吗？”

　　“好喝我也尝尝”，说着就揽过顾珺芒的头，吻了上去，细细吸允着他口腔残留的酒水。

　　还没有等顾珺芒反应过来，就把人抱起坐在自己的腿上，顾珺芒不适应，也不想成为裴珩刺激夏荆齐的玩具，挣扎着起来。

　　他按下顾珺芒的肩，拿过酒递到顾珺芒手上，轻声威胁道:“不想我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做出什么大事，你乖乖听话，不然有你好受。”

　　“来，喂我酒”，裴珩揽着他的腰伸进衣服，捏着腰上的软肉。

　　顾珺芒深吸一口气，倒了一杯酒，含在嘴里，看向裴珩，凑到跟前，吻了上去，将酒渡给他，刚想离开。裴珩揽紧了腰，喉结滚动，将酒饮下，看着顾珺芒的双眸，加深了吻，很甜，酒香醇厚，带着淡淡的果香，他轻咬了一下顾珺芒的舌头。

　　“很甜！”又亲了一下。

　　对面的夏荆齐握紧了拳头，将酒放下，“裴珩，你这人真恶心！”起身就离开。

　　“唉！荆齐”，赵立洋看见他离开，立即跟着他出去。

　　看到夏荆齐离开，裴珩的脸立即冷了下来，顾珺芒也不想陪他发疯，准备离开。

　　“去哪？”裴珩冷冷地捉住他的手。

　　顾珺芒冷冷看着他，笑道，“戏都演完了，我该杀青了”。

　　“呵！”他站起了身，捏了捏顾珺芒的下巴，手放在他的后颈，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在他耳边暧昧说道:“那就再接一部戏吧！三级影片”。

　　零点的钟声敲响，新的一年到来了，迷乱之中，顾珺芒好像听到远处烟花爆竹声。

　　裴珩扳过来他的脸，两人面对着面，手指摩挲着他左脸上的泪痣，“新年快乐！顾珺芒”，吻了上去，顾珺芒察觉到他伸出舌头，细细舔舐，别过脸来。

　　他也不在意，吻了吻眼睛，鼻子，最后留在嘴唇上。

　　温热的舌滑入口中，贪婪地吞噬着他的空气，急切又用力地探索他的每一个角落，手上的动作未曾停歇，顾珺芒感觉被他抚摸过的每一寸肌肤，都滚烫了起来。

　　……

　　夜很漫长，顾珺芒有好几次会以为自己死过去了，又被裴珩弄醒，直至天明。

　　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结束呀？好无趣，好想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