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这种理由【修】 ...
-
小川有纪被松田阵平的一句话给震懵了，脚步一下子停止住，“啊？”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松田阵平想起刚才在人群中穿行时，对方持着枪撞开人群送上来的情景，按按眉头解释道。
“总之你先回来再说。”他眸色沉沉，本就因为打断搜寻四年前爆炸案线索而烦闷的心情更加不佳，看向被制住已经上了手铐的护士。
“……好。”小川有纪回道。
情况，好像跟她想的不太一样。
她发的简讯里面并没有说明现场的情况，只说现场疑似有非法交易，要他们赶快赶过来。
而在看到护士有枪时，小川有纪就把枪支交易这一理由补全了，也不用担心护士反驳。
她手上有枪，还开枪打伤了一名民众，这是不可否定的事实。
但这是以在护士积极逃跑为前提的。
现在她主动送到警察手里——具体怎么个主动法一会儿还要侧敲旁击地从松田阵平那里打听。
此时的情况跟先前设想的不一样了。
一个参与枪支交易的罪犯在开枪伤了人还知道有警察正在追她，怎么可能返回来？
小川有纪一边赶回去一边暗骂护士的迷惑操作，甚至开始抓头发思考自己一会儿要怎么编过去。
那护士也太不按照常理出牌了吧，她一开始不就是要引来巡警再趁机逃跑吗？
毕竟有警察在，现场又因为那一枪混乱不堪，一时半会根本维护不来，她就可以趁机避开“琴酒”和“伏特加”的追捕，顺利离开了。
那她还回来干什么？
小川有纪回去的时候先把自己的黑帽子墨镜放回了车里，又换回之前的外套，确定护士认不出自己就是她眼里的“伏特加”，又清了清嗓子，才赶到现场。
现场已经被巡警安稳下来了，人群中传来些许窃窃私语，都在猜这到底怎么回事。
小川有纪细细喘着气跑到松田阵平身边，一眼就看到在警车里坐着，低头闷声不吭的护士。
“这是怎么回事？”小川有纪看向松田阵平，脸上惊讶。
松田阵平瞥了她一眼，注意到她已经换了的装扮挑眉：“你这是中途回了趟家吗？”
小川有纪知道他这是在指她的穿着，伸手扯着自己的衣服，面不改色地解释道：“跑的有些热就去换掉了。”
松田阵平：“哈？”
这种理由，未免太应付了吧。
信就有鬼了。
他无语地撇撇嘴切入正题，抬抬下巴示意车里的护士，手里捏了根烟，眉宇间有着些不耐烦，说道：“她说自己被人威胁了，要申请警察的保护。”
小川有纪“啊”了一声，不可置信地看向护士。
她来的时候把各种情况都想了想，却没没想到她竟然是这番说辞。
不过刹那间小川有纪就想通了护士的真实目的。
敢情是担心自己逃不出琴酒和伏特加的手心，直接选择投靠警察了？
毕竟两相比较，在警方这边她顶多算个持械伤人，比起小命不保可要好太多了。
只是护士没想到，跟她一直对话的根本不是威胁她的组织成员，也不存在藏在人群里随时会取她性命的杀手——
这下还真让小川有纪误打误撞了。
“……”小川有纪眼神复杂，“这样吗……还真是不可思议。”
“不过到底是不是随便扯了个理由来骗我们——”松田阵平眯着眼审视着护士，对她的话半信半疑，继续道，“还需要进一步审问。”
女护士听到他们的对话，猛地抬起头看向他们，目露着急，“我们回警视厅再问好不好，到时候我一定都说出来。再晚……再晚我也不知道那些家伙会做出什么来！”
琴酒一定注意到了这里的动静，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直接冲上来给她一枪。
再加上她在看到来人不光有巡警还有白天见到过的搜查一课警察后，心里就更加不安，总觉得事情有哪里超出她的预期了。
松田阵平察觉到她语气里隐含的害怕和催促，看向小川有纪问道：“你怎么看？”
“嗯？我吗？”小川有纪眨眨眼看向松田阵平，指着自己道。
“对，不是你发现的人吗，当然要问问你的意见，我也不能一言堂吧。”
“……”小川有纪合理怀疑他只是想暗戳戳看她的反应罢了，毕竟现在护士的说辞跟当时她跟松田阵平说的差太远了。
不过好在他应该只是有些疑惑，只要她编的过去，一切无碍。
小川有纪满怀自信。
“我只是凑巧来这边兜风，谁知道这都能撞上案子。”小川有纪看向护士，义正言辞，“至于回警视厅？人都还没抓完呢回什么回，把她的同伙放走实在让我良心不安，我相信松田警官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只听犯人的一面之词的吧。”
小川有纪笑眯眯地把话踢了回来。
“人不抓完就收工也太半吊子了，很遗憾我并属于那一类。至于兜风到底是不是凑巧，谁知道呢。”
松田阵平看着听完这句话就脸色微变的护士，随手把手里的烟掐灭，接着道，“听到了吗，这就是我们的态度。你说的情况要等交代完事情经过由我们警察亲自判断。”
“说说吧，对方穿了什么衣服，你们在哪聊的？”
他目前对情况还是有些不太清楚，护士和小川有纪各有各的说法，要说信谁，他当然更信同事小川有纪一些。
尽管她有前科，尽管她今天的出现也不明不白，尽管她的说辞也是漏洞百出，但那要等他之后再去询问，现在肯定是一致对外。
小川有纪听到松田阵平轻飘飘地就把话给填了，轻哼一声。
但她本来也没指望自己那么两句话就能把对方噎住，如果真是这样，她还要怀疑面前站着的到底是不是本人呢。
现场由其他同事负责处理后续，包括将那位路人送去就医、安抚民众，而松田阵平问完对方特征后，小川有纪的呼吸顿时停滞一瞬，随即心快跳到嗓子眼。
‘！！！’
‘啊啊啊啊啊这么大的漏洞就这么摆出来了，我脑子昏没注意也就算了，你怎么也不提醒我！！！’
‘松田刚见到我时就看到了我的衣服，又知道我新买了一辆保时捷，但凡他问点其他的我都不会这么紧张，但他问的这么精准，不就是冲着我来的吗！说不定这人早就怀疑了，憋着不说就是在这等我呢！’
【系统：我以为你胸有成竹，早就编好故事了。】
“……”其实还没。
护士果不其然如实回答，小川有纪阻止都来不及，随后就感受到了松田阵平一记意味深长的眼神。
小川有纪假装没看见，脸上做出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又追问道：“那你们聊了什么？又是因为什么吵起来的？”
松田阵平收回眼神，轻笑一声，像是要看她能演到什么时候。
护士没回答，反问道：“你们去找过了吗？”虽然她知道琴酒他们可能看情况不妙已经离开，但心里还是提着一口气。
小川有纪心里也提着一口气，就怕松田阵平来一句“人车都还在”。
“刚才小川警官亲自去看过，什么情况她应该很清楚吧，毕竟保时捷还是挺显眼的。”
松田阵平瞥了小川有纪一眼，说出一句连她都没想到的话。
小川有纪看向松田阵平：“！！！”
松田阵平疑惑地回视：“小川警官没看见吗？还有，小川警官在之前盯梢的时候应该就注意到她口中的黑衣人了吧。”
松田！我对你改观了！
虽然不排除他想借此听听她的说辞，但至少就结果而言，小川有纪已经是满眼放光。
只要不让护士感觉出不对劲，就能借她对组织的恐惧来问出线索。
“车子确实还在，里面已经没人了。”小川有纪脸上做出很苦恼的神色，“但是据我观察，你们之间的关系似乎并不是单纯的交易关系吧。”
眼看着护士要来一句“还有威胁”之类的话，小川有纪伸出手拦住她的话，继续苦恼道：“虽说我没听太仔细，但你们好像是因为什么信件，才吵起来的吧。”
说完她对着护士眨眨眼，想要她的确认。
护士瞳孔微缩，没想到这个女警连信件的事情都知道了。
看着小川有纪脸上胸有成竹的笑容，护士咬牙承认：“没错，那是我谈判的条件，只是我没想到他们远比我想的狠绝，根本不接我的招。”
不对劲。
按之前的来看，护士应该是掏钱的那一方才对，什么交易需要主事人威胁了她，又要让她在拿出谈判条件都没成功的前提下选择警察的帮助呢。
肯定不是什么枪支交易。
松田阵平把小川有纪说的那些话推翻，面上不露风声，嗤笑一声继续逼问，“矛盾了吧。你是做了什么事，让他们先送了你把枪，又要威胁你的？还有你们吵了什么？”
说罢他面色一冷，“尽说些含糊的话对你我都没好处，我可是加着班来这儿工作的。”
小川有纪在一旁附和点头，极其同意：“没错，我们可是正在加班呢！不要浪费彼此的时间！而且我还听见你们说了‘伏特加’什么的话吧。这指的又是什么？”
护士脸色奇怪，有些后知后觉起来。
话说，她自从送上门来，确实没明确说关于交易的话——这一切都是这个女警先入为主吧。
但既然知道他们的方向错了，难道不该先问她到底是什么情况吗，为什么一个两个都在这里沿原来的路狂奔不止啊！
警察办案，都是这样的吗？
知道小川有纪很可能知道真相，松田阵平说出的那些话只是为了诈护士，以便看看小川有纪到底在哪些地方扯谎。
而当他听到小川有纪又补充了一些细节后，眸色动了动。
伏特加？酒吗？
不远处戴着鸭舌帽看不清面容的人从人群中穿过，听到某个字眼后脚步顿了顿，突然停下。
小川有纪一脸正色，好像真的只是听见他们隐约的对话一样，而护士反应过来小川有纪说了什么后，脸色大变。
她惊疑不定地看着小川有纪，没想到她除了信件，竟然还听到了伏特加的代号。
那，其他的她听到了多少？刚才他们两个的自说自话只是为了诈她吗？诈她身后的那个组织？
护士想着这些，突然慌了起来。
她只是想借警察的手来躲过琴酒他们，反正她也只是他们随便找来的，不算什么重要人物，有警察在他们说不定不会去冒风险解决她这个没价值的人。
但如果他们的代号通过她暴露在警察面前，就不一样了！
要是警察因为警觉从而往深了去查，甚至查到组织的存在的话——说不定琴酒不惜轰了警视厅，都要把她杀了泄愤。
小川有纪说出那句试探后就观望着护士脸上起伏不定的神情，大致知道了她在真正的琴酒伏特加面前的地位，心里也有底了。
至于护士要怎么解释这些，不是她操心的事。她只是个意外发现不法交易的路人警察罢了。
接下来，只需要再想怎么应付松田阵平就可以了。
他刚才那些话也太顺着她了，一反常态，肯定是察觉到不对劲了。
小川有纪偷偷瞥向松田阵平，突然心里冒出疑惑——
现在可不早了，就算是她之前发简讯的时候也早就过了下班时间，松田阵平怎么还会在警视厅？
她想起刚见到他时脸上的疲累，侧眼去观察他的脸色。
虽然不是白天也依旧戴着墨镜，但头顶的照明灯角度绝佳，从她这个角度正好能瞥见他亮光下白皙的皮肤和眼底隐约的青色。
第一想法——才发现这小子长得还行，皮肤也挺白。
第二想法——他是不是熬大夜去做什么坏事了，比如凌晨夜跑之类的，毕竟之前也不是没有过。
但这也解释不通他这个时间为什么还会在警视厅啊
作者有话说第23章 这种理由【修】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