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三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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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陈助理收到消息的瞬间，迅速从大门折返回顾闻璟的卧室，好几次他差点踉跄着摔倒。
敲门声成功打断了顾闻璟的睡眠。
冷色调的月光从屋外倾泻而下，床头灯亮起一小束暖光，照亮了他的侧脸。他的眉心深深地皱着，不见往日的冰冷。
他抬起右手，五指张开撑住太阳穴，将光束挡在手后，左手紧握着拳头，青筋在肌肤下时隐时现。
他深呼吸了几口气，总算控制住情绪。
“进。”顾闻璟的语气还是有些冷硬。
随着咔嚓一声响，助理推开一条门缝，身体侧着将自己塞进房间里。
卧室里的温度很低，他下意识打了一个冷颤，视线一扫正酷酷往外送风的空调，咬了咬后槽牙压下身体本能的颤抖。
秋天还开空调，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在南半球。
助理如是地暗暗吐槽着。
蓦地，一道凛若寒冬的视线落到助理身上，将他魂游天外的思绪彻底斩断。
他严肃了表情，报告道：“跟踪洛书的人刚刚发来消息，顾支舟那边的人有异动，怕是要对程先生下手。因为先行的四个人抓不到他，现在又派了更多的人去。”恐怕是要我们出面才能止住这场闹剧。
助理没将所有的话尽数道出，收回视线等待吩咐。
但反常的是，顾闻璟并没有立刻给出方案。
助理垂着头又数了十只羊，最后实在耐不住了，他悄悄地朝床上的人看了一眼。
第一眼，助理没看到人，第二眼，他总算看到了老板从试衣间进厕所的背影。
以为自己见鬼了的心脏倏然落地，助理的思维开始发散——
或许……老板对程先生也不是完全的没兴趣，毕竟到目前为止这还是一个只需要他一通电话就能解决的事。
顾闻璟的生活规律已经维持了将近十年——他们刚刚认识的时候还在国外念高中，楼下发生械斗，所有人能逃的都逃了，连老师也不例外。只有他仍巍然不动地写着报告。
这还是他头一回看见顾闻璟主动打破自己的生活习惯，他很难不多想。
陈助理正胡思乱想着，顾闻璟已经穿好西装，从卫生间里出来。
*
飞溅的血滴落在锃亮的皮鞋上，淡淡的血腥味在停车场的角落里弥散开来。
混混们瑟缩成一团，身体抖得厉害，哪里还有刚才嚣张的气焰。
助理最后吩咐保镖们将残局收拾好后，快步回到车前。
他压低身体，凑到半降的车窗前，道：“人是顾知州派来的人，但他们也收了陈家的钱。”
“陈家？”顾闻璟缓缓掀开眼帘，望向角落里抱着头低低呻吟的混混们。
“是的。”助理肯定道：“他们额外给了混混们一些钱，让他们别下死手。我刚刚问过了，他们一来就被我们堵个正着，计划并没有落实下去。。”
“他倒是爱子心切。”顾闻璟的嘴角微微勾起，笑容让人不寒而栗，他问：“今晚程菥他们一共来了几个人？”
助理回过神，顿了一息才答：“包括程先生在内，一共三人。另外两人分别是：杨家的小儿子杨榆和……陈家刚认回去的儿子陈念山。我们最多只能带两个人。”
“杨家、陈家…”顾闻璟把玩着手里的和田玉，温润细腻的光在指间的缝隙中时隐时现，“陈家那份亲子鉴定是在杨家做的吗？”
“是。”助理回忆了一下，答。
“好。”顾闻璟唇角的笑意渐渐淡了下去，但并未完全消失，“你联系一下杨佐，我晚些会把他的弟弟送回去。”
“好。”助理应道。
“走吧。”顾闻璟调整了一下轮椅上的坐姿，提醒助理道。
助理招呼了两个保镖朝电梯间走去。
他们刚进门，电梯就“叮”地一声打开，猝不及防地和刚下楼的四人迎面对上。
醉醺醺的杨榆被程菥和一个陌生的少年一左一右地搀扶着。
洛书虽然皱着眉，但眼底隐隐透着喜悦。
顾闻璟的视线略过洛书，落到他身后的三人身上。
程菥后知后觉地抬头，诧异地念出了顾闻璟的名字。
“你怎么来了？”他心中一喜，脸上不自觉地浮现出笑容。
“受人所托。”说着，顾闻璟偏转过头，避开程菥投去的视线，冷蓝色的眸子给助理递了个眼神。
助理乖觉地三两步上前，想要接替过陈念山的位置。
“他们三个都是要回宿舍的，还是我顺路来吧。”洛书迈步上前，阻止了助理的动作，神色戒备地看着顾闻璟。
空气一时安静得紧。
陈念山悄悄的挪回到原位，更靠近热闹中心。
他的视线在顾闻璟、程菥、洛书三人之间逡巡，两颊因为激动浮现出不正常的红晕。
顾闻璟眉目一凛，脸色瞬间黑了下来。
助理硬着头皮插嘴说道：“杨榆的大哥拜托了我们将他带回家去。送他回去的事还是交给我们吧。”说着他便强势接替了陈念山的位置。
眼看着四人就要离开，洛书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两步上前，将程菥拉住了：“程菥你等等不是要回宿舍吗？杨家在西区，你们并不顺路，还是我来送你吧。”
气氛再次变得紧张起来，助理向后仰着脖子，奈何杨榆挡住了他的视线。
他只能一边暗暗道歉，一边将杨榆的脑袋按下去。
视野刚刚扩展开来，他就看见自家老板懒懒地抬手，制止了保镖继续推轮椅的动作。
顾闻璟此刻正侧对着洛书，抬眸便可看到程菥的侧脸。
“不用，我会送他。”顾闻璟说道。
“时间也不早了，一来一回费时又费力，还是我来吧。”
顾闻璟看了一眼手表，“时间完全来得及。”
两人一时谁也说不过谁，齐齐朝程菥看去，等待着他拿主意。
“程菥，你要跟他还是直接让我送你回去？”洛书话音未落，一道不带情绪的视线就落到了程菥身上。
程菥打了个激灵。
他就一学生，两人都不好得罪啊！
程菥正犹豫着怎么开口，就见洛书忽地把凑热闹的陈念山抓过来，往身前推了一把。
动作间，他还压低声音在少年耳边说了什么。
随后，陈念山便满脸生无可恋地开口说道：“程菥，你能陪我一起回去吗？我怕黑。”
如果那天晚上他们没有一起被狗追，程菥就信了陈念山的话。
他毫不怀疑洛书威胁了陈念山，但主动权在他这里。
程菥秉着两边都不得罪的原则，脑子灵光一闪，端水道：“我跟念山打车回学校吧。这么晚了，麻烦你们谁都不好。”
说着，他一勾手，将陈念山揽了过来，带着人一溜烟跑了。
事情在一片死寂中尘埃落定，洛书没收住表情，愤然对顾闻璟翻了个白眼。
只是顾闻璟连个眼神也没给他，指挥着保镖推他离开。
“老板！”助理被醉酒的杨榆压到墙角，脸被玻璃挤压变形。
他可怜兮兮地求救道：“救救我。我要死了。”
*
望着顾闻璟的车驶离，洛书的手机亮了亮。
他收到一条陌生来信：
【我相信，严少应该很感兴趣是谁让他的心肝宝贝伤心了。】
他只看了一眼，就将手机砸在方向盘上。
手机屏幕如蛛网般裂开。
作者有话说第38章 第三十八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