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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梦与实 ...

  •   李荀伊做梦了,他梦到了之前的真实的几件事情串联在一起,合情合理,身临其境。
      普通的周末,隋馨和他昨晚看了个没在内陆上映的谍战片,因为小馨高三,加上年底,李荀伊也工作忙,计划去香港玩再看也被搁置,网上资源影片只有枪版,李荀伊托关系,弄到了影院放映原始硬盘。
      考虑到不能商用,李荀伊放弃了包电影院看的想法。
      没上晚自习隋馨回来很早,李荀伊到家,看到茶几上放的各种二高学校小吃用手背遮住自己嘴巴,笑着。
      知道隋馨的贵公子身份后,看着学校一块钱十串的裹双层面粉,只有手指甲盖大小的鸡肉,用的地沟油或是重复使用致癌的黑油,炸牙签串。
      酸甜麻辣全是科技与狠活调料的打卤豆腐皮。
      很臭很臭的浓汤剁椒芯双拼臭豆腐。
      真的很难不想笑出来,很违和,又有点不好意思,孩子被他养的太有烟火气了。
      小馨穿着那件超市赠送的粉色小围裙,带着棉手套,从烤箱里取出刚烤的蓝纹奶酪芝士卷边的榴莲披萨。
      笑了对他说:“荀哥,回来啦,比计划的早五分钟,你先去换衣服洗手。”
      他放下披萨,摘了手套,单手掐腰,像幅油画一样站在那。
      只不过说出来的话让李荀伊当场笑的捂着肚子。
      “我把校门口关东煮他们家连锅都买了。还有那家烤羊肉串的小炉子也给端回来了。”
      换上短裤背心的双手叉腰李荀伊站在沙发前,看着这茶几摆不下,地毯上铺着贵的要死文艺桌布的校园人气摊上美食,坐不下去。
      “小馨,你告诉我,是不是我体检报告寄家里来了?”
      隋馨正扭着香槟上的铁丝。
      本来还笑着的脸突然变得严肃,他放下香槟,一个跨步迈到李荀伊跟前。
      由于一下子太近,李荀伊被这一下子吓得往后一退坐沙发上。
      李荀伊道:“干什么玩意儿,吓我一跳,以为自己是猴啊,在家上窜下蹦的,这么大体格,得亏楼下也是咱们家,不然现在人家上这敲门了。”
      隋馨弯腰捧起他的脸,满脸紧张道:“刚说体检报告什么意思,你哪不舒服,去体检怎么没告诉我?”
      李荀伊抬起胳膊放在隋馨的腰上一拉,隋馨就习惯性的跨坐他腿上,他捏着隋馨下巴尖晃了晃,笑道:“哎,开个玩笑,平时去接你放学,都是等你时偷摸多吃几样,今天这么多,像摆贡桌一样,我就想说是最后一顿。”
      隋馨脸色不好,估计是刚当真了,主要是李荀伊身体太好,从不生病,还炫耀的告诉他,每年陪父母体检,自己的体检报告都是正面教材,宇航员级别。
      这突然体检,他怎么能不怕。
      李荀伊摸摸隋馨的头发,道:“好了,摸摸毛吓不着,摸摸耳吓一会儿。”捏了捏隋馨的屁股,又拍了下。
      “快起来,你这么坐我身上,你……蹭得……我……难受,快没定力了。到时候电影又没看成。今天说什么要和你看场完整电影,不能次次都连演了什么都不知道。”
      隋馨没动,还把头靠至李荀伊肩上,用力嗅着,吻着他的耳廓道:“我…起来了。”
      “!”李荀伊耳朵脖子又被撩红了,他用胳膊穿过隋馨腿中,另一只手绕到背后,与另一只从前面穿过的手交握,像相扑运动员举起小熊玩偶一样,把隋馨摔了出去。
      “忍着!”
      隋馨拍拍屁股笑着爬了两下,在李荀伊腿边在地上盘腿坐下。
      撕了一块披萨,用防油纸包上,递给了李荀伊。
      让他先垫垫肚子。
      “这茶几撤了吧,我们俩都坐地上。”
      李大力气,拿手着茶几,放到旁边的空位上。
      也学隋馨盘腿坐在他旁边的地上。
      隋馨从沙发上揪了个靠垫,把李荀伊抬起来,放他屁股下面。
      冬天地暖热,加上地毯也隔不了热,这垫子让李荀伊舒服了不少。他感谢隋馨的细心,很兄弟的在隋馨发育越来越好的,胸肌上给了一拳。
      李荀伊:“先吃几口,剩点那些闭眼也不能吃进鼻子里的食物种类再看电影吧,时间还早。”
      李荀伊用长签子挑起来豆腐皮,在三份差别不大的卤上犹豫道:“豆腐皮奶奶家新增加口味了?”
      二高豆腐皮奶奶是个传奇,土生土长在二高长大现在已经事业有成四五十岁的叫她奶奶。李荀伊上学时还叫奶奶,隋馨这一辈儿还叫奶奶,而且豆腐皮奶奶耳聪目明,健步如飞,满脸的褶皱,手上的青筋,还有老年斑,几十年如一日,那些老辈还说他小时候也吃奶奶的豆腐皮长大,那时奶奶就长这样。
      豆腐皮在熬煮一夜的鸡汤下一煮,放到透明塑料小杯子,从红色带大粉牡丹花的老式暖壶里倒出浓稠黏糊的酸甜辣怪味卤,吃上简直会上瘾,孩子回家都不想吃妈妈煮的饭。
      但几十年就只有那一种口味,爱吃不吃。
      隋馨拿着汤勺往刚夹上来的北极翅里面添汤,放到李荀伊左手边。
      回道:“奶奶的卤拿回来后凝结了,我怕加热后没那么好吃,就自己调了一个。另一个是梦姨做的,她说豆腐皮奶奶靠卖豆腐皮给孩子买了房子,说我咱们俩尝尝她的,可以她也摆个摊。你尝尝哪个好吃?”
      李荀伊每个卤尝了一遍,还很专业的每吃完一个,喝水漱了个口。
      点了点最左边放着的那个,比了个赞。
      隋馨也挑了一口蘸了右边的尝了口,道:“你吃出来了?”
      “哈,很明显你喜欢用柠檬代替醋,中间是奶奶的。右边这个一吃就是梦姨的大锅饭味道。”
      “我做的呢?”隋馨又蘸了中间的。“确实热了没有现场吃好吃。”
      “你做的?想听我说什么?爱的味道?哈哈,小馨做的菜就是小馨的味道吧,清爽香甜自然的味道,我很喜欢。谢谢宝贝儿。”他在隋馨脸上亲了个响。
      隋馨开始用上炉子烤羊肉串。小火炉子被改造连了个小型抽油的管子,隋馨翻出了新疆人的手法。
      肉香很快就飘出来了。
      “这些东西,你骑自行车一趟趟弄回来的?”李荀伊用签字敲了一下那个多宫格小麻辣烫锅。
      “哪能啊,我开始想着打出租车,但人家看我拿着臭豆腐不拉。张肖就说让叫货拉拉。结果特乌龙,他太着急了,勾选错误,选了允许同乘。”
      隋馨第一次用炭火烤羊肉串,所以也是边烤边尝,吃了好几口生肉。
      “啊?所以你和别人挤一辆货车回来的?”
      隋馨一笑,道:“是和别的一起回来的,只不过不是人,是一只狗。”
      “啥?”
      “嗯,一只泰迪,来的是个一辆算上司机一共两个车座的改装小面包车。开始司机开后门,热情的帮我和张肖一起把东西装好后。我开副驾门准备走,结果一只狗坐的端正,扭过头,和我四目相对,后来司机才说明这么个情况,说这狗主人说了,她家毛孩子晕车,让我坐后面有个玻璃丝口袋上。”
      “啊?你同意了?”
      隋馨看着李荀伊乐得东倒西歪也跟着乐,讲的更声情并茂,他夸张又可怜的点头,道:“嗯!高峰时段堵车,我也就没再另叫,而且东西都装上来了,再拿下来,那些汤汤水水,我是好不容易固定的稳稳当当。从后背门上去后,才发现没有玻璃丝口袋。车里还有司机的杂货。给我能坐的空间不大。开始我蹲在车里,然后司机喊话,让我坐推货的手推车上,说那轮子坏了挪不动。
      我推了下是挺结实,就坐那了,然后出我们学校不是有个大直角弯十字路口吗?”
      李荀伊神态一紧,可一想隋馨好好的做在这和他说话,应该没出大事儿,问道:“嗯,别说他也在那出事故了?”
      “那倒没有,前面的车与西边过来的车相撞,然后打滑就往我坐的小面过来。司机很机灵反应速度快,向后猛打轮,一个甩尾,躲过去了。”
      “然后呢?”
      隋馨用手掐着自己脖子模仿:“泰迪被甩到车座后面,悬空,脖链子上吊,勒的它舌头都出来了。我坐着的那个小推车经过急刹,滑轮又好了,那时我也滑了出去,还好车玻璃质量好,只留了个脸上的印子,不然你就新闻里找我了。某青年乘坐非法改装的小面,发生车祸,请广大群众注意安全,杜绝乘坐此类交通工具。车货混装事件系某叫车平台管理不当,已对相关单位做出警告及罚款。”
      “哈哈哈,那狗后来呢?”
      “后来又让司机拎着绳子,又给拉回座位了,就是车一晃,闻到羊肉味了,不老实,叫着要,一直用爪子抓椅子。司机就说让我给根火腿肠喂,说再闹他不能专心开车。”
      “你给了?”
      “没有,学校地摊那东西都是垃圾食品,肠都是淀粉。羊肉也腌过料,我书包里不是有魅的三文鱼冻干嘛,然后就打开给那泰迪。”
      这书包里的三文鱼可是有小故事的,李荀伊住的小区养狗的住户很多。一天到晚都有几只狗在遛,所以平时几乎见不到流浪猫。
      但隋馨学校出来到家的路上有个小公园,那里好多流浪猫,有时两个走路回家,因为两个身上有猫猫同类的气味,追着他们喵,李荀伊就翻隋馨书包里的零食喂。后来隋馨开始带着冻干,小袋猫粮在书包。
      小馨讲得卖力,一会扮狗,摇着没有的尾巴的屁股,用手拨弄着他,一会儿又模范司机被狗吵的边按喇叭边骂狗,边求他的样子。李荀伊把手扶在隋馨肩膀,笑得停不下来。
      隋馨等他笑够,把烤得滋滋冒油的羊肉串吹了吹喂他吃。
      李荀伊咬完肉,道:“真好吃,你说咱们这又酸又辣又甜这么多乱七八糟混在一起,会不会闹肚子?”
      隋馨:“没事,我准备了药,偶尔放纵,你平时接我,在学校门口偷偷吃,我在窗户旁边都看到了。今天吃够呗。”
      “呃……”李荀伊扎了一块黑色的臭豆腐。
      “凉了吧。”隋馨问。
      “没有,怎么这么长时间还不凉?”李荀伊。
      “我自己炸的,问了时间,是不是这次,你都没吃出来?”隋馨有点自豪,用手指头捻了一下李荀伊嘴上的汤汁放自己口里尝了尝,咋吧嘴道:“我自己都吃不出来不同,我可真是个天才!”
      这一桌子小吃,几乎都是小馨半成品拿回来,一样样做的,还掐好他回家的时间,豆腐外酥里嫩,豆腐皮又韧又暖,披萨满口留香!
      “小馨,你…是怎么想着今天吃这些的?”李荀伊看着隋馨,眼神有些东西。
      “嗯?”隋馨的食量还是很大,在烤串,又偶尔喂下李荀伊,还要手舞足蹈给他讲故事的同时,吃掉了半张披萨。
      “你心里是想去电影院看这部片吧,因为我才在家里看,当以后提起这个电影,不想留遗憾,臭豆腐,榴莲比萨,即使是包了影院,你也不会在公共场合吃。想让你体验一下,在电影院做不到的事情,回忆起来,有趣大于可惜?大概就是这个样子。也没想什么?我现在……唔”
      李荀伊含着半块臭豆腐,啃上了隋馨的唇。
      自从家里来了个高中生,李荀伊养成了习惯,去客户那里,直接回家,早的话一定会去接隋馨放学。
      二高也是李荀伊母校,长大的他为了保持身材,吃得是要多健康有多健康,蛋白粉增肌粉口碑好的,他都要试试。
      但闻到那小时候一样的香味,李荀伊坚持一小下就会破功,买些边等孩子放学边站旁边和同样接孩子的家长挤在路边吃。
      大城市结婚晚高中生妈妈年龄最小也40+,正是成熟又大胆的年纪,她们很享受生活,不会怯懦自己的欣赏和喜爱,看到西装革履,又高又俊的年轻人,勇敢的搭话,围着李荀伊端着碗不吃光看,有以介绍妹妹要微信的,直接夸他真帅啊,弟弟几年级哪班的?
      隋馨放学,看到被一群女士还有奶奶围观询问也很礼貌的维持风度的李荀伊,见到自己才松口气,马上笑着跑过来,拎他背上的书包,揉了他头,把手臂搭在脖颈上,说着走回家!
      隋馨心又被抚平,李荀伊是他一个人的。
      他回头瞪了眼,刚才偷偷拍了李荀伊屁股的奶奶。
      隋馨从来不在学校门口吃小吃,开始李荀伊还以为孩子是在学校风云人物有偶像包袱,在街边撸串觉得丢脸,于是都贱贱的赔笑脸像妈妈一样,啊?张嘴,喂他吃那么一两块。
      臭豆腐和之前一样,坚决不会碰。
      两人确认关系还没到做到最后的一部的某一天,李荀伊健身出来接晚自习的隋馨回家,买了份臭豆腐边走边吃。
      隋馨路上念念叨叨的吐槽,实验课不让去实验室,在教室里当美术生画了烧杯,实验器材,还有实验反应,老师说他那是抽象艺术,让他重画,荀哥,你帮我画行不行?体育老师又和班主任争课堂打起来,同学们说早晚打出感情。数学老师作业留重复了,28页的练题,已经留过三遍了,被发现,说是故意的,你们要觉得什么都会以后数学作业可以不做,但考试错一道,自罚一张卷子。我觉得她这话说的非常有道理,从今儿开始,我不用做数学作业了。
      班主任说很多家长提议孩子在校学习效率高,从下周起,家长签同意书的,可以留在学校晚自习到十二点。
      “荀哥,荀哥,家长群里的字你没签吧。”
      “啊?我没注意,你班主任不上课就往群里发。”李荀伊把臭豆腐的纸碗给隋馨让帮拿。
      赶紧看手机:“卧槽,完了,我跟着也回复了个收到,怎么办啊?”
      隋馨想逗逗他,于是说:“那我就呆到12点呗。”
      “靠,不行,那到家都几点了,我给你班主任打电话说回错了。我家孩子聪明的脑子需要充分的休息放松。”
      隋馨把手机抢过去,把碗放回李荀伊手上。
      “没事,我自己搞定,你和她说,她肯定又没完没了东拉西扯的讲个不停。就是你让我上晚自习,我也不会上的,因为我不止脑子,身体也需要放松。”
      九点钟的晚秋公园小路几乎没有什么人,隋馨抱着李荀伊撒娇:“今天这么早,我还没有作业,荀哥,能不能今晚就放松个彻底,想它了。”
      “露天呢噢,你小子老实点,别靠那么近,我没吃完呢。”
      发现隋馨接受不了臭豆腐的味道,所以每次吃完,他会漱个口,或者含块糖再碰他。
      刚尝过一点甜头的隋馨可没管。看他碗里也没有臭豆腐,擒住他的下巴,就把舌头伸了进去。
      “唔!”李荀伊拼命的吞着口水,争取把没入喉咙的味道还是残渣咽下去。
      隋馨这小子要是亲这一下子再吐了,他有可能会患上臭豆腐PTSD。
      李荀伊眯开眼睛,看到放大到模糊的隋馨没毛孔婴儿气未脱的脸颊,长长的睫毛像孔雀发情时开屏激动的高频颤动着。
      隋馨之前没有接过吻,所以这时的吻技完全copy李荀伊。舌头卷起温柔缠绕着他的舌头,将他舌头包裹住,从舌根撸到舌尖,力度逐渐加重。
      口腔中传出液体交换和隋馨让人心跳过载的吞咽声音。
      李荀伊也不顾什么味道,一手扣住隋馨腰侧,让两人贴得更近,另一只手,揪住他的头发,用力的回吻。
      那之后不知道怎么的,隋馨就能接受臭豆腐,还说香,也会跟着吃。
      ……
      想起那时候接个吻就爱上了最讨厌的食物,李荀伊这吻接的有些不专心,总笑。
      那半块臭豆腐直接被隋馨勾到嘴里嚼了。他睁开一只眼睛,疑惑的咬了李荀伊下唇,然后啄吻着他的嘴角问:“在想什么?”
      “我们现在这样,除了想你,还会想什么,那时候你说香的,是真心的吗?还是为了讨我欢心?”李荀伊扬起脖子,配合着隋馨的吻。
      “真的,很好吃,所以爱上了。”隋馨轻嚼着李荀伊耳朵的脆骨,一语双关答道。
      咯吱咯吱耳朵要被吃掉的声音,听的李荀伊起了鸡皮疙瘩,感觉自己一凉。
      “荀哥,等会儿再看电影是不行?时间还早?”隋馨的手向后一勾。
      在隋馨这里李荀伊的底线一直就是用来突破的。
      他俯身在那绷紧问过没等回复,重咬了一口既有惩罚也算刚才的问题的回答。
      ……
      等李荀伊自我检讨时,地毯都被浇了好几处。
      折腾了半天,终于消停的开始看电影。
      李荀伊有点没力气,被满身吻痕牙印的隋馨抱在怀里,揉着被隋馨捏红的膝盖,还有脚踝。
      在做时李荀伊被喂下半瓶香槟,隋馨身上很凉,李荀伊还是觉得,小馨唯一的热源把他从内而外烧得要溶解,口干舌燥。
      中途接吻只是饮津止渴,寤寐以求,远远不够,他伸手去够冰桶里的香槟酒,隋馨抓着他手腕,摇晃。
      丝毫不嫌脏亲了亲被地毯磨到红的手心。
      “凉,我来拿。”隋馨手臂和他一样长,又坐着的比李荀伊高。
      嘭!隋馨用力向前一抵。
      香槟弹开,冰凉的酒淋到了李荀伊的背,他皮肤一紧,哆哆嗦嗦抖个不停大口喘气。
      隋馨险些没跪不住,交代了去,他含了口冰酒,俯身尽数渡给李荀伊。
      李荀伊上半身趴沙发上,腿则跪在地上。
      魅挠开了卧室门,跳到沙发好奇的用鼻尖去触李荀伊的往下滴汗的鼻尖。
      被李荀伊脸红挡开。
      隋馨左脚踩在沙发李荀伊的左手边,右腿同李荀伊一样的跪姿,贴着李荀伊右侧的大腿。
      他伸手手挑起一搓被打湿弯曲的卷发,绕在手指上。
      吻了下,道:“魅真是只小S猫。电影从偷看到光明正大地看,一场不落。荀哥,你这么喜欢被小观众看?这么紧/聚,是害怕,还是兴奋?”
      干燥清凉皮肤隋馨贴在李荀伊黏腻的背上,说着耳语。
      李荀伊简直受不了,他手捂着耳朵,喊停。
      真皮沙发和肉摩擦的吱吱声。
      李荀伊听到,扭头,隋馨好像踩着沙发,贴他不紧。
      直接左腿一字马和跳芭蕾有一拼!
      艹!
      这柔软的小馨不应该是练武,应该练舞才是!
      等一会到床上,他一定要让隋馨表演劈叉。
      李荀伊左手用用力握拳,隋馨掰开他的五指,把自己的手腕放里面,让李荀伊抓着。
      ……
      片头放映时,隋馨喝着他放纵时才会喝的旺仔甜牛奶。
      隋馨在禁酒这方面是青少年的典范。
      纯牛奶,矿泉水,白开水,他的日常饮用,吃水果但不喜欢喝果汁,这点和李荀伊完全相反。
      巧克力味和原味混合的爆米花,放在李荀伊腿上。
      李荀伊眼睛盯着屏幕,抛一颗放嘴里,又抓一把塞进看到好看情节就观察他表情的小孩儿嘴里。
      隋馨甜牛奶配巧克力爆米花的吃法,看的李荀伊嘴里像能刮出来糖霜的腻歪。
      他挣扎着要从小馨怀里起来。
      隋馨抱着紧不松:“要拿什么?”
      隋馨拿走他的爆米花,一个小瓷盘子放在李荀伊手上。
      隋馨:“酸黄瓜,辣白菜不行,干吃咳嗽。杨桃,腻就吃它。乖乖老实看,我还没够。再分心,我也不管了,你陪我‘连’着看一晚上。一直重播总能记得住吧!”
      李荀伊反抗朝他竖了个中指,吃了被切成星星状的杨桃,专注看起来。
      电影好看,全程高能,灰色幽默,笑点不断,高潮迭起,追逐画面更是肾上腺素飙升,大团圆结局,主角爱情事业双丰收。
      里面的打斗场面请的还是在少林寺修行过的人,招式行云流水,出奇制胜。
      李荀伊彩蛋后就拉着隋馨试试那对打的几招。
      隋馨笑着被压在地上,道:“荀伊,凭心而论,我是不是不行?”
      “承让,你不陪我闹着玩,和我真打一次呗,沈律说你师承雇佣兵,我想试试。”李荀伊伸手拉他起来。
      隋馨叹道:“怎么我二个多小时耕耘,你看了场电影,就休整好,还能把我打翻在地,只能是我不行。”
      他摇了摇头,开始收拾客厅。
      其实梦姨让她周末来家里打扫也没问题,隋馨有点洁癖,放不了一晚上。
      李荀伊侧躺在沙发,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厨房的他喊话。
      “宝贝儿男人不能说自己不行,我也累,你看我现在就只想躺着不想帮忙。”
      “……”
      “只能说我太强悍,身体太好。”
      “……”
      “你厉害,厉害行了吧,Q戏到位,动做标准又温和,我又爽又不累!欲罢不能?满意了吗?”
      “满意!”
      “小样儿!”男孩儿也是男人,喜欢被另一半夸奖床上功夫。李荀伊感慨啊!
      他从来没想过他187一个纯爷们,天赋异禀,力大无穷两根手指能将苹果捏着果酱,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仪表堂堂,幼儿园就知道给漂亮妹妹折花,小学一年级就收到一箭穿心画,旁边还有一句李荀伊是小狗,不喜欢。绯闻伴随童年。高中开始早恋,的异性恋。
      第一次夸另一伴床品,不是用可爱,软,甜的形容词。
      而是要表扬,温柔,体贴,有力量?
      唉!
      隋馨:“真累了?”
      “哎,没,我在追悼……”
      “?”
      “追悼死亡的节操。”李荀伊从沙发上弹起来,越想越气,他扬手:“小馨,你过来,让我抱你一下。”
      “?”隋馨走过来,配合他的托举,一跳把腿圈在李荀伊腰上。
      李荀伊拍他的腿,道:“不是,你不要这么积极主动。”
      隋馨看李荀伊眼色,疑惑道:“我反抗?”
      “你就像个死人一样,腿自然下垂,身体放松气沉丹田。”
      隋馨现在长得和李荀伊一样高,同等身高李荀伊要托丫主他的腿跟,才不能落地。
      李荀伊没怎么用力,还是一提就抱了起来。
      有点搞笑,不唯美,隋馨腿太长,垂在他腿两边,像他张出了两只畸形的脚,影子像科技怪人,那种没生长发育正常的连体婴儿,四腿怪物。
      李荀伊很轻松的把他抱进房间,轻轻放在床上。
      隋馨:“你想反过来吗?”
      李荀伊被直球问法呛的咳嗽。
      隋馨:“其实不用等成年,16岁以上只要自主意愿。”
      “打住,我没这个犯罪勇气。”
      他就是感慨一下,自己怎么会这么心甘情愿又自然的和这个小孩儿生活在一起,每天还都甜蜜到想吃酸黄瓜压压,不然都止不住嘴角上的笑,人都有点犯二。
      李荀伊向后一仰大字躺在旁边,把手搭在对方肚子上,转头看着隋馨,目光灼灼道:“觉得不真实,像活在梦里一样。”
      “我有办法证明这不是梦。”隋馨窜进了更衣室,很快又出来了,手里拿了两套特工的服装。
      就是他们刚刚看电影里面的两位男主摩天大楼站在窗户壁上对战时的服装。
      李荀伊花钱托关系弄着原生硬盘,对方送的纪念礼物。
      李荀伊看着隋馨那狼一样的眼神想一掌拍死自己永远活在梦里算球。
      “梦姨还问我这衣服要不要挂上,我还想着你这是什么情趣衣,有什么特殊构造,吓得都没敢让梦姨打开。”
      隋馨哄着李荀伊换衣服。
      换好衣服的李荀伊真得像名特工,野性干练利落,每一处都充满力量。
      隋馨咽了口口水。道:“好帅啊!”
      “啧,你小子换三衣服,我们对三招,打赢给你%y,输了就直接睡,不许藏着掖着,上真本事。”
      李荀伊下床表情严肃。
      隋馨换好衣服站在他对面,勾了勾手指。
      李荀伊也没和他客气,揪住他衣领,直接要给他来个过肩摔。
      隋馨手肘控制住他的手,伸掌拍向他的眼睛,李荀伊脑袋就像被拍空了一样,眼前一黑,然后隋宇高抬腿,轻落在致命部位。还用手揉了一把。
      “一招,荀哥,我不想打,那些都是能破坏我终身幸福的阴损招术,雇佣兵近身肉搏的时候很少,几乎都是武器对战,一旦发生肉搏一定是特别危险激烈的情节下,所以会最大力度攻击人类的弱点,男人的下身,女人的胸部,脆弱的眼球,喉咙,J的教学方式不好,用上那些招,我会收不住。万一……”
      打不过?李荀伊发现绝对力量的优势遇到势均力敌又有技巧,有可能真打不过。
      隋馨开始解扣子。
      “动作停止,你干什么?”李荀伊问道。
      “睡觉,打不赢,听话纯睡觉。”隋馨讪道。
      李荀伊上前用力一扯,衣服的扣子嘭开了,这质量作为特工服有点不合格啊。
      拽着隋馨领子亲了上去,分开时隋馨的下唇被咬留了血。
      李荀伊舔口他嘴上的血珠:“你穿这一身也帅。”帅的他当场就举行升旗仪式。
      隋馨一把扯开李荀伊的裤扣。用力地抱起来,扔床上。
      …
      隋馨还是被半强迫的表演了一字马劈叉,竖叉,横叉都可以。
      李荀伊真很惊讶,男生本来天生骨骼就硬,筋也硬,他被高抬一只腿时都要弯曲。
      隋馨看李荀伊高兴,也拿自己小时候糗事说出来博君一笑,小时候他被当成女孩子养的时候,穿小裙子跳过一段时间舞。
      舞蹈基础很扎实。
      还会下腰。
      小馨随他摆弄自己腿,还扶着李荀伊腰,怕他承受不住。
      为了动作标准,李荀伊加了把劲,像个舞蹈老师坐上边用力的往下压。
      隋馨:“嗯!”的闷哼,李荀伊以为给他掰疼了。
      因为他听到骨骼脆响。
      怎知下一秒,这喘声变的很矫,又软。
      隋馨开始这样是因为逗李荀伊,因为李荀伊每次话不多,也不会去叫,但嘴唇抿着或半张,眼睛红红的弯着,神情挺凶,但超级有魅力好看。
      隋馨看到就受不了,他为了缓解自己紧张,想逗李荀伊笑,贴在耳边吹着气,动情又嘤咛婉转叫给李荀伊听。
      怎知李荀伊听到全身滚汤红的厉害,咬住就不松开。
      隋馨就这样发现李荀伊的小爱好,每次都会配合的叫给他听。
      每次反应都很大,慢慢的隋馨也喜欢上享受起来,每次都主动发自内心的娇喘吁吁。
      太喜欢一个人,他喜欢的一切,他也跟着喜欢!
      李荀伊真受不了隋馨叫唤,红着脖子,捂住他的嘴:“你什么情况,喜欢痛啊。”
      “唔…唔”隋馨被捂的要窒息,用牙尖有点重的咬了李荀伊掌心。劈叉姿势也凌乱了,身体用力往上颠。
      被放开的隋馨大口喘气,咳嗽,真觉得哪天有可能被李荀伊这大力士误杀,死在床上。
      撑住着李荀伊腰的手,惩罚的往下压。
      李荀伊想把他扶起来呼吸,怕小馨咳的口水进到气管。
      隋馨一向又乖又听话,从来不介意,自己在力量上弱于李荀伊。
      但男孩子都是淘气又好斗,天性总是会在理智之外泄露一些。
      隋馨伸手配合李荀伊的拉手,用力往下一拽,把李荀伊紧紧抱在怀里。
      他声音带着血脉喷张的激动,道:“是,我喜欢荀伊给我带来的疼,荀伊,我戴上你为你表演下腰,怎么样?”
      !!!
      隋馨把李荀伊腿缠上他腰。
      然后他手向后反撑着床,腰用力腹部向上一拱。整个人弯成一个倒U,标准的下腰动作。
      李荀伊感觉自己大头朝下,赶紧勒住隋馨脖子。
      戴上他!
      李荀伊才明白这是真的“戴上”
      青少年一天天使不完的牛劲儿。
      隋馨下着腰在大床上,像个丧尸平移了几下。
      把在旁边看电影的小魅,吓得猫背毛都炸了,嗷嗷的,一个太监猫叫出了小母猫的发情时悲惨的嘶喊声。
      隋馨就这样练舞了好一阵,才停下,他将下腰的其中一只手举起搂住李荀伊脖子,另一只手保持着反手撑床,他腿和腰同时发力支起上半身,结束下腰。
      结束倒立的李荀伊还懵着,这人身过山车,太TM刺激了,小馨那体能是人吗?
      隋馨也挺意外,原来还可以这么玩,大脑缺氧,身体反而亢奋不由自主的耸纳,像抓住救命稻草,只有彼此身体做为支点,相互制衡,冲破身体极致的畅快,爽得他嘴唇跳动!
      有点意思。隋馨用手抠着嘴,意犹未尽的笑着搂住李荀伊,侧着脖子让李荀伊咬着玩。
      隋馨和李荀伊皮肤情况相反,因为他太太太奶祖宗辈儿有白种人,他有些隐性白种基因,即使用刀切割也很容易愈合,不会留疤。
      所以无论李荀伊是咬还是用很大力气捏的腰、腿、腋下留下满身的指印,或者吻痕,都是当时看着红,8、9个小时后,又白白净净。
      即使咬出血,很快就会恢复如新。
      李荀伊那种用指甲盖一滑都能留疤的脆皮很是羡慕,也很喜欢隋馨这种体质,不用顾虑出门让旁人看到议论,省了很多麻烦。
      隋馨却觉得有点遗憾,所以每次都会让李荀伊咬自己,起码能留一天印。
      ……
      李荀伊惊醒,在他怀里的隋馨也吓了一跳。
      “做恶梦了?”隋馨揉着他那大眼睛迷离的问。手一下下拍着李荀伊后背安抚。
      “啊,梦里我残疾了,胳膊不能动,脖子还被压着。”
      隋馨:“是不是被我压的,我抱着你又不让。”
      这段梦半真半假,实际那看电影后第二天早上的对话是他右边胳膊被小猫给压到了。没说什么脖子的事情,所以李荀伊知道他还在梦里,他试图清醒。
      ……
      李荀伊睁眼!
      “喂!喂!说话啊?”李荀伊躺在医院病床上,戴上一只蓝牙耳机,喊着。发现没声音,又带上另一只。
      “你除了脖子还哪里受伤了?”可爱的萝莉音神经兮兮紧张道。
      李荀伊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真是完全不用留电话号码,打一枪换一碉堡,陌生的境外外太空来电。
      “没有。只有脖子差点被扭断。”李荀伊说完就想睡觉。
      隋母:“我让你带上喀什,为什么不听。”
      “叛逆。”李荀伊调小手机音量。
      “……”
      “人家好歹曾经是兵,正义的化身,让他陪我贩毒?”
      “雇佣兵不是兵,他们属于资本,保护资本就是所谓的正义。所以不是陪你贩毒,而是完成他们的工作,保护你的人身安全……”隋母有些激动。
      李荀伊被吼的耳朵疼,摘下耳机,正常通话,没开扩音,摆在耳朵边的隋母唠叨也传来得一清二楚。
      李荀伊掏了掏耳朵。
      先一部把答案说出来,道:“不用换,后面我会让就他跟着的。”
      “……,笨死了,这么久,还能被偷袭。你就是耐力不行,明天%#*$”
      李荀伊闭上眼睛,有些头晕,听着那边絮叨他的耐力造成不可逆的伤害,背膀这样还不长记性?
      “姐姐啊,七天处理了七个帮派,白天还要上格斗课,射击课,我脑里劳动者,现在干重活,而且老师讲解全靠实操,理论只在课上来那么一嘴,勤劳的蜜蜂蚂蚁们,还会轮岗休息的。地主家的公鸡也4点才会被叫醒打打鸣。生产队的骡子也会撂挑子罢工,我已经在把时间压缩成在车上睡觉,甚至身体自主认为不需要睡眠。你杀了我吧,我没天赋可以吗?”李荀伊无奈阴阳着。
      铛铛铛。病房门外敲门声。
      李荀伊道:“进!”
      等了一会儿隋母,道:“东西拿到了吧,粉色的是止痛药,缓解…你的胳膊。另外那个是袖扣。”
      “……我说了,我这伤筋动骨要要五千年历史的中医,你那破西药就没用,为什么又送我首饰,那链子我带着难受。你应该送我防弹衣,就是传说中的金丝软甲,刀枪不入。”
      “……这个袖扣是真枪,一边是枪,一边是弹夹。组枪手练的快一点只有一发子弹,保命用。”
      李荀伊好奇这有个小钩子结构的扳机?迷你手枪袖口。
      这点杀伤力?
      隋母像猜到他想法:“瞄准的话能打死人,但这有瑕疵,弹出的蛋壳会炸伤手。”
      “……呵呵,我谢谢您。”
      “…我…没有让你不要命的吞并。”
      李荀伊:“姐姐,我是埋怨,但我面对你态度好不了,不是因为你让我干活。你这电话比我妈29年给我打的都要密。况且谁喜欢听没成的婆婆训话,有道理也变成没道理。我知道你开始关心我了吧。”
      “……”
      李荀伊试着放柔语气:“我这么努力又听话,会不会后面不舍得这么折磨我了?”
      电话那头是粗厉又低压的喘气声:“啊!你做梦,想和我儿子在一起,李荀伊,你听着,除非我死,除非我死,啊!………”
      电话那头是隋母的尖锐又凄厉的警鸣尖叫声,然后是摔东西,砸玻璃,还有动刀的声音。
      突然就疯癫,隋馨是她永远的逆鳞。
      ……
      除非我死!
      除非我死!
      除非我死!
      李荀伊倒抽口气,睁开眼!M国的地下世界,梦中梦中梦,真/半真/真。
      他多希望最后那声嘶吼实际没有发生过,只是单纯的做梦多好?
      他又不是什么瘟疫,有必要被这么鄙夷吗?
      你鄙夷厌恶的人现在被你宝贝儿子当宝贝一样,护在了怀里。
      比自己体温低的想贴了再贴的冰凉皮肤,小馨长高了些,两人上半身长度差不多,衣服几乎能混穿,因为抱着,所以比李荀睡得要高一些。
      19岁的现代少年超水平发狂似的长得健康,哪哪都硬邦邦的,紧绷绷。
      这种感觉很奇怪,李荀伊好像还在刚才的梦里,又不像梦里的少年青涩的,身上带着没脱稚气的奶味,可同样又滑又弹。
      腰间放着的手比原来更粗糙。
      看来二年不光自己刀枪棍棒这小子也没少折腾。
      隋馨的手无意识的又往回带了带。
      严丝合缝,李荀伊感觉肚子上那隔得他心发慌。
      他30岁了,性格算外向,但一般人见他第一眼都说他难相处,看着挺高冷。
      之前工作外,私下里,偶尔和朋友喝个酒,聊聊天。
      到M国带领了《约哈》之后。
      自我都怀疑因为之前看守所那夜,直视男人那玩意看多了,产生了厌恶,恶心,甚至ED。
      送来的男男女女,他还真没躲,正眼瞧过,但就是没啥感觉,和看书上ABC单纯的字母还无聊。
      现在这股暖流从腹部传来的感觉让他害怕,妈的,世界上还真有只对一个人身体有反应的情节存在。
      李荀伊瞄准隋馨的脸想甩他一耳光,落掌时又想扇耳光再会致聋,于是往下移了下。
      啪!
      隋馨脖子一疼,第一反应居然是把李荀伊搂的更紧,另一只手从枕头下拿出昨晚被他挪过来的手枪举着对着门口。
      李荀伊看到孩子握枪动作熟练的让人心疼。刚向潮水般涌上那点有色废料也就被迫提前退潮,软了下去。
      果然同一个妈,怎么可能会带娃用不同方式,说什么爷爷担心,儿时的绑架也是隋母安排的吧,表现满意留下培养?不满意,还没有建立骨肉亲情的孩童儿子,死在绑匪手上,也是个好归宿?
      隋馨手上一直有的那个是枪茧,这熟练程度,刻在骨子里的肌肉记忆,二年李荀伊就受不了,抱怨连连。
      16年抛出关地下室的4年。这十多年里,在枪支严令禁止的国家,要练到如此反应程度。
      是经过了多少集中又非人的严苛训练。
      隋馨坚持了十多年!
      李荀伊夹着隋馨的腿贴上去蹭了几下,马上分开。
      道:“感觉出来了吧?”他想告诉他,他起不了,是对隋馨没感觉,还是功能障碍,随便隋馨怎么想?
      李荀伊又继续道:我们俩个谈谈吧。”
      然后下床,刷牙,简单的洗漱,换上一条泳裤。又扔给隋馨一条。
      “我的,这大码的,你可以穿。穿上上面泳池找我。”
      李荀伊没回头,做电梯上去。
      地下世界,就是他用来睡觉的地方,这里他谈不了事情,很压抑,李荀伊不想让隋馨有同样的感觉听到他即将说出的伤人的话。
      隋馨从半岛别墅一层后门里面踏进这清晨五六点还是很温暖的泳池中。
      推开蓝色玻璃门。
      李荀伊已经游到泳池的另外一侧,泳池底有个冒着蒸汽泡泡椅子,李荀伊仰坐在上边,头靠在椅子靠背。看不见的那只手臂无力的垂在身边,一只脚还踩在椅子上,在拱起的膝盖骨上面架着另一只手臂。
      很短的头发被水打湿,还是栗色的小卷发,湿漉漉的,配上那张脸,肆意妄为的躺姿,很李荀伊的风格潇洒俊朗。这样的坐姿让泳裤下的风景一览无余。
      隋馨却没心情欣赏,泳得很快,坐在了李荀伊对面,隋馨太了解李荀伊了,一个表情动作都瞒不过他。
      开始忐忑,难过。
      娜瑅推着餐车,从上面拿下面一个竹子编的餐篮。
      从泳池边一堆。
      餐篮精准的在两人中间停下。
      牛奶,栗子蛋糕,脆水果,颜色搭配合理,种类繁多丰富,竟然100%都是隋馨喜欢的东西。
      李荀伊喝着他面前特调的代餐糊糊。
      道:“半岛算M国属一属二的住宅了,有钱也买不到。这泳池是天然恒温泉水,有药物作用。泡久也不会头晕,反而神清气爽。前缉毒大队总指挥,住在这里。这边可以买卖土地归属权。
      所以这山也归我所有。
      我们这脚下再往深了是,是金矿。这边当官和我悄悄说,只要我想就能转成私有制,我一想还有这好事,就点了头,结果真印上了Pairoj Tak Ong Chainat的大名。”
      李荀伊说着听起来很愉快的话题,隋馨吃的很快。餐桌上不能讲让人扫兴的话,所以这些话都是读书前言写得美好才能让人有想读的冲动,只有看了才知道是笑还是虐得要死不活。
      李荀伊:“我没给你讲过我家人的感情生活吧。我爷爷对我奶奶很好,年轻时爷爷下班早三十分钟,每天会骑着带横梁28大自行车飞驰,回家给奶奶做饭,老时一起看电视,奶奶看不懂,爷爷就会在耳边一遍一遍换着方式给奶奶讲解,春节会写菜谱,买一大家子的年货,带奶奶旅游,给奶奶拍照片,买漂亮的衣服,60岁还能抱起我奶奶,端午节也会给奶奶绑五彩线,当小孩子一样宠。他们之前闹过饥荒,爷爷挖野菜,自己吃过,没问题才会让奶奶吃,野菜吃中毒,爷爷自己打120急救。后来脑血栓瘫在床上,医生说他再也站起不来了,让我奶奶去买轮椅,我奶奶当时一哭,我爷爷操起旁边的打点滴的铁棒,又支棱起来。多么美好的爱情,结果爷爷去世的前一年,他喜欢上了一个三十五六岁的女士,买了很多保健品,为此和奶奶吵架,动了手,奶奶还手随手拿起手边的玻璃烟灰缸,给我爷爷打进了重症,爸爸伯伯出面,骗那个女士我爷爷瘫了需要她照顾,她吓跑连夜跟回老家。爷爷出院后后面就茶饭不思,打电话,那女的也不接,没多久就各种器官衰竭,医生诊断说老死的。”
      “如果说爷爷算临死之前的糊涂有情可原,毕竟惯着奶奶到老。我爸爸在这么恩爱的父母环境里长大。一点也没学习到,暴躁,易怒。
      婚前是死缠烂打,先上车后补票的流氓。婚后装了几年原型毕露,每天一瓶牛栏山。
      在亲戚来我家时我妈妈在姥姥家也要被电话叫回来做饭,妈妈脸色不好,在亲戚那让他没面子,把铁盆连着菜,扣我妈妈头上。我妈妈还手,说要离婚,我爸爸气的要跳楼,奶奶为了阻止我爸爸,抱着刚上幼儿园的我过来,让我拦着我爸,我爸爸就拎着我的棉裤带着,把我放到窗外,逼我妈说出不离婚。她错了。
      我有力量后,我爸爸就不敢动手,几乎就是折磨我妈妈,言语攻击,我妈妈传统观念,老了也就不想离婚,忍着过着。
      所以很小,我就想,如果我有了老婆,一定要从一而终,不离不弃,做个合格的好丈夫。
      可也因为这样的成长环境,我并不相信爱情的长久。我是绝对不会先说分开,但一旦说出来,我就会信。”
      隋馨刚张开嘴巴。
      “小馨,你不要中途打断,先听我说完,我知道,那电话一定不是出自你本心,你妈妈,不,你母亲这边用我不能出狱之类的或者更过分的话,威胁你说了分开吧!我能猜到,也很理解。
      2年比想象的快,我现在的资产,能买下不算富饶的小半个国家。
      不得不说刑法来钱就是快,几辈子的钱,不用怎么流汗,左手倒右手,就金山银山。
      可是,我即使犯罪拼到死,也赶不上,你们老隋家的几十万分之一,可笑吧。
      昨天,我丢了一把枪,因为它脏了,我把枪顶着根部,炸的上面被喷了尿液。
      那血腥味,闻习惯了,会让人兴奋。
      李荀伊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公民身份证尾号0301的已经在半年前,死在了一场斗殴事件中,带着犯罪前科。
      尸体都不能归国。
      现在在你面前的是M国的大毒枭,离开这个贩毒圈子保护伞,马上就成为全球通缉的死刑犯Pairoj Tak Ong Chainat。
      我们都回不去了。送你上学,接你放学,路上听你碎碎念,好上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我早记不清了。让你定今天返回的机票你定了吗?”
      隋馨摇头。
      “长大了,会自己拿主意有主见,不在无条听话,你看两年你也变化一些。
      小馨,我们两个真不能这样稀里糊涂的又在一起。
      到了陌生国度切断了一切联系。
      我的现在身份,连祖国境内都进不去。”
      隋馨:“荀哥,如果是因为身份,给你这个。”
      一本暗红色护照。
      “小馨,顶替他人身份,伪造身份信息,同样犯罪。你这是包庇。
      不止这些我还有很多不能回去理由。
      我的行事作风,以暴制暴,现在如果看到一个让我不顺眼的事情,我第一反应不是找相关单位,我可以面无表情的欣赏人肉刺身,一个女人被扒光了在我面前被他哥哥欺凌,被我手下视奸,我也不会出人相助。
      不仁!
      我血冷,用枪用刀在我的反应机制里前置于说服教育。即使平凡生活,我也改不掉这种自我裁决一个人性命去留,那种凌驾一切法律之外神一般存在感让我不甘受制于传统约束。
      不礼!
      二年前,我突然离国,春节复工的第一天,在客户的会议室被带上手铐,而后失联,没给公司和我客户书面交接,没给跟着我的员工一个交代。
      不义!
      当时我父亲扣着手铐,以过失杀人被逮捕,脑血栓昏迷在医院,母亲一夜之间白了发。
      我不管不顾,一走了之,二年之间不闻不问。
      一个电话没打,我是死是活,我妈妈估计都靠猜,往好了猜,提心吊胆担惊受怕。
      不孝!
      隋馨,你昨天找过我,我承认我面对你,还是很动容,可能让你产生,我们还能从归于好的可能?
      不仁不义不礼不孝,五常,我已经占了四个。
      不对,第五个也是。”
      李荀伊停顿了,这些半真半假抹黑自己的话,却实是他想骂自己的话。
      在心里补充了第五条。
      不智。
      他轻视了一个母亲对子女的执着,轻信了隋母的断绝关系的承诺。
      没有深究隋馨坚持叫保镖的原因。
      自傲的认为已经足够强大,可以保护自己爱的人。
      李荀伊不是圣母,他没有别人的错,是自己没做好的想法。
      关于他现在这种被恶毒岳父岳母拆散的戏码。
      从古至今都有大量文献可供参考。
      他不喜欢那些情情爱爱的传说,又假又不合理。
      牛郎织女?
      牛郎上不了天堂,还下不了地狱?王母为什么不同意,你把王母女儿拐过去织布。
      梁山伯与祝英台?
      罗密欧与朱丽叶?
      这些因爱而死的情侣,都有个控制欲极强的父母,他们或用自己为是都是为孩子好的出发点,又或是把孩子当成自己的所有物,满足自己利益的工具。
      李荀伊在想自己在隋母眼里,他也是配不上她儿子的存在。
      如果他机敏一些提前将父母送到国外,没有软肋会比现在要好吗?
      恐怕不会!
      隋母说过除非她死!
      李荀伊了解她性格后,知道这句话,不是气话,不是威胁。
      所以:李荀伊+隋馨=隋母死
      这个公式没办法变成个不等于号。是结论。
      那我们来假设如果:李荀伊+隋馨
      过程会是?
      现在已知:李荀伊入狱,身份已死,有人命案,会被全球通缉。荀父已逝。
      隋馨被迫注射不明物?(还有李荀伊不知道的事)
      如果他和隋馨见一面,睡一觉,抱着打一炮,又纠缠在一起。
      那过程还会继续,且是他们都无法阻止和忍受的。
      那反之,不让过程发生,只能改变结论?
      等式中有一方不存在即可。
      他们不在一起?
      或
      ………
      隋母亡?
      如果正常人谈恋爱,父母不同意,你和对象说,你家不同意,我把他们全杀了。我们两个能在一起……。
      对方一定是耳瓜子伺候,扇不死你,跟你姓!
      犯罪心理学的实际案例,又增加一个悬疑推理电视的素材。
      唉!
      他知道怎么解,可是解也是死。
      所以怎么解?他又不是的真变态疯子。
      有那么一刻,李荀伊在那一刹那,真动过那个念头。
      看到隋馨挽着袖子,往血管里面打了东西,抽搐不止的时候,他是真想杀了那个始作俑者。
      那一刻李荀伊还想当什么人?
      立场不同,我无法恨隋母,占有欲,控制欲,你可以说她不是位好的合格的母亲。但他这个当局者却无法站在制高点批判她人性的缺陷。
      那么就不可以再爱隋馨。把“+”变“—”。
      放手就皆大欢喜,只不过,他的不甘而已。
      李荀伊脑仁疼死了。“上去吧。”
      他没有继续游,手臂使用次数有限,昨天虽然吃了药没有痛感,但也是不听使唤,抬起来有延迟。
      踩在椅子上,迈出了泳池。
      上去后正前方就是一个木质衣架。
      上面挂好了两件浴袍。
      隋馨也跟了过来。
      他想拿起浴袍展开,绕到李荀伊背后,先是披上。
      待李荀伊没有反对,才抬起他的胳膊把浴袍穿好。
      不远白色双层的遮阳伞,艺术不规则弧度曲线符合人体工程学的玉石躺椅。躺下后才发现,椅子不是硬的,上面覆辙透明的凝胶有弹性又导热散热的物质。
      加热的玉石躺椅,上面有温度探测,可根据使用者身上温度,来调节遮阳伞,喷出的是蒸汽,还是冷气。
      李荀伊躺在上面,靛蓝色的天空,看着就好吃的棉软白云,没转头,看隋馨,他没勇气对视。
      继续道:“我们当然可以,突破万难,我被全球通缉,以你的天才头脑,有生之年,找出像《潘多拉波吕菲莫斯星球》那种外太空一起生活。但小馨,我们的快乐是有代价的,生命,这么重大的意义,横在我们那看似伟大的爱情之间。我很怕,也不敢想,己经有人走了,如果下一个出事的是我妈妈,甚至是你,我自己都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
      就算没有,我有那么一天老了糊涂了和我爷爷一样或者是单纯的吵架,翻出我爸爸的死来指责你,抨击你。我真的承受不了!小馨~
      所以,…隋馨…两年前的话,你…能再说一遍吗?”
      隋馨吸着鼻子,呼吸断断续续,像吸的是二氧化碳,嘴唇抖的厉害,李荀伊看不到的位置的手握着拳头,四个指甲没有了指盖,指盖承受不住握力,被掀落。
      血顺着拳头滴在地上。
      他转头,闭眼。回忆起他曾死过一次的场景,浓烈的消毒水,没头发的李荀伊躺在病床,赤脚上的伤口脚上的手铐,跪破的膝盖,肩膀上的血,石膏固定的下巴。唇角边的干涸。那种比死还难受,他已经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样的事了!
      他咬牙一字一句道:“荀哥…我们…分手吧……”
      李荀伊呼吸一滞,声音,语气,停断地方,荀字抖一下,分字又抖一下。
      和那个雨夜一模一样!
      遮阳伞热的蒸汽打在他身上,可李荀伊觉得这是那雨夜的副本,没有温暖,细胞冻死。
      吸了口气,为了不发出没出息的哭泣腔,用力咬了自己嘴唇直到嘴里都是血味。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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