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我是gay”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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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绾在旁边挑了一盒蓝莓，看到他收了手机就转过脸，神情有点严肃，“你在忙吗？”
“没有，朋友群里有人@我，就看了一下。”宋祠笑笑，侧头拿了一盒草莓，平静的放入购物车。
“哦。”林绾不觉得奇怪。
从超市出去，是宋祠开车回公寓。隔壁的门很新，把手处的贴膜也没撕，应当是还没有人入住。一开门的时候两只大狗狗就迎了上来，围在他们脚边转，林绾很奇妙的燃起了一股温馨。
林绾摸了摸狗狗，洗干净手回卧房把新买来的袋子放好，走出来，过去帮宋祠一起把食材放冰箱。渐渐的填满。
这个公寓慢慢的能看见很多属于林绾的东西。比如林绾昨天在沙发上看了没收的平板。冷了拿出来盖的毛毯。平常看的几本书。
还有网购了还没有拆的快递。
客厅开了电视。林绾抱着宋祠洗好的一盘草莓窝进沙发，灰粽也挨了过来。
彼时手机响了。
林绾看着界面愣了下，瞄了厨房一眼，去了自己的房间。
“喂，叔叔过几天可以转院了你知道吧？”电话里陈洵一别别扭扭的说。
林绾垂眼：“知道，张医生和我说了。”
他知道陈洵一这通电话打过来是意味着什么。他不打来林绾过几天也会打过去。
“哦。我还怕你这几天泡蜜罐里头忘了呢。”陈洵一有点阴阳怪气，“你们现在怎么样啊，你那合约什么情况？”
“我们同居了。”
陈洵一那默了，半晌：“林绾，这几天你高兴疯了吧。”
林绾没说话。
“你现在在干嘛？还是说又隔着十万八千里跑去说“顺路”去买他喜欢吃的东西。”
“陈洵一。”林绾眼闭了闭，警告的说。
“好好好，我不说。” 陈洵一嘴上这么说，但又控制不住自己了，“林绾，我是真的很好奇，这些年你到底喜欢他什么，你怎么就是个那么犟情种呢？”
林绾张了张嘴。
陈洵一：“好了，你别说，我知道会说什么你下一秒是不是又说我不能告诉你。”
林绾很低的嗯了声。
“很好，我挂了，我真是自找的。”陈洵一咬了咬牙，又补了一句：“到时候你最好别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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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绾待了一会出去的时候，外面已经飘飘来了浓香。厨房里小火慢炖着东西。
宋祠手机在响，他从厨房出来：“阿绾，帮我看一下火，我接个电话。”
“好。”
电话里是秦子豪火急火燎的声音，急的他直接开门见山：“老祠，你朋友圈什么情况？你去参加恋爱合约了？!”
他忙着筹备开业的民宿，整个人晕头转向，一点开朋友圈直接就懵了。
“是啊。”宋祠很平静的说， “我和林医生组配了。”
“啥？什么！！”秦子豪的声音直直裂开，“可是...林医生是男的啊。”
“嗯。”宋祠
对面那头沉默了，宋祠也没出声。
他们八年没见了，不再是当年那个少年。就算当时彼此再熟悉。现在关系表现的再亲昵。很多东西其实都已经变了，存在着间隔。
秦子豪缓了过来，半晌笑了笑道，“老祠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啊。”
“以前也没机会说啊。”
“哦，也是。”秦子豪没忍住又问：“那你家里面...？”
他印象里宋祠的父亲是一个十分威严严肃的男人，职业是一位优秀的企业家。高中三年出席家长会都是秘书代替，唯一一次出席是在宋祠的毕业典礼。身形高大挺拔，就像一座山。带着低低沉沉的气压，一个眼神扫过都带着威力，秦子豪在他面前一句话都不敢说。
如果宋祠跟他出柜....秦子豪缩了缩胳膊，冷汗都起来了，马上将这个话题错开：“林医生也是gay?"
“嗯。”
“喔。”
宋祠笑了笑：“缓过来了？
“当然啊，现在社会多开朗，我也不是那种封建的人。”秦子豪顿了下，“我就是..有点惊讶。”
“那再告诉你一件事，准备好了吗？”
“什么？”
刚刚那件事已经够刺激了，没有什么比好兄弟突然出柜还刺激的，但没几秒秦子豪就发出了震惊的啊啊啊？？？！
宋祠已经把电话挂了。
只剩下秦子豪一个人恍恍惚惚。
他之前都说了什么说了什么.....
老祠怎么可能搞暗恋？
很好，他老祠就是搞暗恋！还搞那么带劲深情！
一
林绾决定不准再让黑卫进房间，不能惯着。
于是夜晚，黑卫就看着他亲爱的主人无情的关上了门。不论它怎么扒拉爪子怎么撒娇门都不再开，最后默默趴下来。
旁边的主卧灯一直微亮，宋祠出来的时候愣了下。就见黑卫趴在冰冷的地板上，脑袋抵着门。听到动静立马警觉的看向宋祠。
宋祠站了好一会儿，才过去蹲下身，把声放柔：“黑卫，我们回去睡好不好？
黑卫脑袋又转回去，依旧是抵着门。宋祠看着他，垂下眼睛：“那么喜欢你主人啊。”
他低低道：“我也喜欢。”
黑卫赖着不走，宋祠卧室拿了个毯子披到它身上。
第二天再开门的时候就见毯子已经被拖到了宋祠的门口，宋祠往阳台看去，黑卫安安静静的待在自己窝里。
宋祠弯腰把毯子收了起来。
—
宋祠挑了一对手链，一条是金色，上面是一颗星星，另外一条是一个月亮。
很显眼，眼睛精明的人一眼就能发现。
彼时林绾正在店里和陈可欣视频。
陈可欣是林绾闺蜜，家里有矿，人又努力，如今是圈顶尖的服装设计师。两人去年登山相识。
今天陈大设计师出差，助理把陈可欣养的小狗带过来，让林绾给它剪精致造型。
“咦，林绾，你这衣服穿的好看啊，你终于抛弃掉你那些土不拉几的衣服了。”陈可欣在镜头里细细的打量了林绾一下，“还有你气色看起来不错啊，是不是还长胖了一点。”
“啧，果然跟那个傻逼分手了就是养人。”
林绾只是笑笑，垂下眼抱着陈可欣的小狗，是一只白色的马尔济斯，“啵啵，看你妈咪。”
林绾给它修了个圆圆头的造型，洗的雪白的毛发扎着两个可爱的小辫，把陈可欣迷的不要不要的，“好看啊，啵啵，我现在就好像回去亲死你啊...炸了的这破工作。”陈可欣咆哮，突然的眼眯了眯，“咦，林绾你这手链？”
何小佳彼时又抱了一束花进来，是一大束满天星，小姑娘眉飞色舞的， “老板，宋先生又送花过来了。”
“你谈新男朋友了？”陈可欣很惊讶。
林绾嗯了一声。
何小佳兴冲冲的抱着花过来笑，“是啊欣欣姐！我们老板男朋友可高可帅了呢，每天都来接老板下班，每天都送花。”
陈可欣惊讶的眨了眨眼，半晌才缓过来，惊呼，“可以啊林绾。你终于走出来了，我就说你要什么男朋友找不到，找一个爱你疼你的，啧，多好啊。”
林绾：......
“我看看啊，我什么时候有空回去，这个月，啧好烦，这个月没空，下个月！下个月底可以。到时候你得带我见见啊。”
林绾：“....嗯。”
反正....到时候他们也已经分了。
“哎，你们是刚谈吗？怎么认识的啊？”
陈可欣明显意犹未尽，她话本来就多，林绾只能无奈答。
林绾：“相亲活动。”
“喔。”陈可欣满眼是光，坐直了身，“可以啊林绾，真的可以，你走出来了。你看看，外面是世界是不是很好，外面的男人是不是一个又比一个帅，一个又比一个香。你之前为了那个傻逼，根本不值得！”
陈可欣絮絮叨叨。林绾那是越听越心虚，好不容易挨到尾声，陈可欣又动情的问了句：“绾绾，你现在过的幸福吗？”
林绾：....
林绾还能怎么说。
陈可欣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你幸福就好，绾绾。”
“啊...天杀的这破工作。我要去干活了，回聊！”
视频挂断。林绾把啵啵教给陈可欣的助理。就走向了那捧花。依旧不大。是一小束，但颜色却多。蓝的紫的黄的，真的就像漫天的星星一样。
林绾垂下眼拿了个花瓶，彼时就听何小佳激动的说：“老板老板，快过来看！这是宋先生吧，我刷到他直播了，这是发布会吗？”
只见小小的手机框里播着直播，是一个很高级的展厅，摆置着几台精密的机器人。宋祠在一台台大炮似的摄影机面前淡笑着，从容不迫的发言。
何小佳听着忍不住的赞叹：“哇，这些都是宋先生研发出来的机器人啊，好厉害。”
是啊，好厉害。
他站在众人的目光焦点之处，台下坐无缺席。林绾的目光从宋祠脸上，落到他的领口系着的领带，是当时他们在商场林绾挑的。再往下落，看到了他们戴着的情侣手链，宋祠的是一个月亮。
林绾心口有些烫，目光不自觉又落向领口，那竖了领带被衣领遮挡住的喉结下方，隐没着一颗黑色的痣。
他见过。
一种很难言的亲昵升了起来。
彼时演讲接近尾声。
宋祠：“我们的初衷是希望病人从活着，到有尊严的活着，再到健康的活着。我们会继续努力的，谢谢。”
台下响起如雷贯耳的掌声，宋祠鞠了一弓就下台。直播的摄影机也跟着转。台面下一处坐着一位长的玲珑娇小的年轻姑娘，和一个卷毛穿着厚外套懒淡淡的男生，还有一个戴着银框眼镜的斯文男人。看起来像是他的团队成员。
宋祠刚落座没多久，一个带着圆框框的男生突然就抱着一个本子凑上来，从林绾这个角度看上去他们很亲昵。林绾愣了一下，直播也戛然而止。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