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折翼的小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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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空中，没有带任何安全措施的男女身穿颜色艳丽、缀着飘逸流苏的演出服，在人们的惊叹声中完成了一个又一个危险抛接动作，脸上自信的笑容就好像他们是这空中的鸟，已然征服了属于他们的天地，眼神流转间，是爱恋与信任在传递，多年的默契造就了如今的格雷森夫妇，而在下方不远处，就是他们唯一的儿子理查德·约翰·格雷森，正骄傲地注视着在半空中表演的父母，渴望着未来有一天自己也能像他们那样在风中自由翱翔。
意外发生的那一刹那，莱克斯的第一反应就是立刻抱住了似乎想要腾空而起的康纳揽入怀中，用手捂住了他的眼睛。
“爸爸，为什么...我明明可以...”我明明已经可以去救下他们了，不是吗？为什么要拦住我呢？
仅仅只是这几秒钟的迟疑，莱克斯眼前的画面如同慢镜头一般，突然断裂的表演绳、如同折翼的鸟儿直直向下坠落的格雷森夫人、惊恐的表情，还有那努力向上伸出的手；不知道是下意识的反应还是惊诧之中没有坐稳，伸出手准备去接住妻子的格雷森先生直接从自己坐着的绳子上跳了下去，在众人的尖叫声中，十指紧扣，一声沉重的闷响，少年那尖锐又充满绝望的叫声响彻整个体育馆！
柔软的地毯上是被打翻在地的果盘，奋力撞开包厢门直接朝着楼下冲去的布鲁斯，其力度之大，让厚重的大门被撞的抖了抖才开始缓慢地自动关上。
莱克斯抱紧康纳，将激动的男孩牢牢锁在怀中，声音平静又真实，“你不可以，康纳。”怀中的男孩不再挣扎，莱克斯吻了吻他头顶的发旋，“你做不到的宝贝，你要怎么去救他们呢？你可以飞，但你不可能在几秒中的时间内出现在下面的场地中；你可以承受住两个成年人的重量，可那是平静状态下你的极限，现在这种情况，你瘦弱的手臂根本拽不住这两个人，更何况－－”莱克斯握住男孩的肩膀，将康纳转过身面对自己，不去看下方混乱的场面，“就算你做到了，接下来又该怎么办呢？拥有超能力的神奇男孩？所有人都会看到你，会有太多的人对你好奇，你会很危险的宝贝。”
“可是......”本能让康纳想要反驳些什么，可是莱克斯关切的眼神和话语中的担忧又让康纳觉得莱克斯都是为了他好，一时间有些语塞，喃喃到，“可我......”
“嘘...康纳，做个乖孩子，”莱克斯又一次将康纳抱紧，“现在的你还太过弱小了，你还不适合出现在众人面前，听话，做爸爸的好孩子。”
康纳沉默了一小会儿，反手抱住莱克斯，将脑袋搁在他的肩膀上，表情有些苦恼地不知道在想什么，耳边是男孩穿透玻璃墙撕心裂肺的哭声，吵得康纳头疼。
表演是看不成了，莱克斯也没有那多余的善心去关心混乱的儿童，不过看忙前忙后的布鲁斯，想来他会很乐意帮忙的。
莱克斯抱着从刚开始就沉默的康纳，一边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安抚着心情沉重的男孩，一边大步向地下车库走去，记忆却不由自主回到了多年前的那个平安夜－－布鲁斯大概也是这样，眼睁睁地看着父母在自己面前死亡的吧。
在前往停车场的路上，莱克斯又一次遇见了德雷克夫妇，他们的状况和莱克斯有那么一点相似，小小一只的提姆被父亲抱在怀里，并没有像其他孩子那样受到惊吓后不停哭闹，而是红着一双兔子眼，珍珠般的泪水不断从眼中涌出，无声地哭泣，看着却更加的可怜，德雷克夫妇围绕着他不停地安慰，却没有丝毫的作用，小提姆像是进入了自己的小世界，只是呆呆地不知道看向哪里。
康纳虽然因为刚刚的事情心情有些沉重，可毕竟在实验室里见过的东西也不少，虽然心情怪怪的，但也好过一般孩子，只是趴在莱克斯的肩头懒懒地不愿意动弹，视线扫到同样被抱在怀中哭的可怜的提姆，歪了歪头，从口袋里掏出了什么扔了过去。
视线中突然出现了一块包装鲜亮的糖果，提姆一愣，吸了吸鼻子，抬头看看周围，只有一个毛绒绒的脑袋和莱克斯高大的背影，攥紧了这颗糖果，上面似乎还有温热的体温，提姆头一偏，很快德雷克先生就察觉到自己湿润的肩头，心疼地摸了摸孩子，赶紧和自己的妻子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这场糟糕的出游让康纳对于外出游玩的热情一下子消退了不少，倒是泡在实验室里训练的时间增加了，时刻监控着康纳身体情况的莱克斯发现没有什么太大的异样，也就放任了康纳的加训。
哥谭那边也很快有了新动静，GCPD的调查结果显示是绳子是因为老化断裂的意外情况，不存在人为因素，大众虽然对痛失父母的理查德表示心疼，但也还是接受了这个调查结果。
只是让莱克斯没想到的是，布鲁斯居然没多久就宣布了自己成为了格雷森的法定监护人，在其成年前对他负责－－流程倒是走的相当顺利，除开布鲁斯的家世外，他omega的性别也帮了不少忙，领养机构对于alpha领养人都会有比较严苛的领养考核，但面对omega领养人，基本只要走个过场就好了，再者以领养机构的眼光来看，理查德这样一个普通的beta，能够被布鲁斯·韦恩这样的omega领养，绝对是他不幸中的万幸了。
莱克斯暂时没有时间去接触这个被布鲁斯护在羽翼下的小鸟，他已经挑选出了最好看的那一捧向日葵，该回堪萨斯州去看看莱蒂西亚了－－带着康纳一起。
这边卢瑟父子重回小镇别墅稍作修整，那边白茫茫一片的北极，感受到脖子上的‘钥匙’开始发热，克拉克长舒了一口气，觉得离自己找到‘孤独堡垒’终于不远了。
其实早在他的历练开始时，他的第一站就是北极，毕竟他还肩负着让爱洛伊丝苏醒的希望，可是那一次克拉克什么也没找到，被冰层白雪覆盖的四周，加上乔·艾尔并没有告诉他明确的地标，克拉克漫无目的地寻找，一无所获也是正常；之后他又去了很多地方，雨林沙漠、沼泽深海，一切可能出现过神奇超自然现象的地方，他都一路走一路打工，就这么去看去听去思考，他看到过人间的罪恶，也感受到过陌生人最纯粹的善意，当一年的休学期临近结束，如果再不回学校报道就会被取消入学的时候，克拉克思考了一晚上，最终还是没有返回学校－－不说高昂的学费对于本就不富裕的肯特家又是一笔大的支出，克拉克觉得，还是在世界各地的周游对他的帮助会更大，在仔细了解过克拉克的想法后，肯特夫妇还是对儿子的决定表示了支持，只是让他多注意安全，早日回家。
而这些年的在外漂泊也让克拉克开始思考起他和莱克斯的关系，其实以一种严肃的角度来看，莱克斯更像是在克拉克的人生观念还没有完全建立起来的时候，就以一种不容拒绝的态度进入到了他的生活中，有点像年长者借助年龄和阅历的优势直接将克拉克带入了自己的生活，可是当克拉克离开了莱克斯的身边，仅仅凭借着设备联络的时候，抛却近距离相处时的光环效益，克拉克却依旧能感受到自己对于莱克斯日复一日加深的思念。
只能说有些东西是真的分先来后到的，游历途中不是没有碰到过知道了自己的能力却选择隐瞒的人，可他们释放出来的善意都比不过那年月光下，莱克斯垂目时熠熠生辉的双眸。
不过现在的克拉克非常担心自己地位不保，虽然之前都是隔着电话的异地恋，但他每到一个地方都会寄一点特产或者明信片给莱克斯，电话也一直可以联系，但是自从踏上北极，电话意外丢失，除了动物就是冰雪，克拉克基本已经失联好几个月了，真的很怕当他再次踏上大都会的土地的时候，莱克斯身边已经站着一位优秀的alpha了啊！
克拉克晃了晃脑袋，赶紧把自己恐怖的猜想扔到一边，就快了就快了，找到孤独堡垒他就立刻回去！
穿过厚重的层层冰雪，黑漆漆的洞穴已经无法再对克拉克造成任何影响了，这几年不光克拉克的阅历在增长，他的能力也呈现几何倍数的噌噌往上涨，多年前莱克斯记录的那套数据已经完全就是过去式了。
走到尽头，道路被冻土封住，克拉克眼睛周围开始泛红，逐渐汇聚到双眼，红色的激光从双眼射出，将已经尘封万年的积雪缓缓融化，展露出内部的真实样貌。
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艾尔家族的标志，那个代表着希望的巨大‘S’，胸口的‘钥匙’越来越烫，似乎是感应到了什么，四周开始自动亮起了光芒，照亮了这一整片区域，在正中间，不知名的材质自动凝聚成一个小小的台面，上面的插口刚好就是‘钥匙’的大小，快步走上前，摘下‘钥匙’，轻轻插上，下一秒，就被自动吸入，严丝合缝好像本就是一个平面。
克拉克的眼前又一次出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一如多年前那样。
“父亲......”克拉克有些哽咽，这么多年了，他终于又一次见到了乔·艾尔的身影。
不等克拉克说些什么，只觉得身后一阵风，有什么东西猛地朝自己扑了过来，克拉克眼神一冷，猛地转身脚下用力，刚准备攻击，就被冲进怀中的白色大狗舔了一脸的口水。
克拉克：......？？？
“狗？”克拉克一脸的惊奇，好像在看什么难以理解的生物一样，一只白色的、外形好像拉布拉多、尾巴摇的跟螺旋桨似的打的他都感觉到疼痛的大狗，出现在了，北极？！
还没回过神，又被舔了一下，接下来就是一个欢快又活泼的声音，“汪！卡尔！你终于来接我啦！”
克拉克沉默。
克拉克惊恐！
这只狗，居然说人话了啊！！！
作者有话说第74章 折翼的小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