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他是我最重要的助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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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知栩不动声色地将自己的手从段霄手里抽了出来，他从桌子的另一边抽出一张消毒湿巾，慢条斯理地擦着手，脸上的表情一如既往地温和。
办公室冷白色的灯光笼下来，给他俊秀的脸庞镀上了一层冰冷霜色。
他指尖扣着茶杯，慢悠悠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说。”
林知栩突然放缓语气，段萧瞬间像是被安抚一样，心里对鹿笙怨愤更深。
想到他们这么好的林教授很可能正在被黑恶势力威胁，段霄气不打一处来：“林教授，您不要逞强，我们都知道了，您现在一定是被贼人威胁，您不要害怕，我们有能力保护你。”
刚刚低头品茶的林知栩一顿，长长的睫毛微垂，遮住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冷色。
他讨厌说话不挑重点的学生。
林知栩唇角依然噙着点笑意，他将最后一点茶喝完，目光才冷冷地瞥在段霄身上，他抬手，拂去指尖的茶渍。
“我不想听废话。”
段霄被吓得脸白了一下，他不敢吱声，摸了摸兜，将手机里的帖子拿出来给林知栩看。
“林教授，你看，有人把鹿笙之前坐过的事情全扒出来了，他一个体育生能选上化学之星，不是走后门是什么？？”
林知栩接过段霄的手机，看着那些被王石放出来的图片，眉毛却越拧越紧，那些图片虽然被人坐了马赛克处理，但是看到上面的剪影，他还是瞬间就明白过来这些照片到底是什么时候拍出来的了。
这是那天他送鹿笙去吃饭的时候拍的，还有几张是他送他回宿舍楼下，虽然拍摄角度刁钻，但是他还是清楚地看到了鹿笙露出的半张精致侧脸。
和自己在漆黑窗户下反光的眼镜片。
看到帖子上面被各种编排出来的内容，还有给他头上扣的各种帽子，饶是平时情绪不轻易外露的林知栩也有些头疼。
但是现在对他来说，还有一件更加值得关注的事情。
林知栩拿着他们给他的几张资料，还有手机里已经传播广泛的帖子，忍不住揉了揉眉心：“你们说鹿笙是...体育生？他是体育系的？”
段霄点点头：“对啊林教授，鹿笙是体育系大一新生，帖子里都有人把他学号扒出来了，绝对真。”
林知栩收了目光，头顶落下的灯光将他眉目照的分毫毕现，却丝毫照不进他的眼底。
他没多做解释，只是将手机解锁摁亮，找到院长的微信后淡声道：“是谁发的？”
段霄瞬间哑声。
林知栩不再追问，现在最紧急的事情就是组织这条帖子的加速传播，以预防造成更大的后果，他起身披上风衣，就抬脚往外走：“立刻联系帖主删帖，我明天会在颁奖大会做出合理解释。”
说完，林知栩修长的背影没入黑夜，就这样离开了学校。
留下段霄一群人在原地面面相觑，没有得到具体答案的他们心里更加憋闷，又不敢不听林教授的继续发帖，只好几个人回去商量着把帖子删除。
另一边鹿笙刚准备回复那个说他身经百战的评论，下一秒就看到了面前的对话框后面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红色感叹号，等到缓冲的小圈圈过后，手机屏幕上只剩下一行小字——
您浏览的帖子已删除。
鹿笙捏着手机，一时间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为自己的清白贡献力量。
还没等他去确认自己的评论发出去与否，微信一个电话就弹了出来。
是他刚刚被编排出来的新鲜欺负威胁对像。
林知栩。
鹿笙被吓得差点把手里的电话甩飞，他手忙脚乱地抓住电话，然后飞快摁了个接听。
耳麦里传来林知栩温柔清冷的声音，在夜晚里好像一泓泠泠清泉流过耳边。
鹿笙站在窗台边上，一边接电话，一边将面前透明的玻璃窗拉开，任由外面清凉的夜风吹在脸上，好让他理清脑子里有些混乱的思绪。
“晚上好，鹿笙，我没有打扰到你吧？”
林知栩一如既往的温和，他低声问道，尾音里还带着点笑意。
鹿笙趴在窗户边，将话筒靠近耳朵：“没有，林教授您说。”
“小鹿，你是体育生？”
微哑的声音卷着夜风吹入耳朵，林知栩声音里难得地带了些调侃，声音低沉，但是听不出任何情绪。
“不厚道了啊，之前林氏生物员工运动会你怎么说什么都不参加呀？”
难得的听他开玩笑，但是鹿笙这会儿却一点都笑不出来——
他的马甲！终究还是在这个冰冷的夜里彻底碎成了渣渣。
鹿笙感觉自己心里的小人简直在挂着宽面条泪四处蹦跶，但是那个帖子闹到那种地步，林知栩就算不知道也难。
他只想赶快插科打诨把这件事情糊弄过去。
鹿笙在那边嘿嘿笑了两声，心虚的在电话里解释道：“报告林教授，我学体育是为了有更好的体力做实验！”
林知栩对鹿笙这个蹩脚的理由不置可否，他淡淡地叹了口气：“本来想做个好事，奖励一下你这段时间实验做的不错呢，现在看来，惊喜是要变成惊吓了。”
他说的是微博里帖子那件事情。
鹿笙挠挠头，对林知栩义正言辞的说道：“没关系林教授，我不在乎这些身外名誉的，这个将给别人也没关系。”
他在乎的是你为什么今天的三千字还没有写完！！他还在追更啊林教授！
鹿笙默默的把想要催更的话咽了下去，决定一会还是在读者区给他的林大大编辑消息，这会先把论坛里的事情解决。
大概林知栩没想到鹿笙这么的刚直不阿，听筒那边的青年沉默了一会，声音听起来凉飕飕的，没什么情绪：“小鹿，颁出去的奖没有收回的道理，我和院长商量好了，过几天化学之星的颁奖大会上，我们会给你一个清白的。”
鹿笙：“？？”
他刚想说话，那边林知栩似乎还有事情要忙，他叮嘱了两句后，声音温柔：“早些睡吧，晚安。”
说完，电话另一边就传来了忙音，只留下鹿笙一个人在夜风里沉默地站成了一尊石像——
不是，真的可以收回去啊！！林教授！他真的不是很需要这个奖！
他更想要的是他马甲稳稳地幸福——
所以你们准备在颁奖典礼上干什么？！
鹿笙急得团团转想给他们发消息，但是林知栩那边似乎真的有事要忙，很快他的头像就彻底变成了灰色，状态也显示成了下线。
鹿笙想死，鹿笙觉得自己活不下去了，鹿笙抱着他的马甲瑟瑟发抖。
一种不祥的预感从他心里升起。
并很快得到了印证。
*
论坛和微博里的帖子没几分钟就消失的一干二净，学生们很快就发现了这件事情，纷纷愤怒的指责学校捂嘴，一边在微博里召集了一批看不惯鹿笙的人，开了一个‘讨伐鹿笙小分队’的大群。
群主是段霄。
显然大家都对今晚上林知栩给的接过很不满，群刚一建立，里面的消息就刷刷刷地刷满了九九加。
段霄：我感觉林教授在骗我们，这鹿笙到底是个什么狗屎玩意？
段霄：还化学之星，他一个学体育都是在及格线上徘徊的垃圾记得住元素周期表吗？
他发言很快就得到了一堆人的附和，甚至有些脾气暴躁的，话讲自己的情绪发泄在了林知栩身上。
鲁斯：我怎么感觉林教授也在护着他，不是他们到底收了他多少好处啊？
鲁斯：还是这b这么好***
鲁斯：精彩了，我倒要看看明天颁奖大会他们能把鹿笙夸出什么花来。
王石：再夸也遮盖不了他就是个被包养的烂屁股事实，那么多照片都捶死了，我还不信能有什么反转？
王石：你们都不知道，他之前每周晚上都不回宿舍，天天出去厮混，干什么事情咱大家心里都清楚。
段霄：我觉得他明天压根就不敢来！
群里沸沸扬扬的讨伐了一阵鹿笙后，都准备等到明天颁奖大会看，听段霄说，如果他觉得解释不够合理，一定会去找鹿笙干一架。
其他人看热闹不嫌事大，巴不得段霄和鹿笙真打起来，他们好坐收渔翁之利。
一群人各怀鬼胎的睡去，等待明天激动人心的盛会。
A大的颁奖典礼算是一年一度的盛会，在这场会议上，不仅有A大的同学们参加，通常还会有各界有头有脸的人物过来挑选人才，恰巧这回林知栩也公开说明自己要参与这次颁奖典礼，所以举办的更是隆重。
校长早早地就准备好了拍摄要用的道具和无人机，不到十点，大礼堂里就早早坐满了学生。
学生会站在门口，有序的组织学生们进场。
化学系的那一堆人来的是最早的，他们占据了前中后拍有利的视野位置，一个个伸长了脖子往那边看，一边低头在那个讨伐鹿笙小分队里面打字。
段霄：激动人心的时刻就要到了，鹿笙怎么还没来，他不会不敢来了吧？
王石：你们都不知道，鹿笙昨天心虚到宿舍都没回去，我笑死了。
鲁斯：要是我这破烂事被挂出来，我早夹着烂屁股跑了，还用过来丢人？
几个人在群里嘲笑了一会鹿笙，终于在快到十点的时候，化学系前排的同学发现了那个穿着运动背心的身影。
鹿笙是和许言一起进来的，少年依然留着他过长的刘海，细碎的长发遮住他半张脸庞，看不清什么表情，但是依稀可以看见他侧过头在和站在一边的许言说话。
许言时不时耐心的回复他几句，两个人并肩朝体育系的方向走去。
鹿笙一进来几乎就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特别是坐在最那边的化学系那群人，看着鹿笙的眼神简直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剥咯。
段霄坐在后面，低低地骂了句脏话：“他他妈真敢来。”
王石平时就很想讨好段霄，听到他这样说，马上拍马屁似的跟腔：“来就来呗，让他现场出丑不是更好玩吗？”
段霄听完满意地笑了笑。
很快，等到大礼堂几乎坐满，各个系点完名后，A大的颁奖典礼就开始了。
校长最先在上面致辞，他拿着长长的演讲稿念到一半，下面的在座的学生传来一阵骚动。
化学系平日里几个刺头都来了，等着看鹿笙笑话的几个人不耐烦听校长演讲，打着哄的喊：“下去！下去！”
“学术不端！我们要听解释！”
几个人带着化学系都有些躁动的大喊，校长愤怒的拍桌也没让这些人安静些许，他求助地看向坐在一边的林知栩。
林知栩淡淡抬眸，将放在一边的麦克风拿了起来，他脸上依然是那副处变不惊的神情，但是那双眸子却冷得可怕。
他慢条斯理的举起话筒，动作从容优雅，脸上笑意分毫未变。
鹿笙还是从他压低得声音中听出了淡淡地不悦。
“安静。”
短短两个字，原本喧闹的大会堂气氛瞬间停滞，那几个刺头还想再闹，但对上林知栩居高临下瞥来的冰冷目光，又瞬间跟鹌鹑一样缩在原地，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林知栩这才慢悠悠地收回目光，轻笑一声：“想知道为什么是鹿笙？”
坐在最后一排的鹿笙本笙瞬间直起腰，一张脸上全是紧张。
他的心猛地悬了起来。
“照片已经很明显了。”
林知栩指尖把玩着纸页，淡淡的声音从台上传来。
他垂眸，指尖抵上话筒。
“车上的人是我，而鹿笙，是我最重要的助手。”
作者有话说第22章 他是我最重要的助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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