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奥兰多卡的月季》软心棉

16、第 16 章

　　卡利修斯被那句斩钉截铁的‘那也和你没关系’狠狠地刺到了，眼前两个人亲密无间的模样更是让他妒火中烧。

　　若是约瑟夫在这，定会十分惊讶。
　　他那西装革履，本该风度翩翩，优雅如君子一般的哥哥；运筹帷幄，玩弄人心于股掌之中的哥哥，现在像极了一只失去理智，只余愤怒的雄狮。

　　“跟我没关系？好，你觉得跟我没关系，但是我却不能看你自甘堕落，跟这种人搅合在一起。”

　　卡利修斯轻蔑道，“一个结过婚，有过孩子的人；身为专业的足球运动员，却犹如丧家之犬一般被赶出了联赛水平最高的五大联赛……”

　　“啪！”
　　清脆的耳光声在街道上回响，卡利修斯的声音也戛然而止。

　　卡卡对卡利修斯口中吐出的，充满侮辱意味的言语置若罔闻，倒是十分担心冲上去狠狠给了卡利修斯一巴掌的布兰缇什。

　　他走上去，握住布兰缇什打了人却不住颤抖的手，好像这样，就能给她力量一样。

　　“你最好把嘴巴放干净一点！否则我不介意再给你来多几下。”布兰缇什见卡利修斯误会了她和卡卡之间的关系也没有解释。

　　她的眼中充斥着愤怒、失望和讽刺，他还是一如既往的自大，总是自顾自地安排好一切，自以为是地认为他所认为的，从来不过问一下的她的意见。

　　或许一开始她心底里可能才残留一些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所谓的期待。但是现在，看见他依旧还是这幅模样，她只觉他已经无可救药。

　　“我们走。”
　　布兰缇什拉着卡卡上了车扬长而去，而留下的卡利修斯还偏着头站在原地。

　　布兰缇什下足了力气，那张俊美的脸上现在就有些红肿，隐约可见一个手掌印。

　　卡利修斯脸色十分难堪，也后悔刚刚的口无遮拦。明明他所设想的重逢不是这剑拔弩张的样子，难道那个人对她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吗？连他们那么多年的情谊也比不上？

　　上了车的布兰缇什余怒未消，一张俏脸生寒，心中只觉晦气。
　　本来她和卡卡两个人开开心心的，偏偏这个时候找上门来，还说那种话。

　　“卡卡，那个傻ｘ说的话你一个字都不要往心里去！”布兰缇什心里咬牙切齿，这个该死的卡利修斯！

　　卡卡好不容易开朗一些，要是因为他又开始陷入消沉的状态，她跟他没完！

　　“……嗯。”
　　但是和布兰缇什所想的不一样，卡利修斯的话没有在卡卡心上留下痕迹，因为他现在整副心思都在她的身上。

　　他第一次见到布兰缇什这样的一面，尖锐，像只凶狠好斗的小兽一样，好似面对十分强大的敌人一样，恨不得将所有的刺亮出来，对卡利修斯又打又骂。

　　是真的又打又骂
　　而她的一言一行却都是为了维护他。

　　卡卡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言语来描述那一刻的心动。
　　好似心中那抹颤颤巍巍幼弱的火苗，在迎面吹来的风中不但没有熄灭，反而凶猛地燎高，燃烧得越来越旺；像石缝里的小草，在春雨的浇灌之下拼命地汲取营养，肆意地伸展。

　　被压抑，被克制的情感一下子冲破了自我束缚的牢笼，重压之下迎来的反弹来得又凶又猛。

　　卡卡低眉敛眼，遮挡住眼中炽热的情感，极力掩盖这股从上到下，从内到外冲刷他身心的强烈情绪。

　　“卡卡！”
　　布兰缇什用手掰开卡卡紧握的拳头，十指交叉，牢牢地贴合住他的掌心。
　　这对他们来说是个过于亲密的举动，但是她的全部注意力都倾注在卡卡身上，因为他此时的状况明显不对劲。

　　感受到掌心的柔软与温热，卡卡发现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到家了，现在正在停在地下车库里。

　　“怎么一下子流了这么多汗？”
　　布兰缇什用另外一只手替卡卡擦去他额头上的冷汗，“你放心！我肯定会好好教训他的！他的话你不许放心里去，一个字都不许！知道吗？”

　　原本的强硬在上扬的‘知道吗’三个字里瞬间弱化不少。

　　卡卡一下子回了神，立马慌乱地挣脱开布兰缇什的手，拉开了两个人的距离。

　　像是怕被误会一样，“我没有把他的话放心里，不用担心。我们快去做饭吧，你不饿吗？”

　　布兰缇什仔仔细细地观察卡卡脸上的表情，不放过一丝一毫细微的角落。

　　“好。”最后她应道，跟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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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完了没滋没味的一顿晚饭后，布兰缇什照往常一样跟卡卡道了声晚安后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本以为自己会不可避免地想到好久不见的卡利修斯，毕竟他们过去相处的时光放在那里，那是无法被抹去的。

　　可是布兰缇什发现自己满脑子都是卡卡。
　　严肃的他，面无表情显得十分冷淡的他，带着浅淡笑意的他，满脸真挚的他，忧郁的他，温柔的他，带着灿烂笑容的他……

　　以及避她如蛇蝎的他。
　　她想不明白，卡卡为什么又开始抗拒她了，明明她对他这么好。

　　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她现在脑子都是他。
　　难不成，她真的喜欢上他了？

　　布兰缇什‘腾’地一下从沙发上弹起来，那双漂亮的紫色眼睛睁得大大的，充满了不敢相信。

　　她从来没有过这个念头！
　　哪怕在外人看来，她与卡卡有多么亲密，对他有多么好，身边的朋友再怎么调侃她，她都一直记得自己的目的，她始终是为了完成系统发布的任务。

　　如此而已。
　　但是，但是……

　　面对卡卡，她真的一刻的心动也未曾有过吗？
　　布兰缇什举起自己的双手，十指纤纤。这双手为卡卡擦过眼泪，替他抹去汗水，与他十指紧握。

　　而她什么时候，成为了一个，为了完成任务，而做到这种程度的人呢？
　　她向来骄傲恣意，怎么会是，为了完成任务，而委屈自己的人呢？

　　只能是她愿意，只能是她心甘情愿。

　　【你完了，你坠入爱河了】
　　小花冷不丁地冒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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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片沉默。
　　【你不反驳我吗】小花好奇地反问，它本以为，以宿主这么傲娇的性格，肯定不会轻易承认。

　　或许她还需要时间肯定心中的想法。
　　布兰缇什想。
　　对于感情这一方面，她从来不是选择逃避的那种人。与之相反，一旦确定了心中的情意，她反而会大胆出击。

　　“你突然出现做什么？”布兰缇什问。
　　没有什么事情，小花一般不会突然冒出来。

　　【刚刚亲密度达到七十了】
　　“那还不快兑换成积分？”布兰缇什眼中出现一抹不易察觉的激动神色，没想到任务进行得这么顺利，按这个速度的话，完成任务指日可待。

　　【那是刚刚，现在又降到了四十，嗯，到六十，一直在变化，无法进行兑换】

　　卡卡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呢？

　　黑暗的房间里没有一丝光亮。
　　厚厚的窗帘尽职尽责地遮挡住外面的夜色，卡卡身处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

　　他赤脚坐在地上，左腿屈膝，另一只腿呈伸展姿态，靠坐床边，微微仰头，眼神空洞却又好像藏着流转的漩涡，让看见这双眼睛的人一不小心就跌进这深不见底的双眸中。

　　放置在左膝上的手无意识地把玩着白色织物，一朵秀雅的月季不安分地从主人的指缝间溜出来。

　　这手帕卡卡本想洗干净了还给布兰缇什，但是一直没有找到机会，也可能他羞于让布兰缇什回忆起他之前狼狈的模样，或者……

　　他不愿意还回去。

　　这块布兰缇什随手给出的手帕对卡卡来说意义重大。
　　他这阵子以来，总会出现幻觉，幻想着自己置身于一望无际深不见底的大海之中。

　　胸腔被灌满水的窒息感是如此真实，痛苦无孔不入，化身为恶魔从四面八方包围住他，纠缠他。

　　他拼命伸出双手呼救，但内心早已被绝望充斥。没有人会来帮助他，也没有人能帮助他，卡卡告诉自己。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有个清亮且充满力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不能放弃。
　　她说。

　　令人窒息的潮水退去，密不透风的，牢牢包围住他的痛苦也裂开一道缝隙，让他得以喘息。

　　卡卡攥紧了手掌里的手帕，只觉得自己裂成了两半。
　　一半在说，卡卡，你应该远离她，你已经得到了很多，不能太过贪心。

　　另一半又说，卡卡，你已经给过她机会让她远离你了，可这蝴蝶偏要停留在你手心，这阳光偏要照耀你，那就应该抓住，接受上帝的馈赠不是吗？顺应本心，这不是一件错事！

　　对啊，这不是一件错事，卡卡喃喃道。
　　现实的残酷与虚幻的美好不停交错，他几乎已经快分不清现实与幻想。手帕成为锚点，那只稳稳拉住他的手如此真切可感，他可以感受到上面的温度，脉搏的跳动，血液的流淌。

　　他会紧紧抓住她，绝不放手。
　　卡卡周身颓丧迷茫的气质一变，眼中闪耀着坚定，骨子里的倔强执着在这一刻展现得淋漓尽致。

　　他不会再摇摆不定，也不甘心居于朋友的位置上。
　　卡利修斯的到来，不仅没有让卡卡再生逃避之心，反而成了一针强有力的催化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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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