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我呢》芽秋

27、制衡好学生，坏学生。

　　他们走到客厅时转角遇到躺在沙发上摆烂的包子。

　　包子不知道怎么了情绪不稳定的抱着二白皱眉，甚至还自言自语。

　　白诏原本打算上楼，但看见情绪不对劲的包子时就暂停了这个想法，让男朋友先上楼。

　　“怎么了？”他走到沙发旁，在包子旁边躺下。

　　包子懒洋洋的回答：“没咋地，就单纯的困和饿。”

　　“真的？”白诏其实有点不相信他的话，但也不是完全不相信。他仔细想了想，说道：“要不去冰箱里找点吃的？吃完你再睡个觉？”

　　按照平常听到这种好事，包子肯定心情大好，小鸡啄米般的点头。但这次包子却好久都没回话。

　　白诏有点好奇这人是否已经睡着，下一刻，包子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突然开口。“你真和队长在一起了？”

　　不提还好，一提那茬，白诏一阵脸红。

　　他实在是内敛，但又说不上是不是真的内敛。不过他的臆想症还蛮严重，总是能胡思乱想些不该想的事。

　　想完，白诏心情不怎么愉悦，“这事你还要确认多少遍？”

　　“几十遍上百遍吧。”包子真诚极了，“你到底和没和队长在一起？我需要一个准确的答复。”

　　白诏有时候很无语，但同时也不知道说什么。他抬起手放在眼皮上，“我何德何能啊让你这么好奇。”

　　听他这么说，包子急吼吼的爬起来，一只手臂撑着沙发配置的枕头上，垂着眸看他，“你面子最大行了吗？倒是给我一个准数啊！我真的急！”

　　白诏也爬起来了，他和包子对视一眼，嘴角渗出丝丝冷笑。

　　“在了在了行不行？”他说时有点敷衍，一般人听了像是无奈之下说的，不具有可信度。但在包子的耳朵穿过后，他十分相信。

　　“我就知道。”包子气鼓鼓的抱着枕头，眼尾压的有点低，很危险的神情。“难怪半夜三更我看见他从你房间里出来，萧小鱼说的没错，他果然是个欲/求不满的变态！”

　　“啥？”白诏被包子的话砸的有点懵，“什么叫欲/求不满的变态？昨天晚上那么晚了，你还没睡？”

　　包子发出冷笑，看着白诏的脸却忍不住失神的想到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实在不是个好的夜晚。他迷迷糊糊趿这拖鞋起夜去找水喝，一开房间门就听见对面的门关闭的闷声，包子还以为是白诏和他一样出来找水喝，于是叫了一声。

　　对面的人没应，但明显停住了脚步，没有往前走的声音。于是，包子努力睁开眼去看，没想到出来的是苏廷旭。

　　面面相觑几秒。就这样，两人擦肩而过连招呼都不打，各走各的道，犹如陌生人。若不是同在屋檐下相处了几年，习惯了这种相处方式，不然得吐槽上一个多小时。

　　思绪回神，包子拿起桌子上的豆浆喝了起来。

　　“嗯……”包子想了一下，“我有点好奇你怎么和苏廷旭认识的，而且怎么做到和他谈恋爱的。你不觉得他死板吗？”

　　“啊？”白诏听到这个问时懵了一下，“要从高中时候说起？”

　　“嗯嗯。”

　　白诏不忍陷入短暂的空白。就这样，追溯到高一时期的再次相遇。

　　第一次见面是在军训时，但严格来说，只能算是他单方面见苏廷旭。好几次都是单方面见面，严格来说，他们第一次见面时是在食堂后面的犄角旮旯里。

　　那时候，白诏咬着烟身发呆，突然感觉到脸颊一热，他抬起头就看见一脸平静的看着他的苏廷旭。

　　然后，苏廷旭一脸冷漠的从校服口袋里掏出一个本子，光明正大的在本子上写上他的名字。

　　白诏：“……？”

　　他到现在都不知道为什么苏廷旭会无缘无故走到食堂后面，白诏忍不住有点想笑。

　　“你感觉我是好人吗？”白诏和他对视，挑眉。

　　“像，但我觉得你不是。”苏廷旭有点冷漠的回答。

　　这是他记忆里最清晰的回答。

　　他那时候还有点懵，直到指尖的烟被夺走。他就眼睁睁的看着那根烟落到长满水藻的地面。

　　大夏天真没什么好说的，热得两人心浮气躁。把白诏的脸都蒸热了，把苏廷旭耳根蒸红了。

　　从食堂后面逃出来的时候，白诏脸上还是有点热，他把标识牌上的反光板当做镜子，猝不及防的看见里面耳根和脸颊通红的自己。

　　实在是害羞，此时此刻的他很想再见到苏廷旭，尽管已经很放慢脚步了，但食堂后面的人仍然没有出来。

　　白诏想偷看又胆小，这并肩而行的心思破败在摇篮里。

　　他不知不觉的想过头，直到手腕被包子扣住、裤兜里发出振动声。

　　“你什么开始暗恋队长的？”包子的姿势变成倚着脸，默默地听着他的叙述，发自内心的感叹。“你们高中时期就是这样再次见面的？”

　　“好像是八年级。”白诏想了想说：“也不能这么算，我第一次念检讨的时候我们在升旗台上见过。”

　　包子感觉自己听到了个不得了的事。他不自觉抓紧白诏的手腕，“我敲，所以你高中时期是个坏学生？？！”

　　“你这黑料我真不知道说什么。”

　　“这……”白诏看着他都不知道说什么了，“我初中时候也好不到哪里，所以……？”

　　“坏学生。”包子得出结论。

　　“那……你怎么考上重点高校的？作弊？”

　　一口老血吐出来，他无语的嘴角抽搐。“我有病啊中考作弊？我是抽烟打架但我不是神经病，我有道德。请你不要贬低我的道德。”

　　“？”包子被怼的有点懵，“所以你怎么考上的？压倒数第一的线上的？”

　　“没。我靠实力考上的，在优秀新生榜第10名。”

　　包子要吐出一口老血，“不是？？？所以你到底是坏学生还是好学生？”

　　“不知道。”他倚着枕头胡思乱想，“连老师都不知道我是好学生还是坏学生。我更不知道，但我更倾向于当坏学生。”

　　包子似懂非懂的点头。

　　训练室的门又一次被推开，楼上也有人下来，厨房里噼噼啪啪的声响昭示着他臆想的时间过于长。

　　家政阿姨做的菜很好吃，卖相也很好，但白诏没什么胃口。他随便应付了几口饭便上楼准备直播设备。

　　他没有随手锁门的习惯，抱着笔记本电脑就爬上飘窗。登录上电脑那一刻，白诏就不知道下一步要干嘛了。

　　门口响起轻轻的敲门声，他扭头去看，只见包子只露出个圆溜溜的脑袋。

　　“怎么了？”白诏蜷着腿，把对面的位置移了出来。

　　这是无声的邀请。

　　包子轻手轻脚把门关上，再轻手轻脚从床上拿起一个枕头走到飘窗旁坐下。

　　他的好奇心从开始吃饭的时候就有点按耐不住了，再看见白诏抱着电脑上楼。他彻底忍不住了，碗里那小半碗饭全送给了萧小鱼。

　　那时候萧小鱼都有点懵，刚想说——“自己的事情自己做，自己的饭自己吃”包子就没了影子。

　　餐桌上的几人都不明不白的相互对视。

　　房间里。

　　白诏抱着倦怠期的二白，默默和包子来一个对视大比拼。

　　他输了。

　　“所以怎么了？”他问。

　　“还能有什么事？我好奇啊！我现在特别想知道你和队长的爱恨情仇！”

　　“停！”白诏打了个停止的手势，及时止损道：“你说错了，没有恨和仇！只有爱和情。”

　　“啊！行行行。”他改正，“你说说你和队长的故事给我听听吧！我实在是好奇的不行！”

　　“你这么好奇干嘛？”

　　“因为我想看看这么个高冷毒舌的队长对待喜欢的人会是什么样的！”

　　白诏：“……？”

　　黎市入了秋末，气温下降的很快。但碍于他们经常在俱乐部不出门，空调也调得舒服，根本体会不到气温变化的差异。怀里熟睡的二白大概就是冬天来临之际的预告。

　　白诏深思熟虑一番，忍不住回忆到初二时期。

　　14岁的少年第一次品尝到莫名的情感。那点心思开始萌发，不仅是想要吸引喜欢的人的视线，还想占有喜欢的人。

　　白诏认为这个想法很病变，但却是抑制不住的臆想。

　　“所以？你是对他一见钟情的咯？”

　　“应该不算。”白诏这样回答。“用一句老土的话说，我肯定在几百年前见过你。”

　　他认为这句话不是没有一点科学依据，他喜欢苏廷旭最疯魔的那几个星期他的视频软件几乎全是感情问题，其中就包括这句话的解释。

　　“地球上所有生物经过一百年的周转都会重蹈覆辙，命运的齿轮开始循环转动。”

　　白诏继续说：“这句话美好间又参杂这令人捉摸不透的意思。”

　　太深奥的爱情问题了，对于包子这个恋爱白痴简直是世纪难题。

　　“所以就是一见钟情喽！”

　　“通俗易懂的说法就是一见钟情。”他的回答很中肯。

　　“继续继续！”

　　回忆再次翻涌。

　　白诏才发现初中那两年他们几乎没怎么说过话，联系方式都没有，而且好像一直都是自己在偷偷的在学校里找他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