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搞事 ...
-
340.
阿姆斯特丹，北方威尼斯。
好个der的北方威尼斯！
地面，自来水厂内部的枪战如火如荼。
两架昆式战机一左一右，钳制住直升机的所有动作，裹挟深蓝色警机冲入天空。
机舱整体的剧烈震荡，震的特殊玻璃纷纷发出岌岌可危的脆响。
昆式战机，以其独特的流线型设计和强大的机动性，早已成为空中的霸主。
但这并不该是九头蛇也拥有昆式机，并且用那该死的沉重机翼夹住别人飞机的理由。
“滴滴滴滴滴滴——”
“Traffic, Traffic！”
TCAS（空中防撞系统）的警告和英式语音提示同时触发。
导航显示器发出Climb! Climb!Climb!（爬升）的指令。
“疯子。”
本来不大的舱内空间快被两侧巨型战机挤瘪。
驾驶飞机的苏格兰惊出一袭冷汗，闪眼左右，昆式机有防窥设计，不到三米距离，无法看到九头蛇飞行员的庐山真面目。
“苏格兰，需要支援吗？”
太宰听到苏格兰的低语，停下与琴酒的短暂交流，头戴式耳机里传来一句关心。
“没事，太宰，我可以的。”
若给他以前，估计已双手离键，捂着头大念《遗产继承》条例自欺欺人，或给当律师的哥哥录个以‘亲爱的哥，我今天就要寄了’开头的痛哭视频。
而不是现在两架大飞机夹走竟然还会‘小意思，问题不大’的错觉。
无糖全麦面包尖叫.jpg
操作杆的快频震动要把与它相连的手指与手臂震到失去知觉。麻痹感强有力的刺激通过脚刹、油门席卷全身。
幸亏大幅度碰撞触发紧急报警系统，飞机外壳罩了层不知名的蓝色能量罩，才避免机毁人亡。
韦恩家科技真的靠谱！
没副手配合，苏格兰尽力握住操作杆凸起的把手。随高度仪不断攀升，地仪表的三角针蹦到全蓝。
极大的危机感，逼得他手心冒汗。黑发下，自信的蓝眸淬出三分火气。苏格兰舔了舔干涩唇边，迫使自己尽量冷静。
抽空缕清思路。
……
341.
苏格兰了解的起因，从五条拿给他的盘星教网站的晒猫截图开始。
浅灰英短猫咪比冲锋枪长出一点，抓拍的图片里叼着粉红色肉条，四蹄踩在贩售鲜橙的大木框条上，扬着小脑袋，灵气的很。
重点当然不在这只毛孩子身上，而是它身后照片左上角挑拣大个李子的顾客十分眼熟。
作为照片背景，拍摄边缘的男人，黑鸭舌帽遮住大半张脸，一身不好惹的样子。
拍照闪光时，藏在帽檐阴影里的冰冷杀意，真是一眼难忘。
追过漫威所有系列电影的苏格兰立马认出这个男人。
詹姆斯.巴恩斯，AKA冬日战士，美国队长的好基友。九头蛇改造脑控一条龙的二战老兵。
鉴于照片发布不到三分钟，这层楼的楼主删除动态。太宰查过Ip地址，确认是《美队3》冬兵藏匿的布加勒斯特。
五条也不敢拍胸脯说，这几亿‘教徒’里没有九头蛇的眼线。
冬兵和猫奴楼主会因这张照片遭遇什么，远在哥谭的他们无法清楚。
“救，必须救，”太宰拍拍桌面，喊的超心痛，“作为贯彻爱与正义的组织，我们怎么能坐视不理！”
嘛，一听就是睁眼说瞎话的惯犯了。
“是啊，是啊，无家可归的百岁老人，和饱受封建荼毒的孩子，应该是我们主要的救济对象！”
五条也痛心疾首的点头。
“呃…要不你们先冷静一下？”
被抓来讨论的苏格兰一见两人这种精神状态就头痛，他刚想扶额，反应过来，“等等，什么孩子？谁家孩子？”
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两人已经打开闪光板摆起poss。
“只要人人都献出一点爱~优秀教师组合：麻辣老师五条悟——
人生导师太宰治——”
五条僧袍随挥舞动作潇洒一甩，摆出铠甲O士变身一模一样自认帅气的姿势，太宰紧随其后，自带玫瑰花瓣滤镜的华丽转身，直臂甩手向另外一面。两人一左一右，冲唯一观众苏格兰大声喊，
“参——上——！”（破音）
苏格兰：欲言又止.jpg
苏格兰：痛苦面具.jpg
苏格兰：牙白。
这还没完。
“治酱，难道你是个天才！”
两人打了几下眼神（？）交流的哑谜，五条长腿一迈，牵起太宰的右手，丝毫没发现太宰被他挤的一歪。
太宰假笑的往回抽手，“放弃吧，条悟，我是你得不到的宰。”
“来不及了哼哼，”五条得意着十指相扣，还特意指了指两人扣在一起的手，“弃猫犯法哦～”
苏格兰眼睁睁看着这俩人偶像剧男女主似的深情（？）对视n秒，两面转头，面无表情的干呕。
苏格兰：………？
“别牵手，好恶心。”太宰手帕疯狂擦手。
“好哦，悟酱也不习惯呢。”五条掏酒精壶疯狂喷喷喷。
苏格兰：你们是戏精吗？
“那么，”苏格兰也不知道是松了口气还是提起一口气，“如果由我们造成的蝴蝶效应，我们有责任将其推回正轨，在酿成一系列灾难后果之前。”
“我知道你们心里已经有打算，放手去做吧。其他几个知道，也会支持你们的。”
嗯，尽管说了这种话，完全没想到之后的事全都水到渠成。
而且看来这两人当时没再去找其他人商量，而是让他们直接参与进来。
这还真是……
342.
TCAS的连环警报声拉回苏格兰的思续。
“嘶——”
震个不停的操作杆差点脱离掌控，僵硬的手心肉勉强能包裹住。
他反而不再看这些表盘精准的数据。默默心算了高度，在上升800m后。全力踩下油门。
这个高度，飞行器一个操作不当导致坠机，没有生还可能。
苏格兰偏这么做了。
他猛拉方向，几乎扯断操作杆的力气调转方位。
承受力最大的那面蓝罩，颜色正由海蓝变淡青。恐怖的惯性带着昆式机200多吨的大半重力挤压蓝罩极限，蓝罩又浅了一层，看样子马上会消失。
“砰！吱咯咯咯——”
直升机头碰撞右侧铁黑色机头，驾驶舱地动山摇，磕碰出刺眼火花的地方凹瘪下去一大块。
电光火石间，左边的昆式机身被甩出去，没几秒，在驾驶员自作聪明的甩尾后，炸成大型的炙热焰火。
“哈……”
惊魂未定喘息声中，爆炸的热浪给机舱内温度抬高十摄氏度。苏格兰近距离观看这场不规则形状的烟花秀。
“感谢五条，感谢结实的帐。”
他看不见帐，但利用帐的特殊和限制属性逃过一劫还绰绰有余。
苏格兰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调转方向的机尾翼灵活避开另一架敌机的摩擦，两架飞机南辕北辙。
穿之前没人教他怎么开飞机，临时反应归功于cos穿之后，身体反射性应对这种情况的策略。
“五片樱花呐，有时真的羡慕…”
穿过来的身体似乎把这些繁琐操作认成一种本能。
换言之，某位同期特有的飙车狂魔属性似乎也刻进正主DNA里。
“不过，抱歉呢，被他人掌控身体什么的，有点超出范围。”
苏格兰咕哝了一句，敌机身影在上挑的凤眼里凝聚成一抹冷光。克制住心跳回应似的加快鼓动的情绪，他再次油门踏满。
一架飞机坠毁，另一架仍不惧生死在飞机左翼骚扰。
飞机引擎声将近。
漂亮的大甩尾后昆式机扁平的机舱头暴露在攻击范围之内。而对方正收起机炮，看来是弹药耗尽想切换武器。直升机的回头使得昆式机措手不及。
这时候体现体型小的好处了。
“滴。”
自动锁定目标后，蓝屏弹出绿色框射击提示。
好机会，接下来投出精准导弹就可以结束这场拉锯战。
武器键在不远处，副驾驶的左手位。
苏格兰咬紧牙关，伸向控制键的胳膊并不太听使唤，右手食指和中指僵化的抽动着。
糟糕。
酸麻胀痛的手臂经前番刺激，整条肌肉绷紧到抽搐，举向某一高处，便再精进不了半分。
顺脸侧棱角修剪整齐的胡茬经汗水浸湿，关键时刻刺刺痒痒。
两架飞机再次靠近，敌机换武器的速度不慢，两架机枪十二个枪口轮番转动，要是迎头扫射，近距离难以招架。
错过这次机会，菜鸡选手恐怕短时间无法与熟练度刷满的飞行员们强行掰腕。
差一点，还差一点。
苏格兰努力平衡机身，尝试喊，
“防御系统，启动针对性攻击！”
“防御系统启动失败，语音识别不匹配。”
“可恶。”
苏格兰再次尝试，俯身去点开火键。太宰和宿傩应该喊了什么，杂音太多，苏格兰没听清。
气流影响越来越大，飞机间距离越来越近，敌机毫不畏惧冲撞上来。
200m，150m，100m。
颤动指尖与开火键的距离从15cm挪到5cm。
快一点啊。
机会马上要错过。
庞然大物的战机面前，生来的恐惧情绪让苏格兰心跳堵到嗓子眼，可5cm犹如难以横跨的天堑。
就在这时，一只手臂从后横过来，拖住苏格兰的肘关节，稳稳抬送到点火装置上。
“无人机，别担心，里面没人。”
343.
醇厚的嗓音残留出一丝未清醒的模糊鼻音，靠谱叔音的主人似乎误会了什么。
苏格兰却不由眉心一松，摁下开火键，开开关关几个按钮，手眼配合的紧急爬升。
身后爆炸的烈焰吹的直升机前后一歪，防御罩短暂的庇护下，有惊无险。
344.
织田作翻进副驾驶，完全醒过来。
痛失重要引擎，无人机摇摇晃晃朝水厂门口坠去。
爆炸黑烟消弭于熹微晨光中，液晶屏幕里跳动的时间跳到am.07:21:03，地面钢筋水泥的建筑外，众多防御工事人头攒动，还有不少人大叫着，脚步慌张跳进工事。
织田作最后的视线停在苏格兰右肩，浅蓝卫衣的那里有几条惹眼的压实褶痕。
他摸了下醒后热腾腾的左侧脸，睡痕和苏格兰右肩褶痕完全锲合。
破案了，他枕着苏格兰肩膀睡了一路。
他真的开直升机睡着了！
猫猫震惊.jpg
“呼，织田，你终于醒了啊，”
机身自由穿梭，躲过几发地面炮弹，苏格兰才有空报个平安，摘下头戴式耳机含笑看向织田作，
“有哪里不舒服吗？”
“啊不，我很好…”
睡饱了大脑灵光的多，大体猜测过状况，织田作负罪感了两秒，手伸向苏格兰肩头，
“团长，你胳膊怎么样？”
长时间压迫血液循环的后果十分酸爽，苏格兰这样状态还敢开飞机？
“没问题，多活动一下就好，”
苏格兰听出织田作话里的愧疚和担忧，眨了下眼。
织田作挨过来，以掌心捂住他肩头的痛点慢慢按揉，认认真真用专业手法放松肌肉，
确实没那么疼了，不愧织田。苏格兰于是转口说起现在的情况，
“地面的威尔斯特自来水厂，阿姆斯特丹最大的九头蛇工厂。里面情况比想象复杂，琴酒他们分批进去搜查，17分钟前，太宰也转移指挥阵地。”
织田作看过去，黑发男人侧头，目光示意他看向窗外，虚空点画，
“从蓄水池往东E1，排水管以南E2，分解池和那块区域E3，后面连排的大厂区E4。”
地面的防御工事开始其他动作，有组织的往刚才所说的E4区集结。
“OK，了解。”
织田作接过苏格兰递来的豆粒耳麦。苏格兰汇报地面动向后，织田作摁亮耳麦，塞进右耳道，“织田接入。”
“织田作，早安～”
“早安，太宰。”
“早，你再不睁眼，我们真要送你去附近医院拍脑部CT。”
“我没事，彼得，说实话，现在感觉可以一口气绕哥谭跑三圈。”织田作收下这份别扭的关心。
“是吗？那你起码要准备两天的干粮，和一架医用直升机。”红头罩也乐了，耳边又多出几股不同声色不同频率的笑声。
“早啊，小织，”最后招呼的琴酒话音有点失真，那边言语之后震荡的回音陆陆续续传进耳麦，
“全员注意，交叉骨出现了。雇佣兵制服，手提一口白箱子，无意与人纠缠，交火几下逃进西北甬道。”
“E2后门西侧第二条甬道吗？”
太宰问。
“嗯对，交叉骨的目标大概率E1区，与我交手试探的意味重些，你和头罩多留意，”琴酒想了想，烟熏味的简短回答又回音了两三遍，“他的身手不比美国队长差，也可能故意诱敌。”
“收到。”
“知道了。”
频道气氛跟着这位九头蛇有名反派的行踪和不知谁耳麦持续不断的枪声紧张起来。
织田作往频道聊着的区域俯瞰，猛的睁大眼，呼吸急猝一瞬，手扶耳麦快语道，“太宰，E1有危险。”
太宰听罢立即叫停，
“头罩，别解锁，冷冻装置不能打开！”
“我知道了。”红头罩那边似乎遇到什么难以忍受的情况，年轻的电子音压抑着怒火。
果然，几秒过去无事发生，寂静频道重新恢复交流。
太宰率先出声，音线是大提琴独奏的沉稳温柔，
“织田作，我需要你。”
作者有话说第48章 搞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