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的对家呢》小鹿不麋鹿

50、第 50 章：他独一无二

　　江远星刚回到纪家，沙发都还没坐热，就被通知明天要飞B国L城。因为何秀清想要他们今年过去过年。
　　江远星一直待在剧组，他们怕打扰他工作，也就没来得及和他商量。等他一回来，全家立马开始收拾行李。都到这地步了，江远星自然不能拒绝。
　　他回房间想了很久到底要怎么跟虞寒山说这件事，明明才同意了虞寒山过来拜年，现在全家都要去B国了，虞寒山过来跟空气拜年吗？
　　他还没组织好语言，虞寒山的信息就发过来了。
　　【阿虞】：到家了吗？
　　虞寒山说了，到家要报平安的，他都忘了。
　　【崽崽】：已经到了，你呢？
　　【阿虞】：已经在房间里了。
　　江远星就直接拨电话过去了。
　　“怎么了？”
　　江远星沉默了一会儿说：“你不能过来拜年了。”
　　虞寒山脑子里瞬间闪过一堆家庭情感剧。
　　“为什么？”难不成是纪家人不想他去？他们不欢迎自己？还是江远星自己不想他去了？
　　“我们今年要到L城去过年，他们都决定好了，行李都收拾得差不多了。明天一早就走，私人飞机的航线都已经申请好了。”江远星斟酌了一会儿又补充道，“我没办法拒绝，抱歉。”
　　虽然有些失落，但虞寒山并没有过多纠结这件事，问他：“你去L城以后住哪？”
　　“市郊的别墅吧，我们过年都是在那里过的。”不出意外的话，今年也是在那。
　　“给我具体的地址，到时候给你寄新年礼物。”
　　江远星把地址告诉他以后，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天。
　　第二天一早，江远星还没醒就被纪堂临拉起来了。
　　“星崽，你再不起来就成最后一个了。”
　　江远星拖着疲惫的身体上了飞机，给虞寒山发了条信息，告诉他自己上飞机了之后就继续睡了。
　　到了L城，是纪蕴亲自来接的人。一家人坐在车上寒暄，江远星还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星崽怎么这么累啊？是不是拍戏太辛苦了？要不年后还是转行吧？”纪蕴不想江远星吃苦。
　　江远星掀起眼皮摇了摇头说：“也不是很辛苦，比起辛苦更多的是开心。”
　　纪蕴略显尴尬，“你觉得开心就好。”
　　何秀清看到江远星就忍不住把人往怀里搂，“星崽啊，快让外婆看看！怎么又瘦了！”
　　晚饭期间，众人推杯换盏，气氛颇为和乐，而最高兴的人就是纪堂弈了。
　　他自从上次回国参加了纪弘征和林菁的结婚纪念日之后，就再没回过国了，现在见到江远星别提有多开心了。
　　“我下个学期要重回娱乐圈了！当然，重心还是放在学习上，就是偶尔抽出点时间接工作。星哥～静待我的回归吧！”
　　江远星抬起杯子敬了他一杯：“我很期待。”
　　大年三十晚，丹尼尔也过来了。他再怎么说也是纪蕴的孩子，新年的时候都会过来的。也幸亏别墅够大，房间也多，他们全家人住着也绰绰有余。
　　吃完了晚饭，大家就坐在一起吃甜点和水果，聊几句工作，聊一会儿生活。纪堂临和乐绮还被何秀清催着赶紧要个孩子。
　　乐绮29岁了，年龄很合适；工作和经济状况都稳定，家庭和感情也和睦美好；更何况是在纪家这样的家庭……如果她愿意，现在确实是孕育一个小生命的好时机。
　　只不过当着全家人的面说这些，她多少是有些尴尬的。好在纪堂临及时解围，借口说自己这几年比较忙，等稍微轻松一点的时候再说。
　　大家都不多事，他们小两口的事情自己商量着来。也就是何秀清年纪大了，总想着体会体会四世同堂的感觉。
　　听纪堂临那样说，她也没再多说什么，只让纪堂临不要一心扑在工作上，要多抽时间陪伴妻子。
　　大家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就都回房间睡觉了。
　　江远星快睡着的时候手机就振动了一下，他本来不想看的，但是想想：万一是虞寒山呢？
　　他把手机摸了过去。
　　虞寒山今天不知道是在忙还是怎样，都没有给他发过消息。现在这个是第一条。
　　【阿虞】：睡了吗？
　　【崽崽】：还没。
　　【阿虞】：出门拿一下快递。
　　【崽崽】：现在？可是现在已经很晚了，马上十二点了。
　　这个时候还会有快递吗？
　　【阿虞】：就现在，记得穿厚点出门。
　　江远星虽然很疑惑，但还是起床穿上了厚厚的羽绒服，戴上了帽子，披上了围巾。
　　然后他一出去就看到了倚在车门边的虞寒山。
　　江远星惊讶得不行，他快步走过去一把抱住虞寒山，没等虞寒山反应过来就松开了。
　　“你怎么会来？！”
　　虞寒山笑着打开后座车门，后车座上堆满了礼物。
　　“我来送新年礼物。”
　　江远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问道：“不是说寄快递？骗我说地址？”
　　虞寒山承认得十分坦荡：“嗯，从一开始就没想过寄快递。”
　　江远星的心跳得越来越快，都快冲破他的胸口了！
　　“为什么？”
　　“因为想要跟你一起过年。”
　　“为什么想跟我一起过年？”明明以前他们也没一起过过年啊。
　　虞寒山无比认真地回答：“没有为什么，我就是想跟你待在一起而已，平时想跟你待在一起，重要的日子更想要和你待在一起。”
　　两人之间暧昧的气氛骤起，明明很冷，江远星却觉得脸热，他突然就不想继续当怂蛋了。
　　“我是谁？”虞寒山，会不会，有没有可能也喜欢他呢？
　　虞寒山注视着他的双眸，轻声回答：“江远星。”
　　不满意！
　　他要是主动表白，虞寒山会讨厌他吗？
　　“我是谁？”虞寒山知道自己喜欢他，会不会讨厌自己？
　　“崽崽。”
　　又来！每次这样叫他，声音都酥得要命！可是他真的不想再这样下去了，他喜欢虞寒山喜欢得快要疯了。
　　他再次问到：“我是谁？”语气中带着跃跃欲试和期待。
　　虞寒山抿着唇不说话了。
　　江远星慢慢伸出手，轻轻握住了虞寒山的手，低声说道：“你想清楚了再回答，在你心里，我是谁？”
　　他不敢看虞寒山，光是把这句话问出来就已经需要很大的勇气了，如果表白了，虞寒山讨厌他，他该怎么办？
　　但是就算虞寒山拒绝了他的告白，他们之间应该也还有转圜的余地吧？毕竟虞寒山对他那么好，就算生气了，也不会永远不理他的对不对？
　　如果虞寒山生气地甩开他的手，他就推脱自己今晚喝酒了？脑子有点不清醒了？虞寒山会相信吗？或者他直接不管了，直接扑上去看看虞寒山的反应先？
　　良久，虞寒山低哑的嗓音在头顶响起：“崽崽，你抬头，看着我。”
　　江远星强迫自己抬起了头跟虞寒山对视。
　　虞寒山声音发紧：“你喝酒了吗？”
　　江远星囧：“没有。”退路减一！
　　虞寒山步步紧逼：“你现在是清醒的，对吧？”
　　江远星点头：“对。”退路减二！
　　“不管我回答什么，你都不会生我的气对不对？”虞寒山顿了顿继续说，“就算生气了，可以打我骂我，但是不可以甩手走人不理我，好不好？”
　　江远星懵懵地点头。这不是他给虞寒山做的预设反应吗？虞寒山怎么用到他身上来了？
　　他思绪正乱作一团，就听见虞寒山一字一顿地说：“你在我心里，是独一无二的星星，是我藏在心里，偷偷喜欢了很久、很久的人。”
　　江远星心脏怦怦乱跳，已经不能用小鹿乱撞来形容了，火星撞地球也不遑多让了好吧！
　　他控制不住颤抖地问：“很久是多久？这几个月……”他突然有些害怕，“还是在我出国前？”
　　虞寒山苦笑一声说：“大概，是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
　　他并没有跟江远星说过两人小时候偶遇的经历，因为那时的江远星看起来并不如意。他希望江远星永远都是闪亮热烈的。
　　他把初一开学那天算作他们第一次见面。那时的江远星坐在窗边，一直看着窗外，对周围表现得漠不关心。微风轻轻吹过他的发梢，虞寒山一眼就看到了他，从此再没能把目光从他身上移开。
　　爱意随风起，却不随风散，你在我心里，何止好几年。
　　江远星心疼得快不能呼吸了。原来不止自己痛苦了五年，虞寒山同样的，甚至比自己还要痛苦。
　　他控制不住，扑上去亲了一下虞寒山，但是因为身高问题，他就是垫脚了也只亲到了虞寒山的嘴角，一触即离。
　　“我喜欢你！可能没有你喜欢我那么久，但是我真的，真的很喜欢你！虞寒山，我喜欢你！”江远星眼眶整个的红了，但是虞寒山没给他哭的机会，直接拽着人换了个位置。他把江远星压在车门上，一手搂着江远星的腰，一手抬着江远星的下巴，低头吻了下去。
　　两个人都没真正接过吻，都很生疏，但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虞寒山之前还“偷亲”过江远星，多少比江远星多点经验。
　　他亲的很温柔，但是因为生疏，还是免不了磕碰。亲完之后两个人脸都是红的，江远星眼睛水汪汪的，双手还勾着虞寒山的脖子，明显被亲得失了魂。
　　虞寒山分开后喘了口气，又凑上去舔了舔江远星的嘴唇，把江远星嘴唇上的津液舔掉了。
　　江远星被舔了之后才微微回过神，他都不敢看虞寒山了。但是现在又没法松手，腿也有点软，他怕自己等会儿滑到地上去了。
　　他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虞寒山居然也喜欢他，还喜欢了这么久。他这么想了就忍不住问出来了：“你真的喜欢我？还喜欢了这么久？”不是为了安慰他？
　　虞寒山搂着他的腰，把他按进自己怀里，然后把头埋进他的肩窝里低声说：“从第一次见到你开始就一直不停地追着你跑，失去你的一千七百九十六天里，我每一天、每一天都在想你。你回来了，我依然愿意追着你跑，心甘情愿地做一切能让你高兴的事。如果不是喜欢你，那我大概是个神经病吧。”
　　江远星穿得厚，没有感受到从虞寒山眼角滴落下的温热液体。他偏头蹭了蹭虞寒山，委屈而又坚定地说：“你不是神经病，你是我的虞寒山。”
　　虞寒山一直在强忍着不露出脆弱的一面，江远星亲他的时候他忍住了，告白的时候他也忍住了，但是江远星一说出这句话，他就像是很害怕一样开始颤抖起来。
　　他是真的害怕！怕这一切又是他的梦境，他的空想！
　　他紧紧地抱着江远星，然后再次吻了上去，他的嘴唇还贴着江远星的嘴唇，语气中带了点控诉的意味。
　　“江远星，我疼，我好疼啊。”
　　江远星抬手帮他擦眼泪，哽咽着问道：“你哪里疼？”
　　虞寒山拉过他的手贴上自己的胸口说：“这里，这里疼，疼得我快要不能呼吸了！江远星，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爱你？我真的快疯了！如果我当初早点告诉你，而不是傻傻的等到生日那天！我是有多蠢？如果高考完那天晚上我就告诉你我爱你，结果是不是会不一样？”
　　不管他有多爱江远星，不管江远星现在是不是也很爱他，不管他们是不是在一起了，那一千七百九十六天都是真实存在、无法弥补的。
　　江远星的眼泪缓缓落下。原来，当年虞寒山不只是在傻傻的等着他吗？虞寒山那年的生日还打算好了，就他们两个人自己过。十八岁的生日啊！原来是为了跟他告白的吗？
　　江远星捧着虞寒山的脸说：“我不知道结果会是怎样的，因为那个时候的我其实还不太明白自己对你究竟是什么样的一种感情。但是我想，如果是你的话，就算只是为了能永远留在你身边，我也会答应的。”
　　虞寒山像渴求水的鱼一样渴求他，他又何尝不渴求着虞寒山呢？没有虞寒山，他就像是一潭死水，毫无生气。只有虞寒山能让他泛起涟漪。
　　虞寒山看他哭了，连忙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开始给他擦眼泪。边擦边哄：“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不要哭了好不好？你看我都不哭了对不对？好了，乖啊~”
　　江远星也不想的，可是他只要一想到虞寒山当年傻傻等着自己的场景，就忍不住要落泪。他多么希望时间能倒流回去，那样他就可以把虞寒山一起带过来，而不是把他一个人留在原地。
　　或者他可以让虞寒山等他一段时间，一两个月这样，虞寒山知道他会回去，那就还有盼头。而不是失去他的消息后，还一个人傻傻地等着。如果他没有回去呢？虞寒山会怎么样？
　　好不容易把江远星哄得不哭了，他又开始闹着想要虞寒山住下来，但是虞寒山觉得这样太没礼貌了。
　　“我就是想住，也得等白天的时候过来拜访了之后才能住吧，不然你家人对我印象该多差啊？这大过年的，我不请自来就算了，大晚上的还住进了家里。”
　　江远星刚哭完，眼光还红红的，嘴唇因为刚接过吻，颜色也很艳丽。他瘪着嘴委屈巴巴的问：“那你住哪儿啊？”
　　“酒店，距离这里将近一个小时的车程，我的行李都放在那了。”那是距离这片别墅区最近的一家高档酒店，普通的酒店他也不敢住。
　　“我明天再过来好吗？我保证你一起床就能看到我了。”
　　“那如果我明天早上八点就起了呢？”
　　江远星除了拍戏，从来没在十点之前起床过。但虞寒山愿意宠着他。
　　“那我明天七点就出门。”他笑着揉江远星的头说，“好了，外面很冷，回去睡觉吧。”
　　虞寒山低头吻了吻江远星的额头说：“新年快乐啊崽崽。”
　　江远星不甘示弱，拽着他的衣领把他往下拉，也亲了亲他的额头。“新年快乐，阿虞。”江远星已经太久太久没有喊出这个名字了，两人和好后也没有喊出来过。
　　“崽崽，我能追你吗？”虞寒山在江远星不解的目光中继续说，“虽然刚刚我们接吻了，但是我想追你。你让我追一下，不然我总感觉自己是在做梦。”
　　虞寒山以前一直担心江远星只是习惯性地依赖他，毕竟是他把江远星往那方面带的，他担心江远星只是把他当朋友、兄弟、哥哥，担心江远星对他根本没有那样的感情。
　　现在江远星说喜欢他了，他还是担心江远星只是把感情给混淆了。
　　他怕江远星以后会后悔。
　　江远星点点头说：“好，那你来追我，追我的时候动作要快一点知道吗？我很好追的，你别让我等太久了。”
　　虞寒山感觉自己的心脏又酸又疼。他做了太久的梦了，现在这个梦实现了，心底那股酸酸麻麻的感觉就泛上来了。
　　他低声承诺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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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超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