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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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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羡打开手机，才发现屏幕触屏停留在聊天软件的页面。
而没有被她删掉的群聊，一刻没停下过聊天的步伐，此时快进到了控评反黑做数据的打卡。
“……”
遇事不能慌，姜羡和班长打完电话，走到厨房的料理台。
倪听正在喝水，稀松平常的动作，在她身上也透着精雕细琢过的优雅风度，很是赏心悦目。
姜羡不动声色地观察了几瞬，长舒了口气。
倪听应该没有看见她的手机屏幕，不然少说会调侃她两句，不会是这种平常的反应。
倪听察觉到了什么，有感应似的抬眼看过去。
撞上她的视线。
四目相对。
倪听握着水杯，指尖摩挲着杯壁，率先关心道：“打完电话了？”
姜羡点点头，道：“我报名了医学技术技能大赛，一个月后要去趟D市。”
她眉宇间的担忧流露明显，倪听心里啧了一声，道：“放心，我可以一天吃三顿食堂，饿不死。”
A大的食堂再好吃，也没有自己做的健康。
带着一点补偿心理，姜羡道：“我离开前包点虾仁饺子，冰到冰箱里，你想吃可以自己下。”
倪听勾唇，放下水杯，真心实意的彩虹屁张嘴就来，不吝赞美，“谁家的童话书没有合上，让人美心善会做饭的仙女跑了出来？”
姜羡揉了下发热的耳根，“太夸张了。”
倪听轻笑，“我这个人没有别的优点，就喜欢说实话。”
她没有说谎，她不挑食，但姜羡做饭和料理水平一绝，就连调制过的牛奶都比外面卖的好喝。
倪听喝什么牌子的牛奶都尝不出有区别，但姜羡调制过的牛乳一喝就刹不住嘴，一天可以喝掉两杯。
姜羡是说不过倪听的，试图转移话题，“你的测试题做完了吗？”
倪听：“……”
她低笑一声，把刚做好的题发给姜羡，“查收一下，姜老师。”
姜羡默默低头，脸颊上像落了招摇的桃花瓣，粉融融的。
她拿出手机，另一只手拿起水杯，耳边响起含笑的一声，“老师，那是我的杯子。”
没等姜羡不好意思地放下，倪听补充道：“不过我不介意你喝。”
“……”
姜羡拼命掩饰自己脸上的微窘，像握着一块烫手芋头，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秋水般的眸子倏然看向倪听，明艳招摇的少女不认为自己说了什么了不得的话，神态自然，噙着笑意。
要好的omega姐妹，见面不仅会有贴面礼，还会分享同一杯果汁，共用一个吸管，表示我和你天下第一最最好。
姜羡的视线下移，直勾勾落在那张濡湿的唇上。
可以想象，柔软饱满的唇瓣碰着杯壁，微微张开，清澈的水流顺着喝水的动作，触过玫瑰般的红唇，一滴不落吞咽入口。
而瓷白的杯壁落着正红色的唇印，娇艳欲滴，好似还残留着主人唇上的缱绻香气。
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
但眼前的人可不是omega。
而是天生处在主导地位的alpha。
alpha对omega说出这种话，就像是轻.佻的邀请。
邀请的内容，不言而喻。
但怎么可能呢？
倪听生理常识连一半都不理解，大概以为AO相处和AA相处是一样的。
姜羡为倪听的话语找了合理的理由，不妨碍纯情青涩如她，脸上洇出桃粉色。
倪听在她愣神时，偏头靠过来，问道：“怎么样？”
暖香顺着拉近的距离嗅入鼻端，说不出是洗发水还是沐浴露的香味，但很好闻，干燥的脂粉香，和倪听身上引人注目的成熟气质很像。
姜羡的心窍被乱人心神的香气勾着，下意识道：“当然不行。”她有必要提醒倪听，关系再亲近的AO说这种话都要慎重。
“我说的不是这个。”倪听笑得纯良，轻易把刚才的玩笑翻篇。目光移向姜羡的手机，问道：“我的测试题答得怎么样？”
姜羡重重吐出一口气，顺势把水杯放下，亮出满屏红艳艳的叉号，“看来你是舍不得我这个老师。”
倪听拿过水杯，目光滑过姜羡脸上艳色的红霞，杯沿抵在唇边，挡住了掀起的笑意。
不是嘴对嘴，亲近的朋友共用一个水杯再常见不过，姜羡却好像听见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真是矜持又容易害羞。
果然，还是姜羡有趣，表情也鲜活，就像张牙舞爪的小奶猫，气势十足，自以为是老虎，用尽洪荒之力展示自己的霸气，但在人类面前太过弱小，做出来就和撒娇似的。
怎么能不让人逗弄上瘾。
“嗯，老师在去比赛前，再抽时间教教我吧，我会付报酬的。”
姜羡正经点头，目不斜视，“嗯。”
倪听含笑的视线无意瞥了眼满是叉号的试卷，咦，她第一题怎么做错了？
算了。
联邦常识本就是与华国人人平等截然不同的思想，是一时半会儿吸收不了的庞然大物。
她还是在姜羡的指导下，慢慢学吧。
趁着姜羡继续批改模拟题，倪听问道：“下周六有空吗？有认识的人约我去射箭，让我叫上我的未婚妻。”
姜羡侧眸，“下周六吗？有空。”
倪听闲聊，“你会射箭吗？”
姜羡：“会一点，我以前在射箭馆做过兼职。”
倪听转转水杯，“不会也没关系，毕竟还有我在。我这几天提前练练。”不信打败不了区区反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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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了，真射不动了，我要歇歇。”
益煦宁累得气喘吁吁，扭开一瓶矿泉水，三两口喝完。
她的话没有得到回应，抬头，倪听正心无旁骛地看着不远处的靶子。
倪听长发用皮筋扎在脑后，修长的手指勾着弓弦，神态平静，视线锁定箭靶。
“嗖”的一声。
空气中气流轻微摩擦，离弦的箭残影一闪而过，直直射进箭靶。
电子显示屏跳出一个“9环”。
益煦宁眼见倪听练了一下午，从稳定7、8环进步到9环，道：“9环很厉害了，你还要练吗？鞠宜那群人，哪有专业的，最多也就能射中9环。”
倪听手搭在漆黑弓弦上，“还有进步空间，你不练了？”
益煦宁清咳下，“不练了，又不去选拔联邦冠军，差不多行了。”
倪听：“我再练会儿。”
益煦宁佩服，掰着手指数，“我想想，明天、后天、大后天，我们和鞠宜约的是周六吧？就差三天了，时间摆在这儿，再怎么练习，也练不成每箭十环的水平。你这么卖力，是和鞠宜下赌注了吗？”
倪听轻飘飘看了她一眼，“当然。”
益煦宁严肃起来，打赌不早说。上次赌输了，她替鞠宜端茶倒水一个月，差点累到腰肌劳损。
益煦宁谨慎问道：“你们赌了什么？”
她不是不能再练一会儿。
倪听：“我的尊严。”
益煦宁：“？”一生要强的联邦alpha们。
她瘫回咸鱼状，厚脸皮道：“那没事了，我的尊严不值钱。”
倪听察觉出益煦宁的生无可恋，方巾擦了擦额角的汗，“你有事的话就先走吧。”
益煦宁真的想走，她不像倪听有那么强的体力，可以一直不休息练下去，她一个B级的alpha，运动是为了逃课消磨时光，而不是本末倒置，不上课的时候练习射箭。
她想找家按摩店，做个舒服的马杀鸡，睡一觉。
但她没有立刻动身，而是客套了两句，“我走了你怎么办？”
倪听：“我等姜羡过来一起走。”
有家专门做X星系菜品的餐馆刚开业，口碑很好，倪听在星网刷到了，很感兴趣，约了姜羡下兼职一起去打卡。
益煦宁抬起的屁股又黏在椅子上，“我等她来了再走吧。”
倪听：“怎么了？”
益煦宁：“看看姜羡的射箭水平。”
眼看倪听渐渐拢眉，益煦宁看好戏的语气掩藏起来，解释道：“那群人肯定会起哄让姜羡射几次。我们提前看看姜羡的实力，好帮她想办法。”
益煦宁这句话不算信口胡诌。
倪家树大招风，多少人明着捧倪听，暗地里看不惯她，想找个机会搓磨她的傲气。
别提她又和一个贫民omega订婚，现成的活靶子，身份上就可以大做文章，那群不怀好意的alpha指名要见姜羡，能轻易放过她才怪。
益煦宁不喜欢归不喜欢，但为了她的朋友，勉强可以放下偏见，指导姜羡一二。
毕竟她的好友要是真走了火葬场那条路，日后还得让姜羡高抬贵手，不要火葬得太狠。
射箭花时间、花精力，益煦宁从小玩，时不时练练，水平倒是不错，30米可以稳定在7或8环。
和专业运动员不能比，但根本不把鞠宜她们放在眼里。
指导姜羡，更是自信满满。
呵。
娇弱的omega，不需要她使出三成功力去教学。
……
益煦宁看了眼正中靶心的箭羽、看了一眼姜羡、又看了一眼倪听。
箭羽轻颤，益煦宁的心脏好似暴露在冬日狂风中，跟着颤了颤，不是她的幻觉，真的是箭箭十环。
这是什么恐怖之斯的实力？
倪听对上益煦宁的视线，挑了挑细眉，“比一场？”
益煦宁听见自己咽口水的声音，“什么？”
“怎么年纪轻轻开始健忘了。”倪听帮益煦宁回忆半个小时前她说的话，“姜羡来之前，你不是说可以和她比一场吗？”
益煦宁干巴巴笑了两声，视线晃过专心射箭的窈窕少女，目光飘忽，看天看地就是不看倪听，“还有这事吗？”
她就是假装忘了，从这里跳下去，当一个小丑，都不会和姜羡比一次射箭。
杀鸡焉用牛刀。
那不是对益煦宁的侮辱，也是对姜羡的侮辱。
益煦宁偷偷扯了扯倪听的袖子，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难以置信道：“你怎么不早说，她这么厉害？”
倪听也没想到，她可能是听错了，姜羡说的会一点，不是会一点，而是会亿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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