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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五味杂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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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厦在一旁静静地听着。
他现在越发相信,郁擢远没说错,这件事不简单,不单单是那三个杂碎想报复他,必定还有其它的阴谋在。
郁擢远接过助理递来的文件,看了眼,又递给宁厦:“看看,是不是这个人?”
宁厦接过文件看了眼,点头道:“是他。”
郁擢远将文件收好:“我会去查的。”
然后,又拽着宁厦回了病房。
才关上门,劈头盖脸地对着宁厦就是一顿训:“你有没有脑子啊?一个陌生的护工让你去治疗室,你就去啊?”
宁厦一脸的无辜,捂着脖子,压着嗓子道:“医院里……这么多护工,我……就认识……一两个,咳咳……其他的……都眼生。”
郁擢远继续喷他:“你平时脑子里都想些什么?不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吗?医院里有些什么样的病患,有哪些医生,护工,保安,工作人员,门在哪里,消防设施在哪里,窗户在哪里,逃生窗口在哪里,这些你都没注意,都不知道?”
宁厦诧异地看着他:“我……咳咳……我知道这些做什么?”
郁擢远不屑地看着他:“说你蠢吧,你还不以为然,难怪上辈子随便就被人杀了,现在都不知道谁是凶手。”
宁厦:“……”
他好想打这厮。
不过,郁擢远确实没说错。
他就是太大意了,上辈子才会死得不明不白。
郁擢远腿一抬上了床,上身靠着床头,斜眼看他:“老子要不是这般谨慎,早死八百回了。”
宁厦拱了拱手:“你……你是大佬,咳咳……我甘拜下风……我死得不冤枉……咳咳……”
“过来!” 郁擢远拍了拍床,挑眉看他。
宁厦沉默了片刻,最后深吸一口气,走了过去,在这厮的身边坐下。
今天要不是这厮救了他,他就被人噶了。
他要是再死了,谁知道老天还会不会给他一次重来的机会?
这一次的穿越虽然糟糕至极,但他至少活着不是?至少还有查清真相的机会不是?
他才坐上床,郁擢远胳膊一抬搭在他肩上,将他往怀里一带。
宁厦紧绷着身体,心里膈应得厉害。
他怎么跟个女人一样,被个男人搂在怀里?
算了,只要不捅屁股,搂就搂吧,又不会少块肉。
感觉郁擢远的嘴朝他耳朵靠过来,热气直喷,宁厦连忙道:“你相信院长的话吗?监控怎么就这个时候坏了?还就坏了我们这一边?”
郁擢远到底没亲上他的耳朵,而是拿手指捏了捏他圆润的耳垂:“院长是我的人,我信得过他。”
宁厦一愣,直起身子,漂亮的桃花眼瞪得大大的,抬头看向郁擢远:“院长是你的人?”
也许是觉得宁厦的耳垂好捏,郁擢远的爪子再次捏了过来:“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宁厦只觉难以置信:“既然院长是你的人,你为什么不让他们给你出具你已经康复了的证明,放你出去啊?”
“多新鲜啊!”郁擢远继续捏他的耳垂:“老子根本不想出去,待这里多好啊,自由自在。”
宁厦匪夷所思地看着这厮。
他的梦想就是离开这里,而这厮竟然不想出去。
他想问为什么,但又觉得必定是有什么不得已的原因,郁擢远才会宁愿待在精神病院,也不愿去外面。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那胡医生呢?你觉得他有嫌疑吗?”
郁擢远不捏他耳垂了,眯着眼睛道:“胡医生这人,老子有点看不透他。今天的事,不知道跟他有没有关系。放心……”
这厮重重地拍了拍宁厦的肩膀:“我也会调查胡医生的。反正,跟这件事有关的人,老子一个都不会放过。”
他那手,跟铁锤一样,差点没将宁厦瘦弱的肩膀拍塌。
“咳咳……”宁厦再次咳嗽起来。
老大,下手能不能不要这么重啊?
“呵呵……”见他这副弱不禁风的模样,郁擢远再次嘲讽起来:“要不是你这张脸,老子还真看不上你,跟林黛玉一样,娇滴滴的。”
宁厦怼了回去:“我谢谢你看得上我……咳咳……”
“不过……”郁擢远罪恶的手又摸上了宁厦肿得跟猪头一样的脸:“你这脾气很合老子的脾性,够泼辣。”
宁厦打开他的手:“泼辣……是用来……形容女人的……咳咳……”
见宁厦咳得实在太厉害,郁擢远不再嘲讽他,开门叫来了医生,硬逼着医生再开了点止痛的药,又给院长助理打电话:“把我的燕窝送去食堂,煲点软和的粥。”
等粥递到手里,宁厦才知道那燕窝粥竟然是煲给他的。
他一时百感交集。
这一辈子,还没一个人这么对待过他。
他这一辈子还没喝过燕窝粥呢!
可一想到,郁擢远这厮是想睡他,才对他这么好,他又不感动了。
他要是个弯的,倒不会这么不识好歹,可他是直的啊!
实在接受不了给个男人做情人的事。
喝了粥,吃了药,宁厦昏昏欲睡,刚躺下,突然又诈尸,猛地坐起来紧张地问道:“那两个怎么样了,死了吗?我会不会要负责任啊?”
郁擢远正用手机发信息呢!
见他诈尸,没好气地道:“没死,重伤而已。放心,不用你负责任。”
“哦!”宁厦松了口气,往床上一倒,继续睡。
睡着之前,他心里想着,明天等他醒来,就能知道真相到底如何了。
可等第二天他一睁眼,对上一双温柔好看的眼睛,一张和煦的笑脸,他心情再次五味杂陈。
他想见郁好人时,看见的是郁擢远。
想见郁擢远时,看见的却是郁好人。
这两重人格之间转换到底是随意的,还是遵循着什么规律啊?
烦躁啊!
“怎么啦?又唉声叹气的?”郁好人拿着药膏,往修长的手指上挤出一点,再往宁厦青黑色肿胀的脖子上轻轻地抹着。
宁厦感觉脖子一点没好,比昨天还要痛。
不仅脖子痛,他开口想说话,结果,喉咙痛得根本说不出话来。
见他“咳咳”的,一脸的痛苦,郁好人给他喂了几粒药:“嗓子痛吧?吃点消炎药止痛药。”
“要是痛得厉害,我叫医生给你打点滴。”
宁厦摆了摆手,表示不用打点滴。
不至于不至于。
不是他要拒绝郁好人的好意,实在是在他前一世,不是病得要死了是不会看医生打点滴的。
毕竟,这些都要花钱。
他一个孤儿院的孤儿,谁给他钱看医生?
这么些年,他早习惯了抗。
可也许是换了具身体的原因,他不以为然的这次,竟然没抗住,没一会儿他就发起了烧,烧到四十度,烧得人迷迷糊糊。
迷迷糊糊中,他感觉病房里来了医生,给他挂了点滴,他感觉有只手不时地搭在他额头上,他感觉身边一直有个人在。
他努力睁眼看,感觉那人有时候好像是郁好人,有时候又好像是郁擢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