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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刮胡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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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厦正纠结懊恼着，就听卫生间里传来郁擢远的低吼声：“滚过来。”
吓得宁厦一哆嗦，好一会儿才轻叹一口气，鼓起勇气一步步走到卫生间门口：“喊我做什么？”
郁擢远仰着头，下巴脖子上糊着白色的泡沫，侧头看他：“过来给我刮胡子。”
那模样，那发号施令的架势，像极了专横高傲的大少爷。
不过，郁擢远这模样也确实像大少爷。
身高脸蛋就不说了，就算穿着松松垮垮的病号服，气势仍然逼人，一看就知不简单。
宁厦松了口气。
还好，只是刮胡子而已，不是打他屁股的主意。
他接过郁擢远强势塞来的剃须刀，问道：“大哥，商量个事，行吗？我可以照顾你，洗头，吹头发，刮胡子，按摩都行，能不能不要做那事啊？”
郁擢远斜眼看他：“哪事啊？”
宁厦红了脸，有点开不了口，半天才道：“我伺候你，但不陪、睡，行不？”
郁擢远摸了摸只剩一层青茬的头皮：“你看我这点头发，用得着你洗头吹头发伺候吗？”
他突然变了脸色，一把掐着宁厦的脖子：“怎么，想反悔？”
“咳咳……”宁厦拼命咳嗽：“没没有……”
他嘴里说着没有，但手却拿着剃须刀朝郁擢远划去。
丫的，翻脸比翻书还快，动不动就掐脖子，小爷今天跟你拼了。
可他还未碰触到郁擢远，手腕便被这混蛋给擒住。
不仅是手腕，郁擢远像是知道他会用腿踢一样，大长腿一夹，便将他的腿给钳制住了。
“呵呵……”这混蛋还嘲笑他：“
“反反复复就这两招，你就不会想点新招式吗？”
“咳咳……”宁厦这下没了丝毫还手之力。
见他不挣扎了，嘴也不硬了，郁擢远松开了手。
“咳咳……”宁厦捂着脖子，咳嗽连连。
特么，每次都来这招，掐脖子……
混蛋！
等他咳够了，缓过劲来，郁擢远又命令道：“赶紧的，给老子刮胡子。”
宁厦捂着脖子，怒目看着郁擢远：“你就不怕我用剃须刀噶了你？”
郁擢远冷笑一声：“电动剃须刀怎么噶人？电死老子吗？”
宁厦这才发现手里的竟是个电动剃须刀。他刚刚还想着拿这个去噶郁擢远呢！
真是丢人啊！
不过，这事也不能怪他，他一个穷逼孤儿，以前用的都是9块9的刀片剃须刀。
电动的，他没那个钱买。
既然电动剃须刀噶不了人，宁厦只能乖乖给郁擢远这混蛋刮胡子。
只要不打他屁股的主意，其它的他能忍。没办法，谁叫人家的的确确帮了他，谁叫他打不过人家呢？
宁厦第一回用电动剃须刀，还有些生疏，郁擢远看着暴躁，可还是手把手地教他用：“笨死了，电动剃须刀都不会用，你将这些探头贴合皮肤慢慢移动不就行了吗？”
“呃呃，重了重了……”
“呃，我鼻子上又没有长胡子，你往哪里剃呢？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好，蠢死了。”
言语之中满是嫌弃。
宁厦忍不住回嘴：“既然这么容易，你自己剃不就行了吗？”
郁擢远高高仰着头，冷眼看他：“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屁、股、痒了是吧？”
宁厦立马闭紧嘴，老老实实地给他刮胡子。
还别说，这电动剃须刀挺好用的，刮得干净，还不伤皮肤，不像他以前9块9包邮的刀片，每回总要刮破皮，血都给刮出来。
宁厦正低头琢磨着剃须刀，郁擢远又发号施令了：“发什么呆呢？不是说伺候老子吗？没看到老子脸上都是泡沫？赶紧的，给老子擦干净。”
宁厦顿时大喜。
这是肯让他用伺候代替陪、睡了？
他脸上涌上笑，连忙搓了热毛巾，给郁擢远这大爷仔仔细细地擦着脸。
他在孤儿院时就经常照顾那些小小孩，给人洗脸这种事对他来说小意思。
郁擢远低垂着眼皮看他：“看不出来，你还挺会伺候人的。”
语气中满是嘲讽。
宁厦一时嘴快：“可不，孤儿院里那些脑瘫、唐氏综合征小孩，都是我照顾的。照顾多了，自然就会。别说洗脸，我还给他们扣过屎呢！等你哪天半身不遂了，我保证给你扣得干干净净，绝不会扣出血来。”
郁擢远阴沉着脸，冷眼看他。
宁厦：“……”
冲动了，又说漏嘴了。
郁擢远冷笑道：“据我所知，祁曲性情十分温和，绝对说不出你这般牙尖嘴利的话。”
宁厦：“……”
他仰头看着郁擢远：“你别拿这些话试探我。我是宁厦又怎么样？我就是牙尖嘴利。我以前倒是忍气吞声了，可又怎么样，还不是被人骑在头上欺负？最后连小命都没了。”
郁擢远深深地看着他，许久才道：“敢承认，老子敬你是条汉子。”
宁厦没吭声。
他也想做个真正的汉子，不用再像以前那样忍气吞声了。
郁擢远又道：“既然你是宁厦，那还继续往下查吗？”
宁厦目光立马变得凶狠，咬牙道：“查！”
郁擢远阴森一笑：“你给老子做情人，老子就帮你查。”
宁厦：“……”
他扔了毛巾：“你让我考虑考虑。”
他考虑个屁，他还是去找郁好人吧！
郁好人同样能帮他，而且，郁好人不会打他屁股的主意，最多让他教教外语。
郁擢远像是看透了他的想法，冷笑道：“你是不是想找郁好人帮忙？”
宁厦：“……”
他否认：“没有。”
郁擢远才不信他的话：“你以为他帮你就没有条件？我们这样的人，可不会大发善心。”
宁厦低头不语，心里却在疯狂吐槽。
郁好人确实有条件，可只是教外语，而不是像你这牲口，要陪、睡。
宁厦心里虽然十分着急调查自己被杀的真相，但他拼命压抑着心中的焦急。
都忍了这么久了，再多忍几天也没什么。
为了避免和郁擢远单独相处，宁厦突然变得积极起来，吃饭积极，做治疗积极，看电视积极。
反正他不想和郁擢远单独杵在病房里。
这天吃早晚，宁厦找了个离郁擢远颇远的位子，一抬头，斜对面坐着一个皮肤白皙的女病患。
这女病患，左顾右盼，一副神经兮兮的模样，但凡有谁从她身边经过，她都吓得直哆嗦。
但凡有人多看她一眼，她又怕又生气，冲那人囔囔道：“你看什么？是不是打我的主意？你再看，我要报警了……”
她的言行举止引来不少病患转头窥探，唯独郁擢远无动于衷，专心吃着盘子里的虾饺。
宁厦这才注意到，院里这么多病患，就这混蛋的伙食不一样。
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郁擢远抬头看过来，见是宁厦，他扬眉挑衅地看了一眼。
宁厦翻了个白眼，继续听女人骂人。
听着女人稍微有些熟悉的声音，还有那些敏感的话，宁厦突然反应过来。
这女人不会就是那晚在医生办公室被欺负的人吧？
结果他的目光才转到女人身上，立马就遭到了女人的攻击：“你看什么？你这个杀人犯是不是打我的主意？我警告你，我报警的啊……”
宁厦低下头，继续啃馒头，不再关注这女人。
女人的言行举止纵然过分，但确实可怜。
不过，目前的他无能无力，帮不了她。
做互助治疗时，宁厦仍然低头不语，只是，偶尔一次抬头看其他病患说话时，竟对上胡医生看他的目光。
那目光复杂得很。
宁厦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这胡医生什么意思？
他又想起就刚才，互助治疗还没开始时，郁擢远和胡医生站在门口说话，两个人似乎说到了他，眼神都往他身上瞟了瞟。
他们在说自己些什么呢？
不会是郁擢远没耐心等下去了，便让胡医生帮忙，对他下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