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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断翼岛 ...

  •   望着平静的海水,官山禾像正做着一场醒不来的梦,那离谱的三禁不管意味着什么都代表不安全,只有逃离这个莫名其妙的岛。

      已经尽最大努力给安行玥争取三天自救时间,算仁至义尽,贼怎么能和律师为伍。

      一路胡乱思考,很快在僻静的地方寻找到一艘船停泊在岸。

      以他做贼学来的技术,借助外物打燃发动机,船上警报声已经剪断,岸上一根高柱上响起警报,他拿起旁边可用物品,也不管是什么砸向喇叭,很快急促的警报声在碎裂中止住。

      发动机启动开出海。

      被海风缭乱发丝,海水的味道让官山禾顿感成功了,回过头,岛离自己越来越远。

      “安行玥你个骗子。”想到今天无故翘班,老板找不到人一定急死了,这下总算可以回去报到。

      此刻,官山禾心里无比兴奋,只是转眼行驶速度骤减,船头倏地往左转回,方向盘在官山禾手里突然失灵。

      或许一开始就失灵。

      “艹!”官山禾还想再挽救一下,船比倔驴还硬,脾气上来一路往回奔。

      像识得方向认得家门,不仅原路开回还在原地靠岸停下,官山禾气得狠狠踹船身几脚,好在并没有人出现,窝着一肚子火跳下船往原路走回。

      这座岛一定有问题,摆明在针对他和安行玥,官山禾不得不暂时收敛回家的心思,撩着乱发才觉背心一片湿凉。

      没走多远,看到对面沙滩上留下长串脚印,顺着脚印看到面朝大海的言文杰,就离自己十几二十米。

      “这傻子他不会是要....”

      “嘿!言文杰!”官山禾快步跑过去拽住快要一头扎进海水里的傻男人。

      言文杰双眼红肿,拼命想挣脱官山禾的钳制,他的身高与安行玥差不多,人偏瘦,被官山禾一张大手拽出水面,再把他拉到沙滩上。

      “你干什么!别人拼命想活着,你却拿命不当回事!”

      官山禾扔开他,抹了鼻子双手叉腰,语气里不像是在宽慰更像是在教训人:“在我生活的地方,你这件事还不够冲上热搜,但每天有数亿人想尽办法往前冲,你踏马就这样冲进海里去了,值吗!”

      言文杰歪着身体趴在沙滩上,衣服基本湿得差不多了,头渐渐埋下,官山禾又看见他抖动的双肩。

      “行了,怕了你了。”官山禾蹲下,给他拍掉湿衣服上的沙粒,放低语气:“我要替安行玥翻证词是因为我真的没看见他对你做过什么,但并不表示我要你接受惩罚,我虽然没有学过专业律法,但我觉得这件事对于你和安行玥来说,你们都是受害者。”

      一瞬间,言文杰抬起头,一双泪眼朦胧,委屈又无助,官山禾见此也打消了踹他几脚的想法,不知为什么这一幕让官山禾想到十年前的自己。

      那么遥远,又近在眼前。

      委屈!无助!一个字也说不出的痛!

      官山禾替他弹掉肩膀上的沙粒,久久才说出:“一切都会过去,你活下去,他也会活下来。”

      也不知是清冷的海风,还是官山禾的话起到作用,言文杰情绪渐渐被安抚。

      他说不出话,只能手指比划,眼里蓄着伤痛与绝望。

      “你.....”官山禾没想到他是哑的,问他:“想说安行玥是无辜的?”

      言文杰垂首点头。

      “那他是谁?你为什么不告诉大家了?”官山禾凝着眉。

      言文杰咬着后牙槽似有难言之隐,摇着头。

      “有人在威逼你?”官山禾握着他双肩,激励他说:“如果你相信我的话就告诉我,我会尽我最大能力保护你。”

      “嘿!你们在干什么!?”

      官山禾话音刚落,身后突然传来几近震耳欲聋的喊声,官山禾察觉言文杰被吓得不轻。

      转身一看,是浓眉方脸的粗汉,他快步跑来:“村长让我找你,原来在这。”

      官山禾用自己身体挡在言文杰身前,问:“有什么事?”

      粗汉叫罗丰,他偏着头瞧了瞧言文杰,又瞪了瞪官山禾,似乎是官山禾背着人欺负了言文杰。罗丰很不高兴说:“言文杰,村长说把房屋居住权的事解决了,让我叫你务必赶到。”

      官山禾不让罗丰靠近,说:“正好我也有事找村长,一起走吧。”

      罗丰看上去比言文杰大上十二三岁,在三十七八左右,不论精神与块头都比言文杰好太多。

      分明不喜欢罗丰言文杰却主动和他走到前面,仿佛他们才是一类人,他们的背影虽然保持一定距离,罗丰也只是偶尔有意无意看向言文杰。

      以官山禾的观察嗅觉判断,他们的关系定不像普通的村民。

      如果让安行玥看了,一定能分析点什么,官山禾拍着脑袋不明白怎么突然想起他,对了,他可能饿了。

      岛上山脚下零星修建有十多栋红房子,基本都是二重二并附加一间厨房,外墙围起一个院子,院子里种树种花就看主人兴趣爱好,但基本每家院墙角落都有一个很常见的圆水缸。

      到了言文杰家,村民们或站或坐,把院门堵得严严实实,见言文杰回来大家都让出一条道。

      官山禾这边找到村长得到允许,由大嗓门带他去办事部的监控室里查看了事发当晚的监控画面。

      监控以照明灯形势安装,每栋红房子院里都有,画面上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借助木梯爬进院墙,再溜进言文杰家的正屋,过了有些时间,二楼上卧室昏暗的灯光点亮,其间并没有发出任何喊叫声,说明彼此认识。

      总之一切发生与大嗓门说的没有出入,尽管多个画面都没有露出过安行玥的正面,但如今整个岛上只有他才正经得衬衣马甲西装革履。

      加上大嗓门所说,因此铁板钉钉他就成了大家口中的男小三。

      官山禾再次来到言文杰家,没进院门就见村民们各自散去。

      官山禾叫住村长,难以置信问:“村长,这么快就解决好了?”

      村长凝着眉不答,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快2点了,你还没吃饭吧,这会范诚也该做得差不多了,走吧一起。”

      “那村长请稍等我一下。”

      官山禾跑进言家溜一圈,没找到那个木梯,听到紧闭的屋门传来方妤的哭声:“你就这样对我?你怎么可以这样?”

      遇到这种事两口子吵一架再所难免,官山禾看到那个因自己走动而变化的摄像头,识趣地走出院门。

      和村长走在不宽的石油路上,官山禾得知在这个岛上,可以住进红房子的人都是一男一女,他们经过爱灵测试,在得到测试通过以后领取结婚证,凭结婚证可领取一栋红房子居住权。

      期间除了日常卫生以及水电气以外,不需要交付任何费用,年限是三年,如果三年里没有一男半女,便会失去居住权。

      言文杰和方妤时限正在今年。

      官山禾打断村长说出疑惑:“岛上所有人加起来有一百多人吧?我看红房子也就不超过二十套,看来领到结婚证的人很少。”

      村长偏头瞧着官山禾笑,“看来你小子不止长个,脑袋也灵光。”

      “你还是第一个这样夸我的人。”官山禾见村长笑得淳朴跟着陪笑。

      “事情是这样的,得到爱灵测试的人他们未必会领居住权。”

      “机会这么难得他们也放弃,难道说还有更好的选择?”官山禾好奇问。

      谁知村长却说:“等你找到喜欢的人,能通过爱灵测试你就明白了。”

      话说到这份上官山禾只好自嘲:“那我是没那个机会了,不如村长现在就告诉我。”

      村长板着脸看过来:“你嫌我们村里姑娘配不上你?”

      “不不,小时候我奶奶找人给我算过,我这个人命中带煞,一般人受不住,也怕耽误了别人好姻缘。”

      村长边走边审视官山禾,从头到脚,似乎在寻找官山禾暗藏的煞气。

      官山禾连忙转回正题又问出:“话说回来如今这个局面,言文杰他们的事怎么解决的了?”

      “不管你是否能找出另一个人,言文杰与人私通这事没错对吧?最多是情愿与不情愿,他当晚没有呼救,至少证明他是默许对方的行为。”

      官山禾微微点头。

      “如今方妤不愿意给他机会要离婚,言文杰可能也自知有负方妤,当时就同意了。”村长说:“他们离婚后,方妤如果能和其他人相爱那么她就可以有机会再次拥有房屋居住权,当然同样要经过爱灵测试。”

      “而言文杰就再也没有这个机会,就算与另外相爱的人结婚生子,对吗?”官山禾问。

      “一旦失去居住权的人就不会再遇上相爱的人,他只能靠自己的能力去购买或者租用只有一层的平石瓦房,再或者能力不够可以申请地皮搭建茅草房。”

      “这太残酷了,我看他比较消极,而且他说不出话你们都知道吧?”

      眼前出现三重三的两层红房子,推开红色大铁门,里面院子也宽敞,左边附加一层瓦房炊烟缭缭,让官山禾感觉到真真实实的烟火气息。

      村长领着官山禾进屋,边说:“他最初能说话,后来发了三天三夜的高烧,都以为他性命难保,结果奇迹般醒过来,从那以后他再也无法开口说话。”

      院子里的圆桌已经摆好饭菜,村长让范诚再加一副碗筷,大嗓门系着围裙,一个粗爷们也逼出家庭主妇的味道。

      官山禾知道他对自己临时变卦不满,也没放在心上大方说道:“谢了诚哥。”

      “谁是你哥啦,少攀高枝。”范诚嘴上怼人,但他哥村长的话不敢不听。

      “他就这性子别跟他计较。”

      “不会。”官山禾笑说:“能让我吃到这些海鲜随他怎么说都行。就是那个、我能打包带走吃行吗?”

      见村长一脸疑惑,官山禾笑嘻嘻解释:“我习惯了先喂饱猫再吃,谢谢村长。”

      村长很是不理解,但还是让范诚给他打包顺带多装了一些,走时候还叮嘱以后出门旅游别带什么猫。

      官山禾来到山顶,远远看到安行玥被孤零零的绑在十字架上,跑上去见人还有气,才算松了一口气。

      就是腥臭味更严重了。
      而官山禾在意的是安行玥的身份。

      “都查清了吧?”安行玥头也没抬微弱的声音问。

      “先解决温饱问题吧。”官山禾捂着鼻子真想替他洗洗。

      “帮我解开,我要洗个热水澡。”安行玥可能忍无可忍,以至于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现在不行,先吃饭,如果你不张嘴我还可以捏开你的双唇,再一勺一勺喂进去,我经常这样喂.....家里那位。”官山禾暂时还不能替他松绑,不过,他相信很快了。

      “你家里那位.....真有福。”安行玥不张嘴,被捏开后发音也变了味。

      “那是,没我它可活不了。”官山禾喂了一勺松开手,猫与老鼠,目光交锋。

      彼此给对方传递危险信号,彼此又丝毫不惧对方。

      最后还是被捆绑的安行玥败下阵来,直到他吃好喝足,实际他被官山禾逼着咽下几口,再喂他就想作呕,官山禾只好放弃,一边讲诉自己的经过和发现,一边拿起安行玥喝过的矿泉水瓶,盘腿就坐,喝水吃饭。

      安行玥见他连勺子也是用自己用过的,还吃得津津有味,鄙视不已。

      质问他:“你就没有一点卫生习惯?”

      官山禾也不想这样,给村长说了是喂猫,再多要筷子勺子难免不让人怀疑,可是现在想想,他让范诚跟踪一下,还是会知道他喂的不是猫,而是眼前的安行玥。

      官山禾歪着脑袋一副憋屈的模样望着安行玥:该嫌弃的人是我好吧。

      “听我说了这么多你有没有发现什么线索?我先说说我的想法,第一,如果言文杰跟你是私通,他不会让你翻墙,因为他知道有监控,你翻墙说明你不知道里面有监控,因为你初来匝道,正因如此,你又为什么要冒险去做那件事,图刺激?对于新来的旅游者不符合。

      除非你早认识言文杰他也认识你,你到了岛上才发现以前的恋人竟然在这,但对方已经结婚,于是你半夜翻墙而入,言文杰见到突然出现的旧恋人,血气方刚一时糊涂,发生意想不到的事也说得过去。但他就此名声扫地,你也将被处火刑。

      第二,言文杰突然告诉我那个人不是你,但他却不敢告诉大家,如果是假的,只能说明他选择救你而放弃自己。

      如果是真的,也就与你所说符合是另有其人,而这个人让言文杰极度害怕并且当时就在现场,罗丰有很大嫌疑,但翻墙的人肯定不是罗丰,他的身形高大强壮与翻墙者身形完全对不上;

      第三,罗丰排除了,范诚嫌疑就增大了,因为他说的一切我不记得,但是翻墙的人也不会是他,依然是身形对不上。

      所以嫌疑最大的还是你。

      如果这一切你只是被人巧妙利用,毕竟新到岛上的人就只有你和我,他们选择你总有原因吧,如果这里能验精|液就没有这么多麻烦了。”

      说完,官山禾快速吃好把石面收拾干净,安行玥就一直看着他,突然清冷一笑:“你错了,难道你从来没用手撸过?”

      官山禾:“........“
      “你的意思残留在言文杰体内的精|液可能是......”

      安行玥打断他:“界碑上面写了什么?”

      “嗯.....”官山禾脑袋里还在“撸”字上打转,界碑里盛开的瑰丽花朵不合时宜浮现,擦了手指挠了挠额头,把那三大禁止原话说了一遍,其余一字不提。

      安行玥听了沉默片刻说:“你可以有所保留,关键信息别隐瞒我就好。”

      这人是狐狸吗?官山禾不自觉眨眨眼,是哪里暴露了?

      “你就没从三禁中发现什么?”安行玥似乎并不在意他的想法,停顿片刻总结:“一禁黄、二禁红、三禁绿,这表示什么吗?”

      官山禾抬眉:“是颜色?”

      安行玥言简意核:“色。”

      官山禾当即靠近安行玥,“能说明白点吗?”

      安行玥偏了偏头,以免官山禾靠自己太近,“我想我知道他们为什么选择我,而不是你。梯子找不找到已经不重要,你只需先去办一件事。”

      安行玥小声低语几句。

      “偷东....”官山禾当即闭嘴,环顾四周,确定安全才说:“其他什么都行就这除外,我从没成功过。”

      安行玥依然冷静肃然:“拿出你的真本事,明天就可以找出真相。”

      “不能是借吗?”

      “不行。”

      官山禾把垃圾带下山扔进垃圾桶,总算琢磨出一个万全之策,他先回到被安排的住处,不知为什么没找到自己的手机,只好从行李箱翻出自己的休闲衣裤,换好后朝言文杰的红房子走去。

      到言文杰家时,方妤说言文杰出门了,她心情很不好,碍于村长面子不得不同意官山禾查现场的请求。

      查到二楼事发现场,官山禾环顾四周,发现房间里竟然没有一张他们的合照。

      走到窗户前,窗外监控摄像头转向自己,就听身后方妤嘀咕一些难听的话。

      官山禾也不往心里去,转身看到对面床头上挂着的相框,是方妤的单人照。

      照片上方妤一头长发墨黑飘逸,戴着鲜艳的花环,及脚腕的白色连衣长裙衬得方妤更加动人,虽然同是方妤,眼前的方妤已是今非昔比。

      官山禾问:“可以看看你先生的衣柜吗?”

      “衣柜跟这事有什么关系?”方妤表情很反感。

      “就看看。”官山禾也很强硬。

      “在隔壁。”方妤不情不愿领着官山禾到隔壁房间,房门打开便可见左右分别是男女衣柜,中央立了两个穿衣镜。

      方妤看出官山禾对镜子起疑,说:“有时候赶时间,两个人用一面镜子总会耽误时间。”

      “嗯。”官山禾先拉开方妤的衣柜仔细看了看,又走到言文杰的衣柜,拉开衣柜门,里面衣裤与方妤完全相反,基本都是纯色风。

      不一会,官山禾走向门口对方妤说:“谢谢打扰了,请问言文杰什么时候回家,我还想单独问他点事。”

      “他没说。”方妤垂眸很无奈,“我也想知道他去了哪。”

      出了言文杰家,官山禾直接赶到山顶,把自己在言文杰屋里的发现说了一遍,可是就在他们明白事情是怎么回事时,噩耗传来。

      言文杰死了。

  •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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