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第七十六章 传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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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咏几斗知道接触魔法不久的自己，无论如何都比不上其他的魔术师，自准备圣杯战争以来，每天天还没亮就会被妲己抓到院子里去，美曰其名对战训练。
用妲己的话来说，短时间让他成为一个擅长使用魔法的高手这是不切实际的，所以她能做的只是让他尽早熟悉，习惯这种战斗方式。
好在月咏几斗适应的很快，学习能力很强，这让妲己觉得可以对他的成长有一点期待，只要他能在和其他魔术师对战时不落下风就够了，剩下的她可以替他解决。
这一天也是同样天还没亮，月咏几斗就轻手轻脚的从归邪身边离开，来到后院就发现妲己早已等候在那里。
然而在看清妲己的那一刻，月咏几斗的眼角不受控制的跳了一下，不为别的，就为每一天妲己的打扮都不一样，服装发饰每天换新而不带重复。
他觉得妲己的衣服都要成为自己的噩梦了，因为每天妲己都会换一身装扮，无论服饰还是首饰都不带重复，每天都会问他自己好不好看，这一身美不美，且绝不会只问一次。
“Master，您看妾身这美吗？”
“……你的衣服真多。”
“那当然，妾身的宝库可是特地腾出一部分来装收集的衣服呢，而且无论做工，针线，布料，都是可以凌驾于各个世界世界独一无二的。”妲己捧脸，陶醉不已。
“而且妾身待成品做好后，就将参与设计，刺绣，剪裁的人全部杀掉了，连剩余的材料也毁的干干净净，绝对不会有第二件一模一样的衣服在妾身不知道的情况下穿在别人身上~只有这样才能体现妾身独有的魅力啊~”
“……”月咏几斗沉默了，完全不能理解妲己对服饰的凶残执着，“只是普通的衣服，甚至比不上最初见面时你穿的那一身。”
“啊，Master也觉得那一身好看吗~？妾身也觉得那一身最好看了，不过那是妾身的宝具，实在不方便用来与Master进行对战训练。”妲己放下手，薄纱披帛顺势被她捏在手中，一旦开始战斗，这软垂在地的披帛会变成可攻可防的强大武器。
“所以这样就很好了~如若换那一身宝具装备，对Master就太过不公了，Master并非妾身需要杀死的敌人~况且对战训练若迷惑得您无法战斗了就不好了~”
月咏几斗并不觉得妲己在轻视自己，就像她说的那样，连不穿防具的她都无法碰到，更别说穿了防具的她，杀他简直不要太容易。
倾国倾城的妖孽妲己若是将那些加魅力的防具穿齐全，只怕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能够摄魂夺魄杀人于无形吧？想到这，再听妲己的笑声，顿时感觉寒流涌遍全身，月咏几斗当即拉开距离唤出长剑，今日对战便在他的抢攻中拉开了序幕。
……
妲己一身华丽的宫装，薄如蝉翼的纱衣裙摆拖在地上却行动自如，毫不显累赘。就连在战斗中，她的动作也没有受到半分影响，每当要被剑刺中时，只是轻盈的转身就险险避开。
妲己满意的看着月咏几斗，虽不明显，但是可以感觉到他正在成长，每一天都会比前一天更加强大。
就在她将披帛以月咏几斗无法躲避的刁钻角度袭过去，已经做好了今日的训练到此为止的准备时，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了——
那披帛如巨蟒朝着月咏几斗袭去，只一眼月咏几斗就知道自己躲不开，妲己已经先一步阻断了他所有的退路。
无论是脊椎几乎断裂的疼痛，还是内脏翻搅要从喉咙中呕出的痛苦，他都不想再尝试，既然无法躲避那便挡下来！这个念头刚起，就有无数资料涌入月咏几斗的大脑，还没有来得及消化那些不属于自己记忆的资料，已经下意识的抬起手——暗红色的魔源以他身躯为回路，纷纷涌入掌心，瞬间形成防御法阵，以他掌心为圆心扩散开去。
妲己那力量十足的披帛狠狠的撞到月咏几斗掌心的阵盾上，两种力量的冲击发出强烈的爆破声，光是那用来战斗的薄纱披帛就在那中心被力量绞碎。
这结果在所有人都的意料之外，妲己看着碎裂成片的薄纱漫天飞舞，脸上是不可思议的表情，再看对面的月咏几斗那怔愣的看着自己的掌心，半响没能回神的样子，丝毫不比她好得到哪里去。
于是，妲己笑了，“本以为一切尽在妾身掌握，却没想到会在Master身上看到这样的惊喜~甚好甚好~如此一来面对Master，妾身也可以稍稍认真一点了~”这里有她的结界做掩护，加上外界有她的分-身扰乱他人注意，所以完全不担心这里的战斗训练造成的魔力波动会被察觉。
……
屋内，被月咏几斗以为在休息的归邪正坐在床上，将窗外院中的景色尽收眼底。
一只不知从何处窜进来的白毛狐狸跃上床，“怎么样？看着Master如此努力的样子，有没有很感动？”尽管狐狸狡黠的样子十分人性化，甚至咧嘴微笑，可惜归邪就好像没有听到一样，全然没有反应。
“真是无趣呢，Master这么拼命的样子，你就一点想法都没有吗？”狐狸悠然的摇着尾巴，被无视也不气馁，歪着脑袋观察归邪。
“真是可怜的Master~明知道你不喜欢他，仅仅只是告白没有被拒绝就如此欣慰~何其卑微的单恋啊~”理所当然的，狐狸依旧没有任何的回应。它不禁有些沮丧，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存在感，怎么幼崽一点反应都没有，视线都没动一下。
归邪专注的看着窗外月咏几斗的方向，眼眸深处却静的没有丝毫情绪起伏。她曾经历无数的厮杀，时时刻刻处于危险，更是多次从生死边缘逃离徘徊……血染的残酷经历让她对于身处险境有着超乎常人的直觉，所以即便月咏几斗不说，她也知道他们正身处这个世界麻烦的中心。
从她睁开眼时起，就感觉到了一种无形的压迫感，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危险，好像这个世界本身就对他们的生命充满威胁，好像有一种恶意弥漫在空气中如影随形。再看月咏几斗那样努力，渴望强大力量的样子，更是验证了她的想法。
归邪可以感觉到，与月咏几斗进行对战训练的女人身上有着浓烈的血气，那是杀了无数人才会有的气息。她毫不怀疑在不久之后，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月咏几斗会踏上战场，与人厮杀。就像当初在忍者世界她带着石田雨龙一同战斗厮杀一样，只是这个世界月咏几斗只能独自一人战斗……
回想与月咏几斗的初见，原以为不会再与他有任何交集，却不想会这样被他缠上……看着院内握剑战斗的月咏几斗，归邪唇边浮现出并不明显的笑意，似是无奈。
最后竟是月咏几斗一直留在身边，伴着她，护着她……意外？不，也许并不意外。毕竟月咏几斗选择了她，她同样选择了月咏几斗。
从她让月咏几斗活下去时起，就已经决定了让月咏几斗延续她的一切。
无论月咏几斗的生命，记忆，亦或者魔力，都是她存在的证明……归邪原本是这样想的，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她要让月咏几斗成为她的传承。
当初为了救月咏几斗，归邪不惜输入自身的生命魔力，如今尽管那魔力已经形成新的循环，属性也逐渐发生改变，但它依旧传承于归邪——这也意味着归邪擅长的魔法，属于她世界的战斗方式，月咏几斗同样适用。
归邪曾生活在魔法推进科技发展的世界，和这个需要魔术师血统，需要炼成阵才能施展的魔法的落后世界不同。在那里人们早将魔法带入生活，甚至结合魔法进行科技研究。
所以对她世界的人而言，魔法已经成了一种本能，就像吃饭喝水呼吸般自然容易。只要熟练精准的掌控魔力，了解相应法阵运行，在大脑中迅速编写魔法方程，就可以进行魔法瞬发，无论是防御还是攻击，威力都会增强数倍。
连月咏几斗自己都不清楚是如何挡下妲己攻击的，仿佛是不经过大脑的反射性行为，可是那一瞬间他脑海中浮现的是归邪战斗的身影，伴随无数看不懂的程式数据一同涌入大脑，转瞬即逝。
好像融入骨血的战斗本能，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魔法已经在掌心凝聚完毕，化作鲜红的阵盾与妲己的攻击碰撞在一起发出强烈的爆破冲击。
他不会知道，这一切都是归邪在他睡觉的时候将有关魔法的理论和实战知识全部输入他脑中的缘故。在归邪原本的世界，她除了是被管理局追杀的S级逃犯，更是难得一见的资质魔力超越大魔导师的天才。
如果归邪能制作出类似烈影战镰那样，只属于月咏几斗的武器，就可以减少魔法的消耗，不浪费丝毫魔力就将爆破性招数的威力十成十的发挥出来。可是他们身处的世界还处于画阵施展魔法的原始阶段，更别说机械器材的配置，制造人工智能的材料，根本连制作武器的基本条件都无法满足。
加上归邪知道自己时日无多，没办法像那个女人一样在实战中教导月咏几斗，所以只能将自己脑中的对魔法的了解、领悟、使用等知识一股脑全塞入月咏几斗大脑，包括一些法阵构成，瞬发的魔力程式……至于能掌握到什么程度，就得看他的自身资质天赋如何了。
不过看到月咏几斗成功将手中魔法释放出来的时候，归邪的神色还是柔和了下来，也只有那一瞬才给人一种她确实还活着的感觉。狐狸也看到了院中月咏几斗的战斗变化，再看她不受控制颤抖了一瞬的指尖，以及那紧握成拳的动作，眯起狭长的眼，“果然如此。”
归邪一直都知道，这里除了月咏几斗和她以外有第三个生命存在。她不在乎妲己的身份，因为在她看来，狐狸也好，妲己也罢，都是依附月咏几斗魔力生存的使役魔，所以归邪一直都是抱着无视的态度。
只是此刻狐狸的话好像发现了什么一样，让她几不可闻的挑起眉梢，这才回过头来，“有事？”
看到归邪终于正视自己了，狐狸笑意加深，紧接着恢复成人形坐在床边，“你已经开始失去了吧？”
“你指什么？”面对妲己言语的试探，归邪无动于衷。
“你以为你隐藏的很好？就算骗过了他也骗不过妾身……不，以你的状况，就算是他也骗不了多久了。”妲己对她的反应不以为意，只是有片刻的停顿，“妾身知道的，Master曾死过一次这件事。”
从月咏几斗身上可以看到两种截然不同的力量，一种是淡蓝色的十分温和的灵力波动，另一种则是如火焰般炽热霸道的魔力。
两种力量并不均衡，蓝色偏于弱势十分零散，看起来随时会消失，而鲜红的魔力遍布全身，这样侵蚀性的力量完全可以将微弱的灵力吞噬，却偏偏没有，还将零散的蓝色灵力包围串联起来。
一个人是不可能拥有截然不同的两种力量的，如果蓝色的灵力属于月咏几斗本身，那霸道的红色魔力就应该属于归邪了。
在妲己看来，月咏几斗就好像已经碎裂的杯子，全靠归邪融入的魔力将他本该消逝的生命黏在了一起。
“Master的生命是由你延续的，而你是依靠执念凝聚的生命，损失生命就等于消耗执念与记忆。Master虽然救了你，但是你的记忆依旧会消失，并会逐渐带走你的生命，我说得对吗？”
归邪用森冷的目光看着妲己，没有回答。
妲己说的没错，她的记忆正在消失。
忘记的东西虽然想不起来，但是她确实感觉到自己忘记了一些事情，只要生命的魔力无法得到补充，随着时间流失，她忘记的东西只会越来越多。
直到退化成胎盘，大脑中什么都不剩下的彻底消失，就好像从未来过这个世界一样。
所以她才会乘着自己没有忘记更多的事情以前，迫不及待的将大脑中有关魔力的知识，还有战斗经验全部打包塞入月咏几斗脑中。
月咏几斗是她来过这个世界的证明，是她的承传，所以她看着月咏几斗一夜都没有合眼，只是想尽量记住他更多一点。
归邪收回了放在妲己身上的目光，重新转向窗外的月咏几斗，眼神说不出的温柔专注，已经确认他能使用自己的魔力，可以彻底放心了。
这样一来，就算她不在了，他的生命安全也可以得到一定保障……凭借意志力撑着清醒到现在，已经到达极限，思维开始变得缓慢停顿下来。
在妲己的目光中，就看到归邪倚着墙壁疲惫的闭上了眼。
院内的风穿越窗户涌入房间，带着窗帘轻轻摇曳，温柔的掠过归邪额前的发丝，却不惊扰她的梦。
也不知道若是让月咏几斗看着这幅景象作何感想，妲己在心中叹了口气。
没想到归邪会这样倔强，宁可将自己逼到退无可退的地步，也不愿意示弱的开口求助。
明明已经衰弱到这个地步了，是嫌自己死的不够快么？
妲己将归邪放平睡在在床上，然后抬手抵住归邪的额头输入魔力，她可不希望在月咏几斗的愿望还没实现，圣杯还没有拿到手前让归邪先一步的将生命糟蹋没了。
……
归邪让妲己想起封神前，以封神榜为唯一目的的自己。
无悔，决绝，不顾一切，不为任何动摇，可以冷漠的舍弃所有，甚至在不可避免的死亡面前，也要用自己的命换取最大的价值……简直和过去的自己一模一样。
所以院内的妲己看着对面月咏几斗的目光十分复杂，她能够感觉到归邪不喜欢月咏几斗，就好像当初的她不喜欢纣王一样，却又和她漠视纣王不同，归邪是重视月咏几斗的。
而月咏几斗呢，明知道归邪不喜欢自己，充其量只是不讨厌他靠近的地步，却依旧为此满足，欣喜。
他是如此单方面的爱着归邪，爱的不求任何回报，卑微如斯，就像另一个纣王。
妲己叹息，如果放任他们这般下去，必然会和她经历的一样惨烈吧？那种结果是她最不想看到的，有些遗憾和悔恨即便成神也无法弥补。
纵使她得到了想要的一切，作为代价却失去了纣王，那个甘愿为她付出一切的男人。
作者有话说第78章 第七十六章 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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