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沈王氏这个碎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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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长重重叹了声，眉头皱的都能夹上一文钱。
在场的人都在等着他做决定。
沈鹤背着手，背脊挺得直直的。
姜魏也挺着胸脯不甘示弱。
沈王氏看见自家儿子出来替自己说话，也不再地上坐着撒泼了，起身在一边拍着衣服上的雪，脸上都是得意。
冷风刮过，不少村民穿的不算厚实，要不是为了看乐子，谁不躲在家里烤火暖和。
“姜猎户这是你看怎么处理，这沈家做事着实上不得台面。”
村长早就让人去姜茂山了，这不人刚到他就开口问。
“还是村长您说了算，总不能让我侄儿毁了名声。”
姜茂山这么说也算是给村长台阶。
沈鹤手背在身后，那副神气的模样真就眼里瞧不上这村里所有人，眼神却看向跑到姜魏身边的沈言。
“小魏哥，你没事吧。”
“没事。看这不好好的吗，这几天在村长家吃的好住的也好。”
姜魏语气轻松，沈言一来就奔着他，一眼都没给沈家人，包括地下坐着的沈王氏。
“哎呀你看那还是沈家原来上不得台面成天死气沉沉的言哥儿吗，你看人家穿的啧啧……里面那是兔马甲吗？比沈鹤身上的料子还新还好呢。”
“还真是，这才多久没瞧见，现在看竟有些不敢认了，还是姜家待人好，脚上那是新棉鞋啊。”
村民自打看见沈言，说话的语气有酸的有羡慕的。
沈鹤眯着眼视线就没从沈言身上移开过。
姜魏拉着沈言，看向沈鹤，对视了几秒沈鹤移开目光，姜魏哼了一声，”言哥儿你看你那弟弟，给个鸡毛插上尾巴都能翘上天。”
“小魏哥你别招惹他。”
沈言怕姜魏吃亏，他看向沈鹤，目光淡淡，透着疏离和陌生。
“村长，你快拿个主意，这天看着马上要变了。”
“是啊是啊。”
村民们纷纷催促村长，因为天一下变了，阴沉沉的，风也大了起来，很多人都没有棉衣，早就身子大颤硬挺着。
“姜家小子，卖叔个面子，这人你也打了，让沈家婆娘给你道个歉，这事就…..算了。”
姜魏抿着唇没说话，这样的结果他想到了，他看着周围村民期待的目光，又看了看不想将事情闹大的姜茂山，正想答应，沈王氏却先一步开了口。
“啥？让俺给他道歉，俺呸，真不害臊。”
沈王氏看向姜魏又看了看他身边的沈言，后半句是骂沈言的。
沈言被她瞪的低下了头，他还是害怕沈王氏。
村长一看沈家婆娘的态度，气不打一处来。
“咋的你不愿意，那就别怪俺这个村长不给你家娃子留情面，顺子去请沈家族长来，请上家法将沈王氏移出家族。”
“鹤儿啊，别怪大伯心狠毁你前程，要怪就怪你这个不省心的娘。”
村长双手一背，顺子应了一声往外跑。
“顺子哥，先别去。”
沈鹤出声制止，沈家婆娘一听儿子前程要毁了也有些慌。
“娘，这事是你做的不对，咱们是守礼法的人家，做错了就该道歉。”
沈王氏不敢拿儿子的前程开玩笑，扯开了嘴角走到姜魏面前赔起了不是，不情不愿的。
村长看姜魏不为所动又让沈王氏赔了一遍，要她放低姿态，姜魏嗯了一声算是原谅。
“姜小子，俺向你保证，这种事不会再发生，如果他沈家的不知改，到时候，俺就是豁出去这个村长也要给你讨个说法。”
姜魏扫了眼沈王氏脸上冰冷，语气也不见暖意。
“沈大娘，有些事咱们心知肚明，看在叔的面子上，这事我可以不追究，但是，今天咱们也算是结了怨，你最好收敛点，否则后果自负。”
沈王氏想顶嘴想了想没搭理，拉着沈鹤准备回家，她这次丢人算是丢大了。
沈鹤和村长打了招呼，走到沈言面前，语气讥讽。
“穿的再好也改变不了你卑贱的本质，别忘了你身上流的是谁家的血，我这衣服不遇寒，把你身上的兔马甲脱下来给我。”
“呦，沈童生比卑贱我看全村也没有人能跟你比，伸手要东西都这么理直气壮。”
姜魏走到沈言面前，将人挡在身后。
“你给不给。”
沈鹤没理姜魏，而是问沈言。
“…..不给。”
沈言声音不大，拒绝的很干脆。
“果然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拎不清自己什么身份是吗？”
“你叫唤什么，属狗的？”
姜魏语气极差，当他不存在是不是啊。
“你等着。”
说完就走，沈王氏碍着村长没有上来帮抢，可是那眼神能挖死人。
“言哥儿，喊上大伯走咱们回家。”
村长拿着烟锅子拦住了t他们。
“姜猎户你这侄儿是个有主意的。这事俺知道你们家吃了亏，俺也是没法子。”
“没事，能理解村长你也不容易，只怕沈家大娘改不了。”
“放心，这是她决计不敢再犯。”
村长看向姜魏和沈言又说，“你们好好过自己的日子比什么都强。”
姜魏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姜魏看了眼身边的沈言，心里泛着甜。
回到家沈言就去拿柴火。
“快放下，我拿。”
“小魏哥，不用。”
“让你放下就放下，咋这么不听话。”
姜魏刮了一下沈言的鼻子，眼神透着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温柔，姜茂山没说话背着手回了屋。
“小黑想我了没。”
姜魏抱着柴火逗着小黑，沈言站着原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尖，耳朵粉红粉红的，心坎里泛着甜。
“村长说的在理，你以后少去招惹沈家。”
“大伯我知道了。”
姜茂山怪异的看着姜魏，以为自己听岔了，“你刚答应了？”
“嗯，答应了，我觉得大伯你说的在理，要想在这里生存下去就要学会隐忍。”
“嗯，你能想通了就好，待会烧点水我想洗洗澡，身上怪刺挠的。”
“好，我多少些都洗洗。”
姜茂山上下打量了一下姜魏，嘴角一弯，声音带笑。
“不错，村长家伙食挺好，还长胖了。”
“那是，一顿三餐，石头哥好生羡慕我。”
“你没给村长家吃断粮了吧。”
“大伯，我不是饭桶。”
“那你是啥，一顿能吃七张饼子，不是饭桶是啥。”
“言哥儿你看大伯，为老不尊。”
“哪有，我觉得姜叔说的对。”
姜茂山看见他心情很好，沈言进门就听见他们的斗嘴，被拉进话题也调侃了姜魏一句，姜魏脸上委屈，心里却是高兴的。
沈言走进厨房开始准备做饭
“言哥儿，做几道好菜”。
“知道了。”
姜魏笑着要求，看沈言应下了，就蹲下来烧火。
“等会吃完饭，言哥儿你去拿上一条腊肉和两条咸鱼，让小魏给村长家送去。”
姜茂山走过来说完，咳嗽了几声。
沈言点点头，瞧着姜魏帅气的眉眼，越看越喜欢，这几天他不在家，沈言总觉得缺点啥。
现在姜魏回来了，他的心好像也跟着他一起回来了。
股股暖意顺着沈言的呼吸流向身体的四肢百骸。将他整个人烘托得暖暖的，有姜魏在身边他觉得踏实，笑容在他清秀不算白哲的脸上久久不散，眉梢上也挂上了喜悦。
“言哥儿，你是不是很想我啊。”
姜魏等姜茂山离开，笑眯眯的问。
“有一点吧。”
沈言回的很含蓄，脸上粉红一片。
姜魏却不满意。
“我在村长家的时候可想你呢，想的晚上都睡不好。”
“别瞎说，我有啥好想的。”
沈言抿着唇，脸上一下子红的跟个西红柿似得，切菜的动作都有些不自然，扭扭捏捏。
姜魏咧着嘴傻乐起来。
“你信了？逗你的，我要是真那样想，你可就危险咯。”
“…….”
沈言斜着眼瞅他，气愤的一跺脚，转身不理人了，其实对这次姜魏的谣言他有猜想是他娘干的，这让他怎么说呢。
姜魏眯着眼满意的往灶洞里添柴。
这顿饭吃的很温馨，沈言炒了个腊肉白菜，炖了鸡腿，两个硬菜配着粗米饭吃着香。
下午沈言还是不搭理他，姜魏带上腊肉和咸鱼往村长家去。
一路上没遇上什么人，倒是清静。
“姜小子来就来咋还带了东西。”
“大伯让我送来的，说这些天，在您这边白吃白喝的不是个事。”
“咋这么见外，你小子就是虚礼多，快上炕暖和。”
“不了，我还赶着回去劈柴呢。”
“不急，有个事俺想和你商量。”
姜魏将东西递给顺子坐在炕边，脱了鞋上了火炕。
村长短话长说了一遍，姜魏听的仔细，村长说了半响都没说到重点。
等他说完天也擦黑了，姜魏婉拒了吃饭，起身告辞。
走在回去的路上，姜魏双手插在袖兜里，想着村长说的话。
下河村又有野猪出没，连续好长时间了，雪太大他们村没好意思来找，这不前两天下来四五头，伤了人，还撞坏了好几户人家的屋舍。
他们村长急了这才找人过来问。
村长那意思等过几天雪停了要他走一趟，就这点事，村长故意绕着圈子讲，说什么磨一磨他的性子，说白了就是怕他拒绝，这寒冬腊月的谁没事跑三小时去邻村猎野猪，不是疯了是啥。
不过他答应了，谁叫他缺钱，穷的叮当响。
还欠着村长的钱和人情。
他没回家而是绕了路去了大牛和大山家。
将事情简单说了一遍，两个兄弟一口应下。
同样婉拒了两家留他吃饭，两兄弟家都不宽裕，人口还多。
回到家沈言站在门口等他。
姜魏打了个滑，笑盈盈的。
“咋站在外面，雪大了。”
“饭做好了，快些进屋吃饭。”
姜魏跟着沈言走进屋，姜茂山坐在桌前等着两人。
他最近身体强了些，说话声音也足了几分。
“再过小半个月就要过年了，咱们家也没啥不足，该添置的也添置了，你小子安分些，别在惹出事端。”
“大伯，刚刚我去村长家送肉，他说下河村野猪又出没了，叫我走一趟，我答应了。”
“你这混小子咋就这能耐，天天的不让人省心，这几天你不在家，言哥儿有多惦记你还用我多说吗？”
沈言夹着菜，闻言低下头，他哪有啊，害羞的不行。
姜茂山说完端起碗夹菜。
“咱们家还欠着村长家的钱呢。”
姜魏吃的口齿不清，看了眼红着脸的沈言，见他吃的腮帮子鼓鼓的甚是可爱。
“明年再还也不迟，这次不许去，安安稳稳的过个年，普普通通的和言哥儿好好过日子。”
姜茂山这句话算是默认沈言是他姜魏的媳妇。
姜魏给沈言夹肉的动作一顿，两人别开眼，都有些不好意思。
“大伯你别瞎说，言哥儿会遇到待他更好的人。”
“你啥意思。”
沈言夹着肉手一顿，开了腔，原本臊红的脸一下子冷了下来。
“我…..我一直将你当弟弟，我不适合你。”
姜魏说完，心口一紧，说不上来的不舒服。
沈言吃了肉，红了眼眶，姜茂山也抿着唇不在说话。
姜魏自顾自夹菜吃的腮帮子鼓鼓的，原本可口的饭菜味道淡了。
虽然觉得残忍，却能让沈言收起对自己那份不该有的心思。
长痛不如短痛。
沈言没了食欲，这无疑是一次伤害。
姜魏拒绝了。
他对自己的好都是出于心善。
沈言强忍情绪，假装无事。
姜茂山轻咳了几声，不好说什么，娶哥儿对汉子来说有些抬不起头，兰花那姑娘也不错。
可惜了言哥儿，只能往后看，给他找个不错的人家啦。
“言哥儿，你也别委屈，你的事叔放心上，咱往后慢慢找。”
沈言没接话，他的心住了人，找谁也不会欢喜。
“言哥儿，放心吧，我肯定会给你找个好人家的，到时候必定把你放在心尖尖上宠。”
姜魏急忙跟腔，姜茂山用筷子敲了一下他。
“你闭嘴，少说话多吃饭。”
姜魏委屈，吃多了吧姜茂山嫌他饭桶，这会儿又让他多吃，古人的思想真奇怪。
沈言听完心情更差了，放下碗筷。
“我吃好了。”
起身往厨房走。
姜茂山叹了声气，看了眼还一脸懵的姜魏，直摇头。
这几天言哥儿的担心，他看在眼里，也知道他应该是喜欢自家侄儿，可惜他这个木头脑子的侄儿不开窍或许是真的不喜欢当人家是弟弟。
“大伯，言哥儿咋了，吃那么少啥时候能长得白白胖胖啊。”
“我也吃好了，你呀。”
姜茂山将碗筷往桌上一放起身回了屋。
姜魏不明白姜茂山为啥突然摇头叹气的，他这样做完全是为了沈言好啊 ，自己要是哪天离开了他岂不是要哭死。
到那时候才是真的害了他。
算了古人不懂，说了指不定觉得他脑子坏了。
姜魏看了眼饭菜，压下心口的不舒服，他打算自己将桌上的饭菜一扫而光，想了想，看向厨房，沈言根本没吃几口。
“言哥儿，你真不吃了吗？我可都要吃光了，半夜饿可没饭吃。”
没得到任何回答。
姜魏无奈放下碗筷，起身往厨房走，掀开帘布就瞧着沈言蹲在灶前发呆，眼泪一颗一颗的往下滚落，看见他赶忙的掩饰，只是那泛红的眼眶，看的姜魏心里一阵的难受，呼吸都有些跟不上。
“小魏哥你吃完了吗，我去收拾。”
沈言呜咽了一声，准备起身出去收拾。
“还没呢，我就是来问问你真的不吃了吗？”
姜魏语气放缓，那股子温柔劲连他自己都吃惊。
沈言抹了眼泪，强笑了一下，“我吃饱了。”
“瞎说，你今儿晚上就吃了几筷子哪里能饱，快出来再吃些。”
“不用…..”
“我…”
不等沈言再说姜魏伸手将人拉了出来强行给沈言盛了饭。
“你还在长身体，哪能只吃一几口，今儿你炒的这个腊肉味道真好。”
姜魏给沈言夹菜，一口气夹了好多。
沈言盯着眼前碗里的饭菜，心里五味杂陈。
吃完饭，姜魏烧火，看着沈言收拾的背影，看着给小黑喂食对着小黑笑的开心，却唯独不搭理他。
作者有话说第24章 沈王氏这个碎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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