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没想掰弯霸道校草》千本木

21、第 21 章

　　霍项云看过月落看过日出，第二天一早洗了把脸，还是去了学校。

　　也许，昨天只是岳辰的一个玩笑。

　　然而，并不是。

　　岳辰的书桌空着。
　　姜玥琴还正儿八经告诉大家，岳辰得了流感，休息几天，让大家期末考试之前注意身体。

　　好，再骗自己一次，就当他是流感。
　　霍项云足足数了五天。

　　座位还是空着的。

　　到了课间没有人在一旁喝着小牛奶，吃着小鱼干。
　　再没有吸管里吸起牛奶，纸盒子被气压抽空的窸窣声响。

　　偶尔听见前座沈卓的椅子翘起来撞到岳辰的桌子上，霍项云还是会猛一转头。

　　然而，没有人。
　　没有人弯起一双漂亮的杏花眼跟他明目张胆的送秋波。

　　“霍同学，霍同学。”
　　霍项云还在死死盯着旁边的空位。

　　旁边同学轻声提醒他，“校霸，老师叫你。”

　　“霍项云同学，在我的课上，不要以为你能靠满分，就可以一直出神，既然不想听，不如出去站着。”

　　霍项云站起身就离开了教室。

　　隔着走廊窗，他还是盯着那个座位。

　　之前，在走廊这个位置，还看过他写情书：怎么想的，竟然会选粉红色的信纸……清晰记得他折过的信纸，随意夹在书里，还露出了一角。
　　他一笔一划，抄的那么认真，都是假的吗？

　　明天就是期末考试。
　　垫底也好，平均分也罢，拼一把学霸的椅子也不是不行。
　　岳辰，明天我露下实力，考个第一，你不会惊讶吧。

　　霍项云不跟任何人多说一句话，但又没有一天迟到早退。

　　直到数学卷子发下来，他也会主动举手，“老师，少一张卷子，我没有。”他把他的数学卷子放在了岳辰的桌子上。

　　监考老师没跟他争执，备用卷子递了过来。

　　霍项云单手按着自己的卷子，却扭过头去，一直盯着岳辰桌子上的卷子在心中低语。

　　“岳辰，其实，你刚上学那一年，数学比我好，你还教我被小九九呢。”
　　“然而，你再没比我强过。你可是交白卷的小学渣。”
　　“你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上一次竟然跟我同一个分数。”
　　“今天你要交白卷吗？怎么名字都不写？”
　　“也好，交了白卷，我这次背着你跑，20圈，很轻松的。”
　　……

　　“同学们，时间到。请放下笔。收卷子了。”
　　监考老师走到最后一排，瞥了眼霍项云空白的卷子，正要离开。

　　“老师，等一下，你还没收我们的卷子。”

　　“你们？”监考老师敷了下黑框眼镜。

　　霍项云提笔在旁边的卷子上写上苍劲两个字：岳辰。

　　“给您。”

　　他并不在意监考老师摇着头离开。
　　只转身看着旁边的空座，“岳辰，我食言了，交白卷了。不过，跟你一起。”

　　“老沈，我看老岳休息这段日子，校霸怎么有些恍惚。”季栎走过来，拍了拍沈卓。

　　沈卓摇摇头，“我也联系不上老岳，他手机不通，那几个社交软件都关了。”

　　“都关了？”季栎声音抬高了些。

　　“也不是，好像记得他刚转来的时候，说过，他每天都会刷友音软件，会天天看到半夜。”

　　“友音？”霍项云突然开口，“岳辰会刷友音？”

　　“校霸，你吓我们一跳呢。是啊，但不知道他的友音号，那时候他好像天天都在找什么人。”

　　霍项云黯然了大半天的眼中似乎闪过一道光，友音，他把手机掏了出来。

　　课间，姜玥琴拿着空白卷子直接拍到霍项云桌子上，告诉他，“再交白卷，辩论赛免谈。”

　　霍项云眼眸又一亮：辩论赛，剩下一场决赛了。
　　他们一起准备了这么久，岳辰不是临阵逃脱的人，他口口声声告诉他，他要拿名次。

　　然而，三天之后，公布成绩的时候，岳辰的名字不在成绩单里。
　　姜玥琴很无奈地通知霍项云，“岳辰暂时休学了。”

　　辩论赛要放弃吗？

　　十五天了。
　　足足半个月。

　　无论他等在车棚，还是顶楼，教学楼操场还是校门口的奶茶店，甚至他也攀上过校门口的那颗柿子树……
　　然而，他没再出现在学校过。

　　霍项云去过岳辰家，闭着眼睛都能走到岳宅梅庄——但他承诺过，不会纠缠。
　　不然，跟曾经追到校门口无理取闹的胡强那伙人，又有什么区别。

　　霍项云回到家里，解开纱布，左手上的伤口已经愈合，只有掌心里留下了一枚伤疤。
　　看着也是个褐色的点儿，但不是掌心痣。

　　霍项云看着掌心的褐点儿，满意地撇撇嘴。
　　打开游戏室里新布置的几件装备，一台精准掌纹仪可是他卖掉几款高端限量电游手游才换来的。

　　反复取图连上电脑，之后他拨响了一个电话。
　　“项云，这可比你一开始跟我说的要复杂呢。给我一个月时间吧。”
　　霍项云电话丢在桌子上，对着免提沉声道，“最多一周，不行换人。”

　　“算你狠。酬劳怎么付？”电话对面的男声笑着打了个口哨。

　　“没心情开玩笑，你想怎么付？”

　　“回去吃个饭吧。想你了。”对面的声音依然爽朗。

　　电话挂断地利索。

　　霍项云正要合上电脑，看见友音发来一条推送。

　　他弯着唇角无意识地点开了。
　　【掌心痣的手相学，你知道吗】

　　【感情线上有一枚掌心痣的男士朋友看过来啊。
　　被认为是小心谨慎的，有时内向沉闷，你们可能不太懂得以柔克刚或体贴另一半噢。
　　当然，你们具有精明的头脑和良好的计算能力，适合从事精确计算的职业，如工程师、造价师、会计师等等都会名声鹤起。
　　然而，重点看这里啊！你们不太擅长表达情感，缺少冲劲和魄力，你们会一不小心就错过真爱，一个人蹉跎一生噢……】

　　霍项云看了几个博主，他调了下电脑的摄像头，第一次对着镜头，第一次做视频号，太多的第一次——来不及演习。

　　霍项云换上了一件黑色衬衫，想了想，脱下来，又换上了从岳辰那里带回来的虎斑猫家居服。

　　对着镜头，他抱着吉他，滑了个音，“我叫、掌心痣吧。”

　　他抬起头对着镜头，“我有个喜欢的人，很喜欢很喜欢，今天开始我想向他打卡表白。”

　　“他说，一开始要偷偷的，所以，没有他的允许，我想叫他，虎斑猫。”

　　“虎斑猫，我没打过卡，不知道用什么样的仪式来开场才合适，第一天，我来唱首歌吧。那一天，其实只为你一个人写的歌。”

　　“又是飘雪季节再次擦肩同行

　　即使混在拥挤人群也一眼能找到凝望天空的你
　　被风吹被雪飘冻红的耳尖如此相似

　　也许我还不了解全部的你
　　飘雪季节我们在十亿人中找到彼此

　　一句喜欢，我已心动

　　飘飘细雪能替我抚摸你的脸吗
　　飘飘细雪能替我染净你的心吗

　　……
　　又是飘雪季节我轻摇吉他
　　一个人唱一首想悄悄谈个恋爱的歌 ”

　　“2X年1月16日，掌心痣第一次打卡。”
　　“2X年1月17日，掌心痣第二次打卡。”
　　……

　　才过五天，当霍项云再次打开友音的时候，已是满屏的心心，星星，无数的评论密密麻麻。

　　“帅呆了，要死了。”的话看多了，只觉得简单的字也很丑了。

　　他不在意什么点击量，也不在乎什么过亿的流量。

　　“虎斑猫，我不知道你现在在哪儿，在干什么。但你能停下一秒钟，看看窗外的月亮吗？今夜是月圆日，皓月当头，我想唱一首你唱过的歌。”
　　这一天，他唱了一首岳辰唱过的歌，他唯一听过的岳辰的歌。

　　“……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

　　岳辰还在路上，打开车窗看了眼窗外。

　　“岳少，你最近睡得太少了，一两个钟头真会要命的。我打开空调，你睡会儿。下高速还有一会儿。”

　　“嗯。”
　　岳辰闭上眼睛，戴上了耳机。

　　“虎斑猫，我唱的不如你好听，话也不太会说。后天，我们就进决赛了。你还记得吗？”

　　“玥姐和老毛非要再塞进来一个新同学进来，我拒绝了。”

　　“这是我们的约定，你一定回来的，对吗？”

　　“我还是一辩手，我等你。你说的，我们要拿名次，要打脸那些看不上二高辩论队的人，我信了。你说的话，我都信了。”

　　“记得你跟我第一次说不见不散吗？那一天其实我一夜都没睡好。我本来想摆摆架子，晚点儿去的，但却早到了55分钟。那一次，你从天而降落在我怀里，其实，你还挺重的。”

　　“后天11点，我们还可以有一个不见不散吗？”

　　“2X年1月21日，掌心痣第六次打卡。”

　　【呜呜呜，好好哭。不要让掌心痣再难过了。】
　　【虎斑猫，你在哪儿啊。】
　　【什么决赛啊——虎斑猫你要是不去，你、你还是人吗。】
　　……

　　弹幕太多，字数也长，遮住了霍项云的脸。

　　岳辰按下手机侧面，屏幕黑了，他摘下耳机，揉了揉眼睛。
　　不见不散——霍项云，我们已经散了，不会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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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鞠躬
#掌心痣的手相学，源于百度。
#歌词是原创，无法标注。
#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源于《明月几时有》歌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