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他头顶小红花》清香木

46、你要把寂哥让给我？

　　月亮沉睡，太阳缓缓升起，又是新的一日。云落去找钟寂，又扑了一个空，她心情有些失落，已经好几日没见到表哥了，是不是生意上出了什么事？

　　她沉默离开，走在路上，听见几个丫鬟躲在假山后面偷懒，说着闲话，听到他们在说表哥和谢烟，停下了脚步。

　　“哎，你们有没有觉得二公子与谢烟姑娘很般配？”

　　“是啊，站在一起很有夫妻相呢，郎才女貌，金童玉女，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在一起。”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我好几次看到二公子与谢烟姑娘站在一起聊天，两人看上去都很高兴，想来好事将近了。”

　　“真的假的？我从来没看见他俩在一起，这几日都没怎么见到二公子，更别说看到他俩一起了。”

　　“二公子这么忙，都要去见谢烟姑娘，这还不是真爱吗？”

　　“说得也是。”

　　“好了好了，咱们边走边说，活儿还没干完呢，快走。”

　　几个丫鬟边走边笑着从假山后走了出来，正好撞见脸色难看的云落，连忙惊慌喊道：“表小姐。”

　　“嗯，”云落应声，瞥了她们一眼，淡淡道：“什么时候丫鬟都能说主子的闲话了？”

　　“表小姐饶命，奴婢知错了，求表小姐不要告诉夫人。”几个丫鬟瞬间被吓得脸色苍白，跪在地上求饶。

　　虽然她们没说什么不好的话，但是要让夫人知道，定会发卖了她们，夫人最是讨厌嚼舌根的人。

　　云落面无表情，嘴唇紧抿，“这次就算了，我不与表姑姑说，不得有下次。”

　　几个丫鬟连连磕头，道：“多谢表小姐，奴婢下次不敢了。”

　　云落抬脚离开，脚步仿佛有千斤重，几个丫鬟的谈话，如同一根刺扎在了她的心上，难受心痛。

　　再加上这几日都没见到钟寂，不清楚他与谢烟之间说了什么，发生了什么，她的心情极度糟糕，控制不住地胡思乱想。

　　她回到房间，垂帘看着妆奁里静静躺着的海棠白玉簪，抬手轻轻抚摸着簪子，生出了一丝不确定，表哥真的能做到与她一生一世一双人吗？

　　不知道表哥还能不能送她回家了，毕竟他挺忙的。

　　若是等不到表哥，她就自己回家，至于表哥与谢烟，她会祝福。

　　云落想清楚后，将海棠白玉簪从妆奁里拿出来，放进之前盛放它的木盒里，或许有一天，会物归原主。

　　此时，她需要做点事情，调整自己的思绪。她将妆奁里的首饰收拾了一番，钟寂送的海棠白玉簪单独放在一边，头上的簪子换成海棠木簪。

　　又打开衣柜，之前带过来的衣服重新又拿出来，一件一件折好，放进包袱里。

　　做完这些事情后，她的心情比之前好了一点，看着床上的包袱，她想，再过几日，还是见不到表哥的话，她就先行离开了。

　　拿的起放的下，她不该这么忧愁善感。

　　昨日去见了钟怀，虽然素姑表现一切都正常，她还是觉得不太对劲，说不上的感觉，不太安心。她决定再去看几次钟怀。

　　反正无事做，云落起身朝着钟怀的院子走去，路过秋院时，里面静悄悄的，听不见声音。云落不做停留，直接离开。

　　连着三日，云落都去看钟怀，钟怀还是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偶尔仇视地望着她，大部分时间都是紧闭双眼。

　　今日，云落在包袱里装了些点心，将包袱放在房间里的桌上，她打算最后再去看钟怀一次，还是没有任何问题的话，她就回家，回云家。

　　这三日里，只有吃饭的时候见到了表哥几面，没说上两句话，他又离开了。

　　云落说不上有多失落，好像习惯了，也就不失落了。

　　她慢悠悠地走着，怀念着在钟家的日子，她打算好了，看完钟怀后，与表姑姑说一声后就离开，至于表哥，也许以后也就只是表哥了。

　　路过秋院，她没有再像之前一样，下意识地关注，直接走了过去。

　　“落落。”谢烟叫住了云落。

　　云落听到声音，停了下来，回头看向谢烟，勾唇喊道：“烟烟，怎么了？”

　　“你怎么都不来找我玩了，我明日就离开钟家了。”谢烟上前挽住云落，柔声道。

　　云落微微愣了愣，道：“我看你们都挺忙的，就没找你们了。明日就离开了吗？不多待几日？表哥知道吗？”

　　谢烟轻笑一声，道：“玩得够久了，是时候离开了。至于寂哥？要他知道干什么？”

　　“你们不是……”云落有些说不下去，情绪也变得有些低落。

　　谢烟挑眉望向云落，打趣道：“你不会以为我们之间有什么吧？”

　　“难道不是吗？私底下他们都说你们俩好事将近，我之前也看到了，你不要误会，我不是故意去看的，只是路过正好就。”云落反问，担心谢烟因此误会，解释着。

　　谢烟表情有些怪异地望着云落，道：“如果这是真的，你就把寂哥让给我？”

　　“你知道我和他？”云落微微诧异，没想到谢烟会知道。

　　“知道，那日傍晚，我想去找你，正好瞧见了他送你簪子，他也跟我说过你俩的事。所以，如果我俩是真的，你要把他让给我吗？”谢烟道。

　　云落笑容有些勉强，道：“不是让，只是他选择了你。你不必担心，没人知道我跟他的事，那支簪子我也不会收，会还给他，不会影响到你们俩。我今日就离开了。”

　　谢烟惊讶，摇了摇手，道：“不是，落落你今日就离开？不要啊，若是寂哥知道我把你骗走了，他能生吃了我。我们根本什么事也没有，我本来就不喜欢寂哥，只是觉得他算是一个还不错的成亲对象，在知道你俩的事后，我早就不考虑他了。之所以跟他见面，也是为了说清楚，省得他见我像是老鼠见了猫似的。”

　　“啊？你们没在一起吗？我以为……”云落没想到会是这么一回事，她还是有些不敢相信，道，“很多下人都在私下议论说你俩大抵是在一起了，而且我好几次见到你俩在一起，有说有笑，他那么忙，也会去见你。我以为你们应该是喜欢彼此的。”

　　没在一起吗？

　　谢烟不止手在摇，脑袋也开始摇晃起来，道：“不是，我俩没在一起，是哪些人乱嚼舌根，真应该好好整顿一番。我跟寂哥也就见了两次，第一次是跟他坦白，省得他躲我，第二次就是在秋院里，当时他受云姨所托给我娘带补品，我跟他就随口说了两句，他马上就离开了。”

　　“落落，你千万不要误会，我们真的什么也没有。”

　　听了谢烟的话，云落点了点头，心里仿佛浓雾散开慢慢变得清晰起来，快要放下的心慢慢又开始浮动。

　　“谢谢你，烟烟。”云落露出这几日以来最放松的笑容。

　　谢烟松了口气，寂哥和落落没因为她而错过就行。想到落落要成全她与寂哥，她有些哭笑不得，同时也为寂哥捏了一把汗。

　　“落落，你现在知道了，应该不回家了吧？” 谢烟问道。

　　云落摇摇头，“我要回家。已经拖了好几日了。”

　　“啊？那寂哥怎么办？我与寂哥真的什么也没有，落落，你相信我。”谢烟道。

　　云落颔首：“我相信你，我不是因为你们才回家，只是单纯想回家，至于表哥那，我会留一封信给他。”她已经决定今日就回家了，不想继续拖。

　　“好吧，你决定好了，我也不劝你，路上注意安全。”谢烟道，想到云落刚才的反应，她忍不住问，“落落，你似乎很淡定，甚至可以把寂哥‘让’给我，你不喜欢寂哥吗？”

　　“淡定是因为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不能说是把表哥‘让’给你，而是当他‘喜欢’上你的时候，我就不会再去喜欢他，而是选择离开。也有可能是我爱自己比爱他更多吧。”云落看上去有些漫不经心。

　　谢烟挺欣赏云落的果断，道：“就应该这样，咱们女子也不差，离了男子照样生活得很好。你要离开，那我就不耽误你的时间了，落落，有缘再见。”

　　她抬手抱了抱云落，算是告别。

　　“烟烟，有缘再见。”云落回抱谢烟。

　　两个女孩子相视一笑，谢烟回到秋院，云落则是继续向前走，去看钟怀。

　　来到院子里，又是熟悉的安静，没有一个人。她向房间走去，推开房门，高大的钟怀落入眼前。

　　云落瞪大眼睛，不可置信，钟怀他站起来了？这个想法刚出，“嘭”她的后脑勺一疼，人就软软地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身后，素姑拿着木棍警惕地望着云落，见她倒下后，俯身看了看，确定云落真的晕倒后，她才将木棍给扔掉。

　　“公子，老奴将人砸晕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身子可还觉得无力？”

　　今日是公子服下解药的第五日，青药瓶里的药已经全部吃完了。

　　钟怀在床上躺了接近半个月，人消瘦了一大圈，颧骨突出，衣服空荡荡的，但是却很精神，他踢了踢腿脚，伸展着四肢，能支配身体的感觉太好了，他再也不想当个躺在床上的废物。

　　“很好。”钟怀嗓子嘶哑，阴毒地望着地上的云落，道，“将人杀了吧，不能让她回去坏了我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