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童话》竹笛儿

47、八卦

　　祝枝哼了一下，心里却觉得不可思议，李林寒接着说道，“后来我就积极去练核心力量，之后每天再怎么繁忙也要晨练，就是想着再见面时，还被你一拉就倒就太丢人了。”

　　身娇体软易推倒什么的，想想男孩子还是不啦。

　　被他牢牢抱住的祝枝表示，看来确实卓有成效，又愤愤得捏了一下男人手臂上的肌肉，真硬。

　　李林寒笑了笑，他没说的是，那不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小时候的“黑珍珠”叫老师男孩，后来的“虚度时光”都是他的礼物，还有当年的天台职场谈心……

　　只是不光祝枝，他也总在后知后觉，当年心里的特别到今日才终于明白，爱就是永远觉得你是人群中独一无二的那个。

　　——
　　时光荏苒，祝枝的个人访谈也终于播出了。

　　记者显然对她从前程大好的投行裸辞经历十分感兴趣，多问了祝枝好几个问题，美名其曰给当代年轻人多一条道路选择的勇气。

　　祝枝思索了一会，这样说：

　　“谁的青春不迷茫，人生又不是游戏不可能读档重来，所以没有一条路是绝对正确，绝对不留遗憾的。

　　至于常常觉得虚无是什么？遗憾是什么，你最想要什么，只需问一个问题。

　　今晚就是世界末日了，你会去做什么？”

　　记者猝不及防间，被问得汗流浃背，忍不住放轻了自己的呼吸。

　　祝枝笑道，“别紧张，我当时的想法就是我有一本书没完结，真该死啊，这要命的责任心。”

　　记者忍不住笑出声，画风彻底从严肃变为了轻松。

　　“我再讲一个故事吧，当年还给我闺蜜讲过，配合疗效很好哦。”祝枝也轻松道。

　　当年，安冉也压力很大，忍不住说她也想跳槽。

　　但是舍不得人们人中光鲜亮丽的机会不说，更特别的是她做不到不买很多口红包包，投行的工作虽然很辛苦，但是可以给她高的消费能力。她看祝枝一直以来过的简单生活想取取经，没见过这么低调的富二代，消费也低调得令人发指。

　　她也想断舍离存钱去新的行业，可是一直苦恼做不到，祝枝就给她讲了个故事。

　　因为龙女士是广府人，众所周知那个神奇的省份的GDP连续二十年都是全国第一，靠的只有一句话，那就是，该省省，该花花。

　　现在都说女生要对自己好一点，这句话本身没什么问题，但由商家说出来就会是大问题，为什么这么说呢？

　　有次她出差去深城跟一个项目，好不容易提前结束，订了第二天回京的飞机，忙了几天，终于有机会出酒店会议室呼吸当地的新鲜空气，她沿着小吃街走啊走，不仅买回了龙女士心心念念的一口手打牛肉丸，也遇到了很多新奇的热爱水果。

　　“老板娘，这是什么水果？”她在一个水果摊停下，看到一个层层叠叠像松塔状的水果，果皮却十分松软，看着有些甜蜜多汁的模样，她二十多年从没见过。

　　“这是释迦果啊，只有我们这儿才有的水果，小姑娘买几个回去尝尝？”

　　祝枝想起自己跟风购买，却发现根本不爱吃牛油果的经历，倒底还是谨慎了一下，“我先买一个吧，老板多少钱？”

　　“十块钱一个。”

　　“这么贵？”祝枝有些惊讶，这是当地水果又不是进口，而且闹市的水果应该比超市便宜很多啊，她看着那两口可以吃完的水果大小，觉得有点坑。

　　“偶然尝一下嘛，女孩子就该对自己好一点。”老板娘笑嘻嘻道。

　　这句话没什么错，但祝枝还是犹豫了，索性她今晚放松才是目的，也不赶什么时间，“我再看看。”

　　她得出去货比三家。

　　不久后，她在那条路的末端看到了同样的水果，这回她认识了，直接道，“老板这是释迦果吧？一个多少钱？”

　　呸，问一斤多少钱才更好还价，她这嘴。

　　“是的，一个的话，算你六块钱吧。”

　　这就和火龙果差不多了，祝枝恍然，“那帮我挑个好一点的吧。”

　　这次老板果然挑了个很甜的给她，祝枝回酒店冲洗后，果然两口就吃完了，和她想的一样，果肉真甜啊。

　　故事说完了。

　　安冉傻了眼，“还没出一条街就怒赚你4元啊，不对，成本估计更便宜，你这释迦果就算为好奇买单了。”

　　祝枝点点头，“消费的冲动之一就是好奇，你说第一个老板说的对吗？买下它就是对自己好一点？”

　　“当然不对啊，这话就在坑你是外地人……”安冉说着说着忽然沉默了，良久后，她才说，“你是想说一个果子不能代表对自己好不好，就像买很多包很多口红，也不代表自己一定过得幸福吗？”

　　祝枝喝了口茶，“每个人的幸福阈值不同，我不能这样确定，但是，很多广告吸引人消费的原因就是因为类似的让你心动的概念，你说我物欲低，也许是因为我找到了自己的生活方式吧，简单对我来说就是快乐的。”

　　安冉若有所思地离开了。

　　后来她终于存够钱跳槽事业新方向，也依旧十分热爱时尚和美妆，但是直到后来成为了知名的美妆博主，她的很多产品也是以借为主。

　　就像她种草时常说的一句话，“大家选适合自己肤质的就好，不用多买之后，闲置浪费了，美丽只是幸福的附加值之一而已。”

　　就像当年祝枝从投行离开。

　　“有个说法是假如把爱好变成了日常工作，就会既没了爱好，也不能好好工作，长久下来只剩折磨，祝老师的想法是什么呢？”记者又问。

　　“我不这么认为。”祝枝道。

　　“要么它不是你真正的热爱，要么你没理解真正的价值感与得失心，既然你无感但不得不做的工作不丢人，那么用爱好赚钱为何丢人呢？”

　　记者问，“那祝老师的工作理念是什么？”

　　“很简单，什么工作不是工作呢，既然有三百六十行甚至更多，不如抛开世界的声音，只问问你自己，我想选择喜欢的。”

　　“人这辈子，一天只有二十四小时，除去必要的睡眠，工作时间要占到人生的一半，上班大家总是不快乐，因为如果你不能对其产生反复的热忱，那一定是种折磨。

　　而你的爱好天生就有如此魔力，甚至你可以吃饭想，睡觉想，做梦想，这不比不爱的事情要多做功很多倍？

　　同样起点下，别人成功的原因就在于此。

　　重要的是，你再也不会觉得人生没有意义，工作无趣了，因为你不会在年老的时候遗憾自己已经舍弃了爱好，它一直与你同在。

　　至于赚钱存钱这个课题关乎个人消费观，只有一点可以说的，人是可以选择快乐的，只要跳出比较的思维，一味和别人比不仅心累也很没用，不如终生只让自己更好。

　　因为有一种说法是，精神富有才是真正的富有。”

　　——

　　与此同时，校园深造生活也在继续。

　　一个休息日的午后，赵桦约祝枝出来叙旧，“我看到了采访，你变了好多，又好像一点也没变。”

　　“是吗？”

　　“当年钟童的事，是我对不住你。”赵桦学姐终于诚恳地道歉。

　　祝枝摇头，“这事分不清对错，只能说没有缘分罢了。”

　　当年那次戏剧性的树咚后，祝枝正常地泡图书馆，深夜才回寝室洗漱休息，和往常无数个日日夜夜一样。

　　但刚给手机充上电，钟童的电话就火急火燎地传来，“枝枝！我找了你好久，你怎么不接电话？”

　　“哦我回来复盘模拟资产分析去了，一直没看手机，抱歉，你是有什么事？”

　　“原来是这样……你在宿舍吗？能出来吗，我在楼下等你。”钟童的语气伴着风声，显得有几分萧瑟。

　　祝枝想了想，确实要说明白，“好，你等我一会儿。”

　　祝枝刚一起来，就被钟童拥入怀中，大男孩的声音是闷闷的，“枝枝，我好难受……”

　　下午才被学姐投怀送抱，何必称为难受呢？

　　祝枝一点点地推开钟童，直到两人保持正常社交距离，哪怕顶着对方委屈的眼神，也只是说：“出了什么事？”

　　“我爸今天去世了。”

　　“哦，”祝枝恍惚了一下，想起了几个月前那个想法通透的癌症老人，“确实该难过的，你怎么没去守着丧事？”

　　“已经有委托方案了……但我们都想着是他至少还能有半年时间，哪知他忽然恶化，我妈受到刺激又晕过去了，见到赵，赵桦来看望时又发了疯得让我和她重新订婚……我真的好累。”

　　钟童的容貌本就出色，此时在路灯下低垂着头，也美得像幅忧郁的画卷。

　　祝枝也很累，“所以你的解决方案是来找我么？不管大受刺激的阿姨，不管即将停灵的伯伯，你心里能先分下主次么？”

　　“我，我……我就是心里太乱了，本能得想来找你，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我不知道……”

　　祝枝什么也没说，忽然跑上楼，钟童眼里都是绝望，本来她就没爱上自己，现在是对自己的软弱彻底绝望了吗？

　　确实自己一直在顾虑，太不像个男人了，她一定，看不起自己了吧。

　　“走！”祝枝抓上一个小包，“打车去医院，你这个时候要陪在他们身边！我带了钱，路上先让我买束花。”

　　钟童的眼睛一寸寸得点亮了，一下不错得看着女孩，祝枝自然地回避过去，到了花店，认真地挑了一束包装精美的小雏菊，“你抱着上去吧，阿姨不喜欢我，我就不去了。”

　　钟童想说点什么，祝枝忽然又说，“下次不要来找我了，这个时候应该找你的女朋友。”

　　“我的女朋友不是你……”

　　“不是的，”祝枝看着钟童错愕的眼神，“我看到你和学姐在小树林的事了，钟童，一直喜欢一个人是件很难得的事，你可以多给你们一些机会。”

　　“你看到了？枝枝，这是误会！我不喜欢……”

　　“可你也没拒绝她的吻。”祝枝的话很坚定，“钟童，我喜欢纯粹的感情，而你总是太复杂了……你上去吧，把这份心用在同样承受痛苦的阿姨身上，别让她再伤心了。”

　　“谢谢你当时的陪伴和鲜花，我就送你到这了。”

　　————
　　“钟童办完伯父的丧事后，又抽烟又酗酒，足足萎靡了三个月，那个时候人人都不看好他，我母亲也觉得我疯了，何必守着一个疯子一样的人？”

　　赵桦眼里带着淡淡的怀念，“她们都不懂，一个向来天真浪漫的人，低谷也只是一时的，果然，钟童很快恢复了振作，却是拒绝了保研名额，申请到了巴黎最好的设计院校深造，那些看他笑话的人终究成了笑话，这个男人总是骄傲的，像风一样自由与骄傲。”

　　“但我不能眼睁睁得看着风再一次飞出我的世界，甚至当时拒绝自家公司实操，疯狂得追随着他的步伐去往欧洲求学，所有人都对我恨铁不成钢，觉得我是恋爱脑，被猪油蒙了心，可是我也没那么愚蠢，他是在借着异国他乡疗伤，我何尝不是呢？爱不爱是可以从情人眼里看出的。”

　　“最后我选择了邻近的英格兰进行深造，给彼此留一步的距离，现在看来，我要感谢这一步的决定，时间和距离总让人明白了很多，现在我已经结婚了，和我的硕士同学。”

　　“恭喜！”祝枝喝了口咖啡，“不管如何，恭喜你找到了自己的幸福。”

　　赵桦却说，“当年我的纠缠让你很痛苦吧？对不起。”

　　祝枝想起了那种“被小三”的憋屈，大方承认，“是啊，好几年我都怕了谈感情，总感觉那不是什么好事，但没关系，一切都过去了。”

　　赵桦嫣然一笑，“你男朋友对你很好，我本来还想问为何钟童回来了却追不到你，现在不想问了。你们的气场很合。”

　　“是嘛，”祝枝也带了点自得的笑意，“时间总会带来正确的人。”

　　——
　　“枝枝枝枝枝枝！呼叫枝枝！”

　　祝枝看到安冉的信息，赶紧一个电话打过去，“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我对象真的好帅啊！”安冉的声音恍如梦中。

　　祝枝无语了，“我现在相信真爱就是不断发现对方优点了，醒醒，你俩都处了一年多了，再大的帅哥都是你的人。”

　　安冉还是语气兴奋，措辞夸张道，“想不想听一个大大大八卦？”

　　原来安冉今天去万杰健身房附近，等着男友一起吃饭时，再次被前男友盯上。

　　晦气！这是安冉的第一反应。

　　但前男友显然不这么认为，甚至伸出他的咸猪手抓在了安冉小臂上。

　　“你好像更漂亮了，冉冉，我后悔了，和我重新在一起吧。”

　　“滚，你有女朋友还说这种话。”安冉是真觉得他油腻了，她当年真是瞎了眼。

　　“已经没了，看在我们恋爱五年的情分上，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安冉忽然温柔得握住对方的手，对方暗中窃喜想着，果然安冉还是吃软不吃硬，不由放软了力道，谁知下一秒手就被狠狠得甩开，一杯手打柠檬汁狠狠地淋在他头上。

　　尽管不是热饮，头发湿淋淋的样子也让他狼狈万分。

　　也许正是柠檬汁，他的心也是愤怒中掺杂着酸涩的滋味。

　　“你……”你是真的变心了吗？

　　安冉的语速比他更快更厉，“你不说这话，我还当你是个死了不用上坟的前任，说了我就明明白白得和你再说一次，你不是嫌我不能陪你回老家吗？怎么京市房子这么贵你还留在这里啊？谁说过他要走的，又是谁为了富婆留下来的？我看到对方的车了，法拉利，我输得不亏，但你别把我当傻子耍，做人不能既要又要，既然你想攀高枝就不必回头，既然你想回老家那就走，我不会留你，也不会原谅你。”

　　对方被戳了软肋，气愤不已，“谁没有为钱犯错的时候！你说得这么义正严词，过得就真的比我好吗？我看到你吻那个年轻弟弟了，他就开个帕萨特混的能如何？你不要自暴自弃毁了自己，爱情和金钱面前要现实一点！”

　　“放开她！”

　　万磊匆匆下来，高大的身影挡在了安冉和她前任之前，“冉冉，你怎么样？”

　　安冉本来都气地甩果汁了，气势一点也没输，可看到他，就像幼儿园小孩终于等到接她的家长一样委屈，她的眼圈瞬间红了。

　　但她也不想在男友公司这边制造更多桃色新闻了，她拉了拉身前男人的衣袖，“我没事。”肢体却和语言呈现了完全相反的意思。

　　万磊只摸了下女孩的头，对着男人措辞冷硬道，“先生，你打扰到我们的生活了，过去只会是过去，你再纠缠冉冉，别怪我不客气了。”

　　只会放冷话，果然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前任冷嗤一声，“正常追求而已，你要怎么不客气啊？噢，这里是你工作的地方吧？闹起来丢工作的人是你，这么年轻，这个地址你的薪水还没破万吧？京市这么大，我真不知道你怎么配保护冉冉，一个破帕萨特？”

　　安冉脸都绿了，直接大嚷，“你终于露出小人的真面目了，这么多年装君子太辛苦你了啊！你住海边呢管这么宽！你这个封建主义裹小脑的，我要过什么样的生活，找什么样的对象管你什么事？管好你自己吧！”

　　万磊却径直叫来了两个保安，“把他轰出去，这种闹事的人别让他进我们园区了。”

　　“还园区……”前任的声音忽然戛然而止，因为保安直接过来，“先生，请吧。”

　　“我可是你们的VIP客户！这是个人情感纠纷！”

　　保安心里却吐槽明明就是烂桃花而已，“先生，走吧！”

　　看前任理直气壮的样子，他还贴心地小声道，“这位是园区的太子爷。”

　　“什么？”

　　眼看前任恍惚不已，万磊适时补充了句，“vip是吧？我晚点通知章经理取消好了，哦对了帕萨特怎么了？那是我家的买菜车，经济实用又省油，非要我把家里的直升机开来才能证明实力吗？”

　　“你，还不配。”

　　等到他们到常去的餐厅吃饭时，安冉都还是恍如梦中的状态。

　　万磊点完餐后，担心得看着她，“还是吓着了嘛？别怕冉冉，他再来，你直接让我出面。”

　　安冉本能地摇摇头，看着某人恢复无辜大男孩的样子，终于无奈道，“他没吓着我，是你吓到我了。”

　　“我？”万磊不可思议。

　　“就是你，你刚才的样子特别吓人，还有什么直升机买菜车的，你不用吹牛我也站你这边，小心日后被同事看到，日后在公司影响不好。”

　　安冉碎碎念念地传授着职场规则，显然是没听到保安那句小声的提醒，更没把男友给自己戴的身份当真，只以为是男友和园区保安年纪相仿关系好，才让人打的掩护。

　　万磊无辜得给安冉舀了一勺农家一碗香，自己也夹了一筷子虎皮青椒，“也许不是吹牛呢？冉冉，我家真的有。”

　　“哈？”信这个天天T恤衫、运动鞋、沉迷和她下馆子的大男孩不是吹牛，还不如信她是秦始皇。

　　这个单一的语气词此时深刻的表示了她的怀疑。

　　万磊不紧不慢得看着她，忽然提出一个致命问题，“你不会嫌弃我这个包租公太土了吧？我现在只负责运动板块，就想简简单单的，你要让我学我大哥那么烧包……我需要时间克服。”

　　其实一点也不想克服，但如果安冉喜欢，他可以偶尔试试。

　　安冉槽多无口，刚才的荒谬忽然变得有理有据起来，他还是他，那个接地气的万磊，就是有种走错片场的嫌疑。

　　她男朋友不是打工仔，而是豪门公子哥？

　　京市的公子哥这么朴素，确定不是粤府那边过来的吗？

　　她一直以为日后的经济大权妥妥掌握在自己手中了，没想到男朋友一直隐藏身家？

　　太多想法在脑子里团团打转，而湘菜向来上菜很快，安冉决定先埋头吃剁椒鱼头。

　　还能吃说明问题不大，但万磊却心里很痒痒。

　　对于家世的态度，他从来认为那是他老爹厉害，和他本人关系不大，他从小爱追NBA和皇马，却一点也不赌球，顶多买些球鞋周边之类，和同龄的富二代爱好可谓格格不入，他也一直在回避这种光环。

　　他不是故意不说的。

　　但是，这也算是没想到的隐瞒吗？安冉一向独立自强，会不会有刻板印象，认为他也是那群无所事事，只爱女人豪车的富二代？

　　如果真的误解，以她的洒脱彪悍，会不会当场把他甩了啊？

　　“你放心，我们万家家风严谨，我爸的钱都是交给我妈在管，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男女关系的，就连我大哥也只是看着花里胡哨而已，我还是我，之前不说，只是因为不想多靠父母，没想到今天还是得借用身份装一下。”

　　“总有人要以车和表来判断男人的身份地位，我一直很反感，却没想到今天还是用了最反感的方式还了回去。”

　　万磊越说越小声，最后都快心慌了，这话怎么看上去那么蠢啊。

　　“谢谢你的帮忙。”安冉说道。

　　谢谢？他们之间都要客气得说谢谢了？

　　完了这招果然很蠢，他们的关系不会一朝回到解放前吧？

　　他又要重新追一回女朋友？

　　“你在想什么？”

　　“想怎么重新挽回你。”

　　万磊猝不及防被套出了真心话，大惊失色。

　　安冉笑道，“挽回我？你也没失去我啊。我想谢谢今天你的维护，你都说了反感这种炫富方式还去做，我能说什么呢？”

　　只能心里暖洋洋的，唯有一句感谢表达心情啊。

　　万磊眼睛一亮，“真的吗？你也觉得炫富不好吗？”

　　眼看着自家对象在私底下一副求人表扬的大狗狗形象，安冉彻底看开了，谁说霸总们都要一种性格，她家这位性格不是很好嘛。

　　唔，还共同抵制这种虽然看官很爽，但容易让打工人心态失衡的行为，果然是她家品性俱佳的大狗狗。

　　安冉爱怜地给他嘴里塞了口辣椒炒肉，“我只是十分震惊罢了，本来想说要是今天你被迫离职，职业过渡期里大不了我主外你主内，没想到我还暂时养不起你了。”

　　小少爷跟她是不是受委屈了？

　　可是每次干饭他都吃的嘎嘎香，还八大菜系通通不挑，逛街也总往运动品牌跑，要说装的，这一年下来，看他乐在其中的样子，也不太像啊。

　　“养得起养得起，可好养了！冉冉平时对我就最好了。”

　　看着万磊一副满足的样子，实锤了，他确实是接地气小老板。

　　嗯，生活习惯也和她一样，只是父辈资产要多那么亿点点。

　　但谁又规定，霸总只能爱鲍鱼帝王蟹，不能爱辣椒炒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