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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第三章星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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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星?”
谢鸣被说得一愣,便抬头望向天空。
白昼明亮,只能看见散发着温暖光辉的太阳,而长廊两侧花木扶疏,密密麻麻的枝叶将天空遮挡了起来,只能从枝叶间的缝隙中窥见天光。
“现在可能不行。”
卫灵绮疑惑地看着他。
“现在是白天,想摘星星至少得等到夜晚。”谢鸣如常地解释道。
白日里,太阳的光芒会遮住所有星星的光辉,但是其实并不能遮住谢鸣的眼。
只是天上星星属于独自运转的系统,他尚且需要一些时间,从这个系统中挑出来,有没有哪颗星星就算被摘下来,也不会影响天道运转因果轮回。
“等到月上中天的时候,还在这里,我帮你摘颗星星。”谢鸣又说道。
“好哦。”卫灵绮乖乖巧巧地应了一声,转头便瞧见谢鸣眉心微蹙,像是在深深地思索着什么的样子。
这是件很麻烦的事吗?
这念头在卫灵绮脑海中一闪而过,而后她便发现谢鸣似乎陷入了沉思,她拿手在他的眼前晃了几下都没有反应。
她想了想,从地上捡起了一根小小的枝桠,轻轻地戳了谢鸣两下。
谢鸣这才似有所觉地重新看向卫灵绮,她就站在谢鸣的面前,轻声开口道:“会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吗?”
谢鸣立刻摇了摇头,解释道:“星辰的体系涉及时间,所以我在想怎么把它摘下来。”
“时间?我也是星星,我没有时间系的力量。”
卫灵绮掰着手指数着传承记忆里她与生俱来的能力,算起来好像只有那个撕裂空间的力量勉强和时空这个词沾点边。
“时间应该是独立的体系,只不过,此界天道未全,所以只能寄托在星辰上。”
卫灵绮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不再打扰谢鸣,转而去看随风冲着她微笑的小花。
直至日落西山,夜幕降临,漫天的星辰仿若棋子一般,散落在漆黑的天幕之上,谢鸣才终于动了。
一瞬间,长剑出鞘无辜的枝叶被尽数砍落,寒光直冲天际。
天幕上的星星依旧如常地散发着自己的光芒,并没有察觉到即将到来的危机。
要摘下哪一颗星星,谢鸣自然在心中仔细琢磨过,只是天上的星星也同样是多如牛毛,所以总会出现点未能察觉的偏差。
至少之前,谢鸣想摘的那颗星星,绝对不是擎羊星。
“那颗星星是不是想跑?”卫灵绮瞧着它忽亮忽灭的光芒出声提醒道。
谢鸣的反应很快,想将那颗叛逆的星星直接扣住,但是,因为之前的偏差,那颗星星依然缠绕着时空之力,他一个手滑,那颗星星便飞了出去,星光拖出一条长长的尾巴。
“它飞哪里去了?”
卫灵绮左看看右瞧瞧也没发现那颗星星的踪迹,它好像直接从她的感知中消失了。
谢鸣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道:“它身上的时空之力没被剥干净,所以可能是掉到过去了。”
显而易见,正常情况下任何存在都是无法回溯到过去的。
“抱歉,是我弄砸了。”
谢鸣显得有些自责,因为小师妹从来没有问他要过什么,只说了这一次,他却没有做好。
“是我该说谢谢你才对。”
卫灵绮轻轻地笑了起来,像是一阵春风,忽而便荡开了谢鸣的心湖。
“只不过,那星星落在过去没有关系吗?”
“没事的,等它落地的时候,那时空之力便会消失,而它将成为天灵界芸芸众生的一员。”
谢鸣想了一会儿,也带笑意说道:“它落在过去,说不定现在就在天衍宗呢?”
他们一路说着话,便一起离开了这里,往天衍宗之内走去。
而这一路便碰到了不少天衍宗的同门,他们一改往日对卫灵绮的冷漠状态,都十分热切地凑上前来。
卫灵绮第一次遇见这种架势,吓得她连连往谢鸣身边躲,而后小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他们中邪了?”
“因为这世上所有的一切都会因为你的留下而欢喜不已。”
谢鸣看着她轻声说道。
卫灵绮眨了眨眼,她当然能闻到喜悦的味道,可是,只有谢鸣身上的喜悦是她熟悉的那种类似蜜糖一样的甜味,那些人看上去很像,但内里却是空的。
可是她所感知到的情绪,与那些修士实际上表现出来的相去甚远,这让她陷入了一种混乱。
就像是眼睛看见了白色,可大脑却说是黑色,耳朵明明听见了哭声,可是心里却有个声音说那是笑。
但谢鸣只以为是卫灵绮应付不来这样的场景,于是他对着那些同门拱手说道:“小师妹现在要回去休息了,还请各位让一让。”
那些修士依言让开,不过人群中突然有个人喊道:“对了,明日紫霄仙尊要开始闭关,小师妹要是想下山玩的话,可以找我!”
这话一出,本来退散的修士群又要围了上来。
谢鸣见形势不好,拉起卫灵绮的手拔腿就跑,所以他也没有注意到,那些人是与他一样将卫灵绮唤作小师妹。
然而,他们并非紫霄仙尊的弟子,正常来说,是不会这样喊卫灵绮的。
他那时候偷偷滥用职权的结果,的确是让世上所有的一切偏爱于卫灵绮,而清风明月也就算了,但那些活生生的有着自己思想的生灵的偏爱,基本上都只不过是他自己的偏爱的复制。
而这时,谢鸣尚未意识到这一点。
从人群的包围圈里跑出来以后,他还对卫灵绮说道:“小师妹,你看,这世界并没有不喜欢你。”
“它非常非常的喜欢你才对。”
“那是喜欢吗?”
感知被混乱导致卫灵绮的神情中多了些许茫然。
而谢鸣则肯定了她错误的认知,他连声说道:“那是当然,我说的是喜欢,是偏爱,那么就一定是喜欢与偏爱。”
寒夜微凉,但修士的身躯并不畏惧这浅浅的凉意,所以谢鸣也就错过了,天道给他所偏爱的代行者所提供的一点小小的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