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莲灯+人生同人）赌局》有点小叛逆

3、第二节 廿年

　　＜二＞廿年

　　“你可否为我找一个人？”
　　“是何人？”
　　“我不知道。”
　　“……为何要我帮你？”
　　“我…独信你一人。”
　　－－我答应你。

　　那时候的白悠只知自己识得他一个。虽是连名字都不曾知晓。但白悠依旧是毫不犹豫的说出那一句。以一种再自然不过的语气。

　　就是只单单这样一句，就换来杨戬惊异的眼神。众仙只道他冷漠无情，现在白悠却说，我只信你。

　　就算…是她无知，就算是她信口之语，就算是因她现下这三界之中，只识得自己一个。却还是，让他欣喜。
　　…

　　遗忘咒显现的法术效果极为霸道。在对记忆封印重新加固的过程中，白悠愣是被困入不醒的昏迷中。而当她终于醒来，已经不知是什么时候了。
　　她心知自己定不在华山，因已闻不到山泽的气味。自己所在的房间摆设的颇为简单。手指扶上隐隐作痛的眉心，她心觉自己似是错过了什么。－－那自己如何从华山来到这里的过程。
　　正是这是，屋门由外打开。白悠下意识看过去，微微眯起眼来打量来人，一时，却忆不起对方是谁。

　　“这是哪？”白悠看向那人，顺口便问出了这句。
　　“真君神殿。”
　　“我怎么来的？”
　　“我带你来的。”
　　“你是谁？”
　　“……！”那人眼中闪过惊异，而后恢复，耐心的答，“我是杨戬。”

　　说什么司法真君，说什么二郎神…眼前的白悠都不会知晓那是谁，唯独杨戬二字才最为明了。脱去一切掩饰之后，他只是杨戬。在她面前也不过只是杨戬，无其他。
　　白悠的记忆零星的散了出来，她看着杨戬突然道，“我想起你来了。”

　　又是因一句话，心中惊喜一闪而过，之后杨戬又恢复从容。
　　…

　　白悠理所应当的留在了真君神殿。除了杨戬及哮天犬在，没再有谁知道多出的白悠的存在。只因她不想，便没有谁可以发现她。

　　时常在真君神殿堂皇的穿行，偶尔与杨戬进行简短的交谈。

　　她以一个了悟一切的旁观者一般的身份在他身边看着关于他的一切。从头到尾的看着，看他一次次重伤，却不插手。只淡漠的收入眼底。不是无情，是清楚的知他不愿他人来帮忙，来同情。
　　－－他的，骄傲啊…

　　“你不会觉得累吗？”白悠在读得了梅山兄弟心中的想法后，突然向杨戬问道，“所有的都由你来背负，你不累吗？”她隐隐觉得心疼，为这个人。

　　“这是我的唯一可以做的了。”杨戬坦然的回答她。因为没有什么是需要隐瞒的，她从来都知晓一切，他也不介意她知道。

　　现形在他几案边，抱着双腿定定的看着他，好一会儿白悠收回目光。仰起头看向屋顶。像很多次他们交谈的收尾那样，她不着边际的开口，“你，要记得还需帮我找一个人。”
　　“嗯。”
　　“我只信你一人，所以…别忘记了。”

　　她早就说了央他帮忙的要求，并且他也早就应下。然若干年就这般平淡的在她无声的旁观中过去，白悠所要找的人，一直只是口头上一再提醒却不实施的一句话而已。
　　不论是杨戬还是白悠心里都不愿打破两人的相处状态。虽然，与杨戬而言是单纯的习惯，而白悠确实由心底生出的想在他身边。

　　那个一直没有去找的人，是他们相互的借口。
　　不过，总会到应该离开的契机。

　　为救龙四那一次，杨戬损伤颇大。当白悠站在苍白着一张脸的杨戬面前时，漠然的伸手抵在他胸口出，当时她本意渡法力助他恢复，最后却是缓缓收回手。双手缩在宽大的衣袖下，白悠涩然苦笑道，“你的骄傲太重。”

　　他不愿…不愿被他人助。
　　听着这话，杨戬按住了白悠手掌刚才搭在的位置，不禁被过身去摇头，道，“白悠，以后莫要读我在想什么了。”

　　手下的衣料上，似错觉一般的，还残留有她指尖的温度。
　　白悠迟缓的仰起头，干巴巴的问，“我只信你一个，你可是信我的？”

　　话问出后，得到的是长久的沉默。闭了闭眼，阻止了险些落下来的泪水。－－她此时，竟感到难过。
　　一如既往的身形一点点变淡，像一团被打散的云，就那么无声无息的敛去了身形。
　　若她不愿时，就无法再看到她…

　　看向门外，杨戬知她已不在这里了。他知白悠最后那时未读他的心中所想。那句回答他没有说出，可是那个时候是在期待什么？想以往一样知道自己所想？事实上，若非是读心，她也无法那样的理解自己吧？

　　白悠匆促的走到院子里，古老的铭文再次从额心的印迹的爬出。伸展爬过额际。铭文嵌着荧荧光芒，温和而轻柔。不若上一次恐怖的疼痛，这一次却是有散落的记忆从一处夹缝似的地方飘出，她却没有心思理会。

　　只是被从脑海深处浮现的声音吸引了全部注意，那声音带着难以言喻的安抚，“都忘了吧。”她说，就像催眠的咒语。

　　“已经如此，莫再痴执了。”白悠听着，渐渐分辨出了声音的主人是谁。－－那是母神的声音。坚定而决绝。

　　她说：“他不爱你，白悠。”

　　白悠踉跄的后退，靠着了一棵柱子，缓缓的闭上双眼，掩住目中哀痛。
　　掌心流淌的淋漓鲜血爬过指缝凝成一滴，渗透了衣袖，氤氲的红色在天蓝色的衣袖上似妖艳的红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