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分百诚意》淮崽崽

11、愿你快乐，也愿我

　　01
　　“顾先生，已经查过了，这个热搜是一个小的营销号发出的，人气不高影响不大。”电话那头的女声格外冷静。
　　顾君凡握着手机，微微皱眉，“那怎么能上热搜？”
　　“是因为人为的后台恶意操控，这条微博的发布时间是在6点钟左右流量最好的时候，加上水军的推波助澜，上热搜不意外。”
　　“然后呢？”
　　“顾先生，我想也该让舒小姐那边注意一下这件事情。”
　　“会的。”
　　“我们这边也会将风险降到最低。”
　　“好。”顾君凡刚挂断电话，他回头看见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倚靠着门框的舒睆，他吓了一个激灵，“靠，你什么时候开始站在这里的？”
　　舒睆轻笑，“打完电话了？”
　　“嗯。”
　　“行李收拾好了？”
　　“嗯。”
　　舒睆有些恼了，“喂，顾君凡，你不会只会说一个字吧？”
　　“嗯？”
　　“啧。”舒睆轻哼一声，抬眼瞪着眼前的人。
　　顾君凡见舒睆的模样，笑着将她拉进自己怀里，“好啦～乖乖，也没什么事情的，我会处理好的。”
　　舒睆抬头望着顾君凡，“也对。”
　　“那不就是啦～”顾君凡轻捏了下舒睆的腰，“走吧，带你出去逛逛。”
　　“好耶。”
　　新年的气息越来越重了，街道开始挂上了红红的灯笼，商场装饰起红色的新年装饰，今年的第一场初雪也在前几天悄然而至。
　　江延从医院的电梯走出来，刚到门口，一阵风吹过，他不禁拉紧了下大衣。
　　靠，浅川的冬天也太冷了吧。
　　他缓慢地走向医院旁边的便利店，刚推开门，暖意袭来，他不禁放松下来。
　　嗯？不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江延定睛一看，“哟，沈纾倦，好巧。”
　　沈纾倦在冰柜前转过身，“确实巧。”
　　江延走上前，“沈医生又来买三明治啊？”
　　“不然呢？”沈纾倦暼了眼江延手里的便当，“你又是咖喱猪排？”
　　“你懂我。”江延笑着去结账，还不忘将便当放微波炉里加热，他看了眼落单的沈纾倦，“一起吃呗。”
　　“行，那我再要一份关东煮吧，这天真的太冷了。”沈纾倦也没拒绝，直接答应下来，两人并肩坐在便利店的用餐吧台边，望着窗外的人来人往。
　　江延忽然开口，“还有几天过年了。”
　　“是的，我天天拿着日历数着，一过年我就可以休息了。”沈纾倦双手捧着那碗关东煮取暖。
　　“谁不是啊！”江延吃了口猪扒饭，想起之前假期跟沈纾倦见面的事情，“对了，高阿姨是不是又会在过年的时候给你安排相亲？”
　　沈纾倦白了江延一眼，“江延，你不要乌鸦嘴。”
　　江延笑着揶揄，“沈纾倦你怎么回事啊？”
　　沈纾倦疑惑地应了声，“嗯？”
　　“你妈怎么这么担心你嫁不出去啊。”
　　“江延，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我吃饱了，走了。”
　　江延望着匆忙离开的沈纾倦，他不禁笑出声，沈纾倦那赌气的模样愈发地让人觉得可爱。
　　完了，不会是喜欢上沈纾倦了吧。
　　江延脑子里忽然闪过这个奇怪的念头，他连忙摇摇头，一定是天太冷，冻出幻觉了。
　　舒睆正在车上滑动着屏幕玩着消消乐，忽然一个来电弹到屏幕上。
　　她望着这个陌生的电话号码，疑惑地接通，“你好，我是舒睆。”
　　而电话那头的人听见舒睆的声音后，愣了愣，“你是舒小姐？”
　　舒睆更加疑惑了，“我是啊。”
　　“可能是打错了，这跟舒小姐的声音不太像，不好意思。”电话那头的人匆匆地挂断了电话。
　　舒睆一脸蒙的偏头望着顾君凡。
　　“怎么了？”
　　“他，说我的声音不像我的。”舒睆迷惑地再次看了眼这个电话号码，“他有病？”
　　“我也觉得。”
　　顾君凡有些欲言又止，他忽然不知道该怎么跟舒睆提那件事情，舒睆的性子他很清楚，不会轻易收敛。
　　正当他准备敞开跟舒睆提的时候，舒睆忽然想到什么，她再次偏头望着顾君凡，“喂，还有几天就过年了，又要走亲戚了。”
　　“噗。”顾君凡轻笑了一声，“sorry，没绷住。”
　　“啧。”舒睆趁着顾君凡等红灯的空档，抬手打了下他的胳膊，“这是个大问题好吗！比走红毯还紧张。”
　　“反正，你穿套方便表演节目的衣服就对了。”
　　舒睆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生无可恋，“早知道就不出道了，我图什么啊。”
　　“你这可是荣归故里，是要拉横幅的。”顾君凡一想到去年跟舒睆回家走亲戚时，那大大的横幅，还有各个亲戚排队要跟她合照要签名的画面，他就想笑。
　　“滚。”
　　舒睆懒得再和顾君凡说什么了，气鼓鼓地侧过身不理他。
　　“好啦，小鬼。”顾君凡见舒睆这副模样，不禁笑出声，宠溺地拉了拉舒睆的手，“今晚去看电影吧。”
　　“好啊，看什么电影？”舒睆听见电影立马就气消了。
　　“你定。”
　　“行！”舒睆立马打开手机开始看电影院的电影排表。
　　过了好一会儿，顾君凡察觉到一旁沉默了好久的舒睆，“怎么了？”
　　“不知道看什么。”舒睆无奈地抬头望他，“一共就五部电影，一部是恐怖片，一部是动画片。”
　　“另外三部是什么？”
　　“一部是程澄演的，刚上映的时候我已经包场让工作室的人都去支持看了一次了。”
　　“还有其他两部呢？”顾君凡漫不经心地问道。
　　舒睆瞅了一眼演员表，“还有就是我的死对头拍的谍战片。”
　　“大小姐，你的数学白学了？不是两部吗？”
　　“我知道。”舒睆白了顾君凡一眼，声音忽然变得很小声，“因为那一部是我演的。”
　　“那就看你演的。”
　　“不要！”舒睆尖叫着，“自己看自己的电影，多社死啊！而且路演的时候我也看了几遍了。”
　　“大小姐怂了？”
　　“看就看呗，谁怕谁？”
　　舒睆赌气地点开购票页面，买了两张电影票。
　　在进去的观影厅的瞬间，她这才反应过来，这是一部爱情片啊！
　　舒睆有些后悔了。
　　带着男朋友看自己跟别的男人演感情戏，这是种什么样的心境，不知道，就是很想挖个洞把自己埋起来。
　　舒睆脸上的微笑挂不住了，她抽搐着嘴角，不由得将自己的帽子压低了些。
　　顾君凡丝毫没有察觉这是一部什么性质的电影，饶有趣味地拉着舒睆在最后一排坐下。
　　在电影开场的15分钟后，顾君凡察觉这部电影的内容不太对了。
　　舒睆皮笑肉不笑地盯着电影里笑得像傻子的女主角，也就是自己，尴尬地跟着干笑。
　　麻了，拍的时候都没觉得这么傻。
　　现在一看，哇，破防了。
　　怎么路演的时候不认真看看自己，还好几遍的路演，自己当时到底在干嘛。
　　舒睆想了想，哦，想起来了，当时在偷摸着补觉。
　　电影的画面是女主忽然转身凑上前轻吻了一下男主后便跑走了，而男主却站在原地摸了下自己的唇。
　　“所以现实到底亲上了没有？”顾君凡转头凑到舒睆的耳边，用气声问道。
　　舒睆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
　　还好这是电影院，不然就能看见她的脸红得像熟透了的西红柿。
　　“你说呢，我可是专业的演员。”舒睆尴尬地暼了顾君凡一眼，不敢多说什么。
　　“看不出来啊，舒睆，你还挺投入。”顾君凡没来由的一句话，让舒睆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辩解了。
　　在电影里男女主角几段浓情蜜意的画面连番“轰炸”下，顾君凡绷不住了。
　　他一把拉着舒睆，四目相对的瞬间，舒睆的脸更红了。
　　“公众场合呢！”她小声地警告道。
　　顾君凡咬牙切齿地从嘴里挤出一句话，“等会儿出去跟你慢慢算。”
　　02
　　“大年三十你不回家还想去哪里？”
　　“有地方去就是了。”
　　“你就跟你那个死了的妈一个性子。”
　　“也不看看拜谁所赐？”
　　“你就是这么跟你老子讲话的？”
　　“你算老几？”冼承洛冷哼一声便挂断了电话。
　　自从那件事以后，他讨厌这样的热闹。
　　他坐在窗边望着外面一抹抹的红色，怪刺眼的，而后他又低头点开了舒睆的朋友圈主页，不自觉地就开始翻看她的照片，忽然冼承洛反应过来，自己现在的行为真的像个变态。
　　他退出了舒睆的主页，烦躁地扔开手机，缓慢地站起身走到书桌前，打开了笔记本电脑。
　　算了，工作吧，忙起来就不会有一些不该有的胡思乱想了。
　　而另一边，舒睆刚看完电影出来，她一想起刚刚顾君凡咬牙切齿的警告，不由得觉得后脊背发凉，正当她准备压低帽子偷偷溜走的时候。
　　“你想去哪？”
　　顾君凡从舒睆身后拎起她的衣领，低下头盯着她。
　　“没，没有啊，我想去上厕所！”舒睆有些慌，不由得又开始犯口吃的毛病。
　　“可你不是刚从厕所出来吗？”
　　“我，我包没拿！”
　　顾君凡有些哭笑不得地望着眼前的家伙，“你包在我手上。”
　　“手机，对，我手机没拿！”
　　顾君凡无语了。
　　他沉默地指了指舒睆的卫衣口袋，舒睆尴尬地摸了摸，手机就在里面。
　　“走了，吃饭。”
　　“欸？”舒睆疑惑地抬头望着顾君凡。
　　“你请。”
　　“行。”舒睆悄悄地松一口气，她漫不经心地跟在顾君凡身后。
　　两人走进了一家西餐厅，服务员见是一男一女，似乎懂了些什么似的，将两人带到窗边的位置。
　　翻开菜单的瞬间，舒睆突然懂了顾君凡这只老蝎子说的“慢慢算”是什么意思了。
　　“什么肉啊，还要卖288一份。”她不由得小声抱怨着。
　　顾君凡眉毛轻挑，“怎么了？”
　　“没什么没什么，您点您点～”舒睆连忙打着圆场，“好好吃，吃好的。”
　　“那肯定的。”顾君凡笑着点头，在点菜的时候，将最贵的都点了个遍。
　　舒睆算是感觉到什么叫如坐针毡了，在服务员询问还需要添加什么的时候，舒睆苦笑着摇了摇头，“没有了，上吧。”
　　一瞬间，舒睆仿佛听见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顾君凡这只老蝎子在报复人这件事情上面，他也太会了吧。
　　在结账的时候，舒睆含泪地递上自己的卡，店员娴熟地一刷，她的钱没了。
　　以后不能再惹这只老蝎子了。
　　她回过头瞅了顾君凡一眼。
　　只见顾君凡微笑地朝自己点了点头，嘴型说着“谢谢”。
　　舒睆回过头心如死灰地看着自己的账单。
　　靠，更难受了。
　　“喂，明天就年三十了，我得回去了。”
　　宋毅敲了敲冼承洛的房门，倚靠在门框边望着里面的人，“你呢？你年夜饭回去吃吗？”
　　“我不回，回去没意思。”冼承洛摇摇头，“而且你知道的，他们眼里只有那几个亲生的，我就是个凑数的。”
　　“喏，你点的咖啡。”宋毅提着蓝色袋子走进门放到了桌上。
　　“谢谢宋老板啦～”
　　“啧，行了，你不回去也没事，反正冰箱有菜，你自己看着办吧。”宋毅想了想，他的目光停留在了冼承洛亮着的电脑屏幕上，“你怎么大过年的还工作？”
　　冼承洛拿起桌上“没事干了，想起来这个没写完，就顺便。”
　　“你好卷啊冼承洛。”
　　冼承洛喝了口咖啡，嘚瑟地挑眉，“噢？”
　　“差不多就行了，记得吃饭。”
　　“你怎么跟个大妈似的。”
　　“你管我。”宋毅白了冼承洛一眼，关上了房门。
　　03
　　在璀璨的烟火里，在声声清脆的爆竹声中，新的一年就像那火红的春联般红红火火的来临。
　　顾君凡站在阳台，身后是客厅团聚的喧闹，望着夜空中一朵又一朵绽开的烟火，他拨通了舒睆的电话，温柔地对着听筒那边的她说道：“舒睆，新年快乐。”
　　“顾君凡，新年快乐。”
　　舒睆披着毯子坐在自家的院子里，接过林女士递来的热可可，一边握着电话笑着，一边望着舒皓和小老板在院子里玩仙女棒。
　　顾君凡回头看了眼身后的喧闹，“年初三我家这边就忙完了，我去你那边陪你走亲戚吧。”
　　“好。”舒睆笑着挂断电话。
　　林女士看着舒睆笑得特别欢，好奇地问道：“谁啊？”
　　舒睆抿了口热可可，“顾君凡。”
　　“哟哟哟～恋爱了就是不一样。”林女士笑着打趣道。
　　“妈～别笑了。”舒睆笑着低头。
　　小老板和舒皓笑着朝两人跑来，“快点往后退！点大烟花啦～”
　　舒睆裹着毯子往后站，朵朵绚烂的烟火在夜空中绽开，耳旁是家人的嬉笑声，一向不喜欢热闹的她忽然觉得这样的热闹也挺好，她想，这大抵是别人口中的美好吧，零零星星的落在她觉得一地鸡毛的生活里。
　　舒睆悄悄地双手合十，对自己说道——
　　新的一年，小舒睆，你要更加勇敢且努力哦！
　　其他的还是那一句话，一如既往，万事胜意。
　　洗完碗的冼承洛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可乐，拉环拉开时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他走到阳台边望着四周燃放的烟火，住得高就是不一样，可以看到免费的烟火，想到这他不由得笑了笑。
　　冼承洛的性子总是这样，宛若盛放过后烟火的夜空，孤独但却不落寞。
　　他喝了几口可乐，拿出手机，他望着聊天框想了很久，最后还是工工整整地打了四个字发了出去。
　　新年快乐。
　　过了一会儿，他便收到了回复，也是四个字。
　　愿你快乐。
　　冼承洛望着这四个字，眼眸里的苦涩再也藏不住了，他抬头对着夜空缓慢地开口说道：“也愿你。”
　　一阵微凉的风将他额前的几缕发丝吹动，似乎回应了他刚刚说的话。
　　“欢欢，你今天怎么起得这么早？”
　　林女士疑惑地盯着舒睆，平常不到十点都不起床的人，今天不到8点倒是爬起来了。
　　“不知道啊，吃什么早餐？我饿了。”舒睆靠在林女士的肩上。
　　“喏，你阿嬷做了馄饨在锅里。”
　　“好～”
　　年初三这天，舒睆不知怎地起得特别早，她起身走进厨房舀了一碗馄饨，坐在餐桌前边刷视频边吃馄饨。
　　林女士暼了一眼舒睆，“赶紧吃，你还得换衣服，还有那个君凡是不是要来？”
　　“啊！”舒睆这才反应过来，“对诶。”
　　“你看看你，到底是你谈恋爱还是我谈恋爱啊？”“不上心。”
　　“哪有。”
　　“我换衣服去啦～”舒睆俏皮地眨眨眼，蹦蹦跳跳地溜进房间。
　　她打开衣柜看了一会儿，正准备拿出一件红色的卫衣，忽然她想起顾君凡的一身黑的系列穿搭，算了，穿红色好像显得像是去结婚，白色也不行，大过年的不好看。
　　一时间的她竟然不知道穿什么好，好不容易换好了衣服，化好了妆，又因为究竟要不要在头发左侧别一个发夹而犹豫。
　　直到门铃忽然响起，她连忙穿着拖鞋打开房门，冲去开门。
　　顾君凡站在门外，提着几袋年货，浅浅地笑着望她。
　　“哟呵～还挺懂。”
　　“那不然呢。”顾君凡提着年货进门，他望着舒睆，眼底眉梢尽是宠溺，唇角上扬，“看看我的小宝，哎哟～真好看。”
　　当他正准备弯腰轻吻舒睆的脸颊的时候，他忽然听见楼上有房门打开的声音，他立马站直身子，回头望着正准备下楼的两人。
　　“叔叔阿姨好。”顾君凡连忙礼貌地打着招呼。
　　舒睆看着平时一向高傲自负的顾君凡在此刻倒变得乖巧起来，不由得觉得好笑。
　　顾君凡瞥见身旁的舒睆低着头悄悄笑着，“你笑什么？”
　　她抬起头来，眉眼弯弯，也不说话只是笑着摇头，她拉着顾君凡到客厅坐下。
　　顾君凡不死心地追问着，“到底在笑什么啊？”
　　舒睆见拗不过顾君凡，凑到顾君凡耳边轻飘飘地说道：“凶凶的顾总变成了乖巧小狗狗啦～”
　　顾君凡听见舒睆的话以后，他唇角微勾，慵懒又漫不经心地笑着，他凑到舒睆耳边，“怎么呀～姐姐不喜欢乖巧小狗吗？”
　　舒睆语塞，她感觉自己的耳根子在微微发烫，“顾君凡，有病是不是？”
　　顾君凡冷哼，“舒睆你骂我。”
　　“我哪有～”
　　刚下楼的小老板看见客厅打闹的两人，“欢欢，你怎么没给君凡倒水？”
　　“知道啦，我去倒。”
　　舒睆站起身正准备去给顾君凡倒水，身旁的顾君凡拉着她的手，“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吧。”
　　“坐下。”舒睆松开顾君凡的手，轻快地溜进厨房。
　　小老板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大大的红包递给顾君凡，“君凡，这个是叔叔跟阿姨给你的红包，新年快乐哦！”
　　“谢谢叔叔。”顾君凡刚接过红包就听见舒睆的声音。
　　“好啊，把我支开去倒水，原来是给他发大红包！”舒睆拿着两杯水从厨房走出来。
　　她将两杯水放在桌上，刚坐下，顾君凡就把刚刚拿的红包递给舒睆，“喏，给你。”
　　“干嘛，这个又不是给我的。”舒睆傲娇地推开顾君凡的红包。
　　“对了，叔叔一直没问你，你做的是什么工作啊？我看你老是跟睆睆一起到处跑。”
　　舒睆轻笑，“小老板，他才是我的老板。”
　　“嗯？”
　　“人家可是DRLIN的总裁。”舒睆漫不经心地拿起顾君凡刚刚喝过的水喝了一口。
　　小老板有些懵，“就是你签约的那个经纪公司？”
　　坐在小老板身旁玩了很久手机的舒皓冷不丁地说道：“那就是说姐姐的老板实际不是姐姐的老板，姐姐才是真正的老板。”
　　舒睆听着觉得好笑，“舒皓，你说了个绕口令？”
　　“哈哈哈哈～”
　　……
　　“聊什么呢？笑这么开心？”林女士从房间走出来，瞟了眼客厅的四人，“走啦，拜年去了。”
　　舒睆托着腮望着林女士打趣道，“哎哟呵，穿这么漂亮呢？”
　　“那当然～”被夸后的林女士穿了个圈。
　　五人笑着提着各种年货出了门。
　　坐在后座的顾君凡悄悄地拉着舒睆，舒睆回头看了顾君凡一眼，桃花眼眨了眨，眼眸尽是笑意，她偏过头望着车窗外。
　　这年过得，还挺好。
　　冼承洛睡醒后望着窗外飘落的雪花，忽然他闻到一阵淡淡的红豆香，他站起身走出房间，“你在弄什么啊？”
　　宋毅回过头，“你大爷，这么冷，肯定是要喝红豆年糕汤啊。”
　　“这味道，甜到腻啊大哥，你放多少糖了？”冼承洛拿起桌上的暖气遥控，将暖气调高了几度。
　　“不多，你放心。”宋毅不紧不慢地舀起一碗，放在冼承洛面前。
　　冼承洛喝了一口，“大过年的，我俩大老爷们的搁这喝甜汤，怪奇怪的。”
　　“那你别喝？”宋毅白了他一眼，“大过年的我想着你一个人寂寞，特意回来看看你，你嫌弃？”
　　冼承洛立马低头，“没有，我喝。”
　　04
　　冼承洛摆弄了下勺子，忽然想起什么，“对了，我过几天就回浅川，你要不要一起？”
　　“你怎么这么早回去？”宋毅边吃汤圆边说着，“我记得老胡说你们实验室放假放到元宵的啊。”
　　“你管我。”
　　“切。”宋毅白了冼承洛一眼，又想起几年不回家的冼承洛因为某个人而破天荒地决定回来，最后呢，什么进展也没有，被人截胡就算了，自己还喜提了一桩不情不愿的婚事。
　　想到这，宋毅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戏谑的笑，“也是，你在这处处碰壁。”
　　“你嘴巴不要就捐了吧。”冼承洛没好气地说着，他站起身拿着碗走进厨房。
　　懒得再跟宋毅多说。
　　“行吧，看在你这么孤独的份上，我跟你一起回浅川吧。”
　　冼承洛用力地搓着碗，咬牙切齿地从嘴里挤出一句话，“我谢谢您啊。”
　　说句老实话，舒睆其实有点烦过年走亲戚的，因为亲戚们的态度，总让她觉得有点儿像比比谁家过得好似的。
　　尤其是她这个大姨，总是跟她们家暗暗较劲，每年不知道怎么的，总是要自己的女儿在各方面跟舒睆比较。
　　去年听说舒睆拿了个最佳新人奖，她就让自己喜欢画画的女儿去学表演。
　　真让人想不通。
　　小老板在前面穿着运动服，拉着舒皓两人有说有笑的。
　　而舒睆戴着墨镜，一头卷曲的长发垂落在腰间，她穿着卡其色连衣裙，外面披着件米色大衣，穿着黑色的高跟鞋，身旁的顾君凡黑色西装，手里还帮舒睆提着她的菱格包包。
　　两人慢条斯理地跟着小老板走进亲戚的家里。
　　真是截然不同的两个画风。
　　“呀，睆睆来了呀～”大姨一眼认出小老板身后的舒睆，连忙殷勤地拉着舒睆进屋。
　　舒睆略微尴尬地笑了笑，“大姨新年快乐。”
　　“女明星就是不一样啊，这气质。”大姨谄媚地笑着，“来～这是给睆睆的红包。”
　　舒睆干笑，“谢谢大姨。”
　　顾君凡站在一旁看着舒睆的模样，他憋着笑，“女明星呀～”
　　“啧。”
　　“你瞧瞧我们家若若，要是有睆睆一点气质就好了。”大姨推了推坐在自己身边的女孩，只见那个女孩无奈地冲舒睆笑了笑，摇摇头。
　　“没有啦～”舒睆客套着笑了笑，“若若的气质也蛮好的啊。”
　　舒睆边说，边悄悄地拉了拉身旁的顾君凡的手。
　　“哎哟，我还没留意到呢，这是睆睆的男朋友吧～”眼尖的大姨留意到舒睆身旁的顾君凡，“哎呀真的是郎才女貌啊！怎么认识的啊？”
　　舒睆客套地笑着，小老板察觉到舒睆的不自在，连忙跟几个亲戚岔开了别的话题，“年轻人的事情过问这么多干嘛呀～哎呀，让他们自己来。”
　　“也是哦～”
　　……
　　舒睆好不容易逮到几个亲戚在聊天的空档，她悄悄地走出门站在院子里。
　　不得不说，大姨的院子打理得还是极好的，几枝桃花开得正盛，忽然几片雪花飘落，她伸出手，一片白白的雪落在掌心，“顾君凡，你看，又下雪了。”
　　“嗯。”顾君凡沉默地到车上拿了条围巾围在舒睆的脖子上。
　　舒睆将手插进衣服口袋，“后天，我想回浅川了。”
　　“那就回去吧。”
　　“好。”
　　新年的气息随着时间渐渐变淡，回到浅川后的舒睆又开始紧锣密鼓地进行着各种广告的拍摄。
　　“舒老师脸稍微侧一点，欸，很好！”
　　“很漂亮！”
　　“保持住，对对对！”
　　……
　　忙完工作的顾君凡趁着闲暇之余悄悄地溜到摄影工作室探班。
　　他站在人群外，望着不远处的舒睆，粉色的连衣裙搭配公主头，点点珍珠点缀在发辫之间，那双桃花眼在精致的妆容下一颦一笑之间，更加撩拨人的心弦。
　　“顾总？”经过顾君凡身旁的工作人员眼尖地认出了他。
　　顾君凡微微地点了点头。
　　“顾总您要不要坐会儿？”工作人员正准备去给顾君凡搬椅子，顾君凡连忙叫住她，“不用，我就看看。”
　　“好的。”
　　拍摄的间隙，舒睆忽然望见人群中的顾君凡，她对摄影师比了个手势。
　　摄影师秒懂，立马说道：“好嘞，我们先休息一下，舒老师准备换下一套造型。”
　　顾君凡推了推眼镜，这家伙，看见自己都不好好工作了。
　　“你怎么来啦？”
　　顾君凡单手插兜，“看你摸鱼。”
　　“哪有～”舒睆撒着娇，“明明有很认真的。”
　　顾君凡佯装着察觉不到舒睆的撒娇，让自己的语气更加平静，“就有。”
　　“哼，不理你了。”舒睆见顾君凡依旧冷淡，噘着嘴赌气地扔下一句话后便跟着工作人员到化妆间更换造型。
　　直到拍摄结束后，天色已经暗下来了，顾君凡在工作室走廊尽头的小阳台抽着烟。
　　而刚换完衣服的舒睆从化妆间走出来，瞥见不远处的顾君凡，忽然地又想起刚刚顾君凡对自己的态度，气不打一处来，她快步走上前抬脚便往顾君凡的屁股踹，“叫你说我摸鱼！”
　　“你干什么！”顾君凡被舒睆莫名的动作给弄得摸不着头脑。
　　舒睆见状又补上一脚，“你凶什么凶！”
　　“不是，我，我没凶啊。”顾君凡辩解着，“我怎么会凶你啊？”
　　“那，那你白天在工作室的时候，就，就有理了？”舒睆叉着腰，生怕自己的气势弱半分，正当她准备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她的目光停在了顾君凡藏在身后的烟，“你竟然还抽烟！”
　　顾君凡掐灭了烟，他拉了拉舒睆的手，“好好好，我错了。”
　　“错哪了？”舒睆傲娇地撅了噘嘴，“你顾总怎么可能会错。”
　　顾君凡见舒睆态度软下来了，连忙将她拉进怀里，轻声说道：“我们的舒老师工作明明就很认真，没有摸鱼～”
　　“顾君凡！你臭死啦！”浓郁的烟味裹挟着顾君凡的体温传来，他略带沙哑的轻笑声在舒睆的耳边响起。
　　顾君凡恶劣地搂紧了她，舒睆想要推开他，却被他紧紧地锁在怀里。
　　“啊，你是真的好臭啊！”舒睆不怎么喜欢烟味，只能抬头抱怨着。
　　“不管，亲一个。”
　　“不要不要～”
　　05
　　宋毅跟冼承洛也在新年的尾声中回到了浅川，只不过这次回去的路上，只有他们两人了。
　　临上班几天的休息日，沈纾倦依旧是一成不变的相亲节目。
　　这一次她反复确认了对象不会是熟人之后，才放心地出门赴约。
　　她可不想再碰到像上次江延的事了。
　　沈纾倦站在镜子前打量了一圈自己的穿着，纯色大衣里是小香风的连衣裙搭配裸色的高跟鞋，长发自然地垂落，她想了想，又拿起桌上的珍珠发夹别在一侧。
　　增添了几分优雅，还挺好看。
　　她拿起包就出了门。
　　江延想着还有几天的休假时间，他跑到宋毅开的咖啡馆随便地点了杯咖啡，就开始蹭宋毅的网。
　　“你这个人就离谱。”宋毅骂骂咧咧地端着咖啡放在江延的面前，“跑来蹭网喝咖啡还不给钱。”
　　“你副业多嘛，这店就挺好。”江延视线环绕一圈，目光停在了门口，“这门口的风格像是舒睆这个笨蛋喜欢的。”
　　宋毅循着江延的视线望去，种满了蓝紫色绣球花的院子衬着日式风格的推拉门，宋毅轻笑一声，“是她设计的。”
　　江延意味深长地应了一声，“难怪。”
　　他抿了一口咖啡，忽然看见一个极其熟悉的身影，推开了那扇门。
　　江延嘴里的咖啡差点喷出来。
　　沈纾倦怎么来这里了？
　　看她样子，又是相亲吧。
　　“喂，很难喝吗？”宋毅瞅着江延这副模样，一脸嫌弃。
　　江延连忙摇头，“不是，我看见一个我认识的人。”
　　“哪一个？让我看看。”宋毅好奇地伸着脑袋，四处张望，“不会是那个穿着小香风的美女吧？”
　　“就是她。”江延有些心虚地低着头，“我的上司，沈纾倦。”
　　“我笑了。”宋毅望了沈纾倦一眼，“她这相亲对象，不怎么优质啊，江先生。”
　　江延被宋毅这一句话整的有点好奇了，他循着宋毅的目光望去，沈纾倦背对着两人，而她对面却坐着一个戴眼镜，有些圆头圆脑的中年男人。
　　江延大概能猜到沈纾倦脸上的表情有多尴尬了。
　　他看了一眼，不以为然地回过头，对宋毅说道，“这可是人家放假的必备项目。”
　　“相亲啊？”宋毅疑惑了，他直勾勾地盯着那群人。
　　“对啊。”
　　江延似乎见怪不怪的模样，宋毅更疑惑了，他问道：“长这样还要相亲？”
　　“她妈担心她嫁不出去。”
　　“江延，我怎么听着你这话像是在骂人。”
　　“确实是她妈啊。”江延笑着拿出手机对着沈纾倦的方向就拍了张照片，动动手指发到沈纾倦的手机上。
　　沈纾倦桌上的手机振动了一下，“噢，不好意思，我看一下信息。”
　　她低头看了眼江延发来的信息，忽然她猛地抬头朝江延的方向看去，江延笑着对她挥了挥手。
　　怎么又碰到他了啊。
　　沈纾倦压抑着脸上的表情，皮笑肉不笑地低头给江延发信息，“你怎么在这？”
　　“我朋友的店，你问我怎么在这？”江延直接秒回，沈纾倦语塞了。
　　她想了想，又发了条信息，“快想想办法救救我，这个男的好油。”
　　“行。”江延回复完后，抬头看着宋毅。
　　宋毅被江延忽然地盯着，心里有些发毛，“你想干吗？”
　　“她问有没有办法结束这场相亲。”
　　“好办，看我的。”宋毅不假思索地回答，便笑着拿起沈纾倦点的饮品就送过去。
　　而江延饶有趣味地坐在不远处笑着看戏。
　　宋毅刚走上前，就听见沈纾倦对面的中年男人油腻腻地说道：“沈小姐，真的是直击王某的心啊，心动的感觉了，沈小姐，你懂吗？”
　　宋毅听见这话，差点就要吐了。
　　什么年代了，怎么还会有这种生物的存在啊？
　　沈纾倦听完这话，微笑的嘴角有些抽搐，脸上的礼貌和优雅就快挂不住了。
　　怎么会有这么油的人啊！
　　“呵呵呵呵，王先生真幽默。”她干笑了几声，心里恨不得赶紧走。
　　“沈小姐，你的洗洁精好了。”宋毅礼貌地将沈纾倦点的柠檬茶放在她面前。
　　沈纾倦听见这话，她抬头看着宋毅，“我确实需要洗洁精了。”
　　“也是，这种油腻腻的五花肉可不好吃。”宋毅笑着接梗。
　　沈纾倦听懂了宋毅的话里有话，她重重地点头。
　　“那沈小姐，要撤菜吗？”宋毅脸上依旧挂着这‘礼貌又不失优雅’的微笑。
　　“撤菜？”沈纾倦有些疑惑了，“怎么撤菜？”
　　“很简单。”宋毅轻笑，“这位王先生，我们沈小姐的要求可能还没有给您说清楚。”
　　王先生疑惑地瞪大眼睛，“什么要求？”
　　“婚前财产公证，结婚后房子只能写她的名字，她不做全职太太，生娃只生一个，需要跟父母一起住，还有……”宋毅话都还没说完，眼前的王先生便打断了。
　　“等等，父母一起住？那我的父母呢？”
　　“当然是你的父母自己看着办呀～”
　　王先生一听这话，眼前的沈小姐再好他也觉得不合适了，连忙开口，“那，沈小姐，我看我们也不是很合适呢，王某就先走了。”
　　沈纾倦看着男人快步离开的背影，托着腮说道，“唉，我的相亲又黄了。”
　　江延走上前坐在沈纾倦对面，“考虑一下啊，养老院的建议。”
　　沈纾倦气不打一处来，对着江延翻了个白眼，“不考虑。”
　　06
　　接连几天的夜戏让舒睆只想跟床绑定一辈子，她迷迷糊糊地还没睡醒，闭着眼将手从被窝里伸出来，摸索着振动了很久的手机。
　　谁啊，响个不停。
　　她摁掉了手机，翻了个身接着睡。
　　忽然白久久用力地拍自己的房门，“睆睆！开门！”
　　“喂？”舒睆闭着眼有气无力地回答着。
　　白久久见舒睆没反应，她又拍了几下门，大声叫喊着，“睆睆，出大事了！”
　　“嗯？”舒睆依旧闭着眼，躺着动也不想动。
　　她满脑子都是睡觉才是头等大事。
　　“你快醒醒，过来开门，我求求你了。”白久久听着舒睆的反应，她就知道舒睆这个家伙肯定还没醒。
　　真的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舒睆被白久久烦的没办法，她缓慢地坐起身，闭着眼走向房门摸索着打开。
　　房门刚打开，白久久直接将手机递给舒睆，“睁开你的眼，快点看！”
　　“嗯。”舒睆接过白久久的手机，她努力地睁开眼，想让自己涣散的意识回来。
　　在看清楚截图内容的瞬间，她清醒了，“爆个大瓜，舒姓艺人背后资本强大，贩卖某实验文件死不承认，如今被实锤。”
　　舒睆滑动着照片，虽然有些模糊，但依旧能认出照片中两人的样貌，正是之前舒睆跟顾君凡吃饭的时候被抓拍到的画面，她继续滑动着屏幕，一张所谓官方号发出来的合作微博的截图，一张内容被打了码只能看见标题的文件照片，以及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跟这个博士的一张合影。
　　原本还昏沉的舒睆瞬间清醒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白久久望着舒睆，舒睆迷糊地摇摇头。
　　舒睆拍了拍自己的脸，努力让自己能够回忆更多，可这密密麻麻的文字看得人头晕，还有就是这个博士的名字也好耳熟，好像在哪听过，但就是想不起来了。
　　“久久，你相信我吗？”
　　“这个时候说这些废话做什么？”白久久顿了顿，拿过手机放大看合照，“但是睆睆，这个合照里的人给我的感觉像你，但又不是你，说不上来，就是这对眼睛，看着跟你还是有区别的。”
　　白久久的话让舒睆觉得狐疑，她再次打量照片上的人，忽然她想起一个人，“久久，这个人我知道是谁了，你仔细看她的眼角。”
　　“没有痣！”
　　“对吧！可是我有痣啊！”
　　舒睆拿过手机将图保存下来，再打开修图软件，将眼角上拉，以及眼睛缩小，鼻头放大，她将图再次递给白久久看。
　　白久久惊呼，“这个是！我靠！那个女人！”
　　舒睆看着照片中的人，愈发无奈，这人到底要作妖到什么时候。
　　冼承洛翻动着热搜上的图片，他放大合影上的人的眉眼，脑海里忽然闪过那天陈亦然翻动着自己房间的文件的画面。
　　冼承洛不傻，他懂了这是怎么一回事了。
　　他拨通了胡明的电话，“喂，老胡，你跟教授说，这件事情先冷处理，我们不做任何回应，其次那份泄露出来的文件因为一些实验的偏差，所以数据有错误，并不准确，我们这边无影响。”
　　胡明有些懵，他有点听不懂冼承洛的冷处理是什么意思，他只是觉得跟舒睆认识了这么多年，多多少少也了解舒睆，遇到这样的事情，不应该能帮忙澄清就澄清吗？冼承洛的一句冷处理相当于将舒睆扔出来，一个人背锅，一个人面对。
　　“承洛，这个事情可大可小，而且涉及舒睆了，我感觉即使无影响也不该冷处理，我们这边还是需要合理回应的。”
　　“不需要，我说了，无影响。”
　　“好吧。”
　　挂断电话后冼承洛长叹了一口气，这似乎是他唯一能够做的了。
　　或许不解释，不回应，就是对她最大的帮助了吧。
　　舒睆翻动着这条热搜下的评论，各种不堪入目的话语映入眼帘，身旁的白久久瞥见，“靠，怎么能这么骂人啊。”
　　“没什么啦，我习惯了。”
　　“睆睆，我忽然觉得，你还不如不要这些名气呢。”
　　“没关系，不是有句话嘛，欲戴皇冠，必承其重。”舒睆叹了口气，“我不是很在乎这些骂我的，我只是很担心小老板还有我妈看到这些，尤其是皓皓，我不想因为我影响到他。”
　　“给他们打电话了吗？”
　　“打了，没接。”
　　“你晚点再打一次看看。”
　　“嗯。”舒睆应着，她早已没有了睡意，挨着床看着白久久滑动着屏幕。
　　“睆睆！”忽然白久久惊呼，“我靠，你快看这个！实验室的官方号回应了此事，确有此事，但并无影响，占用公众资源，再次致歉。”
　　舒睆看着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她一瞬间懂了，这样轻飘飘的一句话，不仅实锤，还能将自己置身于事外，冼承洛，真有你的。
　　“睆睆，你别看了，我给胡明打电话问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事。”
　　白久久起身走出房间，舒睆挨着床，强压着情绪给顾君凡打电话，她声音有些颤抖对着电话听筒地说道，“我忽然觉得有些不太高兴了。”
　　“我看到了，没事，能处理，不棘手。”
　　“不是，是觉得。”舒睆低着头，语气闷闷的，“我不想待了。”
　　“好啦～我等会儿来接你，我们出去逛逛好不好？”
　　舒睆依旧沉默。
　　“那些疯子你不要管，这些交给我好吗？”
　　“舒睆？”
　　“还有那个回应对我们造成不了太大的影响，都是可以处理好的。”
　　“听我的，我们不要在家里胡思乱想了，我带你出去散散心。”
　　沉默了很久的舒睆吸了下鼻子，“想不戴帽子不戴口罩地出门。”
　　“那就不戴。”
　　“好。”
　　挂断电话后舒睆站起身，她瞥见白久久正握着电话，言语格外激动，她摇了摇头，晃晃悠悠地走进厕所，一头扎进昨晚因为偷懒而忘记倒水的浴缸里。
　　瞬间的冰凉让她愈发清醒了。
　　不知舒睆这样弯着腰把脑袋泡在水里泡了多久，她忽然觉得有些窒息感，挣扎着从水里把头抬起来，双手撑着浴缸，张嘴大口大口呼吸着，头发还在滴着水。
　　舒睆又伸手摸索着浴缸的底部，轻轻一摁排水口，浴缸的水开始哗啦啦地往下走。
　　算了，头发既然湿了，洗个澡再出去吧。
　　她晃晃悠悠地起身，又推开旁边淋浴间的门。
　　热水从花洒浇下来，暖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