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瞳之子》烈驹

30、第 30 章

　　汝南帝害怕地拎起衣袖遮住自己的半边脸，不敢再看天上：“它们是些什么妖物？”

　　“陛下！如果没有猜错，那个像老虎的，应该是传说中的七仓大神。”

　　“七仓大神不是已经被召唤出来了吗？”汝南帝愤怒地说，“这一定是妖物！让幽夜过来！”

　　幽夜公子跪在紫玄殿内，他担心失去汝南帝的信任，他虽然称汝南帝为皇兄，两人的关系隔了十万八千里。

　　汝南帝厚待他，不过是他有张漂亮的脸蛋。

　　幽夜公子心知肚明，他捏紧的拳头张开。

　　他只是不甘心，作为七仓大神的祭品给献出去。

　　他只想活下去……

　　“幽夜公子，陛下传召。”

　　幽夜公子站起身，他整理衣服，随宫人一道出了门。

　　“陛下，幽夜公子来了！”紧随汝南帝身旁的老奴奏报。

　　幽夜匆匆走到汝南帝面前，拜倒地上说：“幽夜惶恐，不知道陛下为了什么事？”

　　汝南帝冷哼：“不清楚？！”

　　他手指天空说：“你看看天上的是不是七仓大神？”

　　汝南帝不待幽夜公子回答，甩袖怒斥：“欺君罔上，应灭九族。”

　　“陛下，我对陛下赤胆忠心，没有一句假话。”

　　“还不老实！让他跪着，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起身。”汝南帝也是气急败坏，他也在试探幽夜公子的忠心。

　　幽夜公子说：“陛下，请我斗胆，天上飞的老虎是只妖怪，并不是七仓大神。”

　　“陛下。”幽夜公子再一次伏倒地垂泪哀求，“陛下，如果陛下不信，我愿意以死明志。七仓大神乃是我丘洛国保护神，我怎么敢拿妖物冒充，就是借我十个胆子也不敢。我家世代食皇粮，陛下对我恩重如山，我绝不会做出背叛陛下的事。”

　　汝南帝靠近幽夜公子，一把抓住他的下巴颏说：“我姑且相信你，如果你胆敢欺骗我，就拿你祭奠天下苍生。”

　　“陛下没有看见一旁的苍梧子吗？它是青羽国的守护神，却到此地与虎怪搏斗，一定是有异物掠夺了青羽国的宝物，追踪到了这里。”

　　汝南帝不说话，他眼带哀伤说：“丘洛国不幸，遇到妖物，降祸百姓，是我无能。我希望驱逐妖邪，还我净土。”

　　“陛下，只要射杀了妖物，还会怕妖孽入侵我丘洛国吗？”

　　汝南帝望向空中打斗不停龙虎，晃晃手命令：“让弓箭手听命，谁能射下天上虎怪，加封万户侯，赏黄金千两。”

　　七仓大神和苍梧子打得难分难解，冷不防被一支弓箭射中，七仓大神大怒，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子嗣拿箭射自己，他折断羽箭。

　　手一抬，地上的弓箭手立时殒命。

　　七仓大神落到地上，也不管苍梧子，快步走到汝南帝。

　　汝南帝的护卫见陌生银发男子杀气重重，赶紧救驾。

　　七仓大神抬手一挥，护卫连人摔了出去，落地，疼得不能起身。

　　“你便是要杀我吗？”七仓大神冷冰冰地盯视眼前懦弱的帝王问。

　　汝南王不敢说话。

　　“如果你不是我的孩儿，我定会杀了你。”七仓大神怒瞪汝南王说，“蛊惑人心的是谁？”

　　汝南帝不回答。

　　七仓大神手指幽夜公子道：“是你吗？所有人中，你的妖气最浓。”

　　汝南帝想为幽夜公子辩解，被七仓大神要爆开的怒气吓得发抖。

　　“真没用！连心爱的人都不敢保护。”

　　七仓大神手上生出风斩砍向幽夜公子，幽夜公子背部窜出虎怪，叼住幽夜公子狂奔，它三步两步窜进林子里。

　　“看见了吗？我的孩儿，你看见了吗？你信任的男人是怎么出卖你的？你不配做丘洛国的帝王，为君者，不懂得杀伐果断，将会连累黎民百姓。”

　　汝南帝不敢回话，七仓大神痛斥完汝南帝，也不去追幽夜公子。

　　七仓大神飞入地牢，南玄羽还在。

　　南玄羽手紧紧牵住御皓太子：“我打不过你，你要杀便杀。”

　　“我听说人家称呼你为废物，你这个废物比我不肖子孙强多了。”七仓大神似笑非笑地说。

　　南玄羽听出七仓大神的悲愤，却也不敢多问。

　　“我在黑暗里沉睡了很久，外面的世界，我很久没有接触。你叫什么名字？”

　　“南玄羽。”

　　“南玄羽……好……这个御皓太子是你什么人？”

　　“他是我，我也是他。七仓大神难道不记得，当年大庆王蛊惑丘洛国进犯我青羽国。”御皓太子呵呵笑了。

　　“你的脑子清醒得很，一点不傻嘛……”七仓大神说，“我放你走，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不许屠戮丘洛国生灵。”

　　“我答应你。”

　　“如果你们违背今天的誓言，那么我必让青羽国寸草不生，我也不会念及与苍梧子的兄弟情义。”

　　七仓大神松掉御皓太子手上的铁链说：“走吧……”

　　南玄羽朝七仓大神拜了又拜，和御皓太子一同离去。

　　南玄羽扶住御皓太子奔向来时的路，他好像走在一片黑色的空间里，南玄羽没有来时的焦急，他隐约听见紫夕姑娘在喊自己。

　　南玄羽靠近听，紫夕姑娘的声音更大了些。

　　南玄羽手在黑暗中乱舞，要找到出口。

　　“我听见有女子喊你，见你慌乱的样子，莫非是意中人？”御皓太子划开挡住视线的泡面头问。

　　南玄羽没有立即回答，御皓太子笑了笑：“还害羞啊！”

　　南玄羽在一地停下，敲了敲黑暗处某一处问：“紫夕姑娘！”

　　某处里面传来少女的问话声：“是南玄羽公子吗？”

　　“紫夕?”

　　“真是肉麻……”御皓太子头歪向一侧说。

　　南玄羽有一会儿没见到紫夕姑娘，听见她的声音，很是激动。

　　南玄羽扒在墙壁上，耳朵紧贴墙壁听里面的声音。

　　墙壁那头似乎还有乌鸦的“嘎嘎”声，南玄羽僵住了，他想起了胳膊上时常蹲有乌鸦的青乌。

　　“难道青乌也来了？”南玄羽想到青乌的臭脸，和总爱咬自己的蓝乌，头就疼。

　　“南玄羽公子！”传来一阵轻叩墙壁的声音。

　　“紫夕，向后退一退。”南玄羽说，他的掌心冲出冲力直撞墙的一头。

　　御皓太子将手放在南玄羽的手背上，同南玄羽一道撞墙，墙撞开，紫夕姑娘和青乌、麒麟站在一起。

　　“南玄羽公子！”麒麟看见南玄羽，高兴得伸手打招呼。

　　青乌双手抱胸，和往常一样，傲气十足地盯着南玄羽，青乌胳膊上的蓝乌扑翅飞起。

　　晨曦微露，黑夜将要过去。

　　南玄羽没有再往前走，在自己世界里，青乌和麒麟倒戈相向的情形历历在目。

　　“你们怎么在这里?”南玄羽警惕地问：“国师丢下我们走了。我们不知所措时，突然又回来了。星宿大人告诉我们被蒙蔽了。”

　　“你们这么容易相信别人吗？”南玄羽讽刺。

　　黑大仁公子突然从御皓太子的肩膀处，冒出他那张奇怪的鲤鱼脸：“哟～这位公子长得和你一模一样，是你什么人？哥哥?弟弟?”

　　“是我！”南玄羽扫了一眼黑大仁公子说，“我还要去青羽国，我和七仓大神约定好了，我不会伤害丘洛国。如果我让青羽国恢复从前，会请求破除丘洛国的咒术。”

　　黑大仁公子还在绕着御皓太子一周，低语：“像，太像了！不可思议！”

　　“几天不见，你还是老样子。”青乌歪了歪头，不屑地说，“七仓大神是丘洛国的保护神，他为什么不救人，要你去救人呢？”

　　“七仓大神没有你想的恶劣，他没有破除咒术，可能是要他的子孙吃点苦头，以后不敢再犯了吧？！”南玄羽起先辩解，见青乌阴阳怪气，他也不大想和他多话，背着脸说，“我们走吧。青乌，我想我们不同路，就此告辞。”

　　“等等！你们知道他们在哪吗？”紫夕姑娘着急地问。

　　“我记得有谁说过在北方。”南玄羽双手抱拳，“就此别过。”

　　“南玄羽公子！我和你一道去。”紫夕姑娘说着，不顾别人眼光，一把抓住南玄羽的手，“既然我的心里只有你，你也知悉我的心思，心里有我，我便要生生世世与你一起。你去哪儿，我去哪儿。”

　　“小紫紫，你不能这样说，我才是你的未婚夫！”黑大仁公子捧住脸倒地哭泣。

　　“父母订的亲，我不同意！不作数！”紫夕姑娘拒绝。

　　“好棒啊！”麒麟拍手赞叹，“我支持紫夕姑娘和南玄羽哥哥，男才女貌，正合适！”

　　“我……也很帅啊……不公平……”黑大仁公子捧住脸哭泣说。

　　“你就不要说了……”麒麟意外得两眼变成两道“一”字，头顶飞出无数只乌鸦。

　　“我也跟南玄羽哥哥和紫夕姑娘一道，去青羽国，小棉花团，你也去吧？”

　　“哔叽，哔叽！”棉花糖蹦起，双手划水般蹦蹦跳跳。

　　青乌被紫夕姑娘的告白惊得定住了，一直没有不说话。

　　“既然你们要走，一定要带我走。”地上的干树叶被靴子踩出树叶破皮的声音，“星宿大人回朱岚国料理国事了，我答应大人要一路保护南玄羽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