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瞳之子》烈驹

11、第 11 章

　　“咦呀！哪、哪、哪？”南玄羽听到紫夕姑娘说到自己也听见有女子说话的声音，脑子里不由得想到可怕的东西，害怕得双手斜倒一边。

　　“南玄羽哥哥，别怕～不是鬼。”南玄羽一惊一乍过几次，麒麟完全懂得南玄羽的心思，他眯起双眸，像道弯弯的月亮，咧开嘴唇藏住笑安慰。

　　“我怕鬼吗？笑话！”南玄羽双眉扭成蝌蚪，干笑。

　　“在竹林吗？”紫夕姑娘靠过来问，“我刚才一直听到像风，又像是姑娘的歌声，我还以为是幻听。刚才我竖起耳朵，对方好像说‘青羽国，南之风。’原来你也听见了。”

　　“你们都听见了？”南玄羽惊讶地问，他的嘴巴变成大写的口字，半天合不拢。

　　“是啊，都听见了。”紫夕姑娘点点头。

　　南玄羽闭上双眼，一只手搁在耳朵上招风，隐隐约约听到有女孩说话：“快来啊！羽灵山……”

　　“啊哈哈～”南玄羽眼珠往上吊，露下一大片眼白。

　　竹林里再多发一个字，南玄羽立马吓得魂不在了。

　　“幻觉……一定是幻觉！”

　　南玄羽拍胸脯拍半天才镇定，他怕鬼，但人多辟邪。

　　“‘青羽国，南之风’。”

　　“这句话，有意思。”几个人琢磨刚才的童谣说。

　　“‘青羽国，南之风’的意思有‘到达青羽国，乘南风去’。南风从南方来往北去，是不是寓意着我们向北方走？”南玄羽一只手磨蹭下巴，目光落到地面，他的影子在太阳地里发光。

　　如果南玄羽的老师也在场，一定两眼笑成弯月，夸奖他的学生说得好。

　　因为南玄羽生平第一次说出了有水准的话。

　　“说得有道理哦！南玄羽哥哥，你太棒了！”麒麟笑着龇嘴鼓掌说。

　　习惯性得对南玄羽又是一阵拍马。

　　麒麟伏在地上幻化成银眼神兽，紫夕姑娘也变成了黑乌鸦。

　　紫夕姑娘半开翅膀，跳到南玄羽的肩膀上，她踩着他的肩头，从右走到左。

　　南玄羽站直了身子，拽直了发皱的长衫。

　　棉花团没有动静。

　　他们一起回头看向棉花团。

　　“走吗？”

　　“你们别急，看我变身。”

　　棉花团摇摇胳膊，棉花团散开，变成两个棉花团。

　　“你留下看护寺庙，我走啦！”棉花团一只手搭在自己的分/身——棉花团二肩膀上交待。

　　棉花团二点点头。

　　棉花团肩膀两侧生出圆鼓鼓的肉团，肉团张开，是一对像云朵一样的翅膀。

　　“大家可以走啦！”

　　“这下更像棉花团了。”

　　南玄羽惊讶地眨眨眼睛，嘴巴张得老大。

　　最让南玄羽奇怪的是棉花团一直保持白乎乎的样子～

　　南玄羽骑在麒麟身上，往北飞。

　　他们猜不出捎信的神秘女子身份，他们想，既然告诉他们，也许不是坏人。

　　南玄羽打了一个圈钻入空中。

　　紫夕姑娘变的乌鸦寸步不离他的身旁。

　　棉花团抡着翅膀飞在南玄羽的另一侧。

　　三物整齐地横排成“一”字。

　　藏经阁旁边有一棵树龄二三十年的老苍柏，枝叶茂密，青乌站在苍柏上，胳膊上站立黑乌鸦状态的蓝乌，它的视线牵引在南玄羽一行人身上。

　　青乌蓝色头发飘散，遮挡住他的双眼。

　　蓝袍一闪而过，青乌踏着脚上的貔貅长靴跳上白云，他的身子倾斜，划过飘浮的云朵。

　　他胳膊上的蓝乌张开翅膀扇动鸟翅，发出难听的“嘎～嘎～”乌鸦叫声。

　　南玄羽眉毛抖成两道弯勾，他听见了最讨厌的乌鸦叫。

　　不会错的！

　　也只有蓝乌会叫得杀气腾腾。

　　南玄羽回头看，青乌脚踩生火的红云，两只眼睛倒吊，一脸恶相。

　　“啊！青乌哥哥！”麒麟高兴地说。

　　麒麟保持兽形，紫夕姑娘也没有变回人形。

　　“你怎么来了？”南玄羽“嘿嘿”傻笑。

　　“我怕我妹妹给你拐跑了。”青乌绷着脸，没半点笑意。

　　南玄羽想反驳：“我没想拐走你妹妹。”

　　紫夕姑娘扇着翅膀飞到青乌前，黑乎乎的乌鸦脸浮出紫夕姑娘俊俏的五官。

　　“二哥，你不要责怪南玄羽公子，他可是个好人。”

　　“你……和他才刚刚认识吧？”青乌的嘴哆嗦，眼睛射出两道寒光，“你问问他，心里有没有你！”

　　紫夕姑娘回头看南玄羽，南玄羽望着她也不说话。

　　紫夕姑娘挥动翅膀说：“二哥，你不要管我。我们现在去羽灵山打妖怪，你去吗？”

　　“你知道羽灵山在哪里吗？青羽国谁都没有见过。”

　　青乌不是要阻拦大家，青羽国别人说起过，但只是传说。

　　“青乌哥哥，南玄羽公子提议去北方。”麒麟没听出青乌的意思是不对青羽国抱有希望，温和地回答。

　　青乌一只手按住腰上别的宝剑说：“北方？就凭一首童谣？”

　　麒麟咯咯笑了问:“你都听见了？”

　　南玄羽不明白麒麟笑的原因，他也不作声，听麒麟和青乌说话。

　　“哼！”青乌重重地哼了一声，他胳膊上的蓝乌大声“嘎嘎”乱叫唤，仿佛是在回应青乌的质疑。

　　“麒麟，不是我说，你太相信南玄羽这个小子。没错！人是我带回来的。你看他缩头缩脑的，不靠谱！”

　　“我哪里不靠谱？”听到青乌的评价，南玄羽不高兴地问。

　　“你哪里都不靠谱！”

　　“我本来上课上得好好的，是你把我拉到这个奇怪的世界。你还说我！”南玄羽攒足力气抗议。

　　南玄羽气得大吼，一道怪风卷起了南玄羽，像是有丝带系在南玄羽的腰部，把他带离出麒麟的背上。

　　南玄羽随风一抖一抖的，连续画出几个波浪。

　　“南玄羽公子！”

　　“南玄羽哥哥！”众人齐声高呼。

　　外加一个棉花团嘴里“嗯嗯叽叽”的。

　　大伙一起冲向南玄羽。

　　“没想到废柴的人气还挺高！”青乌垂下头无奈地叹口气，关键时刻还是需要他青乌。

　　青乌冲向南玄羽，紫夕姑娘比他速度更快，早已变成人形，一脚踏在云朵上落下，和她脚速一样快的是她的软鞭。

　　鞭子刚圈成圈套住南玄羽，南玄羽不见了。

　　“南玄羽公子！”紫夕姑娘着急地喊。

　　“都怪你！把南玄羽公子弄没了！你赔我南玄羽公子！”紫夕姑娘着急地说。

　　“怎么能怪我？我的手都没挨到这小子。”暴脾气的青乌遇到紫夕姑娘就没辙。

　　青乌想多解释一番，但是南玄羽莫名其妙消失，确实没法说清。

　　他飞到南玄羽的位置，又望向南玄羽说的北方。

　　南玄羽在他们眼皮底下消失了。

　　紫夕姑娘站在云朵上默默地流泪，站着思考问题的青乌看见紫夕姑娘哭了，手足无措地安慰：“妹妹，你别哭了！别哭了！”

　　连一脸凶恶的蓝乌也怂了，跟着青乌安慰紫夕姑娘。

　　蓝乌的安慰是……

　　“嘎嘎~嘎嘎~嘎~”

　　南玄羽被一道怪风拽走后，他眼看大家都朝他奔去，一晃神，身子不断下坠、下坠、继续下坠。

　　“砰！”

　　一阵巨响，南玄羽撞到某物，跌进某个建筑物里。

　　他闭着眼睛，捂住发疼的脑袋。

　　他想，不会是死了吧？

　　不对，死了是不会感到疼的。

　　南玄羽目前还在恍惚中，脑子、耳朵同时演奏各种杂音。

　　南玄羽仿佛听见了有人说话声。

　　他感觉不对劲，好像有好多人围观，他是被围观的对象。

　　南玄羽睁开眼，面前站着的居然是他的代课老师。

　　他两条乍开瘫坐土堆上……

　　土堆？

　　南玄羽即使没明白怎么回事，但明确感受到了老师的怒意。

　　即使有眼镜的隔离，依旧无法躲避老师愤怒的眼睛里冒出的“嗞嗞”霹雳电光。

　　下一秒钟……

　　南玄羽极有可能被老师的霹雳穿心穿肺穿到胆子破。

　　南玄羽用手抠了自己的另一只手。

　　疼！

　　嗯！醒着！

　　南玄羽虽然没有明白发生什么事，但是作为一名废柴要有废柴的觉悟，所以老师说什么都是对的，绝对不能反驳。

　　南玄羽颤巍巍地站起身，连身上的灰都没有拍掉，极为小心地笑了：“马老师！”

　　“南玄羽！我对你太失望了！你不好好读书，已经让老师伤透心，现在还把教学楼给毁坏了，你说！你说！你怎么解释？”马老师控诉得声泪俱下。

　　南玄羽无法反驳，因为他不知道怎么反驳，他的脑袋跟钻进了小蜜蜂一样，一直乱响。

　　南玄羽好半天才恢复了点意识，他抬起头望向天花板……

　　他的头顶一层钢筋水泥……有个脖子上套着“一”字的“人”字……

　　难怪他的头很疼。

　　南玄羽揉揉脑袋想，这大概是做梦，他的脑袋没有那么坚实。

　　一般人头撞墙壁早死了，他不但没事还把天花板撞塌了……

　　说明一件事，那就是他南玄羽……

　　“不是普通人呗！”他脑子里传来女孩子的说话声。

　　“哇！”南玄羽大声吼叫，腰板挺得直直的，跳着出了教室门。

　　“南玄羽！你给我回来！”马老师的声音消失在南玄羽的背后。

　　南玄羽恐惧的原因是：他怕鬼！

　　南玄羽听到的是灵云寺的竹林女孩的声音，南玄羽被不知名的妖怪缠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