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0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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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到了周一，节目播出的日子。
在节目组安排的小屋看到沈慎的第一眼，顾珩就以为自己看错。
他不是通知过沈慎的经纪人了吗？怎么沈慎还是来了？
顾珩想问沈慎，但全程沈慎都不看他，又有摄像头架在他们前面，顾珩只能也假惺惺堆着笑看摄像头。
直播的第一小时，节目组还比较温和。在简单自我介绍后，节目组安排嘉宾一同去影音室观看先导片和底下网友的评论，并互相给予评价。
在这天前，除了录制先导片的明星，其他暗恋明星，包括被暗恋明星，都没看过其他人的VCR。
首先被拿出来鞭尸的就是顾珩。
原先以为告白对象不是沈慎，顾珩尚且能忍。如今确定告白对象是沈慎……
看着VCR上的自己，又是含羞带怯告白许愿，又是茶言茶语道德绑架，饶是做足心理准备，顾珩也想一头钻进地缝里去。
但可恶的节目组仍旧不放过他，还要他自己点评。
“嗯……”
顾珩也不知道怎么说，节目组又没给他台本，只让他往拉仇恨的方向说。
可什么叫拉仇恨呢？
顾珩吞吞吐吐：“我觉得我说得挺对的。我又没做错事，观众不能原谅我，难道不是观众小气？”
“观众喜欢沈慎，我也喜欢沈慎，如果连喜欢沈慎的人都不能谅解喜欢沈慎的人，那她/他的喜欢，怎么能算真喜欢？”
“我这相貌，不说世界第一，也能说是在场明星中第一，观众要是连我都欣赏不了，那不是没有审美，还能是什么？”
“至于最后一点……我都比沈慎好看，配沈慎难道还不理所应当？”
因为是网络直播缘故，顾珩的“智障”发言，一下展露给全国千千万万的网友。
“我受不了，如果VCR可以说是台本，现在他来来回回还是念这段，只能说他真这样想。开叉车的兄弟姐妹呢，赶紧把你的叉车开过来，创死他啊！”
“睿智，卧龙凤雏他至少能占一席。”
“虽然他句句我都不喜欢，不过他说的好像蛮有道理。不同框发觉不了，同框就能发现，不管是走演员路线的许尧陆远，还是被称为颜霸的周罗宇，相貌都没顾珩好看。也就沈慎和他风格不同，能分庭抗礼。”
“楼上眼睛不要可以捐了，不要来这里气我！”
好不容易点评完自己说的话，节目组又让顾珩点评网友评论的话。
看着那一排排除了嫌弃就是辱骂的评论，顾珩想问这有什么可点评的，他们说的都对！
但在只有他听得到的耳返里，节目组一直催促让他说得再招仇恨点，他只能吸了吸鼻子，眼眶微红：“虽然，我看到的都是骂我的，但这么一屏幕的评论，也不过一百来条，而世界上有70亿人。说明除了这一百人，其他70亿人都是爱我的。我好感动！”
弹幕——
“……”
“…………”
“终于明白，什么叫人至贱则无敌。满屏幕骂他的都能被他理解为除了这一屏幕骂他的评论，其他70亿人都是喜爱他的。”
眼看才开播，顾珩又把流量和热度给引来了，导演满意地在摄像机后面点了点头。
好不容易把自己点评环节熬过去，顾珩还没来得及欣喜，就又到顾珩暗恋的人——也就是沈慎，来点评顾珩这个VCR的环节了。
他看了看VCR，又看了看顾珩，“这是你录制的？”
顾珩点点头。
他看着顾珩，笑了笑，黑色的瞳孔里像是有火焰在燃烧。许久，他点评，“不像。”
顾珩心想，你当然觉得不像，你经纪人可是说了，你向来认相不认人。
可顾珩清楚，不代表观众清楚。
弹幕——
“不像，不像是什么意思？是指VCR里的人不像顾珩，还是VCR里顾珩说的喜欢，不像是对他的喜欢。”
“应该是第二种，沈慎根本不信顾珩喜欢他吧。我也觉得顾珩不喜欢他，谁会在喜欢的人面前说那种话。”
“楼上是不是忘了，男人都看不出绿茶：）顾珩是男人，当然更懂如何拿捏沈慎的心。”
而摄像机前的顾珩，还在故作无辜凝望着沈慎微笑，“哪里不像，沈慎你是不相信我对你的喜……”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沈慎长腿一迈扯到一边，见节目组要跟来，沈慎淡淡说：“我有话要和他说，两分钟。”
顺便关掉他和顾珩身上的耳麦。
原本拿着摄像头追着拍摄的摄影师，一对上他那双深邃的眼，立即停下脚步。
顾珩惊慌失措，想从他的大掌中挣脱出来：“你干什么，这是在直播？！”
不会看完他的VCR实在生气想揍他一顿？
“我知道。”沈慎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问，“作为当事人，我有必要向你问清楚，你VCR里说的是真的吗？”
顾珩一脸莫名其妙：“当然是假的，那都是节目组给我写的台本。我不是早发消息给你经纪人，你没收到？”
沈慎：“收到了，但我觉得我还是有必要问你。毕竟第一次见面，我就见你在勾引谢蛟，而我的身家不输谢蛟。”
沈家和谢家，本就是首都可分庭抗礼的两大世家。
顾珩恍然大悟：“原来你是怕我缠上你，你放心，拍完这个综艺我就退圈。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沈慎挑了挑眉梢，不知道为什么，顾珩觉得他并没有因为自己这句话而高兴。
可能觉得自己是在骗他吧……
就算沈慎突然将顾珩拉到一边为节目制造了不小热度，但直播毕竟是直播，两分钟一过，节目组那边连忙喊他们回来。
沈慎若无其事地松开顾珩，甚至替顾珩拂了拂肩膀上的灰尘，回到座位，面色平静如一切都没发生过。
而顾珩显然没他那么强的心理素质，全程微窘表情混乱脸。
“所以说，刚才确实不是我眼花，沈慎是真把顾珩拉到角落单独说了两分钟。”
“节目组真不做人，沈慎关麦他们就由着他关麦，害得我都没听清他俩说什么。”
“能说什么，无非警告顾珩不要贴着他操作呗。那么恶心的告白，受得了的人能有几个。”
“抵制劣质艺人顾珩，维护优质偶像沈慎清誉！抵制劣质艺人顾珩，维护优质偶像沈慎清誉！”
节目外尚一团乱，更别说处于漩涡中心的顾珩。
就这样，节目组还一直催促他趁机拱火告白沈慎。
顾珩：你们是真不希望我活着啊。
但想想那一千万的综艺费，顾珩咬咬牙，得意地看向镜头，“想来大家一定好奇刚才沈慎和我说什么吧。”
“他其实什么都没说，只是跟我告白，嘻嘻，我好快乐。”
弹幕：“……”
厚脸皮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面对他的诬陷，沈慎理都没理，面无表情地看向影音室大门。
弹幕——
“早知道沈慎脾气不好，看来是真不好，镜头前面就对人摆臭脸。”
“楼上是哪来的圣人，你被人又是告白又是恶心，你能笑脸相迎？沈慎没发飙，就已经算修养极好了。”
在一片吵架和辱骂声，有条白色弹幕用着最小的字号弱弱挤在吗满屏的弹幕中。
“只有我觉得沈慎刚才把顾珩拉到一边，在顾珩耳边低语时，两人一个又A又飒，一个又惊又惧，简直好磕极了吗？深藏不露大魔王和他色厉内荏小白兔，谁磕到了我不说，反正是我。”
但在满屏的彩色屏幕中，根本没人注意它，甚至没人耗费精力去骂它。
顾珩告白完，就到周罗宇和齐嘉音这组了。
这组有些平淡，齐嘉音冷漠的声音，不像是在告白，反而像是在念经。周罗宇也很客套，甚至在点评时关心了一下齐嘉音的现状，向摄像头呼吁如果有观看节目的节目组、编剧，觉得齐嘉音外形声音等条件合适的话，尝试给齐嘉音一个机会。
“虚假暗恋关系实锤，写作队友，读作陌生人。周罗宇都这么红，真想喂资源，像当初陆远带着许尧，一个剧组一个剧组的拍不就行了吗？何必这么虚伪。”
“楼上你说的什么话，楼上你要觉得你不虚伪，麻烦你借两百块钱给我，我保证会还。动动嘴皮的话谁不会，齐嘉音对罗宇来说不过算曾待一个队的陌生人，以前不知道当然就不介绍资源，现在知道肯开口已经很好了好吗？”
因为这对表现得实在太客套，弹幕连吵架都吵不起来。直播热度都降了不少。
好在很快，第三组“路遥CP”出现了。
弹幕一下粉红起来。
“啊啊啊，路遥CP，我命中注定的CP！”
“许尧就要看陆远的告白视频了，我比当初我男朋友跟我告白那天还紧张。”
“甜甜甜，爱爱爱，等许尧你知晓陆远的情谊后，就立马接受陆远的爱，然后两个人立地成婚吧。”
……
但很快，观众就觉察到不对。
和VCR里的凝望镜头深深款款不同，明明坐在自己暗恋人身侧，陆远却连头都不敢抬，连点评的时候也是低着头不看许尧点评。
如果说他是因为害羞不敢看许尧，许尧的态度就更为奇怪了。
他全程面无表情地盯着播放VCR的大屏幕看，看完节目组问他有何感想，他：“哦。”
问他感动吗？他：“呵呵。”
问他对于陆远这位前挚友心思的看法。他：“挺好的。”
反正不管问什么，他都不会答三个字以上，这和他平日温煦谦和的形象大相径庭。
弹幕也是一片茫然。
“怎么回事，我原本以为我是来磕CP的，现在怎么觉得我是来磕铁板的。”
“太诡异了太诡异了，这尴尬的气氛，让我有种许尧被沈慎夺舍了的错觉。我就没见他对谁这么臭脸过。”
“楼上什么意思，评论许尧就评论许尧，别拉扯沈慎。”
就连同处一室的“虚情假意组”和“冷淡组”都注意到他们这边气氛，不停向他们这边看。
好在没一会就互相点评完，到了节目组安排的午饭时间。
谢天谢地，节目组没让嘉宾像其他综艺自己做饭，不然顾珩感觉在这样尴尬的气氛里做饭，食物都会变不美味。
然而等他来到餐厅，他才发现他实在天真。
节目组是没在做饭环节安排幺蛾子，但吃饭环节他们安排了啊。
寻常的餐桌都是原形或长方形，节目组组安排的餐桌居然三角形！三角形的每条边还很短，堪堪够两个成年人挤一张双人椅。
怎么看，挤坐在一起的两人都避免不了亲密接触。
真暗恋者的福音，伪暗恋者的杀人诛心。
就在顾珩以为这已经够绝望了，节目组笑眯眯宣布了下午的安排。
“下午还是看VCR，但和上午不同，我们这次准备了专业的道具。”
随着节目组的指示，道具组搬来一个大荧屏加沙发的道具组合，无数黑线白线连接着荧屏和沙发，看起来高科技感十足。
“所有直播间的观众，只要你留言，就都有可能被我们节目组选中，亲自连线，询问嘉宾有关VCR里内容的一个问题。而我们的嘉宾，则被要求强制坐在这张沙发里，回答观众问题。这张沙发的作用，就是用科学的手段告诉我们嘉宾答案的真假与否。想必屏幕前聪明的你，已经猜到这件道具是什么了吧。”
顾珩面露菜色，不待他问，节目组就欢欣鼓舞地揭晓答案：
“铛铛铛，没错，这件道具就是测！谎！仪！来到我们节目组的所有B嘉宾，都说他暗恋A嘉宾。但他的暗恋究竟是真是假，就让我用科学手段来揭晓。”
“这才是我们节目的真正主旨——”
“明恋人生。”
顾珩感觉自己要昏过去了，一旁的周罗宇和齐嘉音也面色不好，陆远更是冷汗直冒一脸心虚，就沈慎和许尧还算勉强维持镇定。
不是，节目组你玩这么大，为什么不提前跟我这些嘉宾说？
测谎仪，哪页脚本上有cue！
作者有话说第9章 【009】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