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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回合 ...

  •   不那么渴望这件事,大概跟我随着修炼日益转变的心境有关系。

      我的意思是,只要跟着老白混,日子轻松也快乐,每天都能学到新鲜的东西,什么都能学,什么都能会,修为技能在潜移默化中进步。比如现在我也可以将任意形状的树叶摘下来吹一支简单的曲儿,或者有时候混战死了太多人或者妖,我跟老白一起吹渡魂曲,还能高低音双混,使得曲调更加悠扬动听(也许并没有)。

      唯一的区别就是,老白的曲子有很多内涵和我琢磨不透的东西,而我的曲子仅仅就是曲子。老白说人的天赋是多方面的,有的人纺织厉害,有的人裁剪衣服厉害,有的人缝补刺绣厉害,有的人虽然样样都能学一点,但是不精又不专,这也算一种优势。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长处,妄自菲薄完全没必要。

      我有反驳过,顺便真心实意的恭维他,“我觉得师父就很完美啊,做什么都是出类拔萃。”

      “你才认识我几天呐?”老白看上去很自豪,“你怎么就一下子看出来我十分完美,有前途。”

      “......”我认识他,少说也有两三年了吧.....

      老白又说,“小黑,行在世间,越完美就越要低调。懂?”

      我:“.......”默默的收回夸他十全十美的话。夸夸而已,怎么还当真了呢。

      扯远了,我只是想说我对老白给我画的饼,没有想象中那么渴望,反倒是隔三差五惦记着要集齐五本《合宫诀》。

      说这个是因为我本来就有点子强迫症,万事做到尽美,即使不能尽美,也要尽力不留遗憾。自从手里攥着那四本小黄图,强迫症就更严重了。我没说非得炼这种盖世神功,但一家子五本书,就得给我整整齐齐码在一起。

      这下子打坐也没心思了,索性又把那四本拿出来翻,找线索,反思我这些日子以来为什么没有遇到第五本。

      一定要找个理由,可能就是缘分吧,可遇不可求。我如今基本上悟透了从前老黑给我画的饼,她是怎么凭借高修为在黑山原上耀武扬威的呢,那周围除了被逼压寨的,总有扑上去抱着她大腿的公妖邪修,真真做到来着不拒,我当时还挺纳闷她明明也是个好色之徒,为什么就不挑挑,原来搁这儿等着呢。

      我们那儿有句俗语,叫白吃萝卜别嫌辣,说的就是这种情况。

      但这帮绕着老黑的舔狗和为了生存不得不舔的大都不知道自己的下场。每修炼一次,老黑凑五个基本同阶的,全都给她做炉鼎,炼完之后个个废如炉渣,之后被老黑杀了当花肥。老黑呐,是黑山原那个荒凉破败之地唯一一个有后花园且园子比寨子大的妖匪头子。

      我们离开狼牙口那天,老白放火将黑风寨和后园子一股脑烧个干净。现在看来,当年老黑园子里那些我说不出名字的花一日比一日开的艳,老黑在艰苦条件下依然不断强大,越发豪横,若不是只得两本小黄图可着劲儿炼,老白怕是动不了她半根毫毛,说不定将来称霸整个苍北境都不在话下。

      至于虎面妖,我想了又想。她的图册又是哪里来的呢,偷了老黑的,还是老黑偷她的?又或者她俩曾经组团一起去找来而后分赃不均常年死斗?

      现在看虎面,确实菜的不行。但当时修为略微比老黑低些。根据合宫诀上所言,练过这个功夫的人,身上会有一点旁人无法察觉的特征,比如色/欲之相,可惜我当年道行浅,那天和虎面交道打的匆忙,除了满脸自大和愚蠢,我其他的什么也没看出来。

      至于那个乍一眼看上去有道骨的死老道,我仔细琢磨过,眼眉低垂时,卧蚕厚重,轮廓隐约显黑青色,炼过没跑了,而且是没炼到位的状态。

      老道那么大年纪,为了当天下第一,各种法子都试,也是蛮拼的。

      五个同阶不同根的鼎啊,八字还得合在当口上,哪有那么容易找。老黑也不过是勉强凑凑而已。

      老道那一本小黄书哪里来的呢。

      我翻开曾经属于他的那一本,一页一页查看,希望找出点蛛丝马迹来,可惜除了满眼的肉/搏战分解动作,真心什么都没有。

      奶奶个熊,这茂密的毛,xxxxx的刁,看的我眼睛直抽抽。

      我揉眼睛的时候,老白刚好敲门进来。这是我们熟悉以后彼此的一些习惯,进门就是敲几下打个招呼,我允不允许他进来或者他许不许我进来并不重要。

      平时倒也没什么,此刻显然会尴尬。我用来准备迎接师父的短暂瞬间满脑子都是小黄书荼毒后的晕眩,只干了揉眼睛这件事情。而今房门大开,我两只手无处安放,大袖拂过去,盖在这几本书上,老白倚站在门口,好奇心不比我的轻,问,“你看什么呢,慌慌张张还躲着你师父,瞧瞧你那.......”

      “猥琐样儿?”我脱口而出。

      “挺有自知之明。”

      “.......”真的,没有哪个师父会这样评价自己的爱徒,只能说他眼睛真的毒。

      这是我头一回不淡定。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他一直觉得我本心良善纯心,但从未想过我其实拥有五分之四的顶级邪门功法,只是没炼而已。

      “师父,也没什么,就是我随便翻翻非常......私人......私人的东西。”我感觉我的脸都烧呼呼的,所有的书都压在大袖底下,生怕他突然间开玩笑给我夺过去然后调侃到底什么好东西啊瞒着你师父。

      他必然是能干出来的。

      而且真的眼毒,余光扫了一眼大袖没有完全盖住的某一册的某一页,那火辣辣的艳图赫然映入眼帘。亲娘嘞,我是大气也不敢出,一动也不敢动啊!

      空气突然安静。

      片刻之后,老白清清嗓子,眉头轻皱,语重心长道,“不管怎么说,你是我徒弟。你在这个年龄,了解一些男情女爱无可厚非,但绝不可沉溺于其中,荒废修为,毕竟我们所修法道向大爱,离小情。小黑,...师父.....说这些,你明白吗?”

      他表情越发认真,这是把我这邪门图谱当成市面上那种普普通通的小黄图了。我松口气,也认真起来,“师父放心,我自有分寸。我只是,了解一下我该了解的,免得过于无知。”又觉得多说无益,忙转移话题,“咳.....,大晚上的,师父不休息,是不是有什么要紧事?”

      “此地不宜久留。”我换过话题之后,老白显得很轻松,“我们没有答应城主的邀请,不表示他对我们没有戒心,若能相安无事,我们明早就走,真有猫腻,今晚未必不会动手。适才庆功宴上高手如云,切不可轻敌。”

      “弟子明白。”我对于危险性的感知一直以来都是相当敏锐的,“但有不轨,必叫尔等有去无回。”

      “那就好。”老白交代完,递给我一瓶养心清神丹,“吃了你的生辰面,送你点小礼物,这可是我自己炼的,要爱惜。”

      说完转身出去了。

      我将那四本书赶紧收起来,发觉自己掌心里全是汗。尴尬可以理解,为什么会心虚到无法自拔?思来想去,无非是觉得在这件事情上,我怎么看怎么像个老色批,而我师父老白看着潇洒不羁,但我怀疑他根本就是纯洁如静夜白雪,不忍有半点沾染。

      他是一个怎样的人啊,怎么能让那种糟心的图污了他的眼睛呢。我十分懊悔,后悔的睡不着觉,索性将现住的整个殿阁的防御系法阵,改成了自己顺手的。

      老白预料的没错,凌晨的时候,来了帮悄摸偷袭的人,全被我困在法阵里动弹不得。老白自然没有出现,更没有躲在暗处吹笛子。因为我破天荒没有反杀这帮坏种,也懒得问为什么要来杀我到底谁派你们来杀我这种一眼就能看穿答案的问题。

      我前半夜做错了事,觉得对不起我师父那双清澈纯净的眼睛,所以我要为他积德。荒漠境的人修们将命看的至高无上,绕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再说我和他们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他们也不过是听命于上头发话。

      我走到犹如困兽的刺客们面前,将他们的蒙面巾一一摘下来,说道,“几位倒是看着眼熟,别不会刚才晚宴上都碰过杯吧?既然有缘相识,那就别做无谓挣扎,也别喊什么大义凌然的话,我又不要你们的命,大家老实待着,至少能养精蓄锐。等时辰一到,阵法封印解开,你们各回各家。”

      众人面面相觑,都不说话。

      不知道说什么,那就什么也别说。我再次加固法阵。做完这件事情,踏踏实实回楼里睡觉,第二日起的晚,老白早就醒了,在前院厅堂里等我用餐。我放走了房间里这帮忐忑熬了一晚上的刺客,去找老白。

      老白辟谷很久了,但还是陪着我吃了些,问昨晚睡得怎么样,我如实回答,“睡得极好,梦见春暖,荒原上开满了野花。”

      “是个好兆头。”老白望着窗外白雪纷飞,笑言,“时辰不早了,出发吧。”

      我们在茫茫大雪中徒步数日,经暖春与酷夏,通过荒漠境关口,正式踏入中原大九州。

  • 作者有话要说:  白吃萝卜还嫌辣,白娶媳妇还嫌瞎。
    应该是俗语原话了。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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