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永劫》赤巳

18、[018] 致命错觉·其二

　　这次险些掉了性命的事沙树自以为无人知晓，可仁王却认为自己看到的影像就是她实际遇到的。
　　那时候沙树确实受了致命伤，却在瞬间消失。同时，现实中的沙树生命迹象逐渐降低……后来又忽然没事了。
　　而且这次她远比过往要早醒来。

　　仁王本没打算等她的，只是没想到她醒得那么早。
　　本来看到她心跳及呼吸恢复，他便打算离开，却看到她一脸呆滞地醒来后先摸脖子，以杀人者第一人称视角体验过的他，不由得心情微妙。
　　看来不管后来是怎样好的，她确实是曾经濒临死亡边缘。

　　他忽然有些后悔那天只因听到铃铛声便跟了过去。

　　而沙树本人，当然是把这一切事情都没发生过，更不会找仁王说。
　　让她感到意外的，是她在这数天下意识地回避与仁王碰面的同时，连仁王也没再来找过她……让她说实话的话，能不再被恶作剧挺好的，如果以后也能这么平常地来往那就更好了。

　　不过这天有个好消息，幸村的身体状况好了不少，而刚好有擅长这种手术的医生转来他所待的医院，很快就能安排手术，本人也答应了。
　　中午大家齐聚算是小小地庆祝一番，也叫上她了。

　　“幸村说，都是因为想到你对他说过的话，所以想相信一次。”真田难得向别人低头，“真心谢谢你。”
　　沙树赶忙甩手，“真田前辈太客气了。”

　　“果然比起真田凶巴巴地说教，还是女孩子软绵绵地说两句体贴的话更有效果啊。”丸井不由得感叹起来，“顺便一问，神木你对幸村君说什么了？”
　　沙树又赶紧扭头回应丸井，“只是说了大家都很期待幸村前辈回来而已。”

　　切原担当着监护人的职责，顾不上从前辈们手中护食，冷眼看着沙树问：“真的就这样而已吗？明明待了那么久。”
　　“真的啊。”

　　这时沙树又得回头回应切原，顺便轻轻拨开仁王夺食的手，不过前面切原已经被抢了不少，她只好分自己的给他，顺便给仁王一个眼神。

　　仁王内心想着这后辈似乎对自己特别不客气，顺便问：“‘大家’也包括你自己么？”

　　这好像是仁王第一次当着网球部所有的面前主动跟她搭话，此前也就在只在切原一个人面前，因此其他人都相当好奇，连真田也默默把注意力放在两人身上。

　　“嗯，当然啊。”沙树感到相当不可思议，从暗地里恶作剧到互不理睬再到现在这样大方地交谈，身边有这么多人在，而且距离那段记忆也过去了一段时间，她没再那么害怕了。
　　仁王轻描淡写地接着问：“哦，那幸村知道吗？”
　　沙树有问必答，“我后来有补充说过自己也期待幸村前辈康复。”

　　这时谁都没再接着问话，两人就那么互看了有一阵子，还是丸井的手把她拉回现实，默默替切原挡住这波攻势了。
　　所以她真的没有特别歧视仁王，只是不管过往经历怎样，她与仁王始终比起其他前辈来得熟悉。

　　这件事就像某种开关，让仁王对她的小动作从暗变明。
　　比如他开始张扬地在网球场附近抓住她，要与她重新探讨那封信的事。

　　“怎么样，现在感兴趣了吗？”
　　仁王身边是没有人，可身后一堆都在看呢。

　　沙树大胆猜测起来，并反问：“前辈才是，真的知道那时候发生了什么？”
　　“到底是怎样呢？”仁王也不慌张，“不好好判断我说的每句话会很容易上当的，皮哟。”
　　“仁王前辈……”沙树忽然扯开话题，“该不是打算把过往抛出来的问题都解决掉，结束前辈所谓的侦探游戏，不再私下对我恶作剧，回到正常的前后辈交流了？”

　　这句话让仁王不由得吐槽起来，“喂喂，别说到以前很不正常啊。”
　　“不是吗？”沙树歪着头认真问道。

　　仁王一时间不知道她是反问他的反驳，还是追问自己的猜测到底正不正确。
　　这可不妙呢，竟然让她抓到主动权了。

　　更别说下一句沙树还说：“至于前辈说的那位，真正找过赤也君的人，我想我大概猜到是谁及他们说了什么……所以，已经没有必要了。”

　　这下子可是让仁王感到深深不忿，不是因为沙树掌握了对话的节奏，也不是他悉心保留的谜底被揭开，而是她从始至终都不动摇的态度。
　　他的接近与离开于沙树本人而言并不重要，不会抗拒也不会挽留。
　　想必她面对其他人时都是以一模一样的形式去相处，也就他自己这种恶趣味的人才会注意到这点细节。

　　“好吧，你猜中了。我确实玩腻了。”仁王在物理意义上也抓住了她，以冰凉的指尖感受着她颈动脉的脉动，那加速并不规则的频率让他心情愉悦，证明她并不是发自内心地不为所动，哪怕这只因为突然的动作，而不是为了他本人而动摇，“作为前辈，最后再送一份礼物给你吧。”

　　仁王最后这句是在她耳边低声说的，并且在离开时脸颊之间有过一瞬接触。

　　“前辈，我觉得这可以算是性骚扰了？”
　　“又不是没试过这么接近……不就不小心碰了一下么？”
　　“明明前辈刚刚还说是礼物……”
　　“我有说是指这件事么？”

　　尽管当事人还在平静地讨论，可网球部那边已经有人受不了了，真田的脸黑红黑红的，在他的指示下大家高高兴兴地像抓犯人般抓住仁王，另外切原也立刻赶上来护着沙树，还用着鄙视的目光看过去仁王那边。

　　“虽说早就知道仁王前辈是个不正经的人，没想到不正经到这个份上……”切原带着沙树往后退，还不忘提醒她，“你也别这么呆着任仁王前辈乱来啊！可能你太久没去学校不太适应这种人际关系，但这绝对是不正常的！”最后那句他还指向仁王，明确表示这是错反面教材。

　　沙树倒没太惊慌或是害羞什么的，只是轻声地说：“果然还是不正常啊。”

　　不知道的人包括切原在内都没听懂这哪来的果然，只有仁王知道这是又回到前面的话题上。
　　这挫败感不是一般地强烈，比后来真田的教育更让他难受。

　　切原把沙树带去远离仁王的安全地方后，再回到网球场时，仁王还在被一堆人围住。其中丸井发现切原回来后，还招手叫他过来，说：“现在人给我们控制住了，随你喜欢地处置吧。机会难得，有什么新仇旧恨都一次过算！”

　　切原此时经已平伏好心情，只要本人觉得没问题，其实这算不上多大的事。

　　“比起我，仁王前辈还是小心点其他人的报复吧。”但切原眼神中仍带有怨念，“到时候我可是不会帮忙的。”
　　其他人好奇地问：“谁啊？这么嚣张？”
　　“我才不管。”切原什么都不说就走了，剩下的人觉得没意思，也放开了仁王。

　　柳生只旁观没动手已经很对得起仁王了，这时也叹着气点评道：“这次玩得太过火了，还是当着所有人面前。到底是在挑战真田君还是神木同学的底线呢……”
　　“噗哩。”仁王这表情一看就没在反省，“我还认为自己才是被挑战那个呢。”
　　“作为前辈仁王君就不能大度点吗？”
　　“噗皮哪—─”
　　“……”很好，沟通失败，柳生也不想管他了。

　　哪怕连拍档都离他而去，仁王却理直气壮得很。
　　倒是切原说的人还可以是谁？总不会是等幸村手术后回来找他当复健练习的对手吧。

　　柳生刚走又来了个柳莲二，这位更直接，开口就嘲讽，“仁王，没想到作为我校天才诈欺师还能反过来被小两年的后辈玩弄了。”
　　仁王听得有些疑惑，“这话表面上是中伤我实际是在贬低那新生？”
　　“相信我与神木都没有这种想法，但从结果来判断，你确实是被耍了。”柳随即叹气，“这可不像你，到底怎么了？”

　　仁王倒想问问沙树她是怎么了呢！

　　“赤也啊，你家青梅自小就是那副模样么？”仁王不计前嫌跑去与切原勾肩搭膊。
　　仁王不在乎可切原还是有点来气，马上就拿开前辈的手，可没有故意无视他的话，“仁王前辈指的是什么？”
　　“喂喂不是吧？真不知道还是在装不懂？”仁王弓着背走在他身边，“那气定神闲、不动如山的模样，可跟我们部长有得一拼。再加上她本来正直认真的性格，与幸村相比，都不知道该算是好一点还是更糟糕了。”

　　切原给了他一个白眼，“难不成刚刚仁王前辈跟她那么近距离，就是单纯为了刺激她？”
　　仁王深深感受到自己被鄙视了，切原明显满脸写着“仁王前辈好无聊”。可他还是笑笑无视，把锅甩给不在场的当事人，“怎看都是她这个人太奇怪了吧。”
　　“那是从仁王前辈的角度看来是这样，因为奇怪的是前辈自己。”切原尽管认同仁王的话，可还是故意不说，“我跟她相处并没有特别感到不妥。”

　　仁王满脸可惜按下切原的头，“看来还是不能指望你这小脑瓜能理解的了。”

　　切原哪受得了因为这种不实言论而被低看，差点就中了仁王的激将法。
　　要不是柳适时把他叫过去，他差点就把沙树的过往事迹统统搬出来卖给仁王了。

　　感受到来自自家参谋的压力，仁王只能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