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途同归（ABO）》绩姜

14、发布会

　　原本陆琛给深夜给陌生人送花的事件在周定光团队的多方推送和煽动下，取得了一些效果，刘远当然不是个东西，但是对于一个太过于平庸的人，哪怕他私德有亏得厉害，人们也很难保持长久的兴趣，而陆琛是不一样的，他相对于地位而言过于年轻的年龄，他的出色的外貌，还有他的洁身自好，都让人无法不将注意力投注到他身上，陆琛自己都不得不承认，这些确实使他在民选时候获得不小的优势。
　　就像古中国的一句话，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当然，在陆琛这里，还谈不上失败，只是，人在某些方面获得利益，就势必在那方面失去些什么。
　　陆琛对于自己的绯闻三番两次地冲到榜首已经习以为常，唯一不同的是，这一次的绯闻传出，人们讨论的对象由两人变成三人罢了。
　　陆琛从来没想过，程潜会帮他作回应。

　　周定光也没有想到，那个被传是陆琛爱人的小教授会真的愿意在社交媒体上承认自己的身份，毕竟，陆氏那样的家族，一方面以其深厚的根基为后代提供着庇护，另一方面，他们拥有太大的选择权，为着自己家族的利益能够长久地绵延下去，他们只会为自己的alpha后代选择最优秀的Omega，以保证家族的绵延。
　　一个beta罢了，注定会被陆琛抛弃，还不知道为自己做打算，实在愚蠢。
　　周定光的团队一边处理程潜回应引发的一系列变动，努力想办法把败局扭转，一边又自以为高尚地可怜这个傻beta。

　　程潜哪里知道他们的算盘，他吃完鱼羹，本来打算请于庚代他向陆琛道谢，然后离开，但是于庚却并不同意，表示以他现在的身体情况，必须再多休养一段时间，他已经帮他向盛院长请好假。
　　事已如此，程潜又不好说自己究竟在忙什么，必须争分夺秒，只好先答应下来，想着于庚毕竟是一个大医院的主任，总不能一直守在这，找个时间离开就好。没想到，于庚吃完饭以后，又约着自己在院子里散步，说是养生，其实就是在聊陆琛，程潜走在他身侧，有那么片刻会恍惚，这个看起来呵和陆琛差不多大的人，因为自己的身份，聊起陆琛，总让人感觉像是凭空多了几十年，程潜不知道为何，总觉得于庚的话里，透露着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痛心。这么优秀的外甥，有什么不尽如人意的事情不可以原谅？而且，他不过是在一些不伤大雅的事情上过于执着了些，也不见得就是什么坏事。
　　程潜不自觉地伸手抚摸那些丝绸般柔顺的花，隐隐咂摸出一点遗憾，就陆琛这样的毅力，要不是走上仕途，说不定自己在大学课题组就能遇到了。
　　大胆假设，努力求证，不气馁，能坚持，这一些做实验该有的品质他都具备，实在是不可多得的好搭档。

　　所以怀着这样的心情，打开通讯器看到别人的恶意中伤时候，而且明显上升趋势很不一般的时候，程潜并没有想太多，仅仅只是出于一种朋友的义气，就拍下视频，帮他澄清，即使事后，连她自己都觉得没有必要。

　　但是他低估了大众对于陆琛的关注，他的视频刚发出去不过二十秒的时间，也就够把视频看完一次，他的账号就涌入了一大波人，他们的发言像潮水一般汹涌，程潜不得不开启紧急模式，以避免自己的通讯器锁死。过了好一会儿，涌入的流量平缓下来，程潜才怀着一种研究的心态开始看那些留言。
　　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每个人说的话都差不多，程潜大致看了，就三种，一种纯尖叫；第二种是一些奇怪的话，什么磕到了，捂脸哭之类的；然后在这两种发言的夹缝中，稍微有那么几条正常的，表示对于他有社交账号的感叹。

　　程潜一直都有社交账号，但是他基本上用不上这些，所以也没几个人知道。
　　这一次仗义执言，倒是让程潜这个几乎透明的账号，在极短时间内收获了几千万的关注。他想了想，从很久以前的废纸篓里恢复一张刘远的照片。那照片是他们刚来云华时候，做公益活动拍的，后面发生了那件事，程潜就把它移到废纸篓，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竟然还有能派上用场的时候。他偏头想了想，梗着心口发了那段自己都恶心的话，然后看到他们合照的热度迅速攀升，满意的露出微笑。

　　程潜看着这不断上跳的数字，心里一个计划成型，准备联系赵明，但还没等他退出星网界面，就听到提示音，“陆琛将您设为特别关注”，“陆琛转发并评论了您的消息”。
　　程潜望向一直吃瓜看戏的于庚，无声询问为什么，于庚解释，陆琛的体量大，这种大体量的账号如果关注谁，很有可能会给被关注的账号带来一大波关注者，为了保护后者的账号以及通讯器安全，星网会对大体量账号关注的对象进行特别提醒。
　　行吧。程潜无奈，想了想，回关，并对他的评论点了个心。然后就下线，给赵明拨了通讯过去。

　　三个小时后，优和生物的官方账号上线关注程潜，并发出一条云邀请，请大家在五日后参加优和生物与程潜教授的合作发布会。
　　一时间，联合炒作，云华果然卧虎藏龙等各种各样的言论都层出不穷，直到，启明也上线，关注程潜并转发优和生物的那条云邀请，并留言，“五日后不见不散”，那些猜疑的嫉妒的声音一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对程潜个人能力的关注，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手里拿着的又是怎样了不起的项目，才能让启明和优和抛弃前嫌，共同出现在一个发布会上。
　　毕竟，在这之前，几乎所有人都认为，如果有一天，启明和优和两家公司的高层出现在同一场和，那么除了是在法院，别无二选。

　　于是，在好奇心的推动下，不少网友开始搜索程潜的相关信息，不了解还好，觉得对方不过是云华的一个教授，虽然很了不起，但是，即使是云华，也从来不缺教授，有些人，不过是借着云华镀金，自己不过尔尔；但是当他们打开程潜的履历，忍不住赞叹，如果说有些人是靠着云华的名气给自己镀金，那么程潜也许可以反过来，如果他交流归来不是选择了云华，而是选择其他的学校，那么就凭着他一个人，就可以将那学校的生物医药学科一举带上联邦前三，并且是在他的假说永远停留在假说阶段的时候。
　　一个理应被定义成各方面的平平无奇的beta，却从小表现出惊人的天赋；一个在虽然不似alpha一般在各种领域享有优待的男性beta，却将自己所有的科研生命都投入到新型抑制剂的研发之中，力图改善Omega群体的劣势地位。就连突然获得这样庞大的关注，做的第一件事，也是为o群体发言，并不宣传自己和这两大巨头的合作。
　　这是怎样的高尚者！
　　连夜搜索程潜的人，几乎要被这样一个纯粹利他的学者感动哭，立刻将那云邀请加入到待办之中，等着一睹这位天才教授的风采。

　　程潜：其实我也没有那么高尚……
陆琛：浏览网友彩虹屁，点头，微笑，打算点赞，发现不是小号，收回手，内心狂喜，不错，有眼光，我们阿潜就是最厉害的！
于庚：……有够无语。（望向程潜）你现在懂我的恨铁不成钢了不？
程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