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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怒·宝剑锋芒 ...


  •   怎样的宝剑才是最锋利的?
      剑,很古老很古老的东西,冷兵器的一种,早就被淘汰的武器,倒是作为健身道具和竞技运动的道具,吃得很开。至于保存下来的古董的,真正作为武器的剑们,不是成列着放在博物馆里,就是在收藏者的家里展示着。而能够被称作宝剑的,有许多,但无疑都承载着许多故事,在冗长的时光里镌刻零星历史。
      医生的第二个病人弩星,非常执着于剑。不,不如说弩星整个家族对剑都有极大的推崇,收藏的宝剑更是不计其数,对于剑的研究也是极度精专,甚至家族的标志都是剑。庞大,传承悠久,人才辈出。在人类生活范围不断被扩大,分散的各个星球的现今,族群的存在反而多了起来。仿佛是因为世界不为人知的一角被撬起,神秘涌现。
      弩星的家族似乎就守护着什么秘密,似乎是一个关于宝剑的秘密。
      而弩星作为下一任的秘密的继承人,不知怎么的突然患上了怒病,好歹是费了极大力气培养出的继承人,只差一步了。这时候舍弃也太可惜了,再说怒病也不是不能治愈,但这种事还是保密的好,不能往外声张。于是他们家里长辈联系了树楼,要求了一个治疗疗程,刚好医生的上一个病人已经治愈好了,并且安全度过两年的复发期,医生也就接受了这个委托。只是没想到,医生都没回到树楼,治疗还没开始,刚被悄悄送到夏花楼的弩星就偷偷跑了出去。跑到了这个偏远的星球,在之后就是树楼赶忙派出夏花楼的武力担当伊恩,让伊恩尽快接上医生一起去追回弩星。
      昨日找到弩星之后,伊恩已经和树楼取得联系说找到人了,结果趁医生和伊恩两人忙乱时,趁机跑了出去,或者准确的说,应该是弩星犯病了,不受控制的跑掉了。他到底为什么要来这铺天盖地的沙漠里呢?还未同弩星仔细聊过,医生也难以推测,至于具体病情更是不好下判断。唯一可知的只有,弩星的并发症是间断着来的,有时能听见,有时不能听见。这可能和说话内容具体是什么有莫大联系,也许单纯就是想听的能听见,不想听的听不见。如果真是这样,治愈的契机是否出现是最大的痊愈希望了,医生的预感和直觉一向准的过分,昨日隐约有这片沙漠的秘密能治好弩星的预感。
      毕竟种种行为表明,弩星执着于找寻一把剑,找到剑就是他的心愿。现下要尽力试探弄清背后原因,医生挺有信心能治愈好弩星。但,关于昨日朝歌说的国王的病,医生心里也没底起来。
      气温低专高,毫无过渡,过分的炎热来的突然。天亮了,人造太阳逐步攀升,照得白日晃晃,汗水蒸发。
      连耐热的医生都承受不住了,想不通到底谁把人造太阳的温度调的这样高,即使是沙漠也不必这样还原吧。好在这星球上的国家各用各的的人造太阳,不然这样的高温,会不满的人大有人在的。
      热得人淌淋漓大汗,医生决定起来吹吹风,要是有风的话。不知道道格拉斯是怎么在这么热,还没空调可开的地方,呆这么久的。走出房门,一推开门,仿佛昨日情景重现似的,医生一出现,说话声就无了,整个安静下来。
      “医生你终于醒来了。”伊恩感叹着。弩星在旁边也附和着说:“确实睡太久了医生。”
      一屋子人盯着医生看,眼神多多少少暗含谴责,看得医生都不好意思了,久违的对睡懒觉有了负罪感。“怎么不来叫醒我。”虽然心虚,但是绝不能承认啊,医生心想,要镇定,要镇定,睡懒觉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
      “准备一下就出发吧。”朝歌对医生说。
      “去哪里?这么热的天。”
      “去王宫见国王。”
      “这会儿就要去?不等晚上少热一点再去吗?”
      “王宫里很凉快的。”
      “那走吧,还等什么?”
      在马背上颠簸七八个小时,终于到了王宫,医生感到后悔,脑袋一热听信了王宫里很凉的话。这当然很凉,都到入夜时分了,能不凉吗?
      后悔也没用了,医生一路上一直暗自注意着弩星的细微动作,之前都挺正常,这会儿样子怎么有点奇怪,于是医生问弩星说:“怎么了?自从刚才见到王宫后,你的手就一直在抖。”
      白色的巨大的宫殿矗立着,在这荒芜一片的沙漠里,在星光隐约的辉映下,美得如同仙宫。孤零零的,白的冷的,不该踏入的秘密之处。可是已经别无回头路了。
      弩星看呆了似的,没有回应医生的话。想来不是没听见,而是听不见。医生不再多说,只是默默观察。那边也是神奇,守门的士兵望见朝歌的脸,便脱帽行礼,还敞开了大门,放行了这一群人。
      士兵齐声说道:“晚上好,王后。”
      阿蒙和莎莎一左一右护在朝歌身旁,医生不觉得惊讶,早猜测是这番情况。伊恩小小惊呼了一声,弩星欲言又止,做双臂环抱胸前的姿势,疏离和警惕意味强烈。往医生那边靠近了点,才稍显放松。
      “这还是我第一次进来,之前只在外面看过。”道格拉斯说,好奇的四处打量,活像个来参观的游客,不过也差不多就是。
      行至花园喷泉,伊恩打量一番后说:“还是我们树楼的喷泉比较壮观。”语气平稳,陈述事实一般。
      “你说什么?”莎莎感到不可思议,气极了。
      阿蒙打圆场说:“各有各的美,各有各的美。”
      “对对对,各有各的美。”伊恩反应过来。
      显然,莎莎可没那么好糊弄,哼了一声不再搭理两人。
      看着这些可爱又迟钝的家伙拌嘴,还挺愉快的,医生和朝歌对视,同时露出无奈又纵容的笑。趁朝歌和莎莎说着话的时候,弩星扯扯医生袖口,一边悄悄和医生说:“医生,你帮我拿一下。”一边迅速塞了个东西进医生的口袋。
      “你要做什么?”医生问,注意到弩星的手没有在抖了,是不是又能听见了。
      他漫不经心的说:“一会儿就知道了。”
      风骤起,吹动他的发稍,像芦苇般荡着。
      一路缓行,未曾遇到任何人,终于行至殿堂前。那么多人,在静悄悄的殿堂前,使得脚步声都大的突兀了。
      再往前走,上了楼梯,能听见一个人的声音,似乎在自言自语。场面透着诡异,国王坐在地上,王位上放了个精致木盒,王冠还放在上面。
      听——
      “哈哈,他们来啦。”国王笑容灿烂的说着,“你们来了。”笑容一瞬间消失,像从不存在一样。
      仔细听前后两句,连声音都差别很大。医生不由得想起之前从道格拉斯那听到的话,比起生病更像诅咒吗?被自己的想象吓得后背一凉。
      道格拉斯看医生的样子,说到:“是吧,光看上去就挺恐怖。所以这阵子王宫里的人躲的躲藏的藏逃的逃。医生你说这到底是不是什么病?”
      “是,是病,但不单单是病。”医生判断这确实是怒病,病症典型,自我压抑,对自身要求过高时无法达成的,由内而外的不甘,进而迸发愤怒。但仍旧透露出一丝违和。
      国王从地上站起来,他又说:“朝歌你回来了,陪我下棋,我就不生你的气了。”然后截然不同的口吻说着迥异的话,“你回来就别想走了,来下棋。”
      朝歌尚未回应,反倒是弩星跳出来说话,他质问:“是你吗?奴弓!你在哪里,你在哪里!给我滚出来!”额头青筋爆起,咬牙切齿的愤怒。医生生怕弩星犯病暴走,这下他状态很不对,递一个眼神给伊恩,准备随时制伏人。作为夏花楼的武力担当,这种事伊恩熟练得很,掌心里纵横的伤疤就是曾经的经验累积。毕竟不都说,怒病患者发病比疯狗恐怖。
      “奴弓是谁?”医生试探性的问。
      弩星尚存一丝理智:“一个卑鄙又肮脏的存在,我没有见过。”
      “我只是很失望,失望又愤怒。”他彻底冷静下来。
      像国王走去的朝歌若有所思,她说:“来吧,下棋。下完棋,你就会恢复吗?”她眼中带泪,拔高声音喊:“这真的是病而不是诅咒吗?这一定是王位和王冠的诅咒,我宁愿你不当这个国王,弩月楼!”
      她在暗示些什么,医生意识到关键所在,还有国王和弩星是一样的姓氏,奴弓又是弩字拆开。
      一瞬之间的事,医生对伊恩说:“伊恩!那个盒子,那个王座上盖着王冠的盒子!把它抢过来,快!”
      在国王暴起前,道格拉斯窜过去死死按住了他的肩膀,使其一丝动弹不得。
      伊恩快准狠的一把夺过盒子,又一溜烟跑回医生身边。
      医生接住了盒子,国王轰然倒地,朝歌赶忙上前查看,见无什大碍之后松了口气,又对着晕过去的国王说:“将军”
      “别忘了你下棋从未赢过我。”朝歌炫耀似的说。
      盒里传来声音,“可恶,可恶,可恶……”,和国王的声音如出一辙。惊呆众人,伊恩吓了一跳,反射性松手,医生眼疾手快接住了,抱着盒子后的表情一言难尽,颇有毛骨悚然之感。
      弩星走了过来,从医生的衣服口袋里摸出刚才放的东西,一把镶嵌着金色宝石的匕首,没有开刃,更像装饰性的摆件。偏偏轻易的挑开了严丝无缝的盒盖,你看那里面是什么?
      一团白花花的人类大脑……
      鲜活的,一松一紧蠕动着,还吧嗒吧嗒的说着话。
      大脑说:“我就是奴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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