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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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修竹居然认得他？
程言安努力压下心中的波涛汹涌，想起原剧情里白修竹回国，声泪俱下和季意泊解释出国原因，再加上剧情中其他路人炮灰攻的推波助澜，两人的关系不断缓和。
只不过那时候的程言安只是季意泊身边一个情儿，除了越作越死以为毫无反击能力，所以白修竹根本没把他放心上，直接奔着季意泊而去。
而现在的程言安不再是情儿，而是季意泊的合法丈夫，白修竹不得不重视起来。
白修竹只是点头不说话，面上笑意又深了层，“我一见你就觉得眼熟，跟我家堂弟很像，白净又年轻，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阿泊还是喜欢这类型的。”
程言安听得眼角一抽。
这主角受也太嚣张了吧，当着他的面说像堂弟，那不就等于说程言安像他嘛！
就差没明着说季意泊是因为以前喜欢他，才找得你程言安结婚。
“阿泊也是的，结婚都没告诉我，怕是还在怪我当年出国，毕竟是我辜负了他的心意。”白修竹低眉敛目，像是陷入什么美好回忆里，而后抬眸朝程言安浅浅一笑。
程言安用力掐了自己手心，心里狠狠骂着季意泊。
心意！什么鬼心意！
好好的高中生不学习，瞎搞什么！
此时的他完全自己也是高中时期拼命撩的季意泊，暗自吐息两口，镇定地将擦过的纸巾扔进垃圾桶里，抬头对上白修竹含笑的眼睛，“白先生……”
“嗯？”白修竹好整以暇等着他接下去的话。
“你肾功能不错啊。”
“……？”
“进厕所这么久也不先去放个水。”程言安走到他身边，看他脸上的假笑终于挂不住了，心情很好的挤出一个笑脸，拍了拍白修竹肩膀，“身体不错，不过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下次我和季意泊攒个局请你和陈哥他们一起聚一下。”
说罢迈着风轻云淡的步伐踏出厕所，一路来到拐角，掏出手机拨通季意泊的电话。
“喂，说了上班时间不要……”
“季意泊你个老王八蛋！”
“……”
“嘟嘟嘟。”
“诶。”程言安长吁一口气，顺了顺胸口，把手机调成静音模式，“爽。”
遇事不爽，骂老攻一顿。
程言安边走边给他哥发消息：哥，我想走后门。可怜兮兮.jpg
之前程言安还抱着无所谓的态度，代言给谁都没事，反正是给自家人赚钱，但是现在一想到要是被白修竹拿下代言，他估计得膈应死。
程温文还没回复，季意泊的夺命电话已经打过来，程言安选择忽略。
紧接着是催命消息：程言安你欠教训是不是！
程言安哼哼两声没理会，正好他哥回消息了，
程温文：晚了。
程言安叹口气，收起手机，抬头就看见原地挠头的亮哥，问：“又怎么了，昨天没洗头？”
亮哥怒道：“除了宝福我还能气什么，你知道宝福的代言是……”
正说着，二试大门打开，里面有人喊：“17号，17号谁？喊三次还不来就当作废啊。”
程言安正是17号，挥手道：“这里，马上来。”
回头看向亮哥，“宝福代言是谁？”
亮哥舔了下嘴唇，摇头，“你先进去吧，等你结束再说，免得影响你心情。”
都这么说了，程言安只好先进去。
里面是个不大的房间，前边坐了五六个人，最中间坐的是他哥，左手边上居然是裴琼，看见是他还偷偷眨了下眼。
程言安愣了下，想想也是，这次是天语和玲珑堂的合作项目，季意泊派裴琼过来也是正常的。
“坐。”程温文指了下中间椅子，翻开桌上资料。
程言安过去坐下，不知道为什么有种比真正试镜还要紧张的感觉。
这时，坐在程温文右手边头顶呈地中海的中年男人疑惑开口，“从业三年，挑大梁的电视剧只有一部，因前段时间靠着一个跳舞视频才火了下？”
“程先生不好意思，按理说你并不符合我们选择的标准，大概是审核员不小心把你弄混进来了，浪费你的时间了。”说着做了个‘请’的姿势。
程言安呆了下，还有这种操作？
他不由得瞄向他哥，却见程温文挑了下眉，靠在椅子上看着不说话。
一幅看你发挥的模样。
“所以现在是要我走？”程言安看向地中海男人。
“车钱可以找外面负责的人报销下，当做来回路费的赔偿。”
“我不差钱。”程言安忍不住道。
他们家公司招的都是什么人啊。
房间里的人顿时都笑了，地中海男人脸色一黑，放下手中笔，语气比刚才强硬很多，“我们还有二十来号人，麻烦程先生配合下。”
“怎么配合？”刚才还正襟危坐的程言安也跟着他哥一样往后一靠，说道：“我是按照你们的要求报名申请，不管你们是弄错还是看中我通过审核，我都过来了，总要按照流程进行二试吧，这是基本的礼貌才对啊。”
地中海男人道：“你大概是没听懂我的意思，你的资历还不符合我们代言人的要求，小丽，送程先生出去。”
话音一落，叫小丽的女生走过来要请程言安出去，程言安不慌不忙站起来，往他哥的方向走了两步，“玲珑堂代言是看资历的吗？”
地中海男人：“当然……”
“不是。”程温文出声打断，男人顿时脸黑。
“我想也是。”程言安笑了笑，“如果是看资历，那又何必大张旗鼓的搞竞选。”
他退了几步面对众人说：“各位老师，我叫程言安，入圈才三年，挑大梁电视剧的才一部，但如果老师们肯给我一个机会，我定不会让老师们失望。”
“还是年轻了点。”
“试试呗，就几分钟而已，来都来了，走个流程也行啊。”
“我倒是觉得这份自信挺适合重生这期的主题。”
“自信？我看是不知所谓，怪不得三年还在跑龙套。”
“程总，你怎么看？”
几位面试官窃窃私语，将目光转向中间的程温文，程温文垂下眼，漫不经心道：“那就让他试下去年的广告，怎么样？”
“去年是王影帝啊，这怎么演都比不过吧。”
“我同意程总的。”裴琼道。
“行，那就让他试试啊。”地中海男人也说道，轻蔑的笑了下，他才不信一个出道三年的透明能演的多好。
商定完后，程温文才将目光移到程言安身上，“可以接受吗？”
程言安忙点头，“可以。”
然后就听见地中海男人嗤笑了声，程言安懒得理会，接过小丽递来的平板看起去年王影帝拍的广告。
说起来每任重生的代言广告，在还没上的时候他哥就会拿来给他看，说是这个系列迟早要划到程言安名下，也算是提早给未来老板过目下。
那么多广告中，程言安印象最深的就是去年的，后来据了解才知道那是王影帝车祸后复出拍的第一支广告，凭此广告王影帝赚足眼泪，重新回归大荧幕，回到观众视野中。
视频中先是王影帝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声嘶力竭，放纵沉沦，而后机缘巧合遇见重生，一步步重拾信心，最终获得重生。
而他要演的就是王影帝第一次见到镜子里的自己。
现场无实物表演最能考验人，程言安闭了闭眼，慢慢调整起自己的状态，然后睁开，把平板还给小丽，“谢谢。”
“可以开始了吗？”程温文问，说实话他还是挺好奇弟弟的水平。
话音刚落，程言安缓缓抬头，他仿佛变了个人似的，眼神空洞，面色苍白，程温文心里一紧，忽然想起多年前程言安大病醒来看他的眼神。
这次比多年还要令人心疼。
“我的脸。”程言安抬手碰了下脸颊，像是触碰到伤口似的立马拿开，他的胸膛用力起伏两下，从喉咙间发出沙哑声音，“镜子，给我镜子！”
手慢慢拿着‘镜子’抬起，在快要照到脸的瞬间停了下来，程言安背脊微微弓下，颤抖的手体现出他此刻的挣扎痛苦。
镜子一寸寸往上以，全场人大气也不敢出，有几个年轻小姑娘甚至面露不忍，似乎真的在害怕他看到受伤的脸会接受不了。
然而他的脸还是被镜子一点点照出来，程言安的眼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爬上红血丝，神态顷刻间灰败下去，眼里的光芒消散，被恐惧和绝望代替。
眼泪无声落下。
“这是谁？这是谁？”
他摔碎‘镜子’，白皙纤长的脖颈青筋爆发，一把扫落眼前的‘物品’，绝望地瘫坐在地，哭腔毕现，“这是谁！”
顿时房间里只有程言安一人充满恐惧的哭声，大家都被他带进这场事故的悲痛中，仿佛都是他的多年好友，只能眼睁睁看着程言安一人哭泣绝望。
其中一姑娘拿着纸巾就要上来，就听见椅子滋啦一响，位于主座的程温文倏地站了起来，两三步来到程言安面前，顿了下，说：“起来吧。”
程言安低着头站起来，脸上还挂着泪痕。
“太好了！”这时后面响起掌声，一个下巴蓄着胡须的人走上前，有点激动，“你叫程言安是吧，这是我的名片……诶，我的名片呢！找不到也没事，你经纪人的联系方式有吗？我加他就好……”
那人还想再说，程温文出声打断他，“赵导，回去打分。”
被叫赵导的男人，“满分满分！幸亏让他表演了下，多好的苗苗啊。”
程温文从兜里拿出手帕，递到弟弟面前，有些心疼又有些欣慰，“擦擦。”
“谢谢程总。”程言安不客气的接过胡乱一抹脸，看的程温文眼角直抽，这手帕不能要了。
擦脸期间收拾好情绪，程言安径直走到地中海男人前，歪了歪脑袋，问：“老师，我的表演可有让你失望？”
地中海男人嘴角动了动，还没来得及说话，赵导又凑了上来，“没失望没失望，言安啊你哪个公司的，最近档期紧不紧？”
程言安看了眼地中海男人涨红着脸，说不出话来，心情十分好地回答问题，顺便冲他哥眨眨眼。
程温文无奈地扯了下嘴角。
***
等二试结束，程言安打发走亮哥，然后去找他哥吃饭，就是感觉好像忘了什么事。
哥说在停车场等他，好不容易找到程温文的车子，走近才发现他哥身边还站着陈兴生。
“我和弟弟去吃饭，你跟来干嘛？”程温文头疼不已，瞪了眼面前的人。
陈兴生不惧他的冷脸，笑着说：“我也和弟弟吃饭啊，小安安既是你弟弟，又是阿泊媳妇，自然也是我弟啊，诶，刚说就到了，弟来了啊。”
程言安满脸疑惑过来，“哥，陈哥你怎么也在？”
陈兴生用余光瞄了眼旁边的冷美人，一把揽住程言安的肩，“来请你们吃饭啊，大闸蟹怎么样？阳澄湖运来的。”
一听到大闸蟹，程言安眼睛都亮了，“好好好，我问问季意泊下班了没。”
说着就掏出手机，刚拨通电话，身后面响起熟悉的铃声，以及一道怒吼——
“程言安给我过来！还有陈兴生你的手放哪里？”
遭，忘记之前骂了季意泊一顿还挂了他电话。
作者有话说第18章 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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