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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风沙难言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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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澈轻轻掀开帘子,烛火摇曳,闪烁着照亮正坐在床边的钟幕。
他一身松散的白衣,还带着一些水汽,朦胧,让萧澈脑海中凭空闪出一个词,圣洁。
可他明明知道,这个词和钟幕没有半点关系。
钟幕恶劣又霸道,虽然有时很温柔。
萧澈问:“怎么坐起来了?不会才结束议事吧?”
钟幕轻笑,“嗯。”
萧澈自然地坐在床边上,桌子搬在了边上,钟幕正神情凝重地写着什么。
“怎么了?”
“没什么。”钟幕不愿和他说局势的紧张,此时军队正整队,预计夜袭敌军。
他只想和心上人共度这良宵。
钟幕揽住他,萧澈靠过来一点,却还是不好意思地挪一挪开。
“我听说你去见连宁了?”
萧澈点点头,“嗯,他还是追着季如殷不放啊。”
钟幕不予置评,“哈。”
“我准备去洗个澡。总感觉身上有味道。”
钟幕凑近他脖颈间,闻了闻,“没有啊。”
萧澈下意识准备推开,又想起人身上的伤,还是任由他去了。
钟幕得寸进尺地靠在他身上,“清涟——”
“殿下,热水来了!”裴齐在外头喊道。
几个士兵抬着大木桶就进来了,虽然低着头,但是余光还是瞥见了殿下靠着的这个士兵。
作为一个合格的士兵,当然不会在太子殿下面前失礼,几人放下热水就离开了。
只是在回营帐的途中,也不由得讨论起来。
“太子殿下原来有这种爱好吗?”
“也不知道是军中哪个兄弟,居然有这样的福气。”
“啊?你不会也想?”
“没有!我只是感叹。”
“不过那细皮嫩肉的,不像是我们队的啊。”
……
萧澈等人走了才问,“来的这么快?”
“我早就吩咐好了,我知道清涟肯定需要,洗去这一路的风沙。”
“我在此处洗吗?”萧澈有点不可置信看着眼前的男人,这又是玩哪样。
钟幕无害地点点头。
萧澈:……
等到萧澈真的在面前脱掉层层叠叠的衣服,钟幕忽然有些后悔,此时他还是伤者,很多事情不方便做。
只能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也太难为人了。
萧澈也没想那么多,只是想着边境条件紧张,有正好的热水,也不过多矫情了。
他始终背对着钟幕,瘦削的脊背展现在钟幕面前。
萧澈微微蹲在桶边,用手指轻撩水面,试了试水温,很合适,便像一只鱼一样沉入。
“清涟……你这样,也太没防备了。”
萧澈回头,“你难道会害我?”
溅起来的水珠将他头发打湿,黏在了脸颊边。
钟幕忍不住朝他走过去,脸上带着玩味的笑意,“是,我不会害你,我宠你还来不及呢。……但是你这样勾引我,我不做些什么,算不上男人。”
萧澈怒视他,见不起作用,转过头,将双手搭在身前,“你别想太多了……”
钟幕坐在他旁边,距离如此之近,视线也如烈火般炽热。
萧澈不由得气血上涌,心里只觉得自己不中用,为什么被人这样看着也会激动。
他的身体在水波下时隐时现,被热气蒸得泛红。
或许是太久没见了,钟幕仔仔细细地将人刻在眼里,一时间居然陷入寂静了。
只有小小的暧昧水声,萧澈不由得将动作放缓了一些,大概清洗完毕了。
他这才打破寂静,“可不可以叫人给我送衣服来。”
钟幕伸出他好的那边的手,萧澈不明所以地看了看他,最后还是把手放在他的手心里。
两人的手很不一样,萧澈注意到。
钟幕的手因为练武,有一点点粗糙,想必平时也会细细呵护。
钟幕将人拉起来,一把抱在怀里,不管萧澈身上还湿哒哒的,弄湿了他名贵衣服。
“……干什么?”
“想抱着你罢了。”钟幕单手将人抱起来,往床边靠。
萧澈挣扎起来,又不敢太大动静,“啊!你做什么?你这边手不是受伤了吗?悠着点啊!”
他既怕营帐里弄出太大声音,被外头听见,也怕碰到钟幕的伤口。
犹豫间,就被抱得结结实实,放在床上。
萧澈一把扯过旁边的被子,挡住自己的身体。
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暧昧的气息,萧澈的脸几乎要红透了。
钟幕靠在他还温热的肩膀上,十分放松地长呼一口气,“我现在是伤者,不要动,让我抱一会——”
萧澈拍拍他的背,被子随着他的动作滑落下来,露出男性躯体。
忽然刺痛,萧澈“啊”地一声躲开,原来是钟幕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
“痛啊,别咬。”萧澈无奈道。
男人哼哼唧唧的声音让他失了神志般,脑子里都是酥酥麻麻的。
萧澈侧坐在他面前,把他的腰间带子解开的时候,衣服一瞬间散开的情景让他呼吸一滞。
钟幕将一切收入眼底,耐心等待他下一步的动作。
肌肉很结实,肤色偏黄。
萧澈吞了口口水。
他一向冷静自持,哪怕是钟念带他去看脱光的舞女,他也是叹口气,摆摆手表示无感。
要是钟念知道自己和他哥哥如此……
萧澈忽然生出一些罪恶感来。
抬头对上钟幕深邃的眼神,萧澈慢慢凑近亲了上去,舔舐唇瓣,深入口腔。
“你平时也是这样的吗?”
“嗯,怎么了?”萧澈声音有些喘。
“虽然毫无技巧,但是你这样,我很激动。”钟幕很直白,捧着他的脑袋,任舌尖游离滑过每一处。
萧澈从没想过亲吻也有如此力量,他一个不稳,无力地倒在他的怀里,然后又弹射起来,“啊,你的伤没事吧?!”
“……”
两人头一次这样亲密接触,这样浅尝辄止是远远不够的。
等到萧澈重重地喘息着,钟幕带着笑,捧着他的脸看着他,“萧小侯爷这一次这样主动,肯定会对我负责吧?”
萧澈本想说些什么,可看着钟幕游刃有余的样子,不禁想到他必然身经百战,夜御百女……
哦不,是男女不忌。
萧澈有些赌气地咬了上去,却又不敢留下伤痕,若被他人看见,也不知该如何解释。
两人位置互换,钟幕坐在床上,萧澈大腿叉开,坐在他腿上,由高及低看着这个让他时刻魂牵梦萦的男人。
钟幕默默低头,却被强硬地挑起下巴,“怎么了?”
“不许和别人做这些。”
看着萧澈认真的模样,钟幕失笑。
“你笑什么?”
我的心早就是只属于你一个人。
钟幕这样想着。
但是他只说了,一个字“好”。
夜还很漫长,钟幕撩开他的湿发,绕到耳后,又在他脊背游离,眼神是如此的迷恋。
萧澈趴在床上,自然无法看到他的神情,只觉得脸上热意久久难散去。
他晃了晃身子,想挣脱开那若即若离的手。
钟幕慌忙地咳了咳,避开视线,从身旁拿来了一块毛巾,为他擦拭头发。
萧澈完全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妥,安心地受着。
好像天地间只剩下身后的钟幕和自己,萧澈满意地想着,无比庆幸自己来了这里。
若是在京城,恐怕不能这样放肆地享受二人时光。
“这场仗,要持续多久啊?”
“说不准。”钟幕实话实说。
“啊,那你什么时候会回京城?”萧澈只是随口一问,却没想到会得到钟幕欣喜的笑容。
“想我吗?”
钟幕几乎一时冲动,想要萧澈留在这里陪着他。
可又想到此地危险,随时会遭到玛氏国的偷袭,连自己都在重重保护下受重伤。
更何况萧澈这样脆弱的人。
应该让他快点回去的。
可张张嘴,终究说不出那句让人走的话。
“……”萧澈也不回答。
钟幕将被子给他盖好,肩膀隐隐作痛,他却没表露出来,强撑着不想让他担忧。
萧澈几乎呼呼大睡过去了,几经折腾,已经累坏了。
钟幕看了他很久,才起身出去。
尽管他的动作轻微,萧澈还是醒了,看着男人的背影,他不知怎么,心里酸涩无比。
或许是心疼吧。
萧澈想起来,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倒在树丛里,那个时候也是同样的感觉。
心里有些异样。
他翻了个身继续,装作不知道钟幕离开了。
等到钟幕裹着寒风回来,带着一股淡淡的药味,萧澈不知作何坚持的心终于放下,安然入睡。
夜晚是最让人引发愁思的,营地远处,连宁背着季如殷,面容扭曲,因为他挣扎地很厉害。
“季如殷……你别动了!”
季如殷愣了两秒,还是继续拉着他的脸扯。
“喝了酒就可以任性妄为吗?你再这样我们都回不去了。”连宁失去平衡,一下子摔在地上,无奈地说。
看着无神看着灰暗天空的人,连宁心疼地蹲下身来,“怎么了?如殷,是不是遇到不开心的事了?”
“我一直想告诉你一件事……你现在给我好好听着。”
季如殷忽然起身,将人压在身下。
连宁一瞬间闪过几百种念头,都被一一否定,现在的季如殷简直太奇怪了。
身旁的草十分刺挠,他胡乱动了动,却在见到季如殷在做什么的时候,顿在了原地。
他在解衣服。
“啊?难道要和我在这里?算了吧,这里环境不好,我也没兴致……但是如殷你到底在做什么啊,今天白天不还是对我嗤之以鼻吗?我真的搞不懂你了,有什么别扭,你和我说啊,不要再和我吵了好不好……”
季如殷解开一层层包裹地紧紧的细软纱布,并不像寻常男子的胸部。
连宁不可置信地看着,几乎忘了思考,“你的胸肌练的好发达啊……”
季如殷用力扇了他一巴掌,起身归整,穿好衣服之后,连宁才从地上起来。
“你是女的??”连宁的世界崩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