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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飞泥溅脸 ...

  •   盘古开天辟地后,四海八荒,六界共生。上为仙界,下为冥府,妖居东南,魔占西北,人间华夏,神族遗世。

      六界中,仙、冥两界皆与人界有交,魔族虽有野心,却也因此不会主动将手伸向凡间,妖族则向来专注自我,是以数万年来,除神族外的五族之间虽偶有摩擦,却也算相安无事。

      然而,天历十五万八千年,发生了一桩惊天动地的事,五族维持许久的和谐局面开始被打破。

      上任冥帝之子孤身闯入仙界,以为父母报仇为由,弑杀神武仙君,天帝震怒,与众仙合力将其封印于咸阴山浮屠塔,仙冥两界因此生出罅隙,相互看不顺眼。

      在此之后时隔一千年发生的事,更是以推波助澜之势,煽起燎原之火,点燃某些蠢蠢欲动的心。

      据《仙界正史》记,天历十五万九千年,奉天帝之命看守浮屠塔的胜遇仙子,擅自放出鬼君并私逃凡间,致使人间洪水肆虐。凡人遭此无妄之灾,流离失所,食不果腹,死伤者不计其数,险遭灭族。

      天帝虽不忍胜遇一脉殒灭,但为保人间太平,百般思量后于悲痛中降下天罚,罪仙胜遇身殒,洪水消退。而后为弥补仙界过错,天帝许人间五百年风调雨顺,并派数位仙官去往凡间协助人间帝王重建家园,且准许人族通过修行飞升仙界。

      自此,凡间修仙宗门如雨后春笋般涌现,逃离鬼门关的凡人们无不想要修得仙身,享万世无忧。

      也正是因为这件事,当时魔界所发生的事便被众人忽视,从而埋下了祸根,波澜渐起。

      五百年后,华夏国,瑞临城。

      瑞临城外隐山之上建有一修仙宗门,名曰隐宗,顾名思义就是隐于世间的宗门,据说这个宗门建成三百年,从未开山收过一人,偌大的宗门只有掌门和座下弟子三人。

      有人不惧隐山险阻,想上山去求入宗门的,皆无功而返,只因他们连隐宗的大门都找不到,只能看到一座座山连着山,满山葱郁,没有上山的路,只有从脚下开始下山去的路。

      也有人另辟蹊径,想要翻山而过,却在原地打起了转,并于稀里糊涂间就被送到山下了。

      许是见叨扰的人太多,隐宗掌门让弟子在山口立下了一块石牌,上书“无心收徒,谢绝进入”,之后竟真没人再来求着要拜师修仙。

      是夜,隐宗掌门寝殿内。

      “对不起,对不起……”

      听到这熟悉的梦呓,正倚着琉璃瓶美滋滋汲取秋月精华的宓隐暗叹一声,唉,师叔又做那个梦了,可真让花操心。

      她伸了个懒腰,用仅有的两片嫩叶撑住瓶口,从土中抽出自己的小脚丫,三两下跳到榻上之人的胸口上唤他,试图将陷入梦魇的人唤醒。

      等了片刻不见他有转醒的动静,便在他胸上蹦跶了几下,使出自己屡试不爽的必杀技。

      只见她用花骨朵蹭着榻上男子露在锦被外白皙的下颌,语气颇为虚弱道:“师叔,我难受。”

      话音将落,就见榻上的人猛地坐起身子睁开双眸,桃花眼底有金色的流光一闪而过,霎是耀眼,给过分苍白的容颜添了几分神采。

      “哎呦。”

      他起身的动作有些大,宓隐一时没抓稳,被弹起来在被面上打了几个滚。

      将神识抽离梦境的寻澜听到这呼声,下意识地释放出一丝灵力将她托住,而后抬起修长的手稳稳地接住她,捧在手心仔细瞧了瞧,低声问道:“哪里难受?”

      宓隐伸出两片嫩叶揉了揉淡紫色的花骨朵,缓了片刻抬起小脑袋说:“师叔您今日喂的心头血有点多,方才我一直未能炼化,撑得慌,现下却是无甚事了。”

      宓隐这话说得半真半假,把他叫醒了就成。

      起初她觉得梦是属于自己的小秘密,便是好奇也未开口问过。可后来等她开了灵智,发现师叔每次做这个梦,醒来后起码小半月情绪都会很低落。只是他擅于掩饰,师兄师姐看不出来,她却因着心头血的牵绊多少能感知出一些,是以宓隐非常不喜欢他做这个梦。等到师叔再一次做梦后,她状似不在意地问他梦到什么,为何一直说着道歉的话。

      那时,听到她疑问的师叔第一次露出云淡风轻以外的表情,似是没想到自己竟会说梦话一般。然而他不过愣了一瞬便恢复如常,告诉她没什么,并说要检查自己昨日新学的术法。

      虽然一提起术法宓隐就心慌,但一想到师叔是她唯一的长辈,且师兄师姐又不敢亲近他,若是自己再不关心,那师叔会多孤单啊。

      这般思量后,她硬是用自己那套独门缠人大法,缠出了一二。原来师叔未入宗门前曾无意中害一位姑娘身殒,虽说已将她安葬,心中却仍难安。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师叔时不时便会想起她,所以才总会做那个梦了。

      宓隐听到这个故事时,不知为何觉得有一股悲伤萦绕在自己心间,仿佛身有所感似的,不过很快她就忽略了那点心伤,因为师叔才是最重要的。是以此后寻澜再陷入梦魇,宓隐都会像今夜这般一样叫醒他,让他不再被梦困扰,就是可能会小小地导致他一夜无眠。

      三百年前宓隐初开灵识,师叔便告诉她,他的师弟也就是她的师父,五百年前渡天劫失败,弥留之际将自己托孤于师叔,嘱托师叔将自己抚养长大,是以这些年师叔都把她当作亲传徒弟看待,对她比对两位师兄师姐还好。

      而且她以为,她那未曾谋面的师父和掌门师叔感情一定极好,不然师叔怎会每月都喂她修行之人最珍贵的心头血呢。

      不过师叔今日喂她的心头血确实比以往多了一滴。往常一滴都够她修炼一月了,今日的两滴已然超出她这小身板所能承受的范围,未能炼化的心头血郁积体内,她觉得忒浪费了些。

      听到她说没事,寻澜却是不放心,伸出一掌置于宓隐花蕊上方一寸处,凝神释放出一丝灵力游走于她体内,神识与灵力相随,直到疏通她的花与根脉。

      收回灵力,他不动声色问她:“感觉如何?”心头却浮上几分忧虑,本想着多喂一滴能让她的魂体更稳固些,此番看来是他心急了。

      宓隐坐在他的掌沿上,晃荡着小脚丫,抖了抖身子道:“甚是舒畅,谢谢师叔。”

      “不必。”

      说着,他掀开云锦薄被,起身披上挂在床头的鸦青烫金长袍,捧着手中花将她放回琉璃瓶。被她这一打搅,寻澜也没了睡意,索性执起案几上盛着妖族圣泉水的玉壶,浇起了瓶里的蓬莱灵土。

      “师叔……”

      “嗯?”

      寻澜等了半会不见她说话,松了松土开口道:“有话但说无妨。”

      闻声,宓隐抬起头,看着师叔近来愈发苍白的容颜抿唇道:“师叔,日后就不要喂了吧?”

      听到这话,寻澜手中动作一顿,垂眸静默不语。

      宓隐见状,将花骨朵埋到土里不敢说话,师叔不说话的时候最是吓人了。

      一时间,静谧的室内只听得到一股弱弱的心跳声。

      片刻后,寻澜收回思绪,敛去眸中异色问她,“为何?”清冷的声音里带了几分压抑。

      宓隐自是察觉不到,自顾埋在土里嘟囔道:“师叔,我觉得您的心头血已于我无用了。”

      都五百岁了,她还是个半大小孩模样,且只有白日才能化形,她深感颓败。昨夜是她第七万三千次化身失败了,她就想长高一点,再开朵花怎么就这么难呢!

      再不成功,师叔的心头血都要被她炼光了。虽说他法力高深,灵力充盈,可也耐不住她这无底洞式的用法啊,再说这都三百年了,她吃下的心头血估摸着都能装满院里那口大水缸了,想想都觉得好可惜,还不如去入世历炼呢。

      思及此,她灵光一闪,从土里扬起自己的花骨朵,连带着溅起一道土色的弧线,脆生生道:“师叔,不如让我入世历炼吧!”

      她在书中看到过,好些个修行千年的妖飞升不成,都是在人间历炼后顿悟飞仙的。

      在看到那道土色的弧线消失时,寻澜便感到脸上传来的黏意,他懵懵地抬起手朝脸上抹去,月辉之下,可以清楚地看到白皙的手上沾满棕色的泥土,足以猜到此刻他的脸是何模样了。

      宓隐一瞧,缩起花骨朵瞄着他看不出表情的脸喏喏道:“师叔,我……我不是故意的,我这就给您打水去!”说着,就要往瓶外跳,已然忽略了她此刻的形态。

      寻澜用指尖将她按进土中,甚是头疼道:“不必了,我出去走走,明日卯时检查你昨日的课业。”说完,便闪身消失于房中。

      听到这话,宓隐顿时丧了,耷拉着花骨朵神态恹恹地趴在瓶口上,也没了修炼的兴致,苦思冥想昨日学的幻化术口诀,然而,她好像将口诀忘得差不多了。

      算了,这大好的夜晚还是用来睡觉吧,明日早些起来问问师姐便是,表现好一些总能糊弄过去。到时若是真答不上来,想必师叔也不会罚她的。

      然而事实证明,上天将她遗忘了,师叔给的惩罚她貌似承受不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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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愿曾是三元及第的状元郎,身如修竹,霁月清风,却只在金銮殿上得了给事中的职位。
      他毫无怨言,不论是大臣上书的折子,还是皇上御笔诏书,统统都是无异议,拿去盖章。
      他知朝中同僚都说他在其位不谋其职,可任凭他们如何说沈愿也不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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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剧场:
      得到消息当晚,姜宁踩着木梯扒在墙头上问沈愿:“为何会驳回诏书,不怕官职不保吗?”
      彼时,沈愿望着她眼角微润,迟迟未语,心中想的却是【十六岁的阿宁果然是个小仙女】。
      而姜宁此时想的却是【我把状元郎吓哭了】。
      #我自地狱归来,不过奈何桥,不饮孟婆汤,只为出现在你情窦初开的年岁,守你一世长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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