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色醉人》今日不上朝

28、我是那种看脸的人

　　我可去你妈的忘年恋。
　　阿发差点没忍住把手中的杯子丢到展新脑门儿上。
　　瞧瞧他说的是人话吗，忘年恋，他离老年还有很长一段距离好吗。
　　他现在顶了天才即将迈入中年，离老年远着呢。
　　“你给我滚。”他指着酒吧大门对展新说。
　　展新是不可能滚的，还指责道：“瞧你，还恼羞成怒了，就允许你搞忘年恋不允许我说是吧。”
　　“谁他妈跟你说我恋了。”阿发按压太阳穴，脸色极臭。
　　“本来没觉得你恋了，现在听你这么说，我就确定你真在外面和别人搞忘年恋了。”展新对他还是很了解的，叹了口气，“而且忘年恋呢，还是我美化后的形容，总不能说你在外面搞小年轻吧，那也太不是东西了，禽兽啊。”
　　阿发很想用抹布把他嘴堵住，他以前怎么没发现展新的嘴这么能逼叨叨呢。
　　展新和熟悉的客人点头打招呼，完了回头取下嘴里的烟，笑得相当贱：“跟我说说呗，对方多大了？看那喜好应该不超过二十五吧，毕竟那种风格只有年轻人能够驾驭啊。”说完他眯着眼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遍，越看越觉得这厮不是个东西。
　　禽兽啊，怎么下得去手，祖国的小草就这么被他这老不死的霍霍了。
　　阿发懒得理他，越搭理越来劲儿，他慢条斯理擦拭着手中的空酒杯。
　　那半个月的经历从他上飞机的那一刻便被尽数留在了海港湾，没有带走的东西，就是不重要的东西。
　　不重要的，自然没有记住的必要。
　　“对方是个什么类型的小帅哥？”展新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烧，没办法啊，谁让阿发回来那天被他看见了他脖子上的吻痕，这他妈让他如何能不八卦一下，不八卦一下都对不起那个吻痕。
　　见他不说话，展新挑眉：“威武巨雕攻？”
　　没有反应。
　　“霸道总裁攻？”想起了刚才那个穿西装的男人。
　　还是没反应。
　　“那……清俊博学攻？”想起了以前他让他盯过的那个男人。
　　这会儿终于有反应了，不过却是一脸厌恶。
　　“你要不改名叫展八卦吧，就没见过比你还八卦的男人。”阿发把酒杯放进柜子里。
　　“那是你见识少。”展新咬了咬烟嘴。
　　“你见识挺多，你不是号称宇宙第一直男，怎么这么明白呢。”
　　“直男怎么了，”展新说，“直男也挡不住我博学啊。”
　　过了一会儿，展新摩挲着下巴：“你他妈这次不会是为爱做1了吧。”那不然没道理他猜不准啊，能压他的除了前俩类型，第三都是他拼凑的。
　　“我只会让别人为爱做1。”阿发嫌弃地看了他一眼。
　　展新觉得他所言甚是有理啊，他面前这个老混蛋就是个天生只会躺下享受的命，让他累死累活耕耘，那是不可能的。
　　从他嘴里扣不出一点有用的八卦，展新惆怅地抽了一根烟。这种明明瓜就在眼前却偏偏吃不了的感觉实在是太糟糕了，于是他换了一个瓜：“那刚刚那个男人呢，你们对上眼了？”
　　阿发把手中的抹布丢到他脸上，扯了扯领结，“我说你很闲啊，对我的私生活这么感兴趣，我会误会的。”
　　展新嘿了声，扯下脸上的抹布转起了手绢花，懒洋洋道：“我这不是响应国家号召关照空巢老人的晚年幸福生活么，你看你现在都搬出去了，身边也没个一儿半女什么的，我们这些年轻人可不得密切关注着点，否则您老寂寞孤单了想不开可怎么办哟。”
　　阿发不知道从哪摸出一把小刀，光滑的刀身闪着锋利的白光，正在转手绢抹布花的展新骂了句卧槽，拔腿就跑。

　　阿发收起刀，有些烦躁地拉扯已经松散的领结。
　　对眼什么的不存在，他就没和任何人对眼过。
　　只是严侃长得挺符合他的审美，也聊得起来，感觉还行。
　　但也仅此而已了，其他的，还要看他有没有那个兴致。
　　酒吧尚且热闹，展新不知道跑哪儿躲着去了，他去更衣室换了衣服，和人说了一声就下班了。

　　街上车来人往，彻夜不眠的不夜城上空，似乎有一道靡靡之音唱着无边孤寂。

　　安阳接到厉逢春电话时刚在被窝里撸完一发，声音带着一股事后慵懒之意：“放。”
　　“放你妹啊，”厉逢春骂了句，作为一个老司机，这声音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儿，“你丫现在不是在家关着呢吗，你带人回去你爸没抽死你？”
　　安阳指尖勾着一条灰色内裤，懒洋洋地躺在床上，“带什么人啊，我只带了条内裤，在家也不影响我的发挥。”
　　“你对着条内裤也能硬的起来。”厉逢春竖起安阳看不见的大拇哥，“佩服佩服。”
　　安阳盯着自己手头的东西，嗤了声：“吾弟雄风岂是你这种靠吃药的人能懂的。”
　　“你他妈闭嘴吧。”厉逢春怒骂，“老子从来不吃药。”
　　安阳不是很想跟他废话：“没事儿我挂电话了啊。”
　　“挂毛啊，”厉逢春说，“你不会真像外面传的那样要浪子回头了吧，那个陈家的姑娘魅力很大啊。”
　　安阳皱眉：“什么陈家姑娘？”
　　“陈函雯啊，外面都在传你的小青梅回国了，你们两家要联姻，我原本还没当真，这不见你他妈在家待得稳稳的也不出门浪了，那不是人家陈函雯魅力大么。哎我说安阳，你不是吧，现在还没怎么样呢你就被人管着，要以后……”
　　厉逢春喋喋不休，安阳一句话都没听见去，他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老子不出门跟陈函雯屁关系没有！什么小青梅，老子才没有什么小青梅。
　　安阳懒得听他废话，啪一声把电话挂了。
　　挂了电话他始终不太得劲儿，外面现在都在瞎瘠薄乱传什么呢，还跟陈函雯有关系？
　　我可去你大爷的。
　　安阳在床上打了个滚，去浴室冲了个澡，然后换了身酷炫的衣服，抓着自己精心打理的发型就下了楼。

　　安振川正在客厅看军事新闻，安阳迈着嚣张的王八步特意从电视机前走过，从抽屉里拿了一把车钥匙。
　　“我出门了。”安阳双手揣兜，鼻孔朝天说了句，理都没理他老子漆黑的脸。
　　“站住。”安振川怒道。
　　安阳站住了，回头盯着他。
　　这个态度立马就把安振川的火给挑起来了，这混账玩意儿眼里还有没有他这个老子。
　　“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儿？”
　　安阳掏了掏耳朵，踹了一脚空气：“约|炮啊。”
　　在挑战他老子怒火值这事儿上，安阳一向拿手：“这都被你关一个月了，一个月啊爹，你是要憋死你儿子啊。”
　　安振川那张脸又黑又绿，瞪着安阳，简直气到失语。虽然他知道他儿子是个混账玩意儿，但他没想到他能混账到这种地步！
　　听听，听听他说的什么话？那是人话吗！
　　松雅惠从庭院进来，手中还拿着在花房里剪的百合，见父子俩之间的气氛剑拔弩张，连忙走过来拽了拽儿子的袖子：“阳阳，怎么和爸爸说话呢。”
　　安阳梗着脖子：“这不是你们从小教育我的吗，让我说实话，我现在跟我爸说实话你们又不乐意听，做人好难啊。”
　　“你给老子再说一遍！”安振川气得粗话都飚出来了，一拍沙发起身，就等着安阳再说一句好上去揍他一顿。
　　安阳仰头望着天花板，脚尖在地面无辜地戳了戳。
　　松雅惠生怕这父子俩又吵起来，连忙哄儿子：“阳阳，别惹爸爸生气，明天家里要来客人，今晚就不出去了好吗？”
　　“这不是正好吗，”安阳盯着他爸，“家里要来客人我给你们腾位置啊，要不然我一个不小心把客人得罪了，我爸脑子一热，要和古代的专制大老爷一样要让我以身相许赔罪我可怎么办啊。”安阳在气死他老子这条道路上一去不复返。
　　安振川确实被他气到想抽鞭子，但老狐狸的修养功夫不是盖的，片刻便反应过来，皱着眉：“你知道了？”
　　安阳现在对他爸连翻白眼都嫌累：“知道什么，我爸要卖儿子？”
　　安振川眉心突突跳：“你低头看看你现在这样，有人稀罕买吗？”
　　安阳还真的低头看了看，觉得自己身材超他妈棒的，于是不是很想和他爸说话了，这是个没什么欣赏水平并且还想瞒着儿子卖儿子的老混蛋。
　　安振川知道安阳什么德行，这事儿他原本就没想着瞒他，只是一直没找到机会说，而且他知道，若是不把安阳说服了，回头他真能把人得罪个彻底。
　　“陈家小姑娘我看过了，长得漂亮，和小时候一样。”
　　安阳嗤了声：“我是那种看脸的人？”他脑子里顿时闪过一张脸，砸吧砸吧嘴，他好像就是看脸的那种人。
　　安振川被他堵得想骂人，再跟这混账东西说下去绝对会减寿十年，于是干脆就像个古代专制大老爷一锤定音：“既然你都知道了也省的我再跟你说，总之就是这么回事，明天你陈叔叔和雯雯过来你别给我掉链子，好好表现。”
　　安阳把他妈拽着他衣服的手挣开，甩着钥匙往门口走：“行吧，那我走了。”
　　安振川瞪着他：“等等！我有说准你出门吗？”
　　安阳头也不回：“我出去通知一下我的兄弟们，我明天要相亲了，很快就回来。”

　　安阳：大家好，我要去相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