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新经纪人 ...
-
青年从容地走进屋，径直来到薛柠面前，语气温和道：“薛柠小姐你好，我是徐禹清。”
薛柠同他点了点头。
这位真人比照片更有气质。
虽是第一次见，但徐禹清的态度却并不生疏。
他自然地推着薛柠到餐桌边，并打开凌暖带过来的食物，一一放在薛柠面前，熟练的像是多年好友。
惨遭‘失业’的凌暖好奇地问道：“薛老师，他是？”
“我新经纪人。”薛柠淡淡道。
凌暖嘴巴张成了O字型。
这年头，连经纪人都得卷颜值了？
“现在是什么情况？”
直到薛柠一碗粥下肚，徐禹清才推了推眼镜，不急不缓问道。
薛柠思索片刻，觉得对方既然要当她经纪人，那有些事也没必要隐瞒，于是坦诚道：“警方发现甄曦昨晚就已经被害身亡，但下午却又当众出现了一个甄曦，他们觉得不合理，所以过来调查一下。”
徐禹清眼神落在薛柠身上，闻言，波澜不惊地点头，并表示：“需要我拦一下吗？”
薛柠摇头拒绝：“这种事情，越是遮掩，我的嫌疑就越大，让他们查吧。”
“嗯，那我先处理网络舆论的事情。”
徐禹清适应得飞快。
旁边凌暖看的目瞪口呆。
该说这不愧是经纪人的自我修养吗？！
这么离谱的事情他为什么这么淡定就接受了啊！
薛柠注意到凌暖的反应，想起一件事。于是拿起手机，面对面给徐禹清发了个消息——
“我还没有助理，徐先生帮我把凌暖策反过来呗！”
徐禹清轻笑一声，回：“好。”
屏风另一边，众人快速翻完全部视频，神色恍惚。
文导演若有所思，周瑾亦拧着眉头，满脸思索。
凌暖好奇极了，凑过去问道：“你们发现了什么吗？”
周瑾喃喃自语道：“直播那么长时间，竟然没有一个镜头记录下她的脸。”
大部分时间，甄曦都只有一双腿出现在镜头里，就算是最开始妖妖的直播录屏，也只拍下甄曦的后背和侧脸。
但当时天色已黑，无人机遥控不稳定位置又远，留下的影像中，仅凭侧脸很难一口咬定那就是甄曦。
也就是说，现有的直播影像，并不能证明今天出现在薛柠这里的女生就是死者甄曦。
文导演根本顾不上回答，他直勾勾盯着薛柠，像是在寻求什么答案。
他当然知道，是薛柠主动和摄像要求，别把甄曦拍进去。
可她这份先见之明……是因为什么？
难怪，薛柠会问他们——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当时来我房间的人是甄曦？”
但这个回答哪里科学了？
影像虽然没有留下痕迹，他们在场这么多人都眼睁睁看着，可以很肯定地说那就是甄曦！
有警官提出了这一点。
薛柠轻笑，又是一声反问。
“真的这么肯定？”
真的很肯定当时看到的那个人是甄曦吗？
众人开始回忆。
然后他们惊恐地发现——还真TM不能肯定！
薛柠的反问太过笃定，以至于他们回想起当时的场景时，对甄曦的记忆变得不确定起来。
甄曦披着头发，总是低着头，留给大家的印象就是一副唯唯诺诺害怕的样子。
众人只在一开始关注过她，后来的重点就全在妖妖和薛柠的身上，根本没怎么看过她的脸。
现在一回想，留下的印象只剩一团模糊。
周瑾蹙眉，总结道：“所以你的意思是来质问你的并不是甄曦？”
薛柠否认的飞快：“我可没这么说。”
她又重复了一遍文导演曾经说过的话：“我也是被动接受今天的一切，我亦不知道对方是谁，或许这是你们该去查的。”
这竟然就是科学的答案？
周瑾忍不住薅了一把头发，愁死了。
旁边的凌暖抽了抽嘴角，因为提前接触过某些信息，所以她竟然有闲心观察别人的反应。
她注意到的点是——
薛老师真厉害啊，全程只用反问和否认，就能能把人唬得一愣一愣！
文导演突然弱弱问道：“那不科学的版本呢？”
虽然他无神论，但他是个爱拍悬疑片的导演，所以对于真相，总是异于常人的执着。
薛柠看向周瑾。
周瑾一脸破罐子破摔的表情：“你先说说吧。”
在周瑾眼中，薛柠这个女明星虽然年纪轻轻，但行事风格颇为老练，不像是随便骗人的轻浮性子。
无论是下午随意出手一举扭转自己的口碑，顺手拆穿甄婉事件的真相，对网暴和造谣的社会现象进行抨击，还是刚刚轻而易举推断出凶手的身份，和她临危不乱的表现，都足以证明，此人绝对不是为了博人眼球所以故弄玄虚之辈。
这也是为什么，她会留在这里，耐心听对方的回答。
薛柠一听这语气就知道对方不会相信了。
不过该说还是要说，她直入正题，连过度也没有，直接道：“人死之后，有极小部分的死者，因为有着强烈想要完成某件事的执念，会在怨气和念力的作用下，忘记自己□□已经死亡的现实，重新‘活’过来，继续完成他们未完成的任务。在这期间，他就像正常人一样，念力会掩盖他们身上的异样。”
作为一个严谨的人，薛柠又补充了一句：“当然，我不是专业的玄师，所以用词都是我自己翻译的，也许这个现象在玄门那里会有另一个说法。但不管怎么样，原理都是一样的。”
周瑾：？？？
文导演：！！！
凌暖：……卧槽神奇联动！
她还记得，第一期综艺录制当天，江渺渺自称自己是玄门中人来着。
这个解释周瑾当然不能接受，但薛柠都事先打好预防针说这是不科学的回答，她还能怎么反驳？
她的同事忽然说了一句：“这样一来，整个事件的逻辑确实就对上了哎？”
不然多出来的那个和甄曦一模一样的人，到底是谁？
她又是怎么凭空消失的？
这时，负责去调监控的警员打来电话。
周瑾听了一会儿，脸色愈发难看。
文导演好奇极了，这反应，莫非真的论证了薛柠的不科学论？
本来警方调查不该透露给外人，但周瑾此刻实在是有太多疑问了。
她克制着语气，说道：“我同事查了从这里到案发现场整条路段上的监控，证实了她来回两段行动路线，她是自己来的，也是自己走的。”
而且，监控画面同样也没有拍下她的脸。
薛柠全程表情平静，显然早就预料到这些。
那当然。
她帮人只是随手而为，可不想因为帮人而给自己留下一堆麻烦。
甄曦心愿已了，念力本来应该立刻散去。但薛柠怕她尸体出现在自己房间难解释，所以启用了卡牌将她绑定，并借助卡牌与她的联系帮她稳住了魂力，助她回到案发现场，顺便完善了证据链。
看出薛柠兴致缺缺，不想再奉陪，徐禹清适时地出面送客：“我觉得与其抓着不确定的点，不如先紧跟凶手，也许那条线弄清楚后，一切都迎刃而解了呢？”
在配合警方调查上，薛柠确实已经仁至义尽。
甚至于她给出的答案已经超乎了他们的想象，尽管那不是他们想要的。
但无论如何，周瑾等人确实没有理由再纠缠于她。
临走时，薛柠忽然叫住她，提了一句：“若是周队长始终还是在意事情的真相，不妨将这件事上报给你们领导，或者领导的领导，也许……事情会有转机。”
这话十分的意味深长。
周瑾等人出了酒店，进到车里，依然还是没有回过神。
车内有名警员突然反应过来。
“薛柠是不是在暗示，我们官方高层，其实有类似于龙组或玄门这样的不科学机构？”
周瑾想说当然不可能。
但她决定先继续调查，用证据说话。
*
三天后，警方公布调查结果。
吴楚怡受贿行为属实，出卖艺人行程，借艺人工作中饱私囊罪名属实，与他人合谋，断艺人事业罪名属实，如今已被羁押。
后续判刑要等待法院审判，但这大牢是坐定了，以前吞掉的钱也要归还。
李思远的事情没有对外公布，不过薛柠得到了内部消息。
除了贪污渎职骚扰女同事外，他还涉嫌金融犯罪，这本就是重罪，加上杀人罪名属实，证据齐全，数罪并罚，最低也是个无期徒刑。
那个对甄曦嚼舌根冷漠以对的公司，也被热心网友曝光，成为臭名昭著的避雷公司，合作商纷纷解约，员工跑路，背上官司，总之是损失惨重。
王明这条线有点惋惜，他自己罪证确凿，逃脱不了法律的制裁。但指使他的人线索却断了，警方只找到一个匿名账号，无法追溯到真实身份。
不过即便如此，网友也认准了这件事就是青鱼江总干的。
前后两则声明，彻底实锤了薛柠受害者的身份，某些一直暗戳戳阴阳怪气的言论终于老实了。
薛柠总算是摆脱了过去的种种，给退休生涯营造了一个良好的开端。
探灵节目组因为有元总的发话，从头到尾坚定地站在薛柠这边，积极处理做错事的导演，配合调查工作人员，甚至在薛柠揭露网暴和造谣事件时，大力支持，赢得了网友的好感。
禾川花大价钱保住了舆论，然后开始暗戳戳地宣传第一期的剪辑片段。
得不到的向来最珍贵。
吃瓜群众也逐渐开始怀念起探灵直播时的刺激，跑到节目组官博下开始催更。
一部分真实id+一部分水军id，阵势炒到位后，节目组公开文导演对整个直播形制做出的整改细节。
比如增加固定机位，保证每个嘉宾不落单的探索机制，增加专业引导NPC，增加场景设施安全性，增加嘉宾安全报警机制……
有关部门此时站出来，先点名批评，再称赞整改积极性，总而言之就是：知错就改态度不错，再给你一次机会。
这一波，除了坏人，无人伤亡。
66对此发表了精辟的演讲：「整挺好，没有晚来一步的警方，没有降智的粉丝，没有一手遮天的权贵反派，只有姗姗来迟的有关部门，柠儿，你这退休世界不错！」
作者有话说第23章 新经纪人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