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爷奋斗日常》菲辰

3、偷食的快乐

　　“少泽，好了吗？”女主人叫着楼上的孩子，“快点，上学要迟到了。”
　　噔噔噔，楼上跑下来皱着眉头的小男孩，“妈妈，今天不上学，你忘了？”
　　“还真是。”每天加班，很少休假，习惯成自然。
　　“都起来了别偷懒，家教九点上门，好好练琴。”女主人坐在餐桌前，递给身边老公一个夹肉饼。
　　男主人笑问：“宝贝，吃什么？”
　　“夹内饼、虾皇饺、牛奶，再尝一点八宝粥。”坐到儿童椅上，等大人拿给他。
　　“半个饼，两个虾饺，三小勺粥。”一边说，男主人一边分配。
　　“早上少吃点肉，中午让阿姨做鱼。”
　　四岁的孩子刚上幼儿园，筷子用得不是很熟练，慢慢吃。
　　“我今天能吃小蛋糕吗？”眼露希冀。
　　“今天不行，明天。”在家女主人说了算。
　　四岁大的小豆丁不高兴，噘起的嘴能挂油瓶。
　　男主人笑着抽了张餐巾纸递给儿子，“擦擦嘴，别把油弄到衣服上，小蛋糕没有，小饼干不缺，让阿姨给你做。”
　　“爸爸你最好。”高兴了，大口吃饭，美滋滋。
　　女主人说：“上午练一个小时钢琴，再玩。”
　　“哦。”喝了两口牛奶，一圈奶胡子。
　　蓝语墨等到厨房没人，才敢出来，院子里传来汽车发动机声，家里大人都走了。
　　好机会不容错过，做贼似的飞上二楼，找找哪间屋子开着，日历电脑等等都能帮他了解这个时代。
　　二楼好多房间，注意到一间半开着门的地方，里面全是各式各样的玩具，仇富心里直线上升。
　　想当年自己的童年时光是在乡下度过，跟着一群同龄孩子疯玩，哪里见过如此鲜亮的玩具，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投胎是个技术活。
　　这里是？儿童房？梦幻海洋风格，男孩子的标配。
　　写字台上放着几本书，找到了，台历！
　　2004年，距离08年奥运会还有四年，电脑刚刚普及，轻薄的随身听占领市场，还有ＣＤ唱片机。
　　找到一个超薄随身听，ＬＯＧＯ没见过，怎么不是索尼等高端品牌？
　　孤陋寡闻了？这东西跟豪车一样是外国货。
　　蓝语墨英语水平杠杠的，英文LOGO翻译出来，没听过。
　　平行世界？不行，得再找找其他证据。
　　对了，电脑！看看是不是平果几代，飞出儿童房，试了试其他房间的门能不能打开。
　　书房别想了，一般上锁，只有成年人的卧室能进去。
　　飞了一圈落在床边，梳妆台上好多瓶瓶罐罐，有认识的，有没见过的。
　　梳妆台下方角落有个箱子，里面装着废旧报纸杂志，封面明星不认识，旁边的个性签名记忆中没印象。
　　大脑一片混乱，到底在哪个时代？
　　算了，现在想那么多没用，关键问题还是衣食住行。
　　这家人没有养宠物，蓝语墨不认为搞定小孩万无一失。
　　大人不让养，其他全扯蛋，小孩子没有说不的权力，何况楼下的小豆丁才四岁，刚上幼儿园。
　　前景堪忧！先这么偷摸着住一段时间，考察考察。
　　由其是孩子，要是熊得无法无天，这里并不是久留的地方。
　　鹦鹉食谱除了谷物，就是没经过加工的坚果，常见的花生瓜子核桃。
　　楼上自然找不到，只能去楼下，几点了？
　　才八点半，感觉时间过得好慢。
　　“小少爷，水果切好了，记得吃。”保姆上楼打扫卫生。
　　躲在角落里紧盯着客厅茶几上一大盘削过皮的水果，好想吃。
　　趁小孩不注意，飞过去，快速抓起果盘里的水果丁，溜到院子里。
　　叼着水果丁落到树上，一口啃下去，酸中带甜汁水丰富，即解渴又好吃。
　　九点钟，家教来了，男的，长得斯斯文文。
　　吃完水果爪子上泛了不少汁水，黏腻的难受，飞到后院的游泳池上空，一猛子扎下去，顺便洗个澡，室外温度上升不觉得冷。
　　站在游泳池栏杆上，甩着羽毛上的水珠晒太阳，阳光照在身上暖融融的，缩成毛球补一觉。
　　屋中隐约传出钢琴声，音阶忽高忽低搅得蓝语墨没了睡意。
　　三五成群的麻雀叽叽喳喳落到游泳池边上，时而在水中嬉戏打闹，时而凑成堆八卦闲侃。
　　“右边那家人养了条傻狗，去偷狗粮没危险，就是颗粒太大没法直接吞，干巴巴拉嗓子。”
　　“对对，大块头好说话，不像另一家养的猫，趁你不注意来一爪子，没伤到，吓都吓个半死。”
　　“那猫阴着呢，有次见一爪子捕获一只雀儿，逗弄老鼠一样生生玩死了，吓得我一连几个晚上做恶梦。”
　　等等，鸟还做恶梦，脑容量那么小，行不行？
　　“你看，你看，那边，有只绿毛鸟。”打打闹闹的麻雀落地，发现半个同类。
　　“那是鹦鹉，价格贱，家养品种，在这边头一回见到。”
　　你才贱！蓝语墨翻白眼，麻雀成精了，什么都知道。
　　有两只麻雀飞到栏杆上，“喂，小子，打哪来的？”
　　蓝语墨第一时间考虑，这片还分地盘？该不会挨揍吧？
　　心里没底，盯着说话的两只，就自己这小身板，对上一群麻雀准吃亏，结局已定。
　　叽喳喳，两只麻雀又问了一遍，对方不出声。
　　“不会是哑巴、残疾、没人要，扔出来自生自灭？”
　　“像，瞧着个头不大，毛色不怎么鲜亮。”
　　“可怜哪！小白菜呦，地里黄呀……”
　　奶奶的，脑洞能不能别开这么大！蓝语墨额角挂黑线，他哪里像小白菜！
　　气鼓鼓，实在听不下去，拍拍翅膀离开。
　　“看来真是，戳中肺管子，不高兴了。”
　　身后两只麻雀还在贫，叽叽喳喳没完。
　　蓝语墨边飞边琢磨，要去别的地界看看吗？
　　找不到铲屎的，像麻雀一样呆在这一片，吃喝上肯定不愁。
　　留下至少把附近能够提供食物的地方转一遍，了解情况。
　　说干就干，先从最容易出事的隔壁邻居开始。
　　距离真不近，总算看到院子里活蹦乱跳的大狗，嘴里咬着绿色的球，自扔自捡玩得正嗨。
　　品种，雪橇三傻中的萨摩耶，难怪麻雀说危险系数小到趋近于零。
　　食盆里有狗粮，有几只麻雀在偷食，跳进食盆里啄来啄去。
　　蓝语墨对狗粮不感兴趣，飞往别处。
　　这家人养猫，大饼脸和加菲猫一个品种颜色，整只趴在屋里照得见阳光的窗台上，悠闲的甩着尾巴。
　　飞累了，回去。早上吃那点食全消耗在路上，饿得前胸贴后背。
　　一进院子，钢琴声消失了，院子里摆放的小桌上有饼干和水果，还有红红绿绿的果汁。
　　啊！美食，我来了！
　　院子里没别人，小孩拿着铲子在树下挖坑，背对着蓝语墨。
　　先来一块芒果丁，再来一块小饼干。
　　咔呲咔呲……
　　为了不弄脏盘子里的食物，蓝语墨站在桌边吃，碎屑贡献给草坪里的蚂蚁。
　　挖坑挖累了的小家伙，一个屁墩仰倒在地，望着天空白云朵朵，像棉花糖松软，好想吃。
　　眼睛向后一瞅，嘿，那是什么？小偷！
　　眨了眨眼睛没看错，一只花色斑斓的小鸟，正在偷盘子里的水果丁。
　　一只爪子抓握火龙果丁，另一只爪子就站在桌子边上，瞧着挺危险。
　　以往院子里有麻雀，没有一只敢大胆上桌抢食，都是阿姨在后院游泳池边上撒一把小米偶尔投喂。
　　这只鸟没见过，还敢吃他的小饼干！
　　鸟不是吃小米还有碎面包吗？饼干能咬动？
　　能不能咬动蓝语墨说了算，实际上就是把饼干磨成粉，再咽下去。
　　再饿再急，蓝语墨不想被一小块饼干噎死。
　　小家伙从地上爬起来，尽量放轻脚步，龟速般一点点朝桌子挪去。
　　鹦鹉的视力一览无余，蓝语墨不怕小孩拿他如何，会飞占据绝对优势。
　　越来越近，不见小鸟飞走，还在那儿专心致志啃饼干，一大块啃下去一多半。
　　小孩好奇，往前迈出两大步，距离桌子差一小步，桌上的鸟一副无动于衷的样。
　　真有不怕人的鸟？还是说翅膀受伤了飞不起来？
　　蓝语墨留了一只眼睛盯着小孩，长得挺可爱，黑溜溜的眼睛里满是好奇。
　　“喂！”小孩上前一步，故意大声吓唬鸟。
　　桌子边缘的鸟确实动了，想像中飞走的情况并没有出现。
　　蓝语墨吃得好好的，为什么要走！理直气壮跳到桌子另一边，拉开距离，接着吃剩下的饼干。
　　小孩觉得有趣极了，绕着桌子追逐，欢笑声溢出嘴边。
　　蓝语墨跑累了，懒得搭理小孩，走回桌子中央，探头叼了块苹果。
　　小孩累了，端起一杯果汁，咕咚咕咚喝了半杯。
　　拉了椅子坐下，伸手拿果盘里的卡通塑料叉子，扎了一块苹果递给小鸟。
　　由于距离原因，整个上半身贴在桌面上，才把苹果递到鸟嘴边。
　　“给你。”毛茸茸的想摸，不敢。
　　小孩拿食物讨好鸟，“你吃，你吃。”
　　举了好半天就是不接，小孩沮丧的收回手，塞嘴里自己吃。
　　蓝语墨爪子里还有一点，没法接，再说叉子一头尖非常危险，宁愿吃完了自己拿。
　　绿绿的弥猴桃丁有点软，爪子一收紧就成浆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