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喜当爹》水查查

13、第 13 章

　　出发前的例行访问。
　　小蔡依旧负责易知余父子两，小蔡笑眯眯地说：“小简简，你对这次旅行有什么期待吗？”

　　童真十足的易简挠挠头：“我没有旅行过，所以挺开心的。”
　　小蔡追问：“还有呢？”
　　易简抬头笑：“什么都可以说吗？”
　　小蔡：“当然可以呀。”

　　易简蹙起小眉尖：“其实我昨天晚上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
　　小蔡鼓励性地点头。

　　易简：“我应该喊沈明爵哥哥，对吧？”
　　小蔡茫然点头。

　　易简：“我应该喊沈明爵的妈妈阿姨，对吗？”
　　小蔡接着点头。

　　易简陷入深思，提问：“那我应该喊沈月泽什么呢，他和我爸爸年龄差不多大。”
　　小蔡：“我也不知道……”

　　易简扒拉手指头：“我喊沈明爵哥哥，那我也应该喊他哥哥。可是他和爸爸一样大，我又应该喊叔叔。但是这真的好奇怪，那怎么叫沈明爵的妈妈呢，奶奶吗？”他猛地摇晃脑袋，卷发飞起旋儿，“不行不行，陈阿姨看起来那么年轻漂亮。”

　　小蔡：“……”
　　小蔡：“这个艰巨的问题，我选择留给网友。”

　　易简哈哈一笑：“那我等着。”

　　***

　　芳菲六月麦儿黄，一辆辆公务车载着节目组众人驶进小镇田园风光里。
　　放眼望去，天蓝地阔，金涛麦浪。潺潺溪流自麦田中穿梭而过，石拱桥一座邻着一座，两岸垂柳已近碧绿，随风摇曳着婀娜身姿。

　　昨日一身正装的贾原换了轻便的登山装，取下眼镜，戴着圆形帽檐的运动帽。他招呼大家说：“快到了，这边景色可真美。”

　　大人们还在熟悉阶段，五个小孩没那么多人情世故，都兴奋地趴在公务车大开的窗口处向外张望。

　　“是麦子！”社牛朱骁骁见多识广。
　　“哇，姐姐真厉害，能认出麦子。”易简向来嘴甜，捧场的话不要钱。

　　朱骁骁一脸骄傲，小手搅动着大清早央求妈妈编好的鱼骨辫：“以前爸爸妈妈带我见过，小麦能磨成面粉，做成面条。”
　　易简眨巴眨巴眼睛：“哇，原来这些金灿灿的植物能变成长长的面条。”

　　朱骁骁享受弟弟崇拜的目光，油然生出满足感，心里对易简亲近了几分。

　　胖乎乎的杨嘉言闻言，吸溜嘴：“那它们马上岂不是要变成烤包子、烤面筋？”

　　朱骁骁被难住了，想了想：“面粉能做包子，面筋我不知道。”

　　杨嘉言呆呆站着：“啊，不能吗？”

　　一旁的沈明爵默默听完全程，找到插嘴的机会，像是用鼻孔说话：“面筋一听就是面食，也是面粉做的。”

　　易简的脑袋蹭的一下转过来，看着沈明爵：“哇，哥哥姐姐都懂得好多哦！”

　　沈明爵别开眼，表情冷冷的，语调却是比刚刚高扬：“常识罢了。”

　　怯生生的小姑娘张檀睁着一双漆黑的大眼睛，悄悄打量周围。

　　“朋友们、孩子们，我们下车！”贾原举着小红旗招手。

　　易简窜到易知余身边，拉起他的手，两人慢慢跟在队伍后面走。

　　贾原笑说：“我们先挨家挨户看看大家今天要住的房子。”

　　一路往前走，便进了村。村里的建筑经过规划，大都是独门独院的自建房，依河而居。

　　易简好奇问：“我们今晚就住这些房子吗？”
　　易知余：“我也不知道，我们先跟着叔叔看看。”

　　贾原领着大家推开一栋临河小院，院墙整体白色，缀以蓝白相间的碎砖，看起来不像南方建筑，仿佛是热带地区的海边别墅。

　　进门是满园的绿植，香樟树郁郁苍苍。
　　进屋同样是充斥热带风情的装修，如同身置复古浪漫的海岛，历史与时光的沉淀感扑面。

　　贾原问：“漂亮吗？”

　　14人齐齐点头：“漂亮。”

　　贾原：“我们再看下一栋。”

　　易简小声讲悄悄话：“这种漂亮房子居然还有！”

　　易知余也是感慨：“导演组大手笔。”

　　接连参观一栋中式田园风建筑和一栋江南合院式别墅，易知余心里安定不少，看来节目组并没有整他们的坏习惯，可能是考虑到小孩子的原因。

　　众人七拐八拐，穿行至一间老式青砖瓦房前，瓦房外是深褐棕色的木门。南方常年梅雨季，潮湿的空气使得木门掉漆斑驳，挨着地的那块儿已经剥落腐蚀，木片敞口成丝状，假以时日能长出菌菇。
　　肉眼可见的无人居住。

　　贾原笑得不怀好意：“我们刚刚看了好房子，现在看看差的。”
　　他推开常年失修的老木门，“吱吖”一声门板歪向一侧，腐朽糜烂的气息弥散开。

　　“这是村子里无人居住的一间屋子，听说他们下个月就要平整推翻，我们以非常优惠的价格租赁了一晚，看看谁有机会住在这儿感受不一样的生活。”

　　屋子里还算干净，有着清洗过后的肥宅泡味，混合浓浓的消毒水气息。

　　贾原：“大家放心，屋子可以住。”

　　易知余瞧着那张老式的木头雕花床，心道，这真的可以睡吗，不会有虫子半夜爬上床吗？

　　在亲眼看到下一间屋子的时候，易知余默默收回青砖瓦房不能睡这句话，因为这间更不能住。
　　导演组不知道从哪里找到的泥瓦屋，外头是水泥砌的墙，里面却是连地砖都没铺，结结实实踩在土上。屋子隔壁是一排翠绿的竹子，竹子生长力旺盛，卧房的墙根处冒着几根竹子头，嚣张的叶芽爬上窗台。

　　刚刚才夸“竹子好清雅”的沈月泽都说不出话来。

　　贾原：“既然大家都看过了，我们每个家庭派出一名成年人，就直接在门口抽签，谁抽到好房子就谁住。”

　　1号热带风情房，2号中式田园房，3号江南合院楼，4号青砖瓦房，5号泥瓦屋。

　　易知余和易简父子同心，大眼瞪小眼。
　　易知余弯腰附在易简耳朵：“怎么办，我手气很差。”

　　易简仰头问：“我也不知道，我能去抽签吗？”
　　易知余推推他：“你去问问。”

　　易简不怕和人打交道，只是有些不好意思，他拽住贾原的裤腿，试图卖萌：“叔叔，我可以抽签吗？”

　　贾原摸摸头：“不行，要成年人。”

　　易简眨眨眼：“真的不行吗？”
　　贾原捏捏他的手说：“这是规则。”
　　因为小孩子可能输不起，抽签过程中会偷看，抽到不好的签可能还会哭。

　　易简不再纠缠，乖乖回到易知余身边：“小鱼你去吧，叔叔说不行。”

　　易知余挂着一张苦脸：“我手很衰的，我要是抽到不好的，易简简你不会不开心吧？”
　　易简抱着他的大腿，牵起其中一只手，亲一口手背：“不会，我把好运传给你。”

　　“行。”易知余忐忑地上前，他是真的非酋，玩游戏抽卡、开宝箱几乎颗粒无收。

　　非酋易知余观察竹筒里的五支签子，外观一致，分辨不出。他对着镜头笑笑：“刚刚易拉罐儿传给我好运，希望我运气好点儿。”
　　盲抽一支签，状似自信地走到易简面前，把签递过去：“简简，你看。”

　　易简充满期待地一看，大大的阿拉伯数字“5”刻在竹签下方。他识字不多，数字还是认识的。
　　小崽子仅有的表情管理崩塌，眉眼耷拉下来，叹了一口长气，生无可恋地靠在易知余腿边：“爸爸，你自己看吧。”

　　易知余一下明白了，有所心理准备，不是4号就是5号。
　　定睛一看，最差的5号。

　　大家伙儿围住他，七嘴八舌：“几号房间？”

　　易知余摊牌：“5号，大家可以放心了，没有更差的了。”

　　其他四个家庭暗暗庆幸，朱骁骁、杨嘉言两个小孩更是喜形于色。

　　父子两苦着脸，易简瞅见开心的小朋友，忽然嘴一瘪，黑亮的眼睛雾蒙蒙一片。

　　易知余低头一看，揽住他的肩膀，把他的头埋进自己怀里，安慰道：“没关系的，我们两个一起住呢。”

　　易简的脑袋动了动：“也不是不开心，就是别的小朋友都有，我就这么倒霉。”

　　易知余柔声说：“别的小朋友和我们不一样啊，你是你，他们是他们，你还有爸爸呢，咱们只是这次运气差了点。”

　　易简偏头露出半张脸：“嗯，我和爸爸一块住。”

　　“好了，咱们收收小情绪。”易知余暗自叹气，怎么就这么倒霉住5号房，开局不利。好在易简懂事好哄，一般不闹小脾气。